第144章:抓緊我,別放棄
聽到霍母的話,我心中一驚,當初是她自己摔下土坎的?
那時我的注意力都在被霍母打壞的為佳佳準備的生日禮物上,根本就沒有去想其它,那一下我是推的有點重,可距離土坎還有兩三米遠,看著霍母從土坎滾下去,那種情況下我根本就沒有去想過這一切是霍母的苦肉計。
捏著雜誌的指尖不覺間攥緊了,兩人並沒有注意到我,霍母的朋友驚呼道:「當初是你自己摔下去的?那麼高的土坎,你也不怕出了事。」
「捨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只要讓思慕離開那女人,受點傷算什麼,我告訴你啊,你要想讓你兒子跟那窮女孩斷了關係,就得心狠點,否則最後哭的是你,到底是兒子重要還是自己重要。你好好想想。」
霍母朋友若有所思,隨後咬了咬牙:「你說的對,這兒子才是最重要的,我一定不讓那女孩進我劉家的門。」
霍母笑說道:「這就對了,這門不當戶不對,現在那些女孩子的心思花樣多著呢。咱們當媽的就要幫兒子看好了,絕不能讓那些有想法的女孩子有機可乘,如果要不是我,我家那傻兒子還不知道怎麼被那初安騙,懷著野男人的孩子想嫁進我們霍家,真的是痴心妄想。」
「前不久我看新聞那個叫初安的跟傅氏集團的總裁復婚了。這女人的手段可真不簡單,你做的對,像這種女人,就該用點手段,對了,我之前聽你說要回彩禮。鄭家還沒給呢?」
「我出馬哪裡要不回來的,給了,昨天給的。」霍母面上全是嘲弄之色:「你說這也是,還真的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人,這外甥女不檢點,這當舅舅的也厚著臉皮竟然想不還彩禮,這一家人的奇葩,我算是見識到了,反正以後思慕要是再跟初安有來往,看我怎麼不饒了她。」
聽著這些話,我沒有憤怒,好似霍母說的女主角不是我,就像是在街邊隨便聽到別人幾句談資,無動於衷。
只是我在想起昔日霍母的種種,不免有點自嘲,一直以為,就算霍母不喜歡我,那也只是因為我嫁過人,怎麼說她也算是看著我長大的吧,說話不至於這麼惡毒,做事不至於這麼絕,原來都是錯。
在另一邊櫃檯挑選首飾的嘉音忽然朝我招手喊了我一聲:「初安,你快過來幫我看看,這條手鏈怎麼樣。」
嘉音的聲音讓霍母跟她的朋友都愣了愣,她們的目光順著嘉音招手的方向轉頭看過來,當看到我就坐在她們的身後,將她們剛才的話都聽了進去,面上露出一絲尷尬窘態。
我放下手中的雜誌站起身,朝霍母微微額首。面帶微笑:「伯母,真的好巧,沒想到在這遇到你,你慢慢挑選,我先過去陪朋友了。」
我這自然是故意讓霍母難堪,她將頭給低了下去不敢看我。一向在人前以端莊高貴形象示人的她竟然在別人背後說壞話,還正好被當事人聽見,自然覺得難堪。
沒等霍母說什麼,我已經朝嘉音走過去了,走了兩步,我回頭故意說:「對了伯母,剛才我才跟思慕通了電話,他說過幾天就要回來,你這麼愛兒子,我想思慕回來了你一定很高興,對不對?」
這話自然是胡編亂造的,我才沒跟思慕通電話。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回來。
霍母氣的臉色一白,我轉身徑直走向嘉音,嘉音朝霍母看了一眼,打趣道:「沒想到在這還碰見了你那有緣無分的婆婆,怎麼,剛才說什麼了。我看她氣的有點不輕。」
「什麼婆婆,人家心裡都快記恨死我了,我就差點沒她的的兒子給糟蹋了。」我哭笑不得,拿過她手裡的手鏈看看:「這挺不錯的。」
「既然你都說不錯,那買了。」嘉音將手鏈給導購:「拿兩條一樣的給我包好。」
「你買兩條幹什麼,左右手各一隻啊?」
「當然是給你的,一人一條,戴著出去多有基情。」
「你都這樣說了,我還敢戴嗎?」我失笑:「還真的是土豪,一出手就這麼大方,以後有這種好事,還得叫上我。」
「這點錢你初安才不會看在眼裡。要說有錢,你男人才更有錢,我要抱你大腿才是真的。」
「那是他的錢,又不是我的,我現在可是真正的窮,你看,我這都去你家蹭吃蹭住了。」
說話間,導購已經將手鏈包裝好,我朝店裡看了一眼,霍母已經走了,汪東駿的效率不錯,我跟嘉音從首飾店出去。他也就來了,並去剛才的母嬰店將嘉音買的東西都給提了過來。
逛了這麼久也累,嘉音沒興趣再去別的地方,直接打道回府,車子還沒到家門口,遠遠的就看見門口停著一輛車,車頭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
前方開車的汪東駿比坐後座的我們視野更寬闊,看清是誰,戲謔道:「初安,你男人來了。」
我將頭伸出車窗外看了眼,還真的是傅夜擎,他手裡漫不經心的把玩著打火機,指尖夾著一支煙,卻沒有點上。
聽見車子聲音靠近,他將頭抬了起來,汪東駿將車子在門口停下來,探出頭去笑道:「傅少,怎麼到家門口了也不給打個電話。你看,讓你在門口等了這麼久,多不好意思啊。」
嘴上說著不好意思,那話裡面可沒有絲毫不好意思。
傅夜擎幾乎將汪東駿的話當空氣,目光落在我身上,嘉音拿手肘杵了我一下:「你男人來了,還愣著幹什麼。」
不愣著,我又能幹什麼?
嘉音見我還是沒說話,傅夜擎也悶著,推開車門過去說:「有什麼話進屋說吧。」
傅夜擎收了打火機,進了屋,汪東駿跟嘉音識趣的將空間留給我們倆人,但他們可不是真的識趣,人也沒真走,他們倆跑到樓梯口上趴著,探出兩顆頭顱來。
傅夜擎目光清冷的掃了過去,汪東駿摸了摸鼻子說:「你們聊,你們聊。」
這次兩人真識趣的走了。我坐在沙發的一邊,手捧著嘉音剛才給我倒的水,目光就盯著無色的水,等著傅夜擎開口。
傅夜擎手裡依然把玩著打火機,開口的第一句是我能想到的話,他看著我說:「跟我回去吧。」
「傅夜擎。現在不是我跟你回不回去的事,而是你夾在中間,打算怎麼做?你媽不會就這麼算了。」如果這只是回去不回去的事,那我何必在嘉音這裡住著,我吐了一口濁氣說:「原來我想著兩個人能一起解決,跟你媽解釋后。至少能得到一點諒解,可惜沒有,她的反應比想象中的還要激烈,有我沒她的態度,你根本就選擇不了。」
他一動不動地看著我,嘴角微抿著:「沒什麼選擇不了的,我說過,你是我的女人,不能離開,至於我媽那裡,時間久了,自然也就會改變。」
「有的是時間可改變的,有的只會讓仇恨越來越深。」我緩緩地喝了一口水,試圖用溫熱的水來緩解心底的冰冷,我也不想逼傅夜擎,我知道他難做,可我的自信在江秀琴將煙灰缸砸在我的胸口時就沒了,我真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得多累。
我怕疲憊將我們剛剛燃起的感情消磨掉。生活是生活,不能將理想跟現實混為一談,現實中它有油鹽醬醋,有為難,有疲憊。
他清涼的目光定睛看著我,堅定地說:「有我在。你還怕什麼?你就好好的待在我身邊,其它的事我來處理,昨天的事,我不會再讓它上演。」
他突然收起打火機,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我面前。他高大的身影擋住了我面前所有的光,讓我眼裡只剩下他。
撫在杯口邊緣的食指微微一頓,我抬頭看著他那雙星眸,那裡面盛著我,見我遲遲未開口,他在茶几上坐下來,抓著我的手,大拇指在我的手背上緩慢的摩挲著:「安安,已經走到了這一步,再陪我走下去,你心裡所擔心的一切,我不會讓它發生。跟我回家。」
他知道我擔心什麼,我怕有一天被江秀琴攪和著讓他想起那些仇恨,然後放棄我,若真是那樣,不如我先走。
畢竟當初我們站在對立面,都恨不得毀了對方,他在知道我是仇人之女的情況下娶了我,每天面對著我,那心裡的恨意一日日膨脹,但又一日日的陷在對我的感情之中,兩則如此矛盾,就像橡皮筋,兩端被扯著,我怕有一天,砰地一聲就斷了。
我們的感情很是脆弱,它經不起一丁點的風雨,就像一層層薄薄的窗戶紙,一戳就破,所以我們都在小心翼翼維護它。
讓這段感情再吃燃起是因為孩子,讓我有勇氣面對兩家恩怨的是他的堅持。
我猶豫著,慢慢的反手抓著他的手,給了他回應:「抓緊我。」
別放棄我。
江秀琴是在早上才被傅夜擎又送進了醫院,但這不是長久之計,她能跑出醫院,也能有下一次,有沈映蓉在,就像一根攪屎棍,只會更加挑起江秀琴心裡的恨意。
決定回去,跟嘉音還有汪東駿打了聲招呼,我坐上了傅夜擎的車,在路上,我側頭看了他一眼:「沈映蓉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