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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意本著能不招惹人就不招惹人的良好態度,求著青正帝不要過早爆出這個消息。
她雖然沒有懷孕經驗,但前世也是大齡女青年,還是懂一些常識的,再加上看宮斗宅斗小說看多了,自然懂得前三個月有多威脅。
別看有的女人意外懷孕后各種折騰也未必能把孩子折騰走,但有的就是這麼寸,情緒太過激動,或者吃壞一次肚子,或者摔一個小跤,都可能把孩子給整沒了。
她一生兩世好幾十歲的人了,對孩子那是非常喜歡,實在不想冒一點險。
所以,她才求著皇上能保密,也讓劉太醫那裡注意不要讓別人看出來。而錦繡宮,上上下下知道的也沒有幾個。
青正帝看小愛妃小心翼翼的樣子,有些心疼,「朕本來還想著借著懷孕,好好慶祝的,這下子只能忍下了。」
皇帝眼裡,從來沒有什麼論資排輩升位份一說,只要寵愛一個女人,就想給她最好的,寵她,讓她過得幸福。
姜清意這位份升的速度之快已經突破天際,後宮眾人早都紅了眼。但在青正帝眼裡,哪裡會想這麼多。愛妃懷了身子,給獎勵升位份都是很正常的事情嘛。
姜清意和青正帝相處多日,自然知道這位的心思,心裡美啊。升職加薪誰不想呢,尤其是皇上心思不定,愛好不清,誰特么知道哪天就失寵呢。就像前世職場經歷一樣,升職這事趕早不趕晚,誰都不知道哪個環節就會出點岔子,把事情給攪黃了。
但是,為了孩子安安生生生下來,也為了自身別出現小產之類的痛苦經歷,舍小取大,她現在只能忍下來了。
「皇上,妾知道您疼妾,可聽老話說過,一個人福分就是那麼多,妾想把福分都轉給肚子里這個寶貝,可不敢要的太多了。有您撐腰,妾還怕以後沒機會慶祝嗎?」
咱要表明態度,不是不要,只是暫時不要。話要說的好聽,好處也照拿不誤,這是她一貫厚臉皮原則。
青正帝摸摸她的小腦袋,溫柔笑道:「胡說八道,有朕在,你的福氣就用不盡,兒子的福氣也同樣用不盡。朕聽小愛妃的,等以後再慶祝,萬不會委屈了你。」
姜清意被皇上給酸的來,牙都倒了。「皇上,要說孩子,不能說兒子,一半的可能是女兒,她聽到會不開心的。」胎教很重要,不能讓閨女覺得自家父母不疼愛不歡迎她。
皇上有些無奈,別的女人懷孕為了吉利,都不敢提女兒之類的詞,連身邊人都跟著小心不提,小愛妃心也夠大了。「愛妃,女人不都是喜歡兒子嗎,後宮里多是人為了兒子能拚命啊,你也不忌諱。」
姜清意最恨的就是重男輕女,前世聽多了溺死女嬰的事情。而且,最可恨的是,溺死女嬰的往往還是女人。
經常看到有些腦子進糞的奶奶把孫女給扔陰溝里,或者活生生掐死。她一個好基友的妹妹就是被親奶奶給掐死的。這都是人命大事,但在她們村裡竟然是默許的,沒有天理!
「皇上,妾要跟您講講道理哈,這要是沒有女人,哪裡來的男人呢,對不對?如果都不喜歡女兒,以後人口必然會減少的啊。尤其您作為皇上,更是天下表率,一定不能不喜歡女兒噠!」
姜清意很是認真,掰著小指頭慢慢分析給皇上聽,洗腦就要從現在開始。不然,以後生了女兒,地位要是很低怎麼辦。
公主們待遇不如皇子高是肯定的,歷史上除了唐朝某一段時期,歷朝歷代都是如此。大盛朝公主雖然沒有政治地位,名義上的待遇倒還可以,如果母妃得寵,能幫著找一個靠譜駙馬,那更是享福的命。
重點是,名義上啊,金銀珠寶什麼都不缺,但實際上呢,若是母妃不得寵,全指望皇家那些嫁妝,日子也不過如此。而且,沒有政治地位,就意味著沒人巴結,也就意味著日子只能馬馬虎虎而已。
姜清意倒不怕閨女沒嫁妝,畢竟她私產多,後台又硬,銀子是少不了的。但有父皇疼愛的公主,那才是真正的有范那。
青正帝看小乖乖一副嚴肅認真、義正言辭的樣子,心裡覺得怪怪的。愛妃還真是不忌諱,真是喜歡小公主啊。要不要給愛妃普及一下歷史知識,讓愛妃知道有兒子的重要性呢。這跟喜歡不喜歡女兒是兩碼事,純粹是兒子更能帶來實際好處而已。
可是,愛妃懷了身子,萬一多想,認為他不喜歡女兒就不好辦了。「小孩子脾氣,朕知道了。愛妃可真會冤枉人,朕哪裡說過不喜歡女兒的話,都是你瞎猜的罷了。好了,不討論這個話題了,朕保證,只要愛妃生的,皇子公主朕都捧在手心裡。」
說罷還點點頭,哄小孩子一樣做保證。
姜清意翻了好幾個白眼,哄誰呢!算了,不計較了,反正有她這個娘親在,保准不讓女兒受欺負。誰要是敢欺負她閨女,她就咬人。她清楚熊孩子都是被父母慣出來的,可她就是慣了,怎麼地吧。
主子懷孕,這是天大的事情,對他們這些奴婢影響也非常大。
尤其是長安等宮裡的老人,早就聽多了看多了一朝得寵一朝失寵的事情,最靠得住的,還是有個兒子啊,哪怕是公主呢,也總算有個依靠。
同樣是失寵,淑妃和安嬪的待遇明顯就很不錯,下面奴才也不敢太過分,看的是什麼,還不是皇子的面子。
皇上也是人,壽限也有數,誰知道以後繼位者是誰,萬一呢,萬一人家兒子成了皇上呢!大家都懂做人留一線的道理,看在人家兒子的份上,也不敢太過。
錦繡宮的人早就盼著主子有孕了,如今長安幾人知道了情況,心裡早都美的要上天。
好在大家都懂得低調才能有肉吃的道理,個個都是隱藏高手,硬生生將前幾個月給忍了過去。
姜清意懷相特別好,不吐不噁心,口味雖然刁,但鑒於她平時也夠刁,愣是沒人往懷孕上想。
最關鍵是,她除了偶爾到太后處打卡上班,別的地方從來就不去瞎溜達。
綜合這麼多因素,愣是沒人知道她懷孕了!
姜清意本著能晚絕不早的原則,到了四個多月肚子開始顯懷才往外公布。
後宮都炸了好伐!
太后那裡雖然覺得有點怪異感,但還是認命了。誰讓周嬪沒腦子沒讓皇上心動,太后也不能逼兒子上床啊。再者皇子都有好幾個了,靜妃生的總比其他人的順眼。
妃子嘛,沒一個不是恨得牙痒痒的!
德妃讓這景安宮如死寂一般,一群活人卻沒個敢喘大氣的,全都端著當自己死人。
砸碎了一地物件,德妃才覺得自己緩過來了,剛剛胸悶的差點要死掉。
「娘娘,生氣有什麼用,現在咱們該想想辦法才是。」陳嬤嬤也是命苦,雲夕、霧照都能躲開,惟有她這個奶娘不能躲。主子一向心高氣傲,可這個靜妃一來就一波一波打擊,如今又懷上了,真是剋星。
德妃陰沉著臉,「本宮當然知道要想辦法。如今那個賤人勢頭那麼猛,一點小打小鬧根本不能動搖賤人的地位,只能出狠招了。」
陳嬤嬤勸道,「娘娘,就是知道她勢頭猛,咱們才不能牽扯上,這事還得從長計議才好。」作為奶娘,她自然心疼主子,可是,靜妃出事,一旦牽扯到她們景安宮,還不定結果怎樣。
德妃冷笑,「放心,本宮怎麼捨得連累自己。奶娘,你聯繫許大哥,讓他來安排。最好是給那個賤人扣個給皇上戴綠帽子的名頭,就算有了孩子也救不了她。」
陳嬤嬤倒吸一口冷氣,「娘娘,這就太冒險了。宮裡不是不能進來男子,但難度太大,這樣做,成功與否都會連累許公子。這麼大幹系,他未必肯做。且看許家老太太還曾經特意見過那賤人,給那賤人撐腰,說明許家和賤人有些關係。奴婢特意打聽過,賤人曾經救過許家小娘子一命的。」
「本宮都為難到這個地步,許大哥就不該出些力氣,為本宮排憂解難嗎?放心吧,許家是許家,許大哥是許大哥,他不會不幫這個忙。」
德妃對自己的魅力還是很有自信,即使在皇上這裡暫時敗北,也覺得只是運氣太差而已。
她清楚,男人得不到一個女人,才會越發記得她的好。皇上那裡,什麼女人都要往上貼,且沒有尊嚴的貼,自然不珍惜女人。可許大哥不會,他永遠把自己捧在手心裡。
想起當年,許大哥只不過見過自己一面,便將自己記在心裡。那時二人還是小孩子,懵懵懂懂卻很是美好。
兩人聊一句詩詞,一朵花開都能聊半晌,想來都是甜甜味道。
只是,終歸她要的,他給不了。許家再厲害,也不過是臣子,他再疼她,也不能讓她享受高高在上的滋味。母儀天下,哪個女人不想呢。
不怪她當初聽從父兄之意進宮,只怪他自己不夠強大,給不了女人想要的而已。
她想走,但還是跟許大哥哭訴了自己的不容易和迫不得已。她記得很清楚,許大哥當時也流了眼淚,為二人不能在一起而傷懷。他答應,會一輩子想念她,只要她有需要,他一定站在她這一邊。
德妃留在過去的記憶里,美好的不想醒過來。當初她太自信,總以為一切都唾手可得,可現實讓她清楚,為了高高在上,她還要繼續努力。
可是,她不後悔,人生再來一次,她依然選擇進宮。
等許諾收到德妃的信息,嘴角上挑,真好,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