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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清意真的好想立即暈倒裝死算了。聽到皇上被戴綠帽子的秘密,她覺得有點方,十分懷疑會被皇上一怒之下滅口。
她雖然愛八卦,可更愛生活,不想因為德妃這點破事就受連累喲,心好累。
可這當口,她要暈鐵定會更加引起注意,只能慢慢縮啊縮成一團。本來肚子就胖,這會整個人都成了圓糰子。
青正帝哪裡有心思注意這些,此時臉色早已鐵青,沉聲道:「細細說來。」
得勝膝蓋好疼,跪著的他好像用膝蓋頂出一個坑,把自己給埋了。
本來報告這檔子事情就是頂著老大的壓力了,現在還要細細說來,還不如直接要他命。
他就是一個可憐的太監,沒了根子就夠悲催了,還要詳細描述□□,多麼無力的人生那!
他能咋描述,德妃那破碎成條衣不遮體的樣子,還有倆人摟摟抱抱玩親親的樣子,還有躲躲藏藏的樣子,說出來都是淚。
可誰讓主子發話了,硬著頭皮也得說。
青正帝靜靜聽完,點頭道:「朕知道了,把他們弄過來,朕再問問。」雖然他不喜德妃,但畢竟也是跟了他幾年的人,給一個開口機會吧。
得勝心裡叫苦,這要是弄過來,陣勢會很大的呀。他想說明,又不太敢,只能瞄了一眼靜妃娘娘,盼著這位幫著說兩句。
可他瞄了一眼又一眼,靜妃娘娘也還是鵪鶉樣,真是不仗義。
姜清意終於感受到了得勝的怨念,好吧,雖然太監都狡詐,但得勝對錦繡宮一向不錯,再者長安也是他的干孫子,怎麼也要給個面子。
她終於畏畏縮縮道:「皇上,今兒月朗星稀,暖玉閣那麼景色很不錯,要不您挪步到那裡去?」說完還小心翼翼瞄了皇上一眼。
得勝覺得自己哪裡是膝蓋疼,簡直全身都要流血!靜妃娘娘,您演戲功底太差也就算了,這借口也忒爛了。今兒是七夕節啊,七月初七,哪裡就能月朗星稀,明明就是個小月牙好伐!
青正帝看她一副膽小的糰子樣,突然就想笑,剛才氣的冒煙的情緒也緩和下來。
他還有心思逗弄小愛妃,笑道:「愛妃,既然景色宜人,陪朕一起去觀賞如何?」
姜清意:……嗷……
「哎呦,肚子里寶貝踢妾呢,一直踢,肚子好累。三七、紫蘇,快進來扶著本宮上床,本宮要歇息一會才行。」
青正帝、得勝:……好假!
因著順路,青正帝先到了暖玉閣,瞧了瞧那藏著的男子。樣子談不上難看,但氣質實在不佳,一看就是個下人出身的糙漢子。
青正帝給了得勝一個眼色,得勝立即會意。
得勝扯著有些中性的嗓子,「說吧,你一個外男如何有膽子進入後宮。」好討厭這些臭男人啊。
那個男子見這個陣勢早就慫了,但還記掛著家中老小,咬牙道:「小人溜進來是偷偷見靜妃的,小人是齊縣人,和她青梅竹馬老相好,想念的緊,見一見怎麼了。不過這不關她的事,都是小人太過想念她才做出這傻事。」說罷就要往柱子上撞,想一死百了。
這個男人心裡也是苦,不過那人答應了,只要他攀扯上靜妃,就算成事。
不過看守的幾個人都是老手,怎麼可能讓他死了,皇上還沒發話,就必須活著啊。
得勝倒吸一口冷氣,流年不利啊,今天怎麼凈和後宮之人扯上關係。不過,這人也忒實在,若真是老相好,怎麼可能這麼大喇喇攀扯出來,怎麼也要遮掩一番。
青正帝懶得多理,「拉下去用刑,不老實交代就往死里打,再不行就把他們三族都往死里打。」
這點小把戲,青正帝不放在眼裡。不管誰在裡邊作怪,他都不會懷疑靜妃的貞潔。先不說了解她的品行,就她小時候是被自己兄弟收養,也不可能認識這樣粗鄙之人。
自家兄弟那護犢子性子,怎麼可能讓愛妃干這類事,那是絕不可能。
見到德妃之時,青正帝簡直不想多看一眼,樣子實在是狼狽,完全沒有一絲往日嬌媚模樣。
德妃心裡那叫一個冤枉,怎麼事情就成了這個樣子,說好的許諾為何沒來,為何又遇到這要命的事情。
她到現在也不懷疑許諾,那個溫潤如玉的公子,為自己講故事,搜羅小玩意逗自己開心的男子,不會故意不來,更不會陷害自己。
那麼是誰,肯定是宮裡的賤人。當年她得罪的人太多,如今又和靜妃那個賤人不睦,到底是誰從中陷害,她一時也想不清楚。
有一點是肯定的,她是被冤枉的!
德妃被帕子堵著嘴,嗚嗚咽咽想說話又說不出。倒是周家公子使勁蹭蹭蹭,激烈掙扎。
青正帝示意人拿掉他嘴上的帕子,聽聽這廝有什麼好說的。
周公子掙扎著吼,「皇上,皇上表哥,表弟是冤枉的啊!我是被一個侍衛給陷害的,那人打賭輸給我,說是可以把他天姿國色的相好送我玩玩。那人說的是個宮女啊,表弟我也不知道換成了您的女人啊。」
得勝翻了好幾個白眼,宮女就是你這個貨能偷的?宮女也是皇上的女人!
關鍵是,這是後宮,你一個外男是多大的色膽才敢到這裡來佔便宜。人家都傳這個男人好色好賭,傳言還真是不假。
德妃兩眼一翻,差點背過氣去。她這是多倒霉,才遇到這麼個沒腦子的貨。還是皇上的表弟,應該是周家的人了。難不成是周嬪陷害她!
等她能夠說話,便哭哭啼啼道:「皇上,妾是冤枉的,妾是被人陷害的。皇上,肯定是靜妃、周嬪她們陷害妾,您要還妾清白啊。」
得勝又是一哆嗦,清白,都被弄成這樣子了,還談什麼清白。不是插了才算失貞,被摸了個遍,親了個遍,還被人頂著摩擦,那也是失貞。問題是,是不是冤枉的,誰知道呢。
青正帝面無表情,只問一句話,「朕就問一句話,這大晚上的,你不好好獃在景安宮,來這個偏僻的地方做什麼。別告訴朕,你堂堂四妃之一,只帶了一個嬤嬤賞月。」
他在太後手里見識到不少女人的陰私,女人狠起來,想都想不到。
德妃差點被噎死,她該怎麼說呢。她本來是想說賞月的,可皇上都這樣說了,她還能怎麼說,只能一個勁兒喊冤枉。
青正帝哪裡還會憐惜她。這個女人,手裡的人命不止一條,之前他不計較,是因為不放在心上,如今可不能不管了,膽子實在是太大。
他不想親自來問,便遞了一個眼神給得勝。
得勝瞭然,他就是專乾擦屁股當壞人這一類的活。主子的眼神很明確,該怎麼辦就怎麼辦,不用有什麼顧忌。
至於審問結果,自然是很清晰。德妃咬死不說,但那兩個不是硬骨頭,面對大刑,有的沒的一通說。
暖玉閣那個男子,是平西侯府家奴,娘老子、老婆孩子全在侯府手裡捏著,自然是讓做什麼就做什麼。
本以為只要能和靜妃遇上,皇上顧著生氣,他也就能一死百了。自己一條命,換一家子的前程,也是個值。
可他還是小看了貴人的心狠。自從把他弄進宮,他的家人早一個不留被處理了。
等他知道這個事實,哪裡還會不吐口。本來就想吐出一部分,這下好了,平西侯府腌臢事捕風捉影的也被他抖摟出來了。
周家那位表弟,純屬活的太自在,無法無天。這和德妃摟抱是一出,大刑之下,他連和周嬪的過往也吐了個乾淨。
我滴個老天!這事情可咋整呢。
話分兩邊說,當初周嬪進宮時候,亭哥兒還曾經著急,和徐馳商量過怎麼辦。徐馳當時就一點都不怕,因為他手裡找到了周嬪竟然和堂哥亂來的證據。許諾和亭哥兒那關係,自然也知道了這個陰/私。
這不,他也不想草菅人命,還發愁找個誰來當替死鬼,沒想到還真找到了,就這個京城一霸大禍害了。
許諾當年深受德妃之害,既然重生,便早早準備,手頭可用之人怎麼可能少。具體操作起這件事情來,自然是順順噹噹,讓人抓不住把柄。
看著平西侯府垮台,看著德妃身首異處,許諾心裡的怨氣才平了些許。
比起許家當年,平西侯府已經算很好了,至少旁支留下了幾個根子。至於德妃,許諾情願她活著。這個女人,心中只有權力和野心,讓她看著別人擁有她想要的一切,生不如死,那才叫一個痛快。
後宮沒幾天就大變樣,讓眾人很是摸不著頭腦。
德妃怎麼就暴斃了,周嬪怎麼就犯錯成了周才人了,而且搬到了鳥不拉屎的晴玉閣。
周嬪這都是幸運的,要不是太后力保,早就追隨德妃步伐去了。
太后也是氣悶,周公子鐵定是保不住的,先不說欺辱德妃的事情,就是私闖後宮那也是殺頭大罪。沒連累九族都是因為看太後面子了,想活命那是絕不可能。
不過,為了抱住周家的面子,太后還是以死相逼留下了周嬪。
青正帝對一個女人,尤其是自己都沒寵幸過的女人,壓根不是多上心,留下就留下吧,反正宮裡也不缺那一兩口飯。不過,就算太后再照拂,周嬪也不可能過好日子了。
姜清意也懵呢,她知道裡邊有鬼,實在也沒想到有這麼大鬼,簡直顛覆她的三觀。德妃這裡就算了,周嬪那可是和堂兄啊,還真做得出來,夠可以的。
最讓她懵的是,皇上說是要升她的位份。可是,她不想當貴妃那,這個名頭不吉利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