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過 江
三哥問我:「你想整個假身份證?」
我搖搖頭,說:「我想整個真身份證。」
三哥不可思議的看了我一眼,問我:「操,整真的?你說說咋整?」
我說:「難度不大,主要是得仰仗三哥你幫忙了。」然後低聲對三哥說出了我的計劃,三哥聽了覺得可行,答應幫忙。
那天之後我就在倉庫的門房住下了,每天就是幫老趙頭打打下手,燒燒爐子,負責院子大的開門關門,再有就是掃雪。
一個少言寡語的老頭加上一個不願意多說話的我,日子過的很清淡,唯一的娛樂就是聽聽老趙頭收音機里的廣播節目,非常枯燥,而且我也非常忐忑,不知道三哥葫蘆里到底賣的什麼葯。
這邊的冬天非常非常冷,進入11月中旬,每天夜裡能達到零下30多度,白天也是零下20多度,寒風刮在臉上跟小刀子是的,雪下的也越發的頻繁了,地面更是凍的像鐵,摔一跤幾乎能摔骨折。
我身邊沒有過冬的衣服,找個時間,出去買了棉褲、羽絨服等冬裝,考慮到經常掃雪,特地買了一雙棉軍勾皮鞋,厚厚的毛裡子,非常保暖。
等了20來天,三哥來電話了,告訴我身份證辦好了,晚上他給我帶過來,然後一起吃飯。
天剛擦黑,三哥來了,拿出了一個身份證,照片是我,名字叫李志義,握著這張身份證,心裡好是激動了一會兒,以後可以在陽光下小心行走了。
其實說起來,辦這個身份證並不神秘。三哥找一個和我長得有點像的人,找來找去找到一個叫李志義的,和我有幾分相似,然後和他說用他戶口辦點事,給點錢。然後找朋友拿著我的照片、他的戶口,到戶政科,說我家親戚,在外地打工,身份證丟了,人回不來,把照片電子版傳回來了,補辦身份證。分局工作人員沒有多問就接過去了,多交了點錢,辦了個加急的,半個月左右就拿到了證。
拿到身份證,我對三哥千恩萬謝。三哥笑著說小意思,然後載著我去了一個比較高檔的飯店,進了包間,裡面還有一個人,長的膀大腰圓。
三哥向我介紹說:「這是大海。」又對大海說:「大海,這是李志義。」我倆相互我了握手,算是認識了。
三哥招呼服務員點菜,點了海參、鮑魚、野豬肉等8個菜,儘是一些比較貴的,奇怪的是沒要白酒,只要了一提啤酒。
一會兒工夫菜上齊了,三哥招呼開吃。我問道:「三哥,是不是有別人啊?」
三哥說:「沒有啊。」
我說:「咱三你點這麼多啊?」
三哥說:「今天晚上咱們敞開了吃好,但是酒不能多喝,明天和我出趟門。」三哥沒說去哪,我們也沒問。
一聽這話,我心裡忽悠一下,怪不得吃這麼好,感情是有事啊,弄不好就是最後的晚餐了。
心一橫,人死鳥朝天,死也得做個飽死鬼,吃他奶奶的。也不客氣,甩開腮幫子可勁造。
大海聽了三哥的話到是比我鎮靜多了,一會兒一口酒,一會兒一口菜,時不時說上幾句輕鬆的話,很有見慣江湖風雨的味道。
這頓飯我吃的很飽,很滿足,好久沒吃這麼多肉了,今天一口氣過足了口癮。
晚上三哥沒讓我回大院兒那住,跟他去了賓館,開了倆房間,我和大海住一起。
在不安中熬過了一夜,第二天我以為會很早出發,沒想到下樓吃完早餐,三哥讓我們繼續睡覺,說下午走。
到了下午兩點多,三哥招呼我們下樓,退房出來,上了一輛豐田吉普車,車身很壯實,底盤很高,沒掛牌照。
大海開車,三哥吩咐去寶清鄉,後來才知道是嘉蔭縣的一個鄉,黑龍江邊上。
路況不是很好,路上積雪很多很滑,我們開的很慢,等到了地方,天都快黑了。三哥打了個電話,一會兒又來了一個人,30多歲,一看就是當地農民。
他上車就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給我們指路。我才明白,原來是嚮導。
在嚮導的帶領下,我們走的越來越不像路了,儘是些溝溝岔岔的地方,還好這輛車越野性能比較好,雪地胎上還綁著防滑鏈,一路上有驚無險。
走了半個小時,天已經黑了,可視距離不到5米,就聽嚮導說「到江邊了。」
三哥問:「凍實了嗎?」
嚮導說:「放心,非常實,咱們車上去啥事沒有。」
三哥問:「前邊咋走?」
嚮導說:「從這一直往前開就過去了。」
三哥深吸一口氣,下了決心,對開車的大海說,「別開車燈,噪音降到最低,一口氣開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