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校霸欺凌
雖然對白家做出這種事有些驚訝,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夠想到的,畢竟那可是培養出白紫清如此歹毒女人的家庭。
金姨一邊哭一邊說:「我自然是不肯,可是他們威脅要將我兒子手腳砍斷,叫他還錢……我也是沒辦法才幹了這糊塗事,老爺,你就給我一次機會吧!」
接下來,便是越忠文的家事了,姜無道不再插手,對越忠文道:「越老,事情我給你解決了,其他的事情你自己看著辦,我先走了。」
雪庭跟著道:「阿彌陀佛,姜大師,我能跟著你嗎?」
姜無道看了他一眼,心道,這人還有用得上的地方,跟著自己也不錯。於是,她點了點頭說:「可以。」
雪庭臉上微微露出一絲喜色,果真跟著姜無道回家了。現在白古的傷勢已經痊癒了,被姜無道趕出去,所以整個家裡只有姜無道一人,畢竟連她父母都不敢住這鬼宅,嫌棄死人太多晦氣。倒只有姜無道一個人住的很樂呵,好在鬼宅名氣大,姜無道的名氣更大,所以才吸引了買家前來購買附近的豪宅。
雪庭一入屋子,便四下看了眼,然後稱讚道:「施主,這屋子死過人吧?」
姜無道忍不住多看他一眼,說:「難道你不知道這是著名的鬼宅嗎?」
雪庭摸了摸光溜溜的腦袋,不好意思道:「貧僧不知道。」
姜無道說:「這裡死過很多人。」
雪庭說:「難怪這屋子隱約透著煞氣,還是施主您這種貴命的人才壓得住這座屋子的煞氣。」
姜無道一直住著,沒察覺出這些玩意兒,於是問雪庭說:「你有辦法去除這座屋子的煞氣嗎?」
雪庭點點頭,說:「貧僧在這裡做法七七四十九天,就可以去除煞氣。」
姜無道立馬拍板說:「要什麼東西我給你準備。」
雪庭也沒多作要求,果然給這座鬼宅做了七七四十九天的法。這幾十天里,他每天念經,睡覺只佔去一點點時間,都是打坐著睡覺,略一歇息后,他又醒過來,繼續念經。
果然有前世那些禿驢的風範,姜無道心道,不過這個禿驢還是挺靠譜的。
雪庭念完經后,點燃一炷香,朝天一拜。姜無道見他朝天一拜后,那香的煙立刻飄到屋內,似是在驅趕著什麼。待香燃盡后,他又將香灰倒入清水裡,然後用清水灑遍整個屋子,驅走些許濁氣。
姜無道再入屋子,頓時覺得整個屋子更加的乾淨了,那股說不清道不明的濁氣全都消失不見了。
一高興之下,她難得打算摳出點錢給雪庭,雪庭卻堅持不要。姜無道問:「為什麼不要?」
雪庭說:「錢財乃身外之物,出家人戒貪。」
姜無道一聽,很是高興,便說:「那你有什麼其他要求嗎?」
雪庭接著說:「姜施主,貧僧覺得你與佛有緣,有沒有考慮入我佛門下。」
「沒有!」姜無道擲地有聲道,她的臉都黑了,前世那個追了她幾十年的禿驢也是這般說法。
雪庭有些失望地說:「你真不考慮……」
姜無道想起了前世那個禿驢,按理來說,他應該早就投胎去了,不曾想這些禿驢都是一個性子,今世怎麼又遇到了這麼個禿驢。
「我是絕對不可能出家的!」姜無道近乎咬牙切齒道。
雪庭說了聲:「阿彌陀佛,善哉善哉!」
姜無道說:「附近有座平山寺,你有沒有打算入住那裡?」她這話的意思竟是不肯再留雪庭了,雪庭自然也聽得出其中的驅趕意思。
雪庭說了聲好,姜無道便開車送他過去了。本來,她還打算將雪庭留下來住客房的,畢竟這個人算是比較有用,關鍵時刻說不定能派上用場,誰知他竟然打著這樣的心思,那麼姜無道是堅決不肯留他下來的。
好在雪庭雖然有些失望,卻沒多說什麼,只是送了姜無道一串佛珠,然後說:「如果姜施主改變主意的話,可以來平山寺找貧僧……」
姜無道堅定地說:「我絕對不會出家的!」
不過,姜無道還是將那串佛珠帶上,畢竟這可是雪庭這位高僧開光過的,可以驅鬼。
回去的路上,又接到了黑澤的電話。他一融入人類社會,似乎就學會了使用手機。在姜無道的幫助下,他給關玉溪擔當保鏢。現在是午飯時間,可以休息一小會兒,他打電話跟姜無道彙報自己這幾日的工作心得。
「工作很順利,你爸爸對我也挺好的,大家都不錯……」黑澤說,「這份工作我很滿意,謝謝你,姜無道。」
姜無道聽完他的話后,說:「沒什麼,只是你要好好工作,其他的就沒什麼了,這只是小事一樁。」
在這座城市的不知名角落裡,落日黃昏下,一個女學生獨自走在安靜的巷子里。幾個混混打扮的女流氓突然出現在她身後,女學生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自己的去路和來路都被女流氓堵住了。
「把身上所有的錢全都交出來!」一個女流氓敲著手中的木棒,不客氣道。
女學生驚恐地捏住自己的書包,咬著唇不說話。
「那麼,我們就不客氣了。」女流氓拿著木棒慢慢包圍上來,不多時,巷子里,女生髮出痛苦的呻-吟。
女流氓們拿著一疊鈔票,沾了下唾沫,點起來。
「才一千啊,下次要多帶一點知道嗎?」女流氓帶著幾分殘忍的笑說。
女學生蜷縮著身子,不吭聲。
「聽到了沒?」為首的女流氓狠狠地一棍下去。
女學生忙點頭,眼淚跟鮮血都混在一起。
幾天後,一個視頻在網上飛速流傳著,一個女學生被同學扒去了衣服,然後**被拍成視頻傳到了網上。短短一天之間,轉播次數已經達到了數萬次。
白虹也給姜無道看了那個視頻,解釋說:「沒想到是我們學院的同學,聽說叫做夏雨可,單身,是個孤兒,沒想到居然會遇到這種事情。」
姜無道對這個視頻一點興趣都沒,在她看來,凡人以這種形式欺負弱小,真是可笑至極。
白虹接著說:「聽說報了警,但是那幾個女流氓還是未成年人,所以警察最多也只是對她們進行一番教育后,就沒其他動作了。」
姜無道看了看那幾個人的照片,忽然說:「這幾個人……要死了。」
白虹嚇了一跳,問姜無道:「你、你怎麼看出來的,真厲害,光是看照片就可以看出來嗎?」
姜無道點頭,說:「照片上有死氣。」
在尋常人看來,這只是一張普通的照片,在姜無道看來,這些照片都蒙著一層黑黑的薄霧,那正是預示死亡的死氣。
果不其然,第二天一大早,新聞就報了出來,那幾個拍攝並上傳視頻的女流氓全都死了,據說死相極為凄慘。
許少言打電話給姜無道的時候,姜無道正在看手機的這則新聞。
「這次恐怕不是普通的事件,仍然需要你的幫忙,」許少言說,「具體的等我到你家的時候再跟你講。」
姜無道搜索了下新聞,發現新聞全都說得很模糊,倒是天-涯論壇上曝出了幾人的死狀,只是帖子很快就被刪除了。也是,為了穩定人心,這種帖子傳播出去沒什麼好處,只會嚇到人。
許少言的動作很快,他開著他的那輛小吉普過來接姜無道。等姜無道坐在車上的時候,他開始介紹:「一共死了五個人,全都是那群女流氓。他們被發現時,全都是死在自己的房間內,連家人都不知道他們是怎麼死的,又是什麼時候死的。」
姜無道拿過他放在一邊的檔案袋,然後打開看起來。
每張照片中,這些女生都是一副痛苦萬分的表情,似是死前經受過極刑似的。
「最奇怪的只有一點,」許少言說,「他們的屍體血液全都被吸幹了,對方看起來像是吸血鬼一樣。」
「吸血鬼?」姜無道說,「那不是西方的傳說嗎?」
許少言說:「曾經有大師見過他們,不過他們向來不會越界,沒想到這次竟然……」
姜無道說:「可是,這些人被吸的傷口全都是刀傷,吸血鬼是用牙齒咬進獵物的血管吸血的吧!」
許少言說:「最奇怪的在於這一點,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是不是吸血鬼還要等專門的大師來確認。」
姜無道說:「我看不是吸血鬼乾的,對了,這事跟被欺負的那個女生有關係嗎?」
許少言說:「你是說夏雨可是嗎?」
姜無道說:「是的。」
許少言說:「連錦洋早上去夏雨可家裡找她了,是不是她還要等問完話才能推測。」
正說著,兩人來到了其中一個女流氓的家門口。這個女流氓家是一個小雜貨鋪,房間就在雜貨鋪後面的小屋子裡,十分陰暗逼仄。
姜無道進入小雜貨鋪的時候,看到了她的父母,這對父母沒什麼表情,彷彿死去的女兒與他們沒什麼關係。他們既不傷心也不難過,只是很平淡地帶著他們去了女兒所在的房間。
姜無道跟許少言在屋裡翻看著,這個屋子不過幾平方,床和柜子一塞就滿滿的,人站在屋子裡想轉身都有點難。
這時,姜無道忽然看著鏡子,皺起了眉頭:「居然把鏡子掛在床頭上方,嫌棄自己死得不夠快!」
鏡子最容易招鬼,這蠢貨還這麼干,真是無知者無畏。
姜無道走到鏡子前,摘下那面鏡子,然後說:「果然,有陰氣,跟鏡子脫不了干係吧!」
兩人在屋子裡呆了沒多久就離開了。接著,他們又去了其他四家女生的家裡。
他們發現這些女生的家人幾乎都是一模一樣的,滿是淡然的神情,一點也不為自己女兒的死感到難過,甚至有個家庭還慶幸自家的女兒終於不會再給自己惹麻煩了。
「看來這些女生的親人緣很單薄呢!」許少言說。
「你有沒有發現,這些女生家都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屋子裡都有鏡子。」姜無道說。
許少言說:「房間里有鏡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姜無道說:「如果鏡子成為了鬼怪的通道呢!」
許少言說:「那到底是什麼厲鬼通過鏡子來殺人呢?」
姜無道說:「這倒是讓我想起了一款最近風靡學生圈子的遊戲……」
「什麼遊戲?」許少言疑惑道。
這時,姜無道說:「我們去那個夏雨可的家裡看看吧!」
許少言依照她的話去了夏雨可的家。夏雨可的家在巷子里,不大也不小。她是個被收養的孤兒,幾年前養父母都已經過世了,只留下她一個人。
巷子里髒兮兮的,四處都是垃圾。這時候,哐啷一聲響,許少言嚇了一大跳,再一看,原來是一隻黑貓推倒了一個空空的易拉罐。
兩人小心翼翼地繞過垃圾堆和髒水坑,來到了一扇破舊的小門前。
「咚咚咚——」許少言敲著那扇木門,喊著,「有沒有人?」
許少言敲了許久,都沒聽到有人的回復。
「奇怪,」他說,「今天沒上課,她應該在家才是。」
這時,蘇妙妙從陰陽珠里鑽了出來,說:「我去看看。」
不等許少言他們說話,蘇妙妙已經穿入牆壁,直接進去了。
過了會兒,她才出來,說:「屋內有人,那女生不肯出來。」
許少言說:「肯定有問題。」
說著,他又敲起門來。大概實在是受不了許少言的敲門聲,門內終於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個女生猛地打開門來,沖著許少言就是一陣國罵:「我求求你們放過我吧,一個個來找我算什麼……」
等罵了一通之後,女生才發現眼前這個穿著軍服的人似乎不是記者,便緩了口氣說:「你們是誰,來找我什麼事?」
姜無道說:「我們是軍部的人,來找你是因為有些事想問問你。」
女生像只小兔子一樣小心翼翼道:「那些女生的死跟我沒關係……」
剛剛還是只母老虎,一眨眼就變成了膽小的兔子了。
「你叫夏雨可是吧?」姜無道問。
夏雨可點了點頭說:「我是。」
許少言說:「方便跟我們進去看看嗎?」
夏雨可愣了下,說:「哦,可以。」
說著,她將姜無道和許少言讓進了屋內。
許少言和姜無道一口氣坐在沙發上,夏雨可則是忙著給他們泡茶。這間屋子不大,但是麻雀雖小五臟俱全,廚房卧室客廳浴室等該有的都有。沙發是十幾年的老古董,看起來房間里的裝修以及傢具都很破舊。
夏雨可找了下,好不容易才翻出一袋放了許久的茶葉。自打父母過世后,她再也沒泡過茶了。
「你們想問些什麼?」夏雨可泡了兩杯茶后,問許少言他們。
姜無道一時之間不知道要從哪些地方問起,直接問視頻的話,難免會讓這個少女再次心理崩潰。
「這幾個女生你認識吧?」許少言將五個女生的照片甩出來,給夏雨可看。
夏雨可瞟了一眼,說:「認識,就是化成骨灰我都認得。」
許少言還要問話,姜無道忽然說:「介意讓我四處看看嗎?」
夏雨可有些緊張地看了許少言一眼,片刻后,才點頭說:「可以。」
姜無道轉身就往夏雨可的卧室走去,夏雨可的臉色有些難看,不過還是沒說什麼。
姜無道在夏雨可的房間里轉悠了圈,發現這間屋子的鬼氣挺濃的,只是找不到鬼氣的來源,而且夏雨可的房間里也沒有鏡子。
這有些難辦呢!姜無道心想。
轉悠了會兒,她來到了洗手間。洗手間非常的小,只有洗手台和馬桶,磚石上長滿了青苔,看起來很是有些年月了。
忽然,她覺得背後一陣發涼,一股名為危險的感覺湧上她的心頭,她猛地後退一步,抬頭看向那面洗手台的鏡子。
鏡子里只有她的倒影,其他的什麼都沒有。
她摩挲著洗手台,上面還有蠟燭留下來的痕迹。這裡停過電么?她心想,然後走出了浴室。
此時,許少言也已經盤問完畢,夏雨可送著他們兩人離開,姜無道注意到夏雨可似是鬆了很大的一口氣。
門在夏雨可面前緩緩關上,夏雨可的神色一下子變得冷峻起來。她腳步輕快地走到浴室,看向鏡子,然後說:「那幾個女生都死了,還有一個,最重要的你還沒解決。」
鏡子里浮出了一個女人的身影,她冷冷地說:「在解決那個人之前,我需要一個祭品。」
夏雨可急切地說:「你答應過我的,只要殺了那幾人做祭品就夠了……」
鏡子里的女人說:「不,不夠,剛剛來這裡的那個女生靈力十分強大,我需要她做祭品,她的血一定很美味。」
夏雨可臉色有些難看,不過也不敢違背眼前這女人的話,只得同意道:「我答應你,不過這是最後一次。」
女人微微一笑:「是的,最後一次。」
姜無道跟許少言吃完中飯後,就被許少言送回自己的家裡。姜黑黑等在門口,看到她,十分的興奮,不停地搖著尾巴。
姜無道將打包好的鴨脖子拆開,扔到它的狗碗里,姜黑黑忙說了聲謝謝,迫不及待地吃起來了。
最近來找姜無道的人漸漸少了,理由是姜無道老是沒空抽不出時間,等不及的家長們只好去找其他大師。
姜無道回到浴室,刷著牙,等她漱口完畢的時候,突然發現鏡子里的自己正在對著她詭異地笑著。她一怔,放下了牙刷,冷笑一聲:「盯上我了,是嗎?」
說著,她一拳擊向了鏡子,一聲凄厲的慘叫聲過後,鏡子頓時四分五裂。
「找誰不好偏偏找上我,我看起來像是好捏的軟柿子嗎?」姜無道踩著鏡子。
鏡子的碎片落了一地,地上全都是姜無道在鏡子里的倒影。
「看來你的修為還挺高的嘛!」無數個聲音傳了過來。
猛然間,一隻手從鏡子里伸了出來,抓住姜無道的腳,死命地往鏡子里拖去。好大的力氣,姜無道居然一時之間掙脫不得,被強拖著往鏡子的方向去了。
眼看自己要被拖入鏡子,姜無道忽然一扯手上的佛珠,無數的佛珠掉落了下來,噼里啪啦地落在鏡面上。佛光陡然閃爍起來,鏡子里發出了更加凄慘的叫聲,跟殺雞似的。佛珠落在了鏡面上,發出了嘶嘶嘶的燒糊的聲音。再一看,那些佛珠全都是一副被燒焦的模樣,發出了難聞的氣息。
那隻鬼被傷得不輕,慌忙離開,還扔下了一句話:「暫且放過你!」
姜無道這才鬆了口大氣,掀開自己的褲管,被那隻鬼抓到的地方有個黑色的手掌印,看來那隻鬼的修為不低。
夏雨可坐在屋子裡,忽然聽到了浴室里傳來一陣慘叫聲,她慌忙朝浴室跑去。那隻女鬼原本漂亮的小臉此時此刻全都是燒焦的痕迹,她猙獰著臉說:「我這就去殺了那個女人,你答應的事情可別忘了。」
夏雨可咬了咬唇:「只要能殺了那個女人,就算是獻上我的靈魂我都不介意。」
女鬼呵呵笑著離開了。
白家。
白紫清正在卧室里學插花,牆壁上掛著的畫像玻璃上忽然出現了一個人影。白紫清似是意識到什麼,朝著那畫像看去,這一看,她驚呆了。一個披頭散髮的女鬼正一步一步地從畫像的玻璃里爬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