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有意思的人
聽孔老漢這語氣,他跟我師父似乎很熟啊!於是我便有些好奇地問:「我師父到底有沒有找過師娘啊?」
「他是個痴情的種子,這輩子就只愛過一個女人,她叫田婉君。只可惜紅顏薄命,在撿到你之前,還沒過你師父的門,便走了。」孔老漢說。
「師娘是怎麼死的?」我問。
「天道輪迴!」
孔老漢只說了這麼四個字,便不再說了。
天道輪迴?這四個字的背後,到底隱藏了什麼?
我總感覺師娘的死,沒那麼簡單,但孔老漢守口如瓶,一個多餘的字都不肯給我透露。
這一趟,我本是來打聽白德祿盆骨之事的,結果半點兒消息都沒打聽到,倒是意外知道了一些師娘的事兒。
問白德祿,孔老漢卻借著話題給我點了句師娘的死,該不會白家和我師娘,有什麼關係吧?對於師娘之事,師父在世的時候,對我那是隻字未提。
在我的記憶中,二十多年來,師父好像從沒跟白家人看過相。準確的說,在白楚楚來找我之前,沒有哪個白家人,來過心生閣。
做生意的人,尤其是做大生意的,看相算卦那是常有的事。師父的名聲在外,白家人卻一次沒來,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孔老漢走了,我也回到了馬路邊。武清山這附近,沒什麼村莊,更沒什麼人,坐車很不方便。
我等了差不多半個小時,都沒等到車。就在這時候,白夢婷給我打來了電話,她問我在哪兒。我跟她說在武清山,坐不到車,她便說來接我。
十來分鐘后,那輛熟悉的Z4來了。
「找到孔老漢了嗎?」白夢婷問我。
「人是找到了,但他什麼都不肯跟我說,今天我卜的是陽卦,又不能給男的看相,只有改天再來看看。」我說。
「白夫子說,楚楚最多還能堅持半個月,你可得抓緊些啊!」從白夢婷那眼神來看,似乎她是把所有的希望,都壓在我身上了啊!
「有一個問題我很好奇,師父在世的時候,你們白家好像從沒去心生閣看過相啊?」我問。
「那段時間我們白家一直都順順利利的,沒去任何地方看過相。」白夢婷說。
「白楚楚第一次到心生閣來看相,是白夫子的主意?」我似乎想明白了什麼。
「嗯!」見已經瞞不住我了,白夢婷只能不好意思地點了下頭。
「心生閣的那些事兒,也是白夫子告訴你的?並不是你自己知道的?」我問。
白夢婷又點了一下頭,道:「嗯!」
在第一次見我的時候,白夢婷對心生閣是那麼的了解,在後續的接觸中,她卻很少提到心生閣,提到我師父。我還以為她是故意在迴避,原來是她根本就不知道啊!
「用我手機在你裙子底下照相那事兒,也是白夫子教你的?」我問。
「羞死人了,不許再說。見楚楚來了兩次,你都不給看,白夫子便說,我能克你,就讓我出馬。」白夢婷說。
這白夫子,該不會是早就把我給摸清楚了吧?連白夢婷能克我這個她都能算到,不過她算得確實很准。當日若不是突然殺出一個白夢婷,白楚楚那相,我肯定不會看。
「那是克嗎?分明就是對我耍流氓!耍流氓也就罷了,半點兒便宜都沒佔到,還害得我破了規矩,惹了一堆麻煩。」我說。
「你這意思是說,要是佔到了便宜,就不怕麻煩了是嗎?」白夢婷笑吟吟地問我。
「至少我不會覺得那麼虧。」我說。
「那你就占啊!」白夢婷還真是夠大方的。
她今天又穿的那一身超短的連衣裙,那大白腿一晃一晃的,惹眼得很。
既然白夢婷都同意我占她便宜了,那我還客氣個什麼勁兒啊?我趕緊就把手給伸了出去,在即將碰到白夢婷那大腿的時候,她「啪」的一巴掌給我打了過來。
打都挨了,要不佔點兒便宜回來,這多虧啊!於是我一不做二不休,一把就捏了上去。
「流氓!大流氓!」白夢婷尖叫了起來。
「人中者,一身溝洫之象也。」咱們相人,是不能白白佔人便宜的,就算是佔了便宜,那也得給人看看,算是補償。
「上下直而深者,子息滿堂。」我一本正經地看著白夢婷,道:「你未來必定多子多孫,好福氣啊!」
「你以為隨隨便便胡叨叨兩句,剛才占我便宜那事兒就過去了嗎?」白夢婷冷著臉問我。
「肉償這個條件,是你自己答應的。我就輕輕地摸了一下,又沒幹別的,就給你把相看了,你應該不吃虧啊!」我說。
「滾!」白夢婷每次生氣的時候,都會說這個字。
因為給我惹生氣了,白夢婷並沒有將我送回心生閣,而是直接甩在了國際花園的大門口。
「都把我拉到家門口了,也不請我上去坐坐嗎?」我說。
「我才不會引狼入室呢,自己回去吧!」白夢婷白了我一眼。
聲促色急,白夢婷應該是有急事要辦。所以她不邀請我去她家,並不是害怕引狼入室。我下車之後,Z4便向著車庫裡去了。
我肚子有些餓,在旁邊隨便找了家麵館,點了二兩小面。
面剛端上來,我都還沒開吃呢,那熟悉的發動機的轟鳴聲便傳了過來。
是白夢婷的那輛Z4,我剛才看的果然沒錯,她確實是有急事要辦。她回家去,應該是為了拿什麼東西。
這麼看來,白夢婷不送我回心生閣,並不是因為我吃她豆腐將其惹生氣了,而是因為她有急事要去辦。
沒生氣就好,要真生氣了,說不定我真得大出血,買九百九十九朵玫瑰什麼的,才能把她哄好。要真那樣,我這大腿摸得,成本可就有些高了。
吃完了面,我慢悠悠地走回了心生閣。
前腳剛一到,後腳便有車開到了心生閣的大門口。這一次開來的,不是Z4,而是那輛普拉多。
宋惜一下車,我便見她的妻妾宮有恙,可見她必是因為婚姻之事而來。
「來看相的嗎?」我問。
「到你這心生閣,不看相還能做什麼?」
宋惜畢竟已經跟我見過好幾次面了,所以我倆之間,不用再像之前那般客氣。太客氣了,會顯得生疏。
「你是要問夫妻之事?」
這話一問出口,我總覺得不對,但到底是哪裡不對,我真還沒反應過來。
「心生閣的傳人,趙初一大師,你在給女孩看相的時候,能別這麼輕浮嗎?」宋惜嗆了我一句。
「你想多了,我說的夫妻之事,不是你想的那種,是指的姻緣。思想複雜的人,就是麻煩,再好的話也能聽歪。」我說。
「狡辯!」宋惜臉都給我氣紅了,那紅裡面,還略微帶著一點兒羞。
白夢婷是那種很奔放的女人,宋惜則不同,所以我還是別撩她了。再則,就憑宋惜這身世,也是我撩不起的啊!
「你是想讓我給你看嗎?還是想請我給別人看?」我問。
「看我能解決問題嗎?」宋惜問我。
「相人最多只能看出問題,解決問題,非我們分內之事。」我說。
「我想請你給他看一下。」宋惜直截了當地把請求提了出來。
「他?你的未婚夫?」我問。
「還不是未婚夫,我並沒有決定嫁給他。」宋惜說。
「這我可不敢看。」我實話實說道。
「為什麼?」宋惜問。
「今日只看女。」我把師父留給我的那規矩搬了出來。
「哪天可以看男,我就那天把他帶來。」宋惜說。
「隨便哪天我都不敢看。」我說。
「為什麼?」宋惜一臉不解地看向了我。
「從你這妻妾宮來看,你並不想嫁給他。你帶他到我這裡來看相,無非就是想把這段姻緣的決定權交給我。」我可是相人,宋惜心裡想的什麼,自然是看得出來的啊!
「你只管看相,別的不用管。」宋惜說。
「看了就得說,說了你自然會聽,一旦聽了,我的說辭便會影響你的決定。別的因果我都能擔,但婚姻之事,我承擔不起。」我老老實實地答道。
「不看也得看,你要是不看,我就把心生閣給你拆了。」宋惜生氣了。
「好的不學,你怎麼跟著溫倩學啊?」我無語了。
「上次為了幫你,我把溫倩都得罪了,請你看個相你都不看?像你這種忘恩負義的傢伙,就不能對你好!」宋惜還在起頭上。
「如果拆了我這心生閣,對你有幫助,你就拆了吧!」
宋惜雖然嘴上是這麼說的,但其心是善的,不可能像溫倩那樣,所以我大大方方地說了這麼一句。
「哼!」
宋惜氣得跺了一下腳,然後便出了門,開著她的普拉多走了。
直覺告訴我,不管我願不願意,宋惜都會帶著她的那未婚夫來我心生閣,讓我給其看相。
男人的直覺,有時候也很准。
兩日之後,我剛卜出了陰卦,那輛普拉多便出現在了大門口。從車上下來的,是一男一女,女的是宋惜,男的我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