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在嫁

過了一會兒，白氏才在眾人擔心的目光下悠悠醒來。

"奶，您可醒了！您不知道，那瀟家說雖是我被休，卻三年不得再嫁，那，您已經答應了由家的親事了怎麼辦？初兒就只有婉兒和君兒這麼兩個姐妹，這是要她們嫁過去么？"唐初可不給白氏回神的機會，直接丟出了個大炸彈。

"哎呀，我的兒啊！"哪知這次暈過去的不是白氏竟然是張氏。也對，兩個女兒都是她的寶貝疙瘩，由家家大業大的，她們自是不能反悔，可想而之大房要面臨的是什麼。這下白氏只能真的就裝病了，讓暈了又醒的張氏那是心肝疼的團團轉。

難得錢氏聰明了一回，事不關己高高掛起，拉著一雙兒女和男人出門去了。

回到偏房，錢氏一屁股坐在了床上，"哼，黑心肝的賤蹄子，也有你們疼的時候。"錢氏雖沒點名道姓，可誰都聽的出來她是在罵白氏和大房的張氏，"你真的確定她們收了二百兩？"錢氏忽然看向唐初，唐初忙點頭。

"看來真是覺得我們二房好欺負，"她看唐有柱，"老頭子，這事怎麼辦？明年兒子可也要下考場了，你就不為你自己兒子想想？"就算錢氏再愛財，那錢收了也是花在兒子身上。這點唐有柱懂，所以很多時候錢氏見錢眼開他才不出聲。

"這事，還得看娘的意思。"唐有柱"吧嗒吧嗒"的抽了幾口旱煙，眉頭輕輕的鄒著。可具體心裡頭怎麼想的，卻沒有人知道。

唐初呆著無聊，對這樣同意賣了女兒兩次的父母也沒有好感，偷偷問了弟弟她睡哪裡就直接溜了出去，躺在床上的時候唐初才感覺渾身都痛，好像骨頭都要散架了。伸手摸了把額頭，發現傷口已經結痂，她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就這樣睡了過去。

期間錢氏沒有見到唐初倒是"砰砰砰"的敲過一陣子門，無奈唐初今日實在是太累根本就沒有聽到，再加上唐山勸著，錢氏才沒有繼續找唐初的麻煩。

這一個晚上除了唐初睡的香甜之外，其他的人都很晚才睡，特別是大房的眾人和白氏。

白氏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怎麼都睡不著，心裡也七上八下的不得勁。今日還好暈了一次二兒媳婦沒有再問聘金的事，可以她對錢氏的了解，只要和錢有關的事就是一文錢她錢氏都要問個清楚，更別說那可是整整的一百兩啊！

錢她是拿不出來了，都被她借給娘家的親戚拿去放印子錢去了，這一時半會的拿不回不說，就算能拿回她也捨不得不是？那利錢可是很高的，拿回來不就可惜了？可手頭沒錢，她明日要如何應對錢氏才好？白氏簡直愁死了。那本來可是她的私房啊，誰知道，哎！白氏簡直恨死了唐初，恨不得把她大卸八塊才能解恨！

那邊白氏心裡咒著唐初，這邊大房的人聚在一起說的也是唐初。

"娘，這可如何是好？她不能嫁過去那咱們該怎麼辦？反悔是定不能的，這......"唐建嘴巴說著眼睛卻瞟向姐姐和妹妹，那意思不言而喻。

"哥，我不許你看我，我姐也不行，有本事你就讓那掃把星嫁過去，我們是不可能的，你死了這條心吧！"自己的哥哥什麼德行她可是清楚得很，唐君拉著姐妹的手臂狠狠的瞪唐建，眼裡卻溢滿了淚光。

唐建被嗆了幾句悻悻然的閉上了嘴巴不再說話。

唐婉拍拍妹妹的手被，默不作聲的看著唐有柱和張氏。

"爹，咱們家什麼時候和由家應下這門親事的？這種缺德的事情怎麼也能做？"唐雲對這事卻是一無所知，他不能想象家裡怎麼會做出這樣的事情，那唐初可是他們的一家人啊，怎麼會？

"什麼缺德事？那唐初本就是嫁過人的破鞋，爹娘這也是好心才給她找個人嫁了，要不然她還能嫁的出去？再說還有不少的聘禮，那些聘禮怎麼也夠我們在學堂支撐一段時間的了，她可是為了這個家在做貢獻奶都沒有反對你激動什麼？"唐建對這個弟弟是有意見的，要是他沒有去學堂自己花用的的錢就能多些，哪能手頭這麼緊？哼！

要是唐初在場且聽了他心裡的想法只怕會指著他的鼻子罵他無恥？這世界上不要臉的人多了，可這麼不要臉的還真是少見。

"聘禮聘禮！我看你們都是想錢想瘋了！"唐雲悶聲吼了一聲，指著唐婉和唐君，"現在好了？害人沒有害成反倒把自己搭進去了吧？哼！真是可笑！"唐雲甩手出門，唐君卻隱約知道她們姐妹的命運，開始低聲抽泣。

"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後天他們就要過來抬人了，這，這可如何是好啊。"張氏此時無比的後悔在得知唐初被休之後立刻慫恿婆婆促成這庄婚事，且還把時間定的這麼緊。當時她的想法是覺著越早把唐初嫁出去越好，哪知會這樣？哎，真是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啊。

"爹，娘，你們說，初兒堂妹會不會是唬我們的，其實瀟家根本就沒有這回事？"不得不說唐婉的腦袋可是這大房轉的最快的，可惜啊，身為女孩子她的話一直都不被父母白氏看重，"說的什麼話，這麼大的事那丫頭膽敢騙我們？"唐有福斥責了女兒一聲。

唐婉被說了一句倒是閉上了嘴巴，無奈她人言輕微，根本就沒人把她的話當回事。要是唐有福真的聽了進去第二天果真進城去瀟府打聽去了，唐初的謊言自然也就會被揭穿。可惜啊。

白氏和大房幾乎一夜沒睡，唐初卻意外的一覺睡的香甜，待她坐到了飯桌上，見到大房一家子和白氏眼底的青色，心情忽然變的奇好無比，好像連呼吸都帶著股愉悅的味道，哈哈哈哈。

"笑什麼笑，你得意什麼？見我們倒霉很爽是不是？黑心爛肺的賤蹄子！掃把星！"唐初嘴角的笑意刺痛了唐君，她可是知道她們姐妹八成要有一人進那由家門的，此時見到唐初的笑意她當然覺得唐初實在得意實在嘲笑自己，瞪著眼睛恨不得上前撕了唐初的嘴巴看她還笑的出來

"哎喲，大嫂，這君兒可得好好管教管教了，再怎麼說初兒也是她的姐姐，怎滴說話這麼難聽？"錢氏正愁沒發開口問白氏那聘金的事，這會兒唐君開了口正好，她說完這句轉頭看著白氏，"娘啊，那瀟家給的聘金到底是多少您也的給說說啊，畢竟初兒可是我的女兒，您這，這......"錢氏的話還沒說完白氏的臉就要跟紅紙似的了，當著大家的面被兒媳婦質問昧下的銀子，她真是，那感覺不知如何說，反正酸甜苦辣都有，難受的緊就是了。

"這，之前是我忘了，那瀟家，瀟家確實送了二百兩的銀子過來。"白氏結結巴巴的，恨死錢氏了，可偏偏這話不答還不行，若是她說謊，依著錢氏的性子只怕真的會找上瀟家問個清楚明白，那倒時候她真真就不要活了。

這臉都丟盡了還活著做什麼？

唐初好笑的扒著碗里的飯，想象著白氏此時的臉色定是難看的緊，心裡幾乎要樂歪了。看你黑心肝的賣了一次孫女還想賣兩次？姐不發威真的把姐當包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