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這兩人曾在巷子里談話,發現她后將她抓住審問,雖然范顧霖掰了一個謊言向她解釋他們是在工作,但她知道事情並不單純。
之後,她就發生車禍了。
車禍昏迷前聽到的那句話,也不是偶然。
算你不走運,惹到我們,死得好。
那場車禍和他們有關……
他們不信任她真的不知情,所以決定讓她出意外死亡……
和范顧霖有牽扯的人,是黑道的人……
距離車禍一段日子,今日才再次動手,是為了什麼?
……不,這件事情,似乎是有跡可循的。
仔細想想,范顧霖在她車禍醒來后,三番兩次特意和她提及嚴聖諭未婚妻的事情,讓她不安。
分手后,她莫名巧遇范顧霖,她沒搭他的便車,下午就被光頭男綁了。
范顧霖特意讓她和嚴聖諭分開的原因……難道是不想讓嚴聖諭發現他和黑道有所牽連?
印象中分手前和嚴聖諭睡前電話聊天時,嚴聖諭有跟她提過,太鑫科技的貨物是委託范家的物流公司送的……肯定是怕失去生意……
光頭男對范顧霖交代,這個貨很重要,務必要送到,范顧霖該不會……在運毒?
天啊!難怪他們會想要她的命。
但他又為什麼會和黑道有關係,難道他有吸毒,所以被控制嗎?
下一刻,她否定了自己的推論。
不對……他的臉看起來沒有吸毒的病態……
她卡在這個關鍵點沒想通,這時,她聽見門被推開的聲音。
「我換了好幾台車,費了不少時間挑個不容易被發現的地方,準備動手,你為什麼要阻止?!」
這聲音,是光頭男!
另一道熟悉的聲音淡淡道:「我不是阻止你,是怕你抓錯人,她長得這麼大眾臉,難保你不會看錯……唔,這一看,果然沒抓錯啊。」
鄭喬茵呼吸急迫起來。范顧霖也在……而且依他們的語意,他們真的想要她的命……
光頭男很不爽,「你當我白痴嗎?我怎麼可能抓錯!」
「怎麼可能當你是白痴呢,相反的我還很佩服你,你挑了有人可以照應的區域不是嗎?」
光頭男微訝道:「你還挺清楚的。」
「我可是都有在注意和我有關的人的動向,當時的那個偵查隊隊長負責這區吧,對方轉調,不就是怕再跟你牽扯嗎?你這樣……不好吧?」
「哼,他顧忌自己哪天被發現曾為虎作偎,會影響升遷,但這可不干我的事啊。」
「真是自私無情啊。」
「你來這裡難道只是要說廢話嗎,不怕我連你也一塊解決掉嗎?!」
「我的用處很大,你不敢的。」
「嗤,你現在膽子大了嘛!」
「這就得多謝你了,我摻和這件事,到最後卻被踢開,我很不甘心啊。」范顧霖雖語帶笑意,但夾槍帶棍地道:「我們從合作開始,你就一直瞧不起我,最後還說我是半桶水,我不拿出點男人的氣魄,你倒是不把我當一回事了。」
光頭男大笑,依然不當他是一回事,「男人的氣魄?所以你現在想做什麼呢,說說看啊,范少爺,我很好奇哪!」
「也沒想幹麼,只是想證明我有資格跟你並肩罷了。」
「電擊器和水果刀……你要自己來?」光頭男覺得有趣了。
「是啊,像我這種手無縛雞之力的男人,即使對方被綁著,還是喜歡挑安全一點的方式呢,先電暈再見血……就算第一刀沒砍到要害,也還可以再補啊。」
「真不錯,那就讓我看看你的膽量吧,你做到,我認你當真正的兄弟。」
鄭喬茵聽到腳步聲朝她靠得更近,她慌得喊,「別、別過來!」
「那什麼……怎麼沒用膠帶貼住嘴,就算這裡是深山,也不是沒人會聽得見啊。」
范顧霖困擾問。
「你膽子真小啊,剛才的氣魄呢?」
「我只是沒有聽女人哀號的惡趣味而已。」
「那我就替你服務一下吧。」
光頭男走出房間又走進來,一把將布膠帶貼上鄭喬茵的嘴,讓她只能發出嗚嗚聲。
電擊器打開的聲音響起,滋滋的電流聲很嚇人,「你靠近一點,指導一下新手如何?」
「你算新手?」光頭男諷笑。
「當然,對要害的認知部分,可沒你這種當過跆拳道選手的人厲害呢。」
「那好吧,真是啰啰唆唆的,像娘們似的。」
鄭喬茵心臟幾乎要跳出喉嚨,冷汗也浸濕了整個背。
離死亡這麼近的這刻,她好想見簡依琳母子、家人……還有,嚴聖諭最後一面。
她想跟簡依琳母子說,認識你們真的是我人生很快樂的一件事情,和你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很美好,想對家人說,雖然你們待我的態度很專制,之前我為此難過過,但後來明白你們是愛我的,只是慣性的用責罵來表現,我也很愛你們;最後,她想對嚴帶諭說……對不起,相信你朋友的話而質疑你……
她有好多話想對重要的人們說……
就這樣死去,她完全無法接受啊!
她膽顫心驚地等待痛楚襲來,幾乎要哭出來。
「啊啊啊啊!」
這叫聲不是她的。
她聽見光頭男發出刺耳的痛號聲,伴隨重物落地聲,還有刀刺入肉體的恐怖聲響。
她頭皮發麻,腦袋混亂。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砰的一聲,門被踹開,有好幾個人的怒吼聲闖進來。
「你對我大哥做了什麼?!」
「混帳,這傢伙敢背叛,打死他!」
「我們上!給這傢伙一點顏色瞧瞧!」
接著是混亂的鬥毆聲,持續了十幾分鐘才停下來。
當她臉上的布被人拿下來的時候,看見的是臉上挂彩而且頭破血流的范顧霖。
這刻,她完全說不出話來。
范顧霖將她身上的束縛都解開,抓著她就往外跑,「我們走!」
對這個人她是不信任的,但被他為她受傷而震驚了,茫然地被他拉著跑,地上忽地有人掙扎著伸手抓住她的腳,她嚇得尖叫一聲,范顧霖連忙補了一腳讓她脫離那個人的糾纏。
她這才發現地上的人受傷不是很重,大部分是被電到麻庫,反觀范顧霖,仔細一看,不只臉,身上也有不少傷,看起來比較慘。
一出小木屋,他拉她坐上跑車,一發動引擎就踩下油門狂飆,不忘道:「一時半刻他們應該追不上來,畢竟他們還要處理他們分堂主的傷,但還是逃越快越好。」
她怯怯地點頭,忍不住問出內心的疑惑,「你……為什麼要救我?你們……不是一夥的嗎,因為我知道你們運毒所以要對我不利……」
他靜了半晌,道:「……你記起來了啊?」
她倒抽一口氣,驚覺自己不小心抖出不該說的事情,怕自己再被下毒手,求饒道:「雖然目擊時,我知道你們可能在做非法的事情……但我也是後來恢復記憶才想通可能是運毒,不然你們不會急著想滅口……我……我會當作不知情的,我發誓!」
他只是蒼涼一笑,「放心吧,在我對剛才那些人下手的時候,他們背後更大咖的人就不會放過我了,對你再動手沒有意義。」
「范先生……你究竟為什麼救我?」她不懂他為何要義無反顧這麼做,他之前明叨用盡心機對付她的。
他沒有正面回答,「你可以聽我說一個故事嗎?」
「啊?」她對話題突然被轉開,微愕的看他。
范顧霖自顧自地繼續講下去,「有個男孩,他在一場大學舞會中認識了一個女孩,被那個女孩深深吸引,瘋狂的迷戀上她,女孩渴望備受重視和專寵的感覺,男孩渴望被需要,以此來證明自己不是父親口中那麼沒用的人,他們一拍即合,但女孩始終不願意成為他的女朋友,只因為他不夠有錢。
「沒多久后,女孩和男孩的朋友成為未婚夫妻,男孩心碎,但也決定祝福他們……不過女孩和男孩朋友訂婚以來相處得並不融洽,女孩經常私下找男孩,滿足她渴望被愛的無底洞,男孩明知不可以,卻沉淪在女孩的魅力之下,懷著對朋友的愧疚和背德感繼續和女孩來往,男孩不知道,一步錯,步步錯,最後就會萬劫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