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7 屢試不爽，「詐」出的線索

「你們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秦朗茫然的看著安辰皓和季默兩人，總覺得背後發冷，像是被算計一樣！果然不出意外，季默將視線掃過來，走到他面前，手輕輕覆在他肩膀上，撣了撣灰塵，懷柔政策的說：「需要你做出點兒犧牲來！我相信，你是可以為了安氏集團，捨生取義的！對吧？」

這麼嚴重？秦朗慌張的搖頭，趕緊表達自己的抗拒。

可眼前的情況，卻沒有任何人能夠拯救他！左邊季默，右邊安辰皓，他就像是無助的實驗室里的小白鼠，只能是被人擺布。

黃昏。秦朗身著黑色西裝，戴著安辰皓支援的墨鏡，騎哈雷轟隆隆的來到兩位夜班執勤人員住處附近，拿出手機靠在重機車旁邊，雙手還愛不釋手的撫摸著。撥通電話，說：「我在樓下，馬上過來。」

兩分鐘后，形色匆忙的男人穿著拖鞋，張望片刻后跑到秦朗的身邊，來之前，季默曾經把兩人的名字和基本信息告訴他，這好像是高考之後，秦朗第一次這麼努力的背誦資料。

嘴裡還叼著剛剛點燃的一根香煙，看到他們過來，秦朗立刻捏著煙屁股扔到地上，用腳踩滅。沒吃過豬肉，總還是見過豬跑，學生時代在DVD房裡看《古惑仔》的歲月，給他很多啟蒙和借鑒。他用最兇狠的眼神看著那兩個已經嚇得要尿褲子的男人。

「上次。不是你來的……」男人還有些警惕性，他打量著秦朗的穿著和相貌，有些陌生的向後退了兩步！就說他沒有演戲的天分，季默還非要讓他來做這件事情，秦朗心裡埋怨著，嘴上卻有些輕蔑的說：「難道我們兄弟究竟有多少人，要告訴你一聲？」

「還是說，每次來找你的這種屁大的小事，都要用同一個？」秦朗用有些髒字的話，罵了一句后，順手抓起面前男人的衣領，眉眼之中透露出一絲狠辣的氣息，說：「你們跟季默說什麼了？」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說！」

聽到他這樣的話，男人趕緊揮舞著自己的手臂，像是要澄清什麼，卻又夾雜著恐懼，徹底不敢質疑秦朗的身份，像是抖篩子般的顫抖著，說：「我們沒有去找季默。更沒有把你們吩咐的事情說出去！」

「那她們怎麼會知道的？」秦朗按照季默的劇本，毫無差池的繼續。果然看到他眼裡的惶恐，還有下意識說出來的那一連串讓人震驚的話，「可能是當時用的瓦斯管忘在裡面，消防隊發現了吧？自從接到電話。我們就著手去做，但是時間倉促，想要將倉庫全部點燃，有些小失誤也是正常的，當時火勢太大，我們不可能冒著生命危險，去把那些東西拿出來！」

秦朗咬著牙，此刻臉上的憤怒倒是完全不用假裝。他咬牙的一拳將男人打倒在地，說：「你們就是這樣辦事的？」

「東西都已經拿出來，裡面就算殘留著痕迹。也沒有什麼問題吧！饒了我們吧，我們也只是夜班執勤的人，如果知道這件事情會鬧得這麼大，我們打死也不敢拿那筆錢的啊！」看到跪在地上哭哭啼啼求饒的男人，秦朗終於明白季默為什麼會那麼肯定，這件事情的背後有隱情。

秦朗反應過來他們話中隱晦的信息，想要繼續追問到底拿出來的是什麼東西，但是又怕露餡，打草驚蛇，只能按兵不動。雖然心中有一種想要把他們直接扭送到警察局的想法。但卻苦於沒有證據，只能作罷！

「拿著錢，給我滾的遠點兒，記住閉嘴，今天的事情都不要說出去。如果讓我知道你們這張嘴隨便說什麼。我不會饒了你們的！」秦朗說完，跨上哈雷，轟隆隆的離開，留下瞳孔緊縮雙腿發軟的男人揚長而去。

靠在海邊的別墅，程悠然拘謹的坐在客廳沙發上，面前是精緻的果盤和上好斯里蘭卡紅茶，直到熱氣騰騰的紅茶放涼，她都沒有任何動作，像是假人般，只有眼珠在不安的轉動著。看到她僵硬的肩膀。季默走過去，隨意的拿起桌子上的零食，說：「你脖子不疼嗎？」

「啊？」程悠然聽見這話，猛地轉頭，聽到空氣中響起「啪」一聲來自骨頭的脆響，面色有些尷尬。季默也無奈的低頭，嘴角露出這麼多天來第一次微笑，說：「你如果是想要讓我開心起來，你做到了！」

程悠然聽到她這樣說，也稍微有些放鬆，僵直的背微微佝起來，看著裝修精緻卻溫馨的擺設，客廳牆壁上有一面照片牆，上面用木夾子掛著的拍立得照片，滿滿都是季默和安辰皓的甜蜜瞬間！只要有空就會在家裡自拍的兩個人。無論是去郊遊還是海外，留下記憶是他們最喜歡做的事情。

「安總對你真好！」程悠然開口，有些羨慕的說。

季默順著她的眼神看過去，書房裡正坐在電腦前面和海外進行遠程會議的安辰皓，上身西服領帶。下面卻是簡單的白色拖鞋和格子短褲，這具有人性美的模樣，如果被視頻那頭的合作夥伴看到，怕是會質疑他的專業能力吧！

「你是我的助理，難道不應該為我感覺到可惜。怎麼倒是稱讚他了？」季默故意這樣說，看到程悠然瞬間慌了的模樣，捂著肚子咯咯笑個不停，她最近的樂趣就是逗面前的新助理，看到她單純的反應。總能夠讓季默從工作的苦悶中逃脫出來片刻。

反應過來季默是在故意算計自己，程悠然噘著嘴，看向旁邊，鬧脾氣的裝作冷淡的模樣。可她時不時用餘光瞥向自己的樣子，被季默盡收眼底。道行不高。卻有些可愛。

「季姐，你和安總是怎麼認識的啊？」程悠然托著腮，有些幻想羅曼史的感覺，盯著她問。腦袋裡面幻想著無數的肥皂劇情節，街角轉彎的地方偶然撞到，還是合作的時候被對方的專業魅力所折服？正在程悠然自己幻想出無數篇幅的長篇連續劇的時候，安辰皓打破童心的說：「是某人喝多后，抓著我進房間，開啟一段19禁少兒不宜的不可描述的事情……」

季默看到程悠然那張變成豬肝色的臉，用拳頭打在安辰皓的身上，看到他脫掉西服外套，簡單的白色短袖上面那惹眼的紅色痕迹，不好意思的蹭了蹭，想起這件應該是上次自己跟他瘋狂的時候，不小心染上去的口紅痕迹吧？洗衣機怎麼沒有弄掉？

「你幹什麼？我是故意留著的！」

安辰皓好笑的拍掉季默的手臂，指著那紅色的痕迹，說：「這相當於一次光榮的勳章，以後我要傳給兒子，女兒看呢！當初你們的媽媽，就是這樣主動的把我撲倒的……」

「你嚴肅點兒好不好？」這回換做季默害羞了，她看著把眼睛耳朵都捂住的程悠然，咬牙切齒的瞪著安辰皓。而閉上眼睛的程悠然，此刻有些懷疑，季默找自己過來，難道不是商量對策，而是秀恩愛嗎？

這一把狗糧，她倒是吃的開心！

「我回來了！」哈雷轟隆隆的聲音由遠及近，秦朗脫掉礙事的外套，一點兒不在乎的扔到地上，甚至是鞋子還在上面踩了兩腳。說：「你非要給我找這種鉚釘的非主流款式，你知道回來的一路上，有多少人用詫異的眼光盯著我嗎？」

季默懶得聽他廢話，攤開雙手，說：「這衣服是夏晴天搬家的時候。弄錯塞到我箱子里的，剛好想你穿完給她送回去……忘記跟你說，這可是她最愛的一件珍藏品！」她說完，有些同情的看著在地上，滿是腳印的皮夾克，挑眉，說：「祝你好運！」

「你怎麼不早說？」

秦朗聽到這話，立刻竄到門口，撿起皮夾克，不顧手心碰到鉚釘時候的痛，趕緊擦拭著上面腳印的痕迹。眼看著他們之間的相處模式竟然如此輕佻隨意，程悠然心中對於公司高層，金領的那種幻想被徹底打碎，無奈的搖頭，心裡甚至是質疑，自己擊破腦袋的進入S集團，明明為了成為像季默一樣的優秀職場女性，可……

「你可是答應我，這輛哈雷送給我了！」秦朗手中緊緊的捏著車鑰匙，雙眼放光的說！如果不是因為這誘惑極大的好處，他才不會裝出社會青年的模樣，去自降身價幫忙呢！安辰皓看他那副模樣，無奈的點頭，說：「既然說送給你，就不會反悔！」

秦朗這才滿意的將錄音筆遞給季默，看到她迫不及待的轉到電腦上，用耳機仔細聽了將近半小時后，才若有所思的回頭看著安辰皓。那眼神說明她心中已經有了判斷，但跟他有關，所以不能夠說出來！

「沒事，你懷疑誰？」安辰皓讓她放寬心，季默對上他的眼睛，猶豫片刻后，到嘴邊的名字還是咽下去。沒有確鑿的證據，任何莫名其妙的懷疑都會顯得像是她有心栽贓，「還是先找到，他們拿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比較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