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沒嫌你啊

第22章沒嫌你啊

第22章沒嫌你啊

宇文副翼見說了一大通，蘇雲卿也不理。吞吞吐吐道：「是我胡言了，你好好歇息罷，我出去了！」小心退後，一隻小手扯住衣擺：「宇文副翼！」

宇文副翼停下身形，欺近她：「我在呢！」

「我個子矮！」蘇雲卿滿臉委屈，沒頭沒腦道。

「女兒家矮些也無坊啊！」宇文副翼奇怪，仍是安慰。

「你上次還嫌我矮呢！」

宇文副翼摸摸腦袋：「何時嫌過？」

蘇雲卿見他抵賴，不依道：「你上次在五味軒說我矮來著！」

宇文副翼恍然大悟：「哦，我記得了。我沒嫌你矮呀，孫奶奶說你要過幾年才長呢！到時候就不會矮了。」

蘇雲卿心中一緩，抬頭看他：「是嗎？」

宇文副翼點點頭：「是呢！孫奶奶不會哄我。」

「你騙人！陳丫丫個子高，你就喜歡她。」蘇雲卿不信。

宇文副翼連忙擺手：「我沒有，我怎會！我……我……」

「我……我……」蘇雲卿學他片刻，不悅道：「那你還讓她叫你小哥哥？」

宇文副翼摸摸腦袋，想了想：「我比她大些，是應該叫哥哥呀。」

蘇雲卿不依，撒起嬌來：「你就不會叫她喊宇文副翼！憑什麼叫小哥哥？」

「哦。」宇文副翼點頭應下：「我記下了！」見她沒了方才的傷心，嘟著小嘴撒嬌，呵呵樂起來。

蘇雲卿瞪他一眼：「作甚笑？」

宇文副翼笑眯眯的不答話，只是看她。蘇雲卿心裡發虛，偏過頭去：「不許看！」宇文副翼含笑不言，看了半晌，哄道：「你放心罷，我知道！」

蘇雲卿斜過腦袋：「你知道什麼？」

宇文副翼搖搖頭，哄道：「沒什麼！走，吃飯去。你這幾天沒吃東西呢！」

蘇雲卿搖頭：「我不想去。」宇文副翼近來已知她喜歡偷食零嘴，吃不下飯。聞言也不勉強，拉過被褥替她仔細蓋好，又伸手試了試炕上溫度，爬下炕去。穿好棉鞋，回過頭來：「等公子歇下了，我來看你！」

蘇雲卿聽話的點點頭，眼角一彎，甜甜笑了。宇文副翼一呆，胡亂整了整端正的小帽，彆扭出了房門。這不使性子，還真不習慣呢！

晚飯用罷，陳公又留呼延慶標呼延嘉利閑聊。宇文副翼得了空，小心揀了吃食裝在籃子里。陳丫丫見了，笑眯眯道：「小哥哥，我和你一起送過去勒！」

宇文副翼點點頭，走了一會猶疑道：「嗯……丫丫，你下次直接喊我宇文副翼就好，不用喊小哥哥的！」

陳丫丫臉一僵，小心問道：「為什麼？小哥哥討厭丫丫么？」

宇文副翼站定身子，傻呵呵擺手：「呵呵，不是不是。咱們年歲相差也沒多少，

喊宇文副翼顯得親熱些嘛！」

陳丫丫臉一紅，甜甜道：「好！宇文副翼哥！」宇文副翼一聽，苦了臉。

飯菜自是沒吃，陳丫丫一口一個宇文副翼哥，叫的蘇雲卿憋悶不已。狠狠瞪了宇文副翼幾眼，跑去找呼延嘉利。

呼延嘉利正在上房閑話，見了她含笑：「可是好了？」宇文副翼已經去哄了兩回，小丫頭鬧脾氣也該過了。

蘇雲卿塌著臉，向陳公行畢禮，立在主子身後。呼延慶標看她一眼，又看見追進來的宇文副翼與陳丫丫，含笑不語。

陳公眯著眼睛看了看進來的宇文副翼與陳丫丫，笑呵呵道：「丫丫是不是淘氣勒？」

陳丫丫跑前兩步，膩在陳公懷裡，脆生生喚：「老祖宗，丫丫沒有淘氣勒！」

……

第二日一早，陳丫丫早起，喚宇文副翼與他一同下山。宇文副翼知她是去姚閑住處，期期艾艾半晌婉拒了。陳丫丫滿臉受傷獨自下山，宇文副翼鬆一口氣，去尋蘇雲卿。

藥王鄉陳家莊一律的低矮土牆，牆下整齊碼著劈好的柴火。院房前後楊木高聳，玉麥垂掛。紅日還未升起，天邊泛著灰白，空氣中帶著薄薄的冷意。

呼延嘉利安靜坐在陳順家的空院里，就著矮桌寫字。蘇雲卿立在一旁小心研墨，陳順在她身後看了半晌，見她字體纖細，行筆靈動。飄飄洒洒卻又非時下流行的書法。由衷誇道：「公子這手字當真寫得好，我是長眼了。」

呼延嘉利提筆帶笑：「陳兄過獎了。昨日見你抄的藥方，字體豪邁幹練。實實在在勝過我的。」

陳順是陳公的長末孫，年歲與呼延嘉利一般，正是十七。小時候送去鳳來鎮學過私塾禮義，因家貧不支，后又退學回來。平常下地幹活、拉車趕牛，閑時替人寫信抄錄、算賬演戲，算是藥王鄉知書識禮之人。族長陳公有意替他求取鄉君一職，至今還未婚娶。

呼延慶標抬步進門，見到正是這樣一幅景象。微微皺眉復又舒展，踱到呼延嘉利身邊笑道：「早起練字，倒是一刻也不肯耽擱。」

蘇雲卿見了他笑嘻嘻行禮：「西門公子！」宇文副翼笑呵呵看她一眼，幫著換水。

陳順見了他們笑道：「西門公子，昨夜四叔稍了信兒。說是馬已經買好，後日便能趕回勒。」

呼延慶標點點頭，抱拳笑道：「有勞了！」

陳順笑嘻嘻擺手：「我還盼著他老人家晚些回勒，您和姬公子也好多留幾日。」眾人客套一番，門外有人遠遠喊：「西門公子……」

陳順一聽揚聲喚：「七姥姥，在這勒……」呼延嘉利抬頭看去，那日的老婆子七嫂風風火火走在門口，靠著門框喘氣。

眾人含笑點頭，七嫂樂呵呵喊開：「西門公子你在這勒，咱家陳公請你勒！」

呼延慶標笑道：「不知陳公喚我何事？」

七嫂看了宇文副翼一眼，捂著嘴笑開來：「好事，好事勒！走罷……」說完，上來拉他。呼延慶標轉頭看呼延嘉利，呼延嘉利含笑搖頭。呼延慶標不好勸她，整了整衣衫，隨她去了。

宇文副翼正待跟上，七嫂笑哈哈推他一把：「小娃娃等在這勒，我老婆子與你家公子去勒。」領了呼延慶標走的飛快。

呼延嘉利隨口道：「也不知喚去作甚？」陳順看她一會，又看看蘇雲卿與宇文副翼，滿眼笑意：「我瞧著像是大好事勒！」

蘇雲卿疑道：「啥好事？」

陳順瞅瞅四處無人，笑嘻嘻道：「我瞧著，怕要給宇文副翼做媒勒！」蘇雲卿心裡一咯噔：「作甚媒？」宇文副翼連忙擺手，紅了臉：「順子哥，你可別胡說！」

陳順臉一紅：「咱家七姥姥慣是做媒的，叫你家公子能是個啥事勒？」

呼延嘉利聽畢無心寫字，轉頭看了蘇雲卿片刻，已然明了。

陳順耐不住好奇，猶疑道：「咱偷偷去看看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