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8】阿崢我醒了

【248】阿崢我醒了

阿崢,我醒了

權崢淺眠,尤其是瀟疏影沉睡之後,他的睡眠更是淺薄,只要一絲風吹草動,他就能醒來。

也許,瀟疏影睜眼的動作不足以讓他察覺到,可她撫摸自己小腹,權崢定會有所感覺。

下一秒,他猛然睜開眼睛。

幽紫色的深眸望著天花板,眸底有暗金流光涌動,他竟然不敢側目。

他期盼得太久太久,希望到最後總是變成絕望,此刻他竟然不敢再看。

他的身體僵硬著,似乎連動都不敢動。

他怕這只是一場美夢,夢醒后便化成泡沫。

瀟疏影似乎也察覺到了權崢的僵硬,她微微動了一下,側目看向身邊的人。

如水墨林溪般的容顏浮出幾許笑意,瀟疏影把頭湊到權崢耳邊,呼出的氣息溫熱淺淡,聲音沙沙猶如秋葉飄飛,「阿崢,我醒了。」

權崢身體越發僵硬,他竟然一動都不動。

幽紫色的眼眸里森森寂然,越發暗沉。

這是夢嗎?是上帝在跟他開玩笑嗎?

還是他的妻真的醒了?

見權崢沒只是睜著眼睛,幽紫色的眼睛里有深流翻湧,瀟疏影慢慢抬起上身,小心翼翼的趴在他的胸口,手指揪著權崢睡衣上的紐扣,似是泄憤一般的轉來轉去。

「阿崢,你怎麼不跟我說話?」大概是剛剛醒來,瀟姑娘有點小感性,「是不是覺得姑娘我是個累贅,不想搭理人家?」

雖然話語隱含抱怨,但更多的卻是撒嬌。

如若權崢覺得她是累贅,早就甩手走人了,怎麼可能四個月如一日,日升月落,天天守著她?

縱然他無法回到二十一世紀,可憑著他的本事,即便是人生地不熟的二十五世紀,不出兩年,他也能混得風生水起。

權崢愛瀟疏影,猶如亞當愛夏娃,那是浸透在骨髓里。

「阿崢……」這一次,瀟疏影喊他,拖長了調子,軟糯無比,卻又帶著淡淡的沙啞,媚態橫生。

就在她想開口說話的剎那,權崢好似出竅的元神瞬間回歸,他緊緊的把她抱在懷裡,猶如抱著失而復得的稀世珍寶。

瀟疏影對權崢,那就是稀世珍寶,獨一無二的寶貝。

把臉深深埋在她的肩窩裡,權崢隱忍著,不發一言。

事實上,他怕自己一開口,顫抖的嗓音會泄露他的情緒。

他不想在自己的媳婦面前失態。

無關乎其他,也無關乎風月,他只是不想讓瀟疏影看到自家失態的一面而已。

然,濕潤的眼角沁出的淚滴,泄露了他的情緒。

冰涼如雪花落唇的清淺,肩窩裡點點沁涼,瀟疏影如新月般的青山黛眉微微一動。

心海翻湧,不可置信。

權崢他……

竟然哭了。

瀟疏影說不出此時心裡是什麼滋味。

在她的印象里,權崢權二少冷血無情,手腕鐵血,怎麼看都是一個錚錚鐵漢,何時有如此柔情的時刻?

他滿身俠骨,傲骨錚錚,卻不想也有柔情寸寸。

瀟疏影神思十分複雜。

她想開口,然話到唇邊,她的大腦頓時一片空白,竟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只是,她不知道,權崢的確傲骨錚錚,鐵血無情,可他把自己所有的柔情,都給了一個人。

一個名叫瀟疏影的人。

空氣被沉默席捲,靜得出奇,似乎只能聽到彼此淺淺交織的呼吸和咚咚而響的心跳聲。

不知過了多久,也許是十五分鐘,也許是三十分鐘,也許是更長的時間,瀟疏影才微微動了一下。

長時間保持著一個姿勢,血液循環不流暢,她的半邊身體有些發麻,而且小腹里調皮的孩子也踢了幾腳,似是在控訴姿勢不舒服。

她輕微的一動,權崢卻如臨大敵。

猛然抬頭,幽紫色的眸底流淌著濃濃的擔憂,他的聲音顫抖得沙啞,「寶貝,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生怕權崢擔心,瀟疏影急忙搖頭,「沒事。就是長時間不動,身子有點麻,這小東西抗議了。」

說話間,她故作輕鬆的拍了拍自己高隆的小腹,清絕的小臉猶如春日陽光般璀璨明媚。

「真的?」權崢眉痕深刻,似是有點不太相信。

的確。

對瀟疏影,他永遠都不會馬虎大意。

「真的!比真金還真!」生怕權崢不相信,瀟疏影十分嚴肅認真的保證,她微微翻身,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把身體的重量大部分都靠在了權崢的身上,她捧著他的臉,精緻的容顏頓時嚴肅起來。

好看的薄唇微微動了一下,她想開口說話,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她想告訴他,這四個月里,他說得每一句話,她都能聽到。

她想告訴他,既然她已經醒來,就不會再沉睡過去。

她想告訴他,她和寶寶都很好。

她有太多的話想說,可真真是不知該從何說起。

終是,不忍看她欲言又止的模樣,權崢微微仰頭,親親她的唇角,話語低沉溫柔,「想說什麼,嗯?」

權崢的視線太深邃,也太深情,猶如汪洋恣意的大海,深沉雋永,每一滴海水都飽含著無限的深情,好似穿越了時空,從史前開始。

沉吟幾許,瀟疏影終究開口了。

「阿崢……」清淺的呼喚之後,她微微一頓,似是在組織語言,「阿崢,我醒了。」

短短五個字,卻包含了千言萬語。

阿崢,我醒了。

她想告訴他,她醒了,她便不會再沉睡,他便不必整日整夜為她擔心了。

權崢十分動容,他突然深深的吻住了她。

這一吻,猶如狂風過境,驟雨突至,猛烈而迅疾,卻又不含絲毫情慾,只有無限的深情。

唇齒間的糾纏,偶爾發出「嘖嘖」的津液之音,靡靡緋色。

「唔……」

直到瀟疏影覺得氣悶,她輕輕掙扎抗拒,權崢才放柔了動作。

雖然吻輕柔了不少,他依舊沒有放開她。

這一吻,猶如春雨綿綿,萬物生長,猶如繁花綻放,似錦璀璨。

這一吻,纏綿悱惻,彷彿直到天荒地老。

權崢想,如果這是夢的話,他真的希望不要夢碎,就這樣痴纏著直到地老天荒。

瀟疏影緊扣著權崢的手,清眸里似有千言萬語傾訴。

阿崢,這不是夢,我們會纏綿到地老天荒。

*

秋日的清晨本是清寂的,可今天,卻有鳥雀在枝頭和鳴。

是喜事來了嗎?

拉開落地窗走到陽台上,瀟陵伸了個懶腰,迎著陽光,清雋的面容似是鍍上了淡淡金色,整個人猶如謫仙般矜貴。

鳥雀在枝頭跳躍,嘰嘰喳喳的似是在高唱讚歌。

在陽台上站了一會兒,瀟陵吹了聲口哨,挑了挑眉,便出了卧室下樓。

餐廳里,瀟家人陸續到齊了,每個人都在說著今日的異像,眉飛色舞,津津樂道。

瀟斜月瞪著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隨後開口,「大伯,今天難道有喜事兒,不然天怎麼比平時亮得早?」

瀟景逸面容溫和,唇角含笑,卻不知該怎麼回答。

說實話,他的一生已然過半,卻也是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景象,真的不知該怎麼解釋。

不忍看到瀟二姑娘失望的小眼神,瀟景逸輕咳一聲,隨口說道,「也許是另有奇人異事吧!」

瀟斜月撇撇嘴巴,「好吧……」

雖能看出大伯在敷衍她,可無法解釋此等奇景,她便無法反駁。

瀟陵入座,展開餐巾鋪在桌前,主動加入了這個話題。

「你們說……」他突然停頓,賣起了關子。

好奇心給勾了出來,瀟斜月再次瞪著無辜的大眼睛瞅著瀟陵,「說什麼?」

薄唇輕揚邪笑,瀟陵卻話鋒一轉,「沒說什麼。」

瀟斜月,「……」

大眼睛里的神采頓時被哀怨遮斂,瀟二姑娘小眼神幽怨森森。

堂哥,把人家的好奇心勾起來卻不說話,是會遭天打雷劈的。

「好了……」瀟景逸有些責怪的瞪瀟陵一眼,「別逗弄斜月。」

瀟陵攤手聳肩,不以為意。

傭人陸續把早餐端上桌,瀟景言說,「今天輪到誰給阿崢送早餐了?」

「堂哥!」似是報復一般,瀟二姑娘大聲說道。

瀟陵,「……」

不僅護短是瀟家人的天性,小心眼報復心強也是吧!

瀟老爺子的大家長風範發揮了,他敲敲餐桌,一板一眼道,「瀟陵,先給阿崢送飯,再回來吃飯。」

瀟陵,「……」

操!一大早他是招誰惹誰了,連頓早餐也吃不安穩。

俊逸的五官拉得老場,瀟公子的臉臭到了極致。

傭人把權崢的早餐送過來,瀟景山便催促道,「快去,別餓著阿崢。」

瀟陵,「……」

一頓不吃餓不死的!

有些不情願的接過來,瀟陵腳步還未邁開,餐廳的陽光的普照下,一人踏在陽光而來。

不,確切的說,應該是一個人抱著另一個人。

來人的面容漸漸清晰,眾人神色獃滯片刻,直接便是狂喜涌動。

甚至有些感性的女眷當時就流下了眼淚,她們捂著嘴巴,無聲哭泣。

他們等了四個月,終於等來了希望。

瀟老爺子顫顫巍巍的站了起來,飽經歲月滄桑的眼睛裡布滿渾濁的淚水。

見老爺子起身,大家也都跟著站了起來。

瀟景言快步迎過去,神情激動。

「三叔。」瀟疏影笑眯眯地向瀟景言打招呼。

瀟景言抬手,重重捏了她的小臉一把,話語飽含感動,「小丫頭終於捨得醒來了!」

「三叔,疼……」瀟姑娘頓時眼淚汪汪,一雙清眸含淚而望,楚楚可憐。

瀟景言,「……」

一大家子人一呼啦全都圍了上來,個個噓寒問暖。

瀟景逸,「丫頭,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

瀟景山,「閨女,感覺還好嗎?」

瀟景潤,「小影,孩子沒事吧?」

……

瀟疏影不雅地翻了一個白眼,一個字都不想說。

這樣的回答,她最初的醒來的時候,已經說了太多太多,這會兒真的是不想說了。

唇角勾動,瀟姑娘笑得十分甜美,「親爹,伯伯叔叔,能先讓我坐下嗎?阿崢抱了我一路,太累。」

眾人,「……」

小丫頭,一醒來就讓他們心塞!

不過,看在她剛醒來的份上,就不跟她一般計較了。

大家把路讓開,權崢把瀟疏影放在了椅子上,自己也跟著坐在她旁邊。

保護滴水不露,甚至連衣角都無法讓人碰到。

女眷們無限感慨,如若得權崢這樣的老公,此生絕無絲毫遺憾。

特么一大早就來虐狗,簡直了——

不過,縱然心裡有些小小的吃味,可大家終究是高興的。

為那個沉睡了四個多的月的人高興。

瀟家是個傳統的家族,餐點也很傳統,豆漿油條,小籠包,小米粥,特別中式。

四個多月沒能吃到食物,乍一看到精緻的餐點,瀟吃貨頓時雙眼放光。

她有些激動的拍著權崢的胳膊,理所當然的吩咐,「阿崢,我要吃蛋黃小籠包!」

權崢默不作聲地把蛋黃小籠包夾過來。

沒一會兒,瀟疏影又命令道,「阿崢,我不想喝小米粥,我想和皮蛋粥。」

很遺憾,餐桌上並沒有皮蛋粥,於是二十四孝好老公權二少默默起身,目的地是廚房。

首位上,瀟老爺子開始吹鬍子瞪眼了,「一睜眼就開始折騰,你可真是一塊糊不上牆的爛泥!」

瀟疏影翻一個白眼,不做評價。

她當爛泥她驕傲!

一頓早餐,就在歡樂愉快以及老爺子偶爾冷哼一聲的氣氛里結束了。

飯後,瀟疏影半躺在沙發上,時不時拍拍肚子,無比愜意。

權崢和瀟陵坐在她旁邊,一左一右,好似守護神一般。

瀟斜月靠在瀟陵的肩頭,雙眼直勾勾地盯著瀟疏影的肚子。

「影姐姐,書上說四個月後胎兒就會有胎動,你都六個月了,怎麼還不動?」

「白痴!」瀟疏影白眼一翻,很不想說話。

她懷的是孩子,不是潑皮猴,胎動只是偶爾,怎麼可能動起來不停下?

瀟大姑娘無比鄙視瀟二姑娘。

瀟二姑娘表示自己有點委屈。

大眼睛眨巴眨巴,手指攪來攪去,瀟斜月鼓著腮幫子,小聲反駁,「人家又沒有經驗,一切知識都是從書上看來的,說錯了能怪我嗎?」

瀟疏影冷笑,「沒有經驗怪誰?難道你不會找個男人試試?三條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條腿的男人可遍地都是!」

瀟斜月,「……」

要是她隨便找個男人試試,老爺子不打算她的腿才怪!

於是,二姑娘越發委屈了,「人家還沒成年……」

瀟疏影,「……」

瞅她一眼,感覺無話可說,瀟疏影只好借用了權二少的至理名言,「白痴!」

瀟斜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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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門權寵之老婆悠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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