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至少也要讓自己驕傲的出現過】

在這個世界里，對我而言，從來都沒有秘密與未知，而愛上你就是我唯一的秘密，但卻只能與你分享。

怎麼樣的乞求，能如此灼熱的燃燒著我的靈魂，怎麼樣的懷念，能刺疼我身上的每一根神經。

想要接近，卻不敢接近，想要拒絕，卻不舍拒絕。

當世俗的烈焰燃燒著我們的身軀時，這個世界，或許僅僅剩下兩顆彼此相知相覺勃勃跳躍的心。我喃喃的向你說：請在你需要的時候，以你的名，呼喚我，到時候，我會出現。

愛是如此的讓人費解，難以掌握，又令人割捨不下，曖昧，猜疑，猶豫，不忍，何嘗不是一道完美的印記恨恨的在心中燃燒？

這樣輕薄矛盾自以為是的對話，是柳飛絮三年前對段峰的第一印象，看似虛偽，其實坦白，也為三年後的相遇，相知，相識埋下了伏筆。

……

不管多麼陽光善良的孩子身上都或多或少的隱藏著一抹屬於他們自己的悲情，哪怕不承認，但從骨子裡也不難看出他們在屬於自己的最好年華中那一道叛逆與對未來的迷茫，這與道德無關，只能感嘆人生大道無常的可悲現實，而劉堂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雖然奸詐，但卻機靈，不至於坐井觀天，可也懂得不多，算得上平庸，卻有屬於自己的小野心，只希望，這一生，這一次，為自己抬起頭，哪怕**的老去，至少也要讓自己驕傲的出現過。

段峰再次踏進觀星台時，再見那縷柳條般的倩影，種種往昔，如電影般一一在腦海中閃過，一時間竟然看著她的背影痴了。不知覺的緊捏了一雙鐵拳，怨悶中有一种放聲大喊，直抒心意的痛感。

是，他感覺到了一絲痛，這痛無影無跡，來得突然，也痛得劇烈，彷彿一支細針在心臟上狠狠的剌了一下一般。

此時的她，任隨那觀星台上的風輕解她的長發，任那髮絲糾結了她的雙眼，仰望蒼穹，不知道她在相信著誰。夜深人靜的時候，誰可知道，她的清夢潛伏在誰的世界。

段峰走到她的身邊，只是淡淡的說道：「那是牛郎星，而那一顆是織女星。它們彼此間相距千萬里，億萬年來，彼此不停的注視著對方，訴說著無數思念的話，可惜，即使聲音這麼快，在億萬年後，它們也聽不到對方的半句叮嚀。」

她沒有看他，只是幽幽的說道：「自古戲子無情，婊子無義。可惜我既是戲子又是一個青樓中苟且生活著的妓女，你說的這些，我不懂。」

「十年一覺楊州夢，贏得青樓薄倖名。聽說小姐在此地，不知道辜負了多少才子俊傑公子少爺的芳心。（他特意把芳心二字說得重了）這些翩翩佳人銀財散盡，一擲萬金，思念得肝腸寸斷，卻未有能夠近小姐半寸的機會。這又是為何呢？」

「青樓就是一個場，是男人間的戰場，又是面子上的比武場，更是**流溢的情場。孤單的男人啊，在家尋找不到一段纏綿悱惻幽恨千年的愛情，便來青樓這個場上演戲，比武，決高下，尋找這生命中失去的一點點遺憾。比的是財，比的是貌，比的是權柄，更比的是面子。對於我而言，或者只是群獸之中的小狐，引龍勢而震虎威，苟且生活，談不上什麼高雅，也說不出什麼象你這樣的詩句。圖的是一個字，生。」

「生？」

「生。」

她笑了，一時間，彷彿莫名的讓天空中的星光都暗淡了，又象是無數星光的美全部聚集到了她的身上。她扭過頭，靜看著段峰的側面，嫣然一笑，足是傾國傾城之美。

說話間，紅唇若火，稜角如鋒，那經過勾繪的小臉上，只是這無意的一望，便如畫中美人一般，角度表情完美得近乎假。

「請教公子尊名。」

「我叫段峰。」

「原來是段公子今夜買下了我。」

「能相見就好，何須用買字，這個字，太殘酷，太不浪漫，太讓人覺得糞土。」

「糞土當年萬戶候。你看不起權貴，亦或者是看不起今天的權貴，想要腳踏他們於足下，胸有掀翻天下的大志？」她盈盈一笑，言語間竟然用上了調侃，這大逆不道，足值斬頭的話居然被她說了出來卻不讓人產生一絲半毫的厭意。

段峰心中略是驚訝，不禁搖首，心道，這柳飛絮果然冰雪聰明，片言隻語之間就可審人內心世界。沒想到，這麼多年，她依然如此的春風依舊，絲毫未變。怪不得那群公子少爺使盡手段也動不她半分。

「胸有大志的人會象你這樣說嘛？」

「哦，解釋就是掩飾，原來小女今天有幸見到一位胸有大志的俊傑，不知先生有何指教呢？詠詞，唱歌，又或者是向我解釋你那傲視天下的才學與實力？」她不等段峰迴答，只是扭過頭，看著遠方那忽暗忽明的燈火，輕輕唱了起來：「問世間、情是何物？直教生死相許。天南地北雙飛客，老翅幾回寒暑。歡樂趣，離別苦，就中更有痴兒女。君應有語，渺萬裡層雲，千山暮雪，隻影向誰去？」

她聲音淡雅如銀鈴，高時如擊天一劍，直剌天穹，低時有如夜雨花濺淚，任人胸悶，不知覺便被代入歌曲，隨這短詞而起伏，如真見一曼妙女子高高站在山岡之上，等待著永遠不會回家的男人。

段峰沒有出聲，只是靜靜的聽著，莫名的覺得自己失去了什麼。失去了自己極重要的東西，這東西近在身邊，卻又有如相距千里，看得真切，卻又霧裡看花兒一般，極不真切。讓他不禁自問道：「這真的是她嗎？她變了……」然後哂然一笑，「我何嘗不也變了。」當下感慨時過境遷，物是人非。

她唱罷，看著他：「你想起了往事。」

段峰點了點頭。

「既然公子出了重金與我相會，我自不能讓你乘興而來，敗興而歸。請隨我來……」此時的她身影一搖，有如那夢中花影搖曳多姿，正欲走。

「小姐，大事不好！」

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聲音緊張而急切，有如千里加急的羽毛信使一般。兩人扭過頭，只見劉堂奔跑過來，汗如雨下，打濕了他的臉。這看似憨厚的漢子，內心卻如女人一般，尖銳而敏感，對人有著莫名的洞察力，待人處事更是深蘊這青樓間的厚黑藝術，言則拍馬，動則暗中為人辦事，卻總是讓人意外的發現這是他做的好事。在青樓中有著非凡的好名聲，常有青姐與他私會，暗中對他相好，不需費用。那大客更是經常賞賜他，知道有他通融，這青樓的紅倌人都熱情些。

他對於柳飛絮是敬畏的，知道她不是一個平凡的女人。雖然柳飛絮從未正眼看過他，可他卻數年如一日，堅持著明裡暗裡的幫她，雖然他能做的事總是那麼的微無足道。

「季馬堂季大公子來了，他聽說小姐被人包下，正大發雷霆，帶著手下趕過來呢！」為了方便訪問,請牢記bxwx小說網，bxwx.net,您的支持是我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