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第六十四章
雖然小助理一臉懵逼外加一臉的尷尬,但還是按照寧昭所說的叫來的保安。
寧昭雖然冷靜的分析了對方的行為,雖然知道她們現在其實是安全的,但是知道歸知道,后怕還是有的。
她的額頭上都滿是冷汗,渾身都在微微發抖,若不是小助理扶了她一把,她都有點站不起來。
小助理這麼一喊,一連喊過來了三個保安,見兩人姿勢詭異,保安們也是莫名其妙,互相看了一眼后才問她出了什麼事情。
寧昭其實也不知道為什麼叫保安過來,大約也是心理上尋求一個安慰。就說:「沒事,我就是……我就是……呃……」這下子兩個謊言都不知道怎麼編排了。
借著周圍人多,寧昭朝著子彈射擊過來的地方看去。
儘管酒店周邊燈火通明,但是停車場周邊有一片綠植,那一片綠植在夜色中格外的暗淡模糊,如果有人藏在那裡,估計也沒幾個人發現,更何況,對方也只是嚇唬嚇唬她,自然不會選擇更加隱秘的地方。
而現在,那人估計已經走了。
保安見寧昭支支吾吾什麼話也說不出,也就各自散開了。寧昭見周圍陸陸續續來了人,膽子也稍微大了點,給小助理給了三百塊錢,讓她打車回家,她原路返回了酒店。
但是寧昭進了大廳后,並沒有進去殺青宴舉行的會廳,她找了個人少的地方,撥通了蔣霍夫的電話。
蔣霍夫那邊倒是十分意外。
「小珺?」
這麼久沒聯繫了,竟然在這個時候接到她的電話。
寧昭說道:「蔣隊,我遇到槍擊了。」
蔣霍夫悚然一驚,忙問道:「怎麼回事?還好?」
寧昭冷靜的將自己遇到的情況說了一遍,並說道:「我覺得很可能我和賀海城的關係被發現了。」
蔣霍夫暗道糟糕。
心裡只想起一個名字——楊悅。
「賀知道嗎?」
寧昭:「我還沒有告訴他。」
蔣霍夫說:「好,我馬上派人趕到。」
寧昭特意強調了一下,「便衣。」
蔣霍夫道:「我知道,你注意安全。」
寧昭嗯了一聲,四處看了一下,沒發現什麼問題。
掛了電話后,她給賀海城撥了過去,此時賀海城已經在蘇北大廈樓下等著了,結果接到寧昭的電話后,整個人都快瘋了,立刻攔住了一輛車,趕往寧昭所在的酒店。
但是在路上,寧昭的第二個電話又打了過來。
「你還別急著過來。」寧昭說,她剛才還沒將話說完賀海城就掛了電話,後來怎麼打對方都不接,估計可能是在打車。
「我覺得你現在不要過來比較好。」
剛才時間緊促,寧昭都沒細說賀海城就掛了電話,所以這個時候才有機會仔細回想。
她一點點說完后,問道:「你怎麼看?」
賀海城聽完,心裡已經有了數,這下子冷靜了下來,也覺得剛才的自己太衝動。
沒想到經歷了這麼多風風雨雨,槍林彈雨里衝過來的人了,竟然在這個時候自亂陣腳,真真是越活越倒回去了。
他冷靜了下來,喊了停車,鑽出車外,站在馬路邊上。說了句稍等,然後掛斷了寧昭的電話。
過了一陣子,寧昭手機響了,她拿起一看,是個陌生的號碼。
看號段是屬於電/信/詐/騙的熱門號段。
接起來后,就聽賀海城問道:「你覺得呢?」
寧昭說:「我覺得很可能是試探,所以你來了就暴露了。」
賀海城說:「有可能是毒龍的人,也有可能是楊悅。」
寧昭問道:「怎麼說?」
賀海城道:「我之前就告誡過胖子不要動你,毒龍的人雖然可能不知道我們的關係,但是絕對知道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最近胖子手裡的貨出不了,一直想找我合作,我一直壓著他,有可能對方只是在警告我;楊悅……」
說到這裡,他頓了頓。
夜色中,他眯著眼睛,目光中有種深沉的殺機。
如果是楊悅,就更麻煩了。
一條眼鏡蛇絕對養不出一條無毒害的小可愛,而一條失去一切的眼鏡蛇,其兇惡程度已不用假設。
寧昭道:「我已經給蔣隊打過電話了,他很快過來,我會隨時與你聯繫。」
賀海城沒說話。
寧昭問道:「怎麼了?」
賀海城道:「……沒事,我現在叫司機開車過來接我,結束后你打電話給我,司機一到我就馬上去酒店。」
「哪個號碼?」寧昭問道。
賀海城道:「你給我震動就好,我打給你。」
「好。」
掛了電話后,賀海城卻覺得很挫敗。
連累寧昭遭遇危險不說,戀人間打電話都要防這防那不說,見面都要小心翼翼。
其實寧昭這邊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
早知道現在是這樣,當初就不要選擇什麼電影學院,就不要做什麼演員。
可是千金難買早知道,再者,無論她是什麼職業,只要她選擇了賀海城,這種風險就會一直伴隨著她。
直到那什麼毒龍的犯罪集團徹底被剿滅。
掛了賀海城的電話大概十來分鐘,寧昭就接到了周凱的電話,這次蔣霍夫的團隊幾乎都來了。
寧昭接到電話之後為了避免被記者發現,只和唐雅然見了面,因為兩個人都是女孩子,就沒那麼多顧慮。而且以前是同事的時候也就數兩人關係好,寧昭也很高興能見到她。
寧昭給唐雅然敘述了一下過程,唐雅然看了看車輛以及彈痕,就表示可以讓寧昭先回去,他們會和酒店交涉,就地做彈道測試,並將車身上的彈痕做個檢驗,相信很快就給她一個答覆。
簡單的見面結束,寧昭按照事先的約定,撥打了賀海城的電話,只響了一下就掛斷,剛一掛斷,另一個陌生號碼就撥了進來。
「結束了?」熟悉的聲音帶著幾分焦急傳進寧昭的耳中。
寧昭說:「嗯,我現在和蔣隊的同事在一起,很安全,我在酒店門口。」
賀海城道:「好,我開車去門口,黑色賓士,車牌是XXXXX」
顯然他換了一輛無人知曉的車。
寧昭等了大概五分鐘,黑色的賓士就停在了酒店門口,正好在她的面前。
賀海城半降車窗,沒露面,只叫了一聲——「小昭」。
別說唐雅然沒聽明白對方叫了什麼,就連寧昭都有些懵。
好像……好像自從心照不宣的揭露了身份之後,就沒聽到賀海城叫過自己什麼。
雖然有些意外,但是也只是短暫的停頓,寧昭很快回過神來,和唐雅然、周凱打了招呼,就坐上了車。
唐雅然茫然的問周凱,「那人叫的是小昭?」
周凱說:「我沒聽清,但……你大概是聽錯了。」
唐雅然苦笑了一下,說:「大概是吧,神經過敏了。」
她以前和寧昭關係好,猛然聽到有人叫小昭,簡直像是條件反射一般的在意。
寧昭看著唐雅然和周凱的身影漸漸變小,這才轉過頭來看向賀海城。
賀海城眉頭緊皺,表情很難看。
兩人都坐在後座,前面司機認真開車,顯然不論後面發生了什麼,他都絕對屬於充耳不聞的那種。
寧昭輕輕拉了拉賀海城的手。
還沒說什麼,忽然就被男人撈進了懷裡。
那動作根本說不上溫柔,甚至還有幾分粗暴,尤其是在並不寬敞的車內,顯得格外的彆扭。
卻又讓人捨不得掙脫。
男人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我真的……我真的嚇壞了。」
一個鐵骨錚錚的男人,太陽穴被人用槍頂著都沒說過一句怕的人,這次竟然說被嚇壞了。
寧昭忍不住紅了眼眶。
低聲說:「沒事的,真的。」
賀海城只是緊緊抱著寧昭,什麼話也不說。
這第一次是試探,子彈故意打偏了,那下一次呢?
他不能保證沒有下一次,除非他從此和寧昭兩清,離得遠遠的,再也不干涉。
理智是這樣告訴他的,但是感情不允許。
寧昭似乎感覺到了點什麼,忽然從他懷抱里掙脫出來,「賀海城,你到底什麼意思?」
都說女人在某些事情上的直覺準的可怕,賀海城現在算是見識到了。
「是我拉你下水。」
寧昭定定的看著他,良久,說了一句,「你一定忘了,我曾經的身份。」
賀海城短促的笑了一下,與其說是笑,更像是一個藉以釋放情緒的動作而已,「你也說了,那是曾經,沒有人規定你那樣的身份就必須將命給搭進去。」
「那你呢?」寧昭平靜的反問,「那你為什麼要不惜將自己的一切搭進去?」
賀海城看向她的眼睛,看到那清澈眸子里激烈的情緒,低聲說道:「我曾經不後悔,但今天,忽然有點後悔。」
寧昭無言已對。
賀海城對司機說:「去寧馨苑。」
話題就這樣結束了,兩個人心裡卻都有了一個結。
寧馨苑對兩人來說有種不一樣的感情,就彷彿是兩人的小窩一樣,被布置的很溫馨。
寧昭喜歡小一點的房屋,會更有氣氛。
進了門,寧昭剛要開燈,卻忽然被身後的賀海城一拉一推,貼在了牆上。
黑暗中,只有對面樓層中的亮光隱約的透進來。
借著這點微光,她看到男人的目光,深似海,令人沉淪。
似乎某種曖昧的情緒一觸即發,彼此的呼吸一收一合,似乎是試探,又彷彿釋放著情愫。只是再接近一點點,就能碰觸到彼此。
激烈的吻就這樣鋪天蓋地的落了下來,這一次的吻和平常不同,帶著激烈和焦躁,與其說是吻,不如說是情緒的釋放。
賀海城的動作雖然粗暴但卻十分適當,寧昭腦海中不合時宜的想起了三個字——老司機。
但是也只是一向而過,因為小心思很快就被男人的動作帶走,沉淪在了這個激烈卻纏綿的吻中。
或許緊張和害怕真的能刺激到某種激素,以至於兩人吻著吻著就有點擦槍走火。
寧昭被男人一把抱起,再度落下去,就落在了柔軟且舒適的床上。
男人欺身壓了過來,將她整個人都壓在身下,雙手支撐出一個小的空間,低頭看她。
男人的眼中燒著一把火,寧昭輕輕的將手覆蓋在他的眼睛上,稍微抬身,吻他的唇,吻他的喉結。
賀海城的喉結滾動了一下,渾身都在燥熱。
「小昭。」他的聲音沙啞,一切都不言而喻。
「嗯。」寧昭回應了一聲,褪去賀海城身上的襯衫,「海城。」
名字是最短的咒語。
在這一應一答中,某個開關彷彿被打開,賀海城再也不想壓抑。
一手撐著床,一手拉開寧昭裙子的拉鏈。
吻在繼續,但是男人的吻帶著許多技巧,在脖頸流連,輕觸、舔/弄、輕咬。
寧昭細細的喘息,道:「別……別留下痕迹。」
賀海城低低一笑,彷彿從喉嚨里發出的笑聲,帶著一點沉悶,帶著幾分性感。
於是那吻就暫時放過了白皙柔美的脖頸和性感誘人的鎖骨,轉為向著更吸引著他的地方滑下去。
滿室曖昧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從卧床傳出,折騰了許久才漸漸的止住。
寧昭渾身沒有一點力氣,不想動,但又不想就這樣睡。
最關鍵的是,男人的目光還始終停留在她的身上。
她忍不住推了賀海城一把,「走開。」
賀海城將她抱了起來,寧昭驚呼一聲,一把抱住他的脖頸。
賀海城力氣很大,抱著寧昭簡直不能更輕鬆。
他從衣櫃里拿出一條浴巾來,蓋在寧昭身上,直接將她帶去浴室。
雖然剛剛經歷過更為親密的事情,但是那好歹是黑燈瞎火的,現在開著燈一起洗澡就有些挑戰寧昭了。
儘管她好幾次想讓賀海城出去,但男人偏偏用八塊腹肌擋著她。
氣的寧昭忍不住想咬他。
這就是**裸的男/色/誘/惑/啊!
所謂忍了這麼久的狼一旦開葷那可不是好消停的,賀海城作為一名老司機,自從和寧昭在一起後生生憋成了和尚,更可怕的是這段時間還偏偏要在花叢中當柳下惠,這簡直是煎熬。於是寧昭還沒洗完澡呢,就感覺某個不安分的人從後面抱住了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