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回家
說時遲那時快。
雲舒碧浪尺一掃，直劈而下，玄氣護甲漸漸虛化。
這一劈，費勁了雲舒所有的力氣；這一劈，累積成護甲的玄氣有了反應；但這一劈，沒如預料那般，雲妍沒有被劈成兩半。
雲舒感覺體內有一股東西在涌動，不受她控制，它好似一股洪流，要噴涌而出，尋不到出口而四處亂撞。
「那些玄氣雖然繞著我，但始終是你的玄氣，最終是要回到你體內，它們被碧浪尺一震，正好反噬會了你體內。」雲妍好心解釋道。
反噬？多養幾日就好，但殺雲妍的機會，可不是天天有。
趁現在，雲妍護體的玄氣已經破了，只要她再掃一尺，雲妍必死，威脅也就不再存在。
被反噬的雲舒，面容慘白如紙。她不動聲色運了一屢玄氣，沒看見被吸收，慢慢放大了運氣的尺度。
這一次，她要雲妍萬劫不復。
碧浪尺上覆滿了玄氣，雲舒冷笑嗎，「雲妍，這次你絕對不會再有那麼好的運氣。」
觀戰的雲凌望著這一幕，不由好笑，妍兒毒醫雙修，用在她自己身上是葯，在別人身上就成了毒。
那些年，雲舒時常結夥去欺負雲妍，她會有今日，完全是她自作孽，不可活。
「雲舒今天已經累了，再打一場會身體會承受不住，族長還是給我換一個人吧。」
雲族長朝他冷哼，「要麼打，要麼棄權。」
雲凌笑而不語。
雲妍微楞，哥哥這是要告訴她，別把人弄死了？
那好，就讓她活著，比死還痛苦的活著。
「啊～」
雲舒尖銳的喊叫刺破雲霄，附在碧浪尺上的玄氣，竟然將碧浪尺腐蝕了，拿著碧浪尺的那隻手，正在散發著腐肉的味道。
她還有著一絲理智，她知道這一切都是雲妍的傑作，即使她覺得這個結論可笑，但這是事實，不可否認。
她不敢運氣，朝著雲妍大喊，「救我。」
審判的老者及時喊停，望著雲妍許久，最後只吐出一句話，「你贏了。」
雲族長看著雲舒落得這樣結果，不由惋惜，吩咐人將她帶回去醫治。
雲舒的事情處理完，雲族長望著老者，「雲妍使用卑鄙手段，尊長的判定是不是偏袒了？」
老者略有驚訝，打量著雲妍，「哦？原來她就是雲家小姐雲妍，傳言誤人啊。」
「尊長，雲妍使邪門歪道，應該判定她永遠失去參加成仁禮的資格。」雲族長不肯罷休說著。
雲妍覺得好笑，今年是她最後一次成仁禮，雲族長果然是氣糊塗了。
「你呀，何必跟一個小輩過不去。」老者望著雲族長直搖頭，「她只是服用了一種丹藥而已，照你這麼說，那些煉藥師豈不都成了邪門歪道？」
雲族長臉刷白，極不甘心的吐出兩個字，「不敢。」
雲家在琳琅城算是一等一的大家，可煉藥師不是好惹的，若是煉藥師想要顛覆雲家，只在一念之間。
「往事如煙，糾結於過往，能得到一時的快感，但失了長遠。姑娘回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和雲族長說。」老者別有深意望著雲妍。
雲妍心中輕顫，尊老德高望重，哪裡受過不公的待遇，又怎知道她那些年是怎樣過來的。
她望了一眼雲凌，「我哥哥還沒比試呢。」
「該比的都比完了，我就矇混過關一次，回吧。」
雲凌朝老者做輯，「那就多謝尊長。」
看見雲凌應下，雲妍也不好說什麼。
照著以前的記憶，片刻功夫就到了雲家，望著眼前的朱門，明澈的眼中劃過厭惡。
想起以前佇立在這，凝視著朱門，感覺很高大，好像天塌下來，它也會死撐著。
雲妍唇角勾起一絲譏笑，雲家……
雲凌拍了拍她的肩，「我們重新回來了，不是嗎。」
雲妍複雜望著他，不管是記憶中還是現在，她所看到的哥哥都是開朗的，但她知道這不是哥哥心中真實的寫照。
她收起這份複雜的心情，睨著朱門之上刻著「雲家「的匾額，一字一頓開口，「是啊，我們重新回來了。」
雲妍道，「我想先去看看。」
細想起來，她從出生起，就沒踏進半步。
，對於當年的她來說，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地方。
說來諷刺，連家中的僕人都可以進去，她卻只能在睡夢中苦苦遙想。
「你要答應我，不許鬧事。」
這句話好像似曾相識，就在剛才，她就這麼對小呆說過。雲妍苦笑，他這是把她當寵物呢？還是沒長大的小孩？
她撇撇嘴，「我就是想去看看，哥哥不放心的話，一起去好了。」
雲凌覺得可行，「也好，一起去吧。」
可能是消息傳得太快，從大門到的這段路上，都暢通無阻。
雲妍望著眼前不肯開路的守樓人，想起當初雲族長吩咐過，她和哥哥不允許進入。
雲妍挑眉，「這麼多年了，雲族長來沒解除對我們兄妹的禁令？」
守樓人頷首，「族長大人沒有解除禁令，你們不能進去。」
八年杳無音訊，族長想當然以為他們兄妹死了。怎麼會想起曾經下過這樣一道命令，更不會想著去解除。
雲妍不緊不慢道，「我記得父親說過，只要哥哥完成了十六歲的成仁禮，就繼任族長。你今天攔下的少主，就是明天的族長，你有想過後果？」
守樓人下意識縮縮脖子，這句話他聽年長的僕人說過，但他現在放行的話，絕對活不到明天，他只能拒絕，「明天是明天，至少今天我還聽命於族長，而不是少主。」
雲凌皺眉，「妍兒是真的想去嗎？」
「當然啦，從小到大我都沒有進過。」
確認了雲妍的想法，雲凌拿出一塊令牌遞給守樓人，「現在可以放行嗎？」
守樓人看著手中的令牌，嚇得面色慘白，手腳劇烈顫抖著，遞還給雲凌的時候還險些摔了。
「可以可以，少主和小姐請。」
雲妍疑惑，那塊令牌到底什麼來歷，能夠在這麼短時間內改變守樓人的看法。
她正準備開口問，雲凌先她一步說，「別讓那人活著。」
雲妍回頭望著那驚魂未定的守樓人，勾了勾唇角，「不出半個時辰，暴斃身亡。」
雲凌一驚，她這話說明她早就對守樓人下了毒，而他竟然沒有感覺到她的動作，她到底有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他道，「這裡的事情處理完之後，我帶你去找外公，他能醫治好你的毒體。」
毒體就好比是一個炸彈，累積到了一定的條件，就會爆炸，累積越多，爆炸越痛苦。
「說來好笑，這身體雖說是毒體，但血液卻是良藥，可活萬物，我不會有事的。」
她渴望力量，但她也有原則，比如那些邪門歪術，她是絕不會染指，她修毒完全是因為血液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