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第32章 禮堂風波

方瑾安靜地坐在狹小的禮堂中央，百無聊賴地翻著課本，複習當天的課時。她不知道沈露為什麼會約她在這裡等，課間的時候她裊裊娜娜地走到她的座位前，神情冰冷又夾雜著不自然的怪異，對她說：「方瑾，放學后在小禮堂見面，我有事找你。」

她疑惑：「什麼事呢？現在說不行嗎？」

沈露用一種不容拒絕的表情冷峻看她:「現在是說不清楚的，反正你一定要去，到時候見！」說完轉身回座位了。

下課後，沈露經過她的課桌時又敲了敲她的課桌，俯身低語：「小禮堂見，一定要去。」

方瑾聳了聳肩，轉身看丁曉柔：「我去了啊。」

「去哪？」

方瑾把課本塞進背包里，麻利地起身：「去小禮堂，沈露有事找我。」

丁曉柔嘟嘟嘴：「那就不能跟我回家了呀，她找你能有什麼好事呀？乾脆不去了吧。」

方瑾推開課椅，向外走去：「那都答應人家了，說好的事言而無信不好吧，你找邱凱一起回去吧，晚點我自己回去好了。」

丁曉柔也拉開課椅，站起身來，老大的不高興：「那你自己小心點啊，可別讓別人欺負你啊，有事給我打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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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翻著手上的書，百無聊賴地等著沈露，鬱悶地想：這個女人葫蘆里賣的什麼葯？叫我來這裡等，自己又不來，難道是在戲弄人么？

「方瑾！」

正想著聽到身後有人叫她，她回過頭去，只見沈露已經坐在她身後。身體端坐著，神情卻有些嚇人，眼神里沒有一絲溫和氣息，滿是戾氣和一絲類似嫉恨的複雜意味。

方瑾不免被她看得有些發毛，只好打破沉默，仰著頭問：「你找我有事嗎？」

「有事，沒事幹嘛找你？」沈露冷眼看著她，森森地笑。

方瑾心裡很是覺得不舒服：「既然有事，那就說吧。」

「我問你，你知不知道是誰在學校里到處造我的謠？說我和我媽被陳景添從家裡趕出來，把我媽說成是虐待繼女的惡毒后媽，把我說成下賤的拖油瓶？」沈露擰著眉頭，忿恨地望著她。

方瑾疑惑：「有人這麼說你嗎？我不知道這些事，如果這些是子虛烏有的謠言，為什麼他們要這麼說你？」

「你少裝，這些根本就是你說的，你一大早就到學校里到處跟別人說，到處造謠，方瑾，你為什麼要這麼作踐我？你安得什麼心？」沈露咬牙，狠狠地看著她。

方瑾被她這突如其來錯扣的一頂帽子弄得一頭霧水，難以置信地看著她：「沈露，是誰跟你說那些話是我說的？我根本就不知道那些事，我怎麼可能去跟別人到處亂說？再說我和你也沒有恩怨過節，我為什麼要說那些話污衊你？」

沈露詭譎地笑起來：「那就要問你自己了？誰知道你安得什麼心？你知道我也喜歡陳楓哥，你嫉妒我和他住一個屋檐下。我現在稍見落魄，你就恨不得全世界人都看我笑話。」

「沈露，我再說一遍，我真不知道你那些事，也沒有和別人說過你所謂的那些謠言，你非說是我說的總該有個出處吧？是誰告訴你的？讓她拿出證據，我可以跟她對峙。如果是你不知所謂，無緣無故的亂猜測，那對不起，你愛怎麼想就怎麼想，我要走了。！」

「等等！」她剛要轉身，沈露叫住她。

「還有事嗎？」

「我問你，你是不是和陳楓哥在交往？」沈露收起唇邊那詭譎的笑，正色道。

「是。」方瑾端了一下身子，轉身正面對她。

沈露怔了一下，又笑道：「很好，還以為你會假正經否認，沒想到你還蠻爽快，不過我告訴你，陳楓對你可不會是認真的，你是不知道陳景添的家勢吧？不出意外，陳楓哥將來肯定是要繼承大河這個家族企業的，豪門世家挑媳婦，要什麼樣出挑的女人沒有？又幾時會輪得上你？勸你從灰姑娘的妄想中醒過來，現實里根本就沒有玻璃鞋的童話，也沒有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雞。別把別人對你一時的新鮮當成戀愛的誓言，看不清自己的人是最可悲的了。」

方瑾靜靜地等她說完這番話，臉上卻不見慍色，只是淡淡地問：「說完了嗎？找我來就只是為了說這些？如果你確定自己說完了，那我也告訴你，我聽到了，謝謝你的建議，不過我有眼，有心，自己會看，會想，人生不需要別人來指手畫腳。愛或不愛，選擇或放棄，都是我自己的事。如果沒什麼別的事，我先走了。」

「方瑾，你以為你很了不起嗎？你憑什麼擺出那副自以為是的清高樣子，你以為我得不到他，就會甘心讓你們在一起嗎？」沈露邊說邊踩著梯級的台階，越過一排一排的座椅往下走，「方瑾，你不要太自以為是，你這樣的人根本就不配他……我跟你說話呢……你走什麼走……給我站住……」

她三步並作兩步快步下來，一把扯住方瑾的胳膊：「我在跟你說話……」

「你別這樣，鬆開，該說我都說了，你不要胡攪蠻纏。」方瑾用力地去掙脫那隻胳膊。

沈露緊緊攥住：「是誰在胡攪蠻纏？一直都是你在胡攪蠻纏，你一直纏著陳楓，你還到處造謠誹謗我和我媽……」

「我沒有……你鬆開……」

「我不放，話不說清楚你不準走……」

「沈露……你？啊……」

方瑾用力想甩開她出去，爭執間，拉扯不下，一個錯力，只聽一聲尖叫，方瑾一個趔趄向後傾，連人直直滾下了台階，腦袋悶聲撞在了右側底排的座椅腳上，側躺在地上，沒了動靜。

沈露尖叫一聲，喊了兩聲「方瑾」，沒有回應，失聲捂著嘴巴，眼淚幾乎要湧出來，整個嚇懵了，呆若木雞，過了半晌，嘴裡喃喃著：「怎麼辦……我不是故意的……」

一抹黑影從禮台上的幕簾后緩緩走出來。

沈露失聲尖叫：「是誰……是誰？」

幕簾陰影下的臉漸漸在光亮處漸漸顯出輪廓，詭譎地看著她笑。

她呆住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