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醫術醫德皆無,你憑何為醫!
「曹主任,既然你想跟我論論醫德,那我就好好跟你理論一番。」
易曉天的話讓曹健有些頭皮發麻,可被眾多人注意著,他也不敢表現出來,所以只能虛張聲勢道:「我行得正坐得直,有什麼理論的。」
「曹主任,上次醫院內某個病人情緒失控是怎麼回事,醫院內外,誰不知道,是不是你欺詐病人,把小病當成大病治,害得別人家破人亡,逼病人親屬來鬧事;還有,醫院裡瘋掉的美女是怎麼回事,我可是聽到了不少風言風語呢,據說現在監控室里,還存著某些對你不利的監控錄像呢。」易曉天嘴角依舊帶著那種讓他心驚膽顫的笑容。
他談笑間,曹健已經是惶恐得不行了。
可易曉天顯然沒有放過他的意思,見他這幅孬種模樣,繼續道:「還有,據我所知,在這個月內,你的誤診次數就達到了十次以上。還有,你是市人民醫院內,接到病人投訴最多的醫生吧。」
「你胡說……」曹健額頭冒著冷汗,身體只哆嗦。
易曉天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加大聲調道:「身為主任,動不動對女病人動手動腳,還動輒誇大其詞,欺騙病人去高消費,甚至試圖非禮病人,是醫德低下;身為主任,坐診期間誤診率奇高,是醫術不精。醫術醫德皆無,你憑何為醫。」
曹健如遭雷擊,臉色煞白,癱坐在椅子上,目光渙散。
「醫術醫德皆無,你憑何為醫!」這句話如雷震耳,不僅震懾住了曹健,也震懾住了在場不少人。
羅明和市長、蔣學森也被他深深震撼了,再看向易曉天的目光中,已經帶上了某些異樣的色彩。
會議室中死一樣的沉默,良久過後,蔣學森吐出了個「好」字,率先打破了沉默。
「好個醫術醫德皆無,憑何為醫!問得好!小夥子,這番話直至醫者心,講得很好!」蔣雪森連連點頭,眼中滿是讚賞。
羅明和市長也點頭,表示支持。
曹健幾乎都嚇尿了,他無助的看向老爹曹一帆,希望他能夠挽救下自己。
曹一帆也急壞了,曹健那些爛事,很多都是由他去收拾爛攤子,自然是心知肚明。可他本以為那些事情都處理好了,沒想到易曉天全部給抖出來了,而且還是當著這麼多重要領導,知名專家的面前。
他額頭冷汗涔涔,正想幫兒子說點好話,易曉天又開始補刀了。
「蔣院長,羅市長,我可以很負責任的說,曹健不僅醫術醫德皆無,而且私德也很有問題。在醫院工作期間,曾數次借職權欺壓騷擾女同事,護士部年輕漂亮的護士,幾乎全部都被他騷擾過,或者佔過便宜。就連我面前的蘇主任,也受到到他的騷擾。除此之外,他還資助黑社會,雇凶傷人。」
曹一帆不了解兒子這一面,還以為易曉天是胡說,連忙替曹健辯解,慌忙道:「蔣院長,羅市長,這些都是易曉天胡說,健兒一直乖巧懂事,根本不在外面亂交朋友。」
「副院長,看來你對自己的兒子還不夠了解啊。」易曉天冷冷瞥了曹一帆一眼。
曹一帆被他的目光掃過,渾身如同遭受刀子割一般,立馬住嘴了。他知道,易曉天這是在給自己機會,讓自己跟曹健劃清界限,用這句「不了解曹健」,表示曹健的所作所為和自己無關。
他斟酌利弊,悻悻說了句「或許,是我真的不了解他」,就閉嘴了。
「他偽裝得太好了,昨天在煙雨私房菜,我們目睹了他被人追情債,然後回去的路上,就遭到了四十多個不法分子的攔截,根據事後他們老大的招供,是某人給了他們十萬塊,要買我的健康呢。」
曹健已經絕望了。他無助的看著老爹,卻發現老爹低著頭,假裝看不見,這模樣鐵定是不會幫自己了。果然,正如那句話所說,大難臨頭各自飛。就算是他平日里最親的老爹,這個時候也選擇了明哲保身,不趟自己這邊的渾水。
或許是絕望到了知道自己沒有活路了,他原來癱軟懦弱的身體中,突然湧出強烈的復仇火焰。
他雙目赤紅,死死瞪著易曉天,暗下決心,就算是死路一條,也要拉上易曉天墊背。
「如果你所說的都是真的,那我真該好好派人查查了,駭群之馬,國家是絕對不會容許其恣意妄為的。」羅明和鄭重其事。
易曉天點點頭,忽見曹健猛地跳上桌子,抓著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的手術剪,瘋狂的朝著自己扎了過來。
「易曉天,你毀了我的一切,我要你死!就算是死路一條,我也要拉上你做墊背!」曹健扎過來的剎那,嘴裡發出野獸般的吼叫。
易曉天怕他傷到蘇柔柔,八字步大步邁開,身體微蹲,右腿猛地彈了出去,正轟在曹健的肚皮上。
「噗!」沉悶的撞擊聲響起,曹健高瘦的身體立即倒飛出去,撞到了牆上,嘴裡噴出了口濃郁的血液。
「小夥子,好身手!」羅明和、蔣學森眼中皆是閃過一絲精光。
易曉天彷彿什麼事情都沒發生,笑眯眯道:「蔣院長,羅市長,我想把曹健借走,一天之後,我再原封不動的把他送回來。作為交換,我願意治療那個艾瑞溪,你們意下如何?」
「你能夠治療艾瑞溪?」蔣學森眼中有些異彩。
易曉天搖搖頭,笑道:「治療未必行,但如果單單是保住他的性命,我至少有七成把握。」
「沒問題,只要你能夠保住艾瑞溪的性命,為中醫爭取時間,我批准你把曹健借走一天了。」蔣學森點頭。
「好!先帶我去看病人。」易曉天說干就干。
蔣學森難得的露出笑容,道:「我也想見識下,你這樣的怪才,會採用何種方式,治療那種古怪的毛病。」
說完,便率先下主座,走到易曉天旁邊,領著他去重症監護室。
羅市長、眾多專家也緊緊跟了上來,至於曹健,則被守在門外的數個武警給押走了。
走進重症監護室后,易曉天這才知道,艾瑞溪的病情嚴重到了何種程度。
病床上的人,幾乎沒有人形,眼窩深陷,面容枯槁,骨骼嶙峋,肌肉萎縮,整個人幾乎只剩下皮包骨頭了。依靠著目力向他凹陷的胸口望去,還可以清晰的看出來心臟有節奏的跳動。
這個人,能活到現在簡直就是奇迹!易曉天很是震驚,知道身後的專家們能保住這個人的性命,肯定是做出了很大努力。
「能夠做到這一步,你們已經算是很厲害了。」易曉天誠懇的看著身後眾人。
以他晚輩的身份,講出這樣的話本來應該很怪,可是眾專家聽到后,居然都覺得很自然,甚至還有些心裡還有中努力得到認可的欣慰。
病人的旁邊,守著位外國貴婦人。她面容憔悴,眼神中滿是擔憂,見到眾多專家到來,馬上迎了過來,嘴裡急切的吐出些易曉天聽不懂的詞語。
「@¥¥%%……」
「那是她的丈夫,她說如果你們讓他丈夫病死在這裡,她就要起訴你們所有中醫,讓你們身敗名裂。」蘇柔柔耐著性子聽完女人的鳥語,沉著臉為大家翻譯。
易曉天聞聲,冷冷瞥了眼外國婦人,牽了牽蘇柔柔的小手,道:「你告訴她,她丈夫不該死,該死的是某些用他丈夫做犧牲品的人。」
蘇柔柔不明白他的意思,卻見易曉天已經走到了病床前,開始為病人切脈。斟酌片刻后,她還是將易曉天的原話翻譯給了那個女人聽。
女人聽后,神情閃過一絲慌亂,旋即又嘰里呱啦的解釋起什麼來。
易曉天完全聽不懂,大致了解了男人的情況后,神情十分凝重。
他轉過身,對著眾人道:「替我準備殺豬刀一把,三歲的雄雞、四歲左右的大黑狗各一隻,藍色符紙一張,黃色符紙若干,上佳狼毫兩支,清水三碗,瓷碗兩隻,儘快。」
蔣院長也沒覺得他命令的語氣有什麼不對,反而有些讚賞他的性格。他掏出個老式大哥大一般的手機,打出個電話后,沒多久,便有人送來了易曉天需要的東西。
「好,現在除了蘇主任,其他人全都出去,我治療的過程中,需要絕對的安靜。」易曉天接過東西,直接下逐客令。
「小夥子,我能留下旁觀么,我可以保證絕對安靜,必要的時候,或許還能搭把手。」蔣學森的語氣格外客氣。
易曉天思忖片刻,旋即點點頭。
蔣學森見狀,居然有些高興。
眾人退出去后,易曉天管好門窗,打開手術無影燈,以及室內所有電燈,最後在手控裝著清水的瓷碗,在整個手術室中踩著奇怪的步子。邁步走動的時候,他嘴裡還念念有詞。每三步,他便含一口清水,朝著其他方向噴出。
沿著手術室走了一圈后,他擺好碗,,拽起黑狗,握著殺豬刀閃電般劃過黑狗眉心處。
黑狗凄厲叫了聲,額頭處噴射出艷紅的熱血,全注入一隻乾淨的瓷碗中。
趁著黑狗尚未死去,易曉天迅速抓起狼毫,蘸了大團鮮血,在藍色符紙上如金蛇狂舞般滑動。揮舞著狼毫的同時,他體內原本平息的幽冥火,似乎受到了某種牽引,「噌」得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易曉天立馬汗如雨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