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15章 妾室

15.第15章 妾室

第十五章妾室

「什……什麼?」趙睿有些不相信自己聽到了什麼,這……冷淡?不能與男人近身?

他本以為顧昭華在開玩笑,可轉念又想顧昭華沒理由與他開這樣的玩笑,又想到她這兩天對他的態度,若即若離的,不正代表了她心中的矛盾糾結么?

「竟是……如此?所以你剛剛說……」趙睿豁然開朗,難怪她說什麼沒有安全感,的確,如果一個女人無法履行她做妻子的義務,她如何能保證丈夫不心中生怨?換句話說,她有這樣的病症,將來他就算休了她,她也只能接受,所以她才要設計他,寫一張借據出來,讓她拿著他的把柄,不讓他將來就此事發作。

呵……趙睿提了幾天的心,一下子鬆了下去。

真相原來這麼簡單,虧他想了幾日,提心弔膽的。

趙睿並沒把這事當成什麼事,他還年輕,現在心思全在前途上面,目前對他而言最重要的是與顧家打好關係,而不是在乎男女之事。

不過很奇怪,他本來對顧昭華也沒有太多的男女之情,更不會時刻想著做那件事,可今天不知道怎麼了,看著她就覺得有些口乾,思緒也止不住地總往那方面想。

看來是紅櫻離去,他空曠日久,所以有些臆想吧。

「原來是這樣……」趙睿笑了笑,眼睛里都帶著笑意,又帶些刻意的寵溺,「我這幾天著實擔心,還以為你不再喜歡我了。」

顧昭華抿著唇低下頭,這樣虛假的笑容,多看一眼她都嫌噁心。

「你放心,」趙睿走到她身邊,柔聲開口,「既然是病,就必然可以醫治,你不要有太大壓力,就算治不好……」他頓了頓,眼睛里的柔情彷彿能化開萬年冰山,「就算治不好,你也是我最喜愛的人,我趙睿此生,定不負你。」

這樣的柔情蜜語,顧昭華聽了好多年,也愛了好多年,可此時聽來,只覺一陣悲涼自胸中化開,不自覺地,眼淚便淌了下來。

趙睿一見她的眼淚,對她的說辭便又堅信了三分,立時上前想要擁住她……

顧昭華猛然朝旁一躲,一邊揩了眼角一邊說:「我碰不得你。」

趙睿也不逼她,停在原地,又說了許多海誓山盟之語,看得出來,他是真的放心了。

「這種病過於古怪,以往並無治癒的先例。」顧昭華輕嘆了一聲,像是含了百般的無奈,「你我已經成親,可我這樣子總不好虧待了你,所以今日回門便與父母親商量了,將婉容許你為貴妾,你以後可要好好待她。」

「什麼!」如果說剛剛的消息對趙睿來說是錯愕,那麼現在他是實打實地震驚。

這不可能!這是假的!她是在試探我!

趙睿心裡瘋狂地湧現著這樣的想法,面上已做出極怒之狀,「你胡說什麼!我娶的人是你!喜歡的人也是你!就算你我不幸攤上這樣的事情,可這也不代表我要接受這樣的補償!你……你這簡直是在侮辱我對你的感情!」

那樣子,倒真像把顧昭華愛到骨頭裡一般。

顧昭華實在想笑,可她又笑不出來,滿心滿眼都是對自己的憐憫,蒼天有眼,她終於看清了這個男人。

「你當我在騙你?」顧昭華伸手自袖中抽出一份梅紅色的紙柬,「我的病傳出去只會是個笑話,所以我父母不願張揚此事,更難以在你面前啟齒,所以才私下促成此事。婉容許你的契書我已帶了回來,我們的意思是先讓她代我服侍你,等過個幾年,再順理成章地向外公布你納了她,至於將來,我不管你,也任憑你娶妾納侍,只有一個要求,你不能休了我,更不能張揚此事。」

那梅紅的紙柬,立時燙得趙睿雙眼發熱。

這是真的?

趙睿無法不懷疑,因為一切都來得太順利,太美好。

趙睿猶疑不定之時,顧昭華已將手中紅柬展開,遞了過來。

梅紅色的紙柬,區別於正室的大紅婚書,押著官府的衙印,這的確是官府承認的貴妾契書,因為貴妾的地位要遠高於普通的妾室,將來正室休離或者去世貴妾是有資格扶為正室的,所以契書規格也比較高。

「顧氏有女婉容……許以廣平侯趙睿為妾……」

不只是心,身體四肢,全都燒了起來。

趙睿的呼吸明顯沉重了許多,他一遍遍地看著契書落款處顧明堂的簽名印押,顧明堂那倍受聖上稱道、蒼勁有力的標誌性筆跡,如何偽造得出來?

顧昭華只是笑,「這回放心了?」

可趙睿仍是懷疑。

這樣多疑的性子……顧昭華也不著急,等趙睿的臉頰染了一些紅暈,才收起那契書,輕輕地說:「你不信我,總信得過婉容,你去問問她不就一清二楚了?」

趙睿心中涌動的熱流無論如何也無法平復,看著顧昭華都覺得她比往常更柔媚幾分,想著便挨到顧昭華身邊,伸手去抱她。

顧昭華一時沒有防備,被他抱個正著。

「我不要她,我只要你。」這一刻,趙睿自己也難以分辨說出的話有幾分是真,幾分是假。

他只覺得顧昭華身上的暖香真的好聞,讓他整個人都迷糊起來,死死地鉗著她,恨不能將她揉進身體里。

顧昭華嚇了一跳,反手去推他,可他的懷抱越發堅固了,彼時熟悉渴望的懷抱就在身邊,可顧昭華只覺得噁心,身上的雞皮疙瘩起了一層又一層,卻無法撼動他的懷抱半分。

眼見趙睿的眼睛迷茫起來,低頭就要往她的頸側吻去,顧昭華又恨又惱,揚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趙睿得了一瞬間的清醒,這才感到臉上火辣辣地,明白髮生了什麼事。

懷中的顧昭華怒意滔滔,頰邊掛著因怒火而起的薄紅,竟十分好看。

趁他分神之機,顧昭華一把推開了他。

「趙睿!」顧昭華的嗓音低沉而暗含凌厲,眼中火氣未消,似乎下一刻就會破口大罵似地。可她只叫了他的名字,半轉過身去,深深地吸了口氣。

「這樣的事我希望以後不會再發生了。」顧昭華強忍下涌到胸口處的噁心,也不回頭看他,「你去看看婉容吧,從今天開始,她就是你的人了。」

趙睿從未挨過耳光,可看著顧昭華抱著手臂強忍不適的樣子,心裡竟沒有半點火氣,反倒升起幾分憐惜。

他是喜歡顧婉容的,這毋庸置疑,可顧昭華呢?她是那樣傾慕著他,如果不是情非得已,又豈會將他推進另一個女人的懷抱?這一刻,趙睿竟有些不願離開她,覺得那樣對她實在殘忍。

「我留下來陪你……」他的話才出口便見顧昭華臉色變了,連忙道:「只是陪你說說話,不會再碰你了。」

顧昭華這才回過頭,像是才認識他一般仔細地打量他。

當年,自己就是被這樣的細緻溫柔所打動吧?那樣綿密的呵護,讓人不自覺地產生錯覺,覺得自己是他心中傾慕的唯一。

她笑了笑,回到桌前,拿起那張契書。

趙睿的目光立時被牽了過去,雖只一觸即收,可那點點關切卻無論如何也瞞不過人。顧昭華笑意更深,「我沒什麼,你還是去看看婉容吧,她初來乍到,心裡可能會有不安。」

趙睿沒有動彈,微微擰著眉頭看她,彷彿十分的不願。

顧昭華垂了眼帘,指尖在契書上輕輕扣動,「還有一件事……」

「你說。」趙睿那誠摯的神情語氣,好像她要天上的星星,他都會毫不猶豫地摘下來送她。

顧昭華嘆了一聲,「婉容生下的第一個孩子,無論男女,都要正式過繼到我的名下,以後與她沒有干係,對外也說是我生的。」

趙睿又是一愣。

如果說趙睿從開始的懷疑,到後來的將信將疑,再到相信,那麼現在,則是全盤肯定,再無一絲疑慮。

「到那時就說我有了孩子後身體不好,我家才又將婉容許給了你,這樣一切都順理成章。」

是啊,順理成章,出嫁的姑娘身體不好,娘家再送一個姐妹過來幫著打理家務,將來若有萬一也可以保證兩家姻親不斷,實在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晚飯我已讓人擺到婉容房裡了。」顧昭華頓了一下,「她可能有些不好意思,你今日便主動一些,若能順利有了孩子,也算還我一個心愿。」

趙睿看著顧昭華不斷開合的飽滿紅唇,耳中聽著顧昭華反覆念著孩子,孩子……孩子……他和顧婉容的孩子……既然天意如此,顧昭華難以履行妻子的責任,那麼他和顧婉容在一起,又有什麼不對?想到這裡,趙睿心間一燙,再待不下去了。

艱難地邁了一步,趙睿想著顧婉容,心早就飛了,可又不能表現得太過急迫。

顧昭華淺淺一笑,走過來替他開了門。

因查點嫁妝用時良多,此時天外已暮色盡染,天上帶著落日的最後一絲餘暉,昏昏暗暗地讓人看不清外頭的景緻。

卧房外只有竹月一個丫頭,其他人早已被打發得乾淨。

竹月見顧昭華開了門,微帶些緊張地朝她點了一下頭。

顧昭華笑笑,退身讓開門口的位置,低聲說:「帶侯爺去妹妹那吧。」

趙睿聽了這吩咐有些不好意思,竹月的面上卻沒有丁點的波瀾,低著頭引趙睿進了圍廊,經過三四間房停下,而後也不說話,輕輕一福便退了開去。

趙睿站在房前,看著透出淡淡燭光的窗紙,腹間的噪動怎麼也無法平復。

伸出手,他輕輕敲了敲門。

門后久久無人應聲,他回頭看了顧昭華的房間一眼,見那邊已合攏了房門,連竹月都沒在門前侍立。

再按捺不住內心的渴望,他反手一推,房門應聲而開。

房中飄出與顧昭華房中相仿的清甜之氣,中間又夾雜了一種更為沉暖的味道,把人迅速拉進其中,再難以擺脫。

目觸可及的外間沒有人,只有一盞紅燭與滿桌的飯菜。

「婉容?」趙睿在門口輕喚了一聲。

許久過後,在趙睿有些不耐再叫一聲的時候,內間傳出低低的應聲,有些含糊,又帶些羞澀。

在腹間盤旋已久的熱度瞬間升騰,趙睿腦中一熱,再顧不得其他,抬腳邁進門去。

回身,關門。

「婉容?」他的聲音不覺間變得低啞,他一步步地走近內室,在間隔的珠簾前略略停頓,「婉容?」

「唔……」

趙睿的耐心終於消耗一空,他急不可耐地揮開珠簾闖了進去。

內室光線沉暗,那股沉重的甜香味道似乎更重了些,也讓趙睿身上發熱,目光急切地尋找顧婉容的所在。

內室不大,床帳垂了半邊,露出一雙不著寸縷的小腿。

趙睿的心火「騰」地一下躥入腦際,兩步奔至床前,反后便扯了擋著床上人的那片床帳。

幼細的肩頭在暗處顯得越發潔白無垢,床上那人背對他側卧著,身上只有一片肚兜與輕薄的褻褲,身上大片的肌膚露在外頭,也不知是緊張還是冷,微微地有些發抖。

「婉容……」虧得趙睿此時仍留一絲清明,他伸出手扳過床上那人,現於眼中的,不是他每日牽挂在心的顧婉容又是誰?

此時的顧婉容雙目微合,像是睡了又像是醒著,得他一碰,身體立時蜷縮了一下,而後,細白的手臂纏了過來,發出一聲輕輕的喟嘆。

趙睿猛地撲了上去。

此情此景,他在心裡不知盤算了多少回。

細碎的裂帛聲響起,身下的人急劇顫抖著,入手的觸感火熱而細膩,燙得他徹底失了理智。

是羞不可奈吧?所以她才會用這樣的方法靠近他,沒有言語,沒有問話,有的只是熱情的雙唇與徹底濕軟的身軀。

若非愛至深處,她豈會動情至此?感受著手上探到的濕熱,趙睿心中升起極致的滿足,壓著她的膝,朝著那魂牽夢繞的地方,狠狠頂弄了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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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婦難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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