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智慧兔
清晨的空氣有些微涼,濕濕的草木香浸染著地上某人的衣裳。
牧卿九從睡夢中朦朦朧朧醒過來,強烈的光線刺的她眼睛一時睜不開,無奈的舉起右手擋住半張臉張望世界。夜裡似乎下過雨?她愣愣的,花草樹木格外蒼翠欲滴,身體也涼涼的。她摸了一把衣服,果然非常潮濕,奇怪的是自己並沒有感覺哪裡不舒服,昨夜身體的疼痛感也消失了。真的好神奇!
雖然感覺不到冷,但是濕濕的衣服總是不舒服。她爬起來,衣服變的重了,身體卻很輕盈,好矛盾啊,她苦惱。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我好餓好想吃肉啊!
漫無目的的前行,現在的的速度其實挺快的,但是她視力跟不上身體的速度,這種狀態並不適合捕捉活物,只能慢步尋找了。走了好久她發現一件奇怪的事,這裡的動物都有靈性一般,見到生人也不怕,還會跑到牧卿九身邊轉圈玩!
難道我看起來很善良?牧卿九心想。它們這麼對自己不設防,自己倒沒有想拿它們當食物的心了。還是隨便采點果子填肚子吧!
她一路走走看看尋找著吃的東西,身後跟著一群各種各樣的小動物,有的走著走著就跑了,有的似乎和牧卿九卯上了,一直不停的跟著她,有的大膽的還會跑到她前面歪頭倒著走作無辜狀望著她。
那隻雪白的兔子被她抱在懷裡,她看不到的角度,小白兔紅寶石般純凈的眼睛時不時劃過智慧的光。它享受的趴在牧卿九懷中,動物都有一種天生的感應,這些小傢伙之所以敢和她玩耍可能是感覺到她沒有絲毫惡意吧!牧卿九這麼想著,臉上便洋溢著溫暖的笑意,這個幸福的笑臉倒映在紅寶石般的眸子里,乾淨清澈。
「大家跑開點」牧卿九轉身對著那種小傢伙們擺擺手,也不知道它們能懂嗎?她又把小白兔放在了地上。小白兔一蹦一跳的離開了幾米,那些小傢伙也跟著離開了些。牧卿九有點好奇了,這個兔子難道是它們的頭頭?因為我抱走了它們老大,所以它們才跟著我嗎?這麼想著,她汗顏了,自己貌似無知無覺的帶著它們走好遠了,希望它們能認得回家的路!
這一次,牧卿九小心的控制好力道,感覺蓄力的差不多了,她才雙腳用力一蹬,身體瞬間離地躍向空中,不過,她還是失敗了,力氣不夠沒有跳到自己事先瞄準的樹榦上,好在這次她沒有像昨夜一樣高空墜落摔下來。
平安落地后,她再次聚精會神的盯著那枝樹榦,雙腳再次一蹬,反覆幾次后她才懂的如何控制力道,總算成功了!這些紅紅的果子都熟透了,她大力一搖,便如雨下一般,地上鋪滿了水果。那些小傢伙們爭先恐後的一擁而上享受美味。
這個位置有一小片空地,牧卿九跳了下來隨手撿了一個果腹,發現味道還不錯,不由多吃幾個。那些小傢伙還在開心的吃吃玩玩。她從附近撿了些乾材架在一起,學起了鑽木取火!現在的身體各方面都比以前好數倍,短短小半時辰,裊裊的火焰就燃燒了起來。她趕忙褪下外衣放開簡易木衣架上烘烤。
受驚的小動物們重新聚集過來,好奇又害怕的圍繞著火焰不遠處。時間消磨掉恐懼,不久它們就學著牧卿九和小白兔一起靠了過來。
真是一群好有靈性的動物啊!牧卿九感慨,昨天都今天,不到十二小時,感覺自己的神經已經變得強悍無比了,如果是穿越前遇到它們,自己肯定會嚇跑吧。可是現在,自己無依無靠,也不知道這片叢林有多大,以及自己還未遇到的危險讓她惶惶不安,真的好心累啊!她靠在一截枯木上,仰頭望著碧藍的天空,不知不覺淚如雨下,她不想低頭,那就一直往高處看!
傍晚時分,小傢伙們都各自散去了,火焰還在持續的燃燒著,可是她無端的寂寞起來,沒有人說話,沒有可以休息的地方,這即將來臨的夜晚,再怎麼樣堅強也會害怕的吧?
「唉……」牧卿九嘆了口氣垂眸注視著那隻唯一沒有離開的小白兔,心裡有股暖流化過,自言自語道「小兔子,你還不回家嗎?快走吧。」她站立起來重新穿上那件早已烘烤乾的外衣,將燃燒的火焰用碎土塊覆蓋煙滅又道「雖然我很喜歡你,但是你有你的歸屬,而我的又在哪呢?」她喃喃細語,不知道是勸它離開還是藉機抒發自己心中的鬱悶,反正這隻兔子再有靈性也只是一個動物,又有誰能陪著我讓我不孤單呢?這喧鬧又孤寂的叢林自己這一生還有機會走出去嗎?就算能離開,那外面的世界又是如何呢?一切都是未知,就是因為未知才會越來越讓人彷徨!
一直淺眠模樣的小白兔身體動了動搖了幾下長長的耳朵,清澈通透的眼眸望著牧卿九,良久,似乎做了很大的決定,它蹦蹦跳跳的來到她的腿旁,咬住她的衣裙不放。
「怎麼啦?」牧卿九好奇「你想帶我去你家嗎?」她半開玩笑道
小白兔貌似聽不太懂她的話,只是執拗的用著自己最大的力氣拉著她向著某一個方向。
哇塞!牧卿九驚奇的盯著它。不會吧?!它還真的打算玩帶自己去什麼地方?這麼有靈性的眼神和動作,她莫名驚悚了!
穿越前看過的不好的東西走馬觀花的從腦子裡穿過,這傢伙該不會是妖精吧?!震驚了片刻她又否決了自己的想法,它要是妖精自己還能好好的站在這裡?去看看也無妨,她這麼想著,就收回了雜念,還是老實的順其自然好了。
不知道繞過多少樹木,她被帶到一個面積不是很大的山谷里,這裡的樹木異常旺盛,根須互相纏繞,到處是古樸的青藤,各種各樣的花朵如繁星一般鋪滿整片谷地,陽光沒有受到多少阻攔明媚的溫暖所有的生命。而那隻兔子蹦蹦跳跳的鑽進一節粗壯的根須下方洞穴里。不久,又幾隻長的大同小異的小兔子一起跑了出來,最後面一個大五六號的大白兔跳了出來將那些小兔子全部用身體推擠進洞穴「我沒有惡意!」牧卿九默默的退開一點,她覺得那個大兔子可能怕自己傷害她的孩子吧。真好,有家人真好!她靜靜的看著它們幾個的互動,又看到最初的那隻兔子跳了過來,一躍而起,牧卿九熟練的接住抱在懷裡。
那隻兔子媽媽沒有之前那麼緊張了。牧卿九這才放心下來開始觀察地形打算建造個臨時住所。選來選去,最後她決定建造懸空的樹屋。畢竟深夜裡地面上總感覺不安全。
現在她的力氣驚人,很輕易就可以把樹藤擰斷。夕陽漸沉,金紅色的餘光渲染大地,而她也終於搭建好一座簡易樹屋!在兩顆古樹的軀幹中間離地面三米高的地方懸空而立,整體都是由粗壯樹藤編織構架,上下用最大片的樹葉鋪蓋又用細長藤條再次固定。時間不夠,她沒有做擋風的東西,夕陽終於沉了下去,天色漸漸暗起來,她趕忙趁著最後的光尋找食物和柴火。
月亮再次懸挂在天空,繁星和銀河交相輝映,天空變得朦朧又美麗。被清理乾淨的空地上,火焰帶給她足夠的熱度,她乾脆直接躍到樹屋頂棚上平躺著直視整片天際。那隻小白兔還在她的懷裡不動不鬧。
「小兔子啊小兔子,我給你取個名字吧?」牧卿九輕輕的撫摸著它柔順的皮毛「你看你長的這麼白,就叫你小白好嗎?」感受到手中的觸感她微微一笑「你不說話就當你默認了,以後你就是我的小白了!恩,小白,小白,看你這麼聰明,就給你在取個人類一樣的名字好了」
「恩,叫什麼呢?」想著想著,牧卿九有點范困了,模模糊糊的,她想到自己再也無法回到以前的世界了,有點傷感,有點懷念,一句詩突然闖入大腦:錦瑟無端五十弦,一弦一柱思華年……
手裡撫摸的動作不知不覺的停了,思想也遲鈍了,一句連她自己都聽不清的呢喃從嘴裡吐出來「你……姓白,叫白…錦瑟………」然後再也沒有了聲音。
不僅只有它,原本熱鬧的山嶺以這片山谷為圓心,再次如昨夜一樣集體陷入沉睡!
一朵不起眼的小花慢慢盛開,一隻小小的精靈愉悅的飛來飛去。途中,她看到睡夢中的牧卿九,忐忑不安的伸出幾乎透明的食指小心的觸碰一下她的額頭。忽而,小精靈興奮的圍繞她飛了幾個小圈,然後又一次一次的觸碰她,似乎能接觸到實物讓她很開心似的。半晌,她才停止下來,直接飄浮在牧卿九不遠處修鍊。凌晨將近,她念念不舍的飛回花朵里,伴隨著小花一同沉入土地消失不見。東方泛起魚肚白,天再一次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