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零零·婚禮·番
十月份,於言和秦牧秋收到邀請,一同前往倫敦參加張洋和陳溪的婚禮。
據說兩人早在數月前就註冊了,但是沒有舉行婚禮,之後便開始環球旅行,想著遇到心儀的城市之後就留下舉辦婚禮。因為倫敦是張洋留學時所在的城市,所以他們在各處浪了幾個月之後,最終選了倫敦。
國內這個季節還挺暖和的,平均氣溫高於20度,不過倫敦這會兒整體的氣溫比國內要低了10度左右,下了飛機就約等於直接進入了冬天。
秦牧秋覺得還沒出機場自己就有了要感冒的趨勢,儘管於言提前備了厚風衣,但是依舊擋不住整個城市撲面而來的潮濕和寒冷之氣。出了希斯羅機場到張洋幫他們預定的酒店,大概要近四十分鐘的車程,一路上秦牧秋都沒暖和過來。
「早知道應該幫你帶著秋褲。」於言捧著秦牧秋的手一直搓,奈何體溫有限,對方的手始終涼颼颼的,直到酒店門口也沒焐熱。
「這裡這麼冷,連婚紗都沒法穿。」秦牧秋吸了吸鼻子,完全沒意識到他們參加的這場婚禮壓根不存在婚紗這種東西,「咱們將來可得選一個暖和的地方,最好在海邊,穿著沙灘褲光著膀子,哈哈哈,那才有意思呢。」
於言聞言一怔,耳朵里一直迴響著秦牧秋那句「咱們將來……」對方這是在求婚?秦牧秋隨口一說,再加上即將感冒的腦子裡混混沌沌的,壓根兒沒想到自己這句話有什麼暗示意味。
車子很快停好了,司機下車幫兩人取了行李,然後安排了入住,又幫兩人把行李送到樓上。整個過程,於言一直處在比較遊離的狀態,他的心思已經跟著秦牧秋那句無心的設想飛到了他們倆的婚禮現場。
秦牧秋並沒有留意於言的異樣,他倒在床上就要睡覺,可惜因為飛機上已經睡了十個小時,這會兒根本不困。屋子裡有暖氣,反倒不覺得冷了,可他心裡想著先前那種徹骨的寒意,總覺得渾身依舊冰涼冰涼的,即便蓋了被子也暖不過來。
「過來抱抱,我快結冰了。」秦牧秋窩在被子里,只露出一個腦袋。於言見狀總算是暫時收起了自己的思緒,他過去摸了摸秦牧秋的額頭,發覺並沒有發燒,不過聽對方的聲音,似乎已經有了要發燒的前兆。
「起來洗個熱水澡再睡。」於言把人從被窩裡撈起來,然後半拖著去了浴室。秦牧秋許是真的累了,賴在於言身上不肯下來,張開胳膊讓於言幫他脫衣服。
於言看他那副樣子,笑了笑之後,十分熟練的把人扒/光了。
「我不會洗澡,你幫我洗。」秦牧秋依舊靠在他的身上,一雙眼睛可憐兮兮的望著於言。於言被他看得渾身發熱,索性連自己的衣服也脫/光了。
浴室里很快水汽瀰漫,於言給秦牧秋抹浴液的時候,秦牧秋就先沒出息的硬/了。於言手上的動作沒停,十分敬業的把浴液塗滿秦牧秋全身。秦牧秋被他摸的激動不已,越發粘著他不放,目光若有似無的掃過於言某處,發覺對方那裡不知何時也已經不甘示弱的硬/了。
秦牧秋的目光在兩人之間逡巡了一下,默默嘆了口氣道:「你怎麼比我的大那麼多?」於言原本還挺矜持,想著自己應該能堅持到洗完澡出去,可被秦牧秋這句話一刺激,頓時便有些氣血上涌。
實際上兩人的尺寸並沒有很懸殊,秦牧秋也不是吃素的,只是男人之間這方面的比較,哪怕只是略微有些遜色,在自己看來也會覺得懸殊很大,所以他才會有那樣的感嘆。
於言摟著秦牧秋把身上的浴液草草沖洗乾淨,拉過一條浴巾將人蓋住便直接抱起來扔到了床上。原本是可以在浴室里就解決的,可是他顧忌秦牧秋的身體,生怕這麼一弄真的感冒了,於是只得先將人塞進被子里,這才露出真面目。
兩人自打重逢后,每每做起來便有些失控,以往於言的剋制現在幾乎蕩然無存,似乎恨不得把錯過的那些都補回來才罷休。倒不是他不懂得心疼秦牧秋,而是秦牧秋自己太作死,老是主動撩人。
不過放縱歸放縱,於言倒也沒真的把對方弄傷過,畢竟是自己的人,自己知道心疼。在這一點上,秦牧秋對於言十分信任,所以撩起來從來也不知道檢點。
就如今晚,即便被秦牧秋撩得恨不得將人抱著做到天亮,可於言還是只做了兩次就抱著人睡了。第二天他們還要參加婚禮,他不想秦牧秋連路都走不利索。
張洋一早派人來接了兩人去婚禮現場,到了地方之後兩人很是驚訝。既沒有預想中的盛大場面,也沒有滿席的賓客,婚禮在一個郊區的小教堂舉行,現場除了兩位新郎和證婚的牧師之外,只有於言和秦牧秋兩個親友。
兩個身著西裝的新郎臉上,都是既神聖又幸福的表情,坐在不遠處的秦牧秋看的分明,心裡不由生出了一絲羨慕。他羨慕的不是婚禮本身,而是那兩個人決定給出彼此承諾的那份勇氣。
婚禮原本就是一個儀式罷了,在他看來可有可無,至於所謂的排場,那就更無關緊要了。有的新人很期待盛大的婚禮,有的新人連婚禮都不需要,可是有一點是兩者皆有的,那就是承諾的勇氣。
我有沒有這樣的勇氣呢?秦牧秋自問,而後他悄悄轉頭看了一眼於言,對方此時正看著他,目光中帶著一絲明亮的堅定。那一刻秦牧秋心道,如果這個人是於言,那我當然有。
別說是共度一生,共度兩生也行啊!
婚禮結束之後,於言逮著機會和張洋說話,悄悄問對方:「你求婚準備花了嗎?還需要準備什麼,鑽戒?」
張洋看著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意味深長的道:「什麼都不用準備,只準備嘴就行了。」這話本來沒什麼,可搭配著張洋的表情,於言就覺得這話有點污,而且他真的順著很污的思路往下想了想。
四人一起共用了午餐,隨後張洋便邀請了兩人去了他在當地租的房子里做客,房子在教堂附近,是兩層的小獨棟,裝修不算豪華但是很舒服,看起來是按照陳溪的品味設計的。
秦牧秋由此及彼的想了想,發覺自己和於言在一起之後並沒有建立一個屬於兩人的家,而是在自己家和於言家裡來回倒騰著住。兩相對比之下,他突然覺得自己和於言的關係還是不夠親密,至少就算不打算結婚什麼的,也得有個共同的窩才行啊。
要麼讓於言把房子賣了搬過去一起住,要麼他自己把房子賣了搬過去找於言住。好像這樣的話,他們的關係就能更近一些,至少秦牧秋是這麼認為的。
兩人告別了張洋陳溪夫夫倆回到酒店的時候,天色已經黑了,因為行程定在三天後回國,所以他們接下來還可以在倫敦轉轉。不過兩人都被這場迷你婚禮刺激到了,各懷心事,所以都沒心情計劃行程,第二天便閑在了酒店。
於言窩在房裡連著喝了兩杯紅茶,而後盯著倚在陽台上曬太陽的秦牧秋看了半天,最後他終於下定了決心,撿日不如撞日,不如就今天吧。
秦牧秋被他一把抱起來的時候還沒反應過來,隨即人便被扔在了床上。於言近乎狂熱的扒了秦牧秋的睡衣,隨即慌不擇路的在對方身上落下了一串吻。
「大白天的你瘋了……啊……」秦牧秋一句話還沒罵完,就被於言一口含住了某處,整個人瞬間陷入了失控的情/欲之中。
他已經無力去計較於言這般失控是為何,只能放任自己享受這一刻的感覺。於言殷勤的討好著秦牧秋,知道把對方伺候的找不著北,才緩了口氣將人抱在懷裡問道:「牧秋,你願意和我結婚嗎?」
「啊?」秦牧秋還沒緩過神來,盯著對方看了一會兒,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了對方的問題,不禁有些懵逼。哪有人會在這種時候求婚的?
呵呵,張洋說了要用嘴,於言便當真只用了嘴。
三天後,同一間教堂,同一個牧師,同樣的誓詞又說了一遍,甚至在場的其餘四人都是相同的,只是幾天前觀禮的夫夫二人和行禮的夫夫二人換了身份。
他們並不是很需要這場婚禮,只是覺得彼此能有這樣承諾的勇氣,便該與人分享一二。能與所愛之人終其一生相愛,即便只是做了這樣的打算,也忍不住要找人顯擺顯擺。
這不正是每一場婚禮的真諦么?
【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蘇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