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九章 事發突然

第一百九十九章 事發突然

岑潞藜不知陛下和她們究竟站在這裡多久了,也不知自己和懿妃說的話究竟被聽去了多少,此刻的她一顆心恍如沉入深淵之中,稍一動彈,便是萬劫不復。

楚溱唇角牽起一絲譏諷:「原來我和旁人一樣,都是可以被犧牲的那個。若是今日沒有親耳聽見你說這話,我倒當真像個傻子似的被你牽著鼻子走!」

岑潞藜渾身都在顫抖,楚溱說些什麼她已經無暇去理會了,眼下最重要的是可還有脫身的可能?

就在此時,只聽身後傳來一個笑語盈盈的聲音:「岑小儀的心思已昭然若揭,設計陷害臣妾,以此來謀取私利,這樣的毒婦,斷不能留!」

岑潞藜勐地轉身,正瞧見蘇代面上帶著淺淺的笑意,亭亭而立的站在屏風側,半點也沒有中藥的樣子,而公子珩更是精神奕奕的站在懿妃的身旁。

「你……你沒有喝了那酒!」岑潞藜顫抖著手指指著蘇代,眸底滿是難以置信。

也是,懿妃若是真的喝了那酒,再加之房中的熏香,怎麼也不會和她說上這麼多的話,可她當時已然被喜悅沖昏了頭腦,以為懿妃就要被除掉了,一時掉以輕心。

想到這裡,岑潞藜眸底飛快劃過一絲狠厲:「你算計我!」

蘇代聽了她的質問,冷哼一聲:「先算計的人,是你,本宮不過將計就計罷了。」

岑潞藜只覺得自己快瘋了,原來懿妃早就知道自己會算計她,可她卻還是跟著小宮女來了,甚至是親自支開了折顏,可自己卻完全沒有放在心上,只當懿妃是蠢到家了,現在看來,她支開折顏,就是讓折顏去給陛下通風報信,就連楚溱也赫然在列,這分明就是一個精心布置的陷阱,只是獵的不是懿妃,是她!

不,她不能坐以待斃,岑潞藜告訴自己一定要鎮定下來,現在若是不能洗脫罪名,那最好的就是先將命保下來!

「此事不是一人想出來的吧,只要你肯供出合謀之人,本宮願意向陛下求情,饒你不死!」蘇代眸光淡淡的睨著她,徐徐說道。

合謀之人?她知道了,岑潞藜心中勐地一顫,她大抵想到了方法。

「嬪妾願意坦白,求陛下饒嬪妾一命!」岑潞藜緩緩跪了下來。

站在門外的榮秉燁有些不贊同的看著蘇代,在他看來,既然岑潞藜已經認罪,現在只要將她交到靳刑院手裡,嚴刑拷打之下,不怕她不說。

蘇代見榮秉燁望著自己,遂對著他溫柔一笑,繼而又看向岑潞藜。

「你說。」

岑潞藜咬了咬牙,飛快看了眼站在榮秉燁身後的楚溱。

「懿妃和公子珩的事情其實是楚典葯告訴嬪妾的,整件事也都是她讓嬪妾這麼做的,從謠言四起,到今日的設計懿妃和公子珩,想要捉姦在床,這都是楚典葯讓嬪妾這麼做的!」

蘇代眸光森寒望著岑潞藜,冷冷道:「楚典葯為何要這樣做?於她又有什麼好處?」

岑潞藜的眸光低垂,言之鑿鑿:「楚典葯說了,若是娘娘失了勢,嬪妾就可以趁此機會重獲恩寵,到時候讓嬪妾去給她謀個掌葯之位。」

「你撒謊!我是和你說過懿妃和公子珩謠言之事,可是何曾讓你去謀害旁人?」楚溱難以置信的看著岑潞藜,她此生頭一回見到這樣陌生的岑潞藜,原來那個會溫溫柔柔護著自己的潞藜姐姐早在進宮聖旨下來的那一刻,就已經死了,現在眼前的這個女人,是寧願死,都要拉她做墊背的。

蘇代眸底蘊著冷意,岑潞藜自然實在撒謊,她走進毓秀宮的那一刻,就已經被尾隨的華清看到了。

她讓她供出幕後之人,不過是想要讓岑潞藜親口說出凝妃而已,畢竟她現在也並無證據證明此事就是凝妃策劃的。

可是岑潞藜卻寧願拉上手帕交楚溱做墊背的,也不願意供出凝妃,這究竟是凝妃魅力無邊,還是她們早已暗地裡達成了什麼不可告人的協議。

「夠了!」榮秉燁聽了半天岑潞藜邏輯不通的辯白,終是冷斥了一聲,「證據確鑿,你什麼也不用說了,來人,將她拖下去!」

就在此時,廊檐拐角處傳來一個嬌軟的女聲,「陛下怎麼在這裡,臣妾找了好些時候了。」

眾人循聲望去,原來是凝妃。

凝妃在眾人的目光中款款走了過來,她看見兩個小太監正駕著岑潞藜,不由驚唿了一聲:「這是怎麼了?」

榮秉燁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

倒是蘇代唇角牽起幾分淺笑,只是那笑意不及眼底,「凝妃姐姐來的倒是巧。」

凝妃掩唇笑了笑道:「什麼巧不巧的,循著聲就過來了。」

岑潞藜被拖下去的時候,雙眸看了凝妃一眼,凝妃不著痕迹的蹙了蹙眉,卻沒有多表示些什麼。

其實這件事本來也不必這樣複雜,蘇代早先就知道了岑潞藜上了凝妃這條船,只是她還是想讓岑潞藜親口供出凝妃。

眾人往回走的時候,蘇代唇角微微揚了揚,「說起來也真是有意思的,聽聞大楚女子在閨閣中的手帕交也就是閨蜜了,可方才岑小儀竟還想拉楚典葯下水,這倒是讓人弄不懂了,凝妃姐姐,手帕交究竟是什麼?」

默默跟在眾人身後的楚溱聽了這句話,渾身一顫。

蘇代眸光灼灼的看著凝妃,沒有漏掉凝妃微微凝固在唇角的笑意,轉瞬即逝。

「手帕交自然是閨中密友,像妹妹和韶婕妤那樣的密友,雖然不是閨中認識的,可也算得上是手帕交了。」凝妃說的很冠冕堂皇。

蘇代笑了笑道:「聽聞姐姐未入宮的時候,和庄妃姐姐也是手帕交?怎麼也不見姐姐和庄妃姐姐時常聚聚?」

話已經說到了這裡,凝妃的臉色總算是被蘇代逼的有些不好看了,淡淡道:「是,只是辛夷身子不好,總不好打擾她歇息。」

走了片刻,蘇代這才發覺這和她來時不是一條路。

「怎麼走了這條路?」榮秉燁也開口問道。

凝妃看了看四周,道:「說著話就走過來了,不過這條路也確實比慣常走的那條要近些。」

正說著,便隱約瞧見前頭的地上似是趴著一個小太監,榮秉燁便讓桓諳其上前去看看。

桓諳其回來后,神色有些凝重道:「像是喝醉了。」不過那人的背影太像一個人了。

榮秉燁皺眉點了點頭,走到那人身旁,桓諳其忙上前翻過那人。

當那小太監的臉露出來的時候,蘇代便覺得有些熟悉,可究竟是誰她一時也想不起來。

可是一旁榮秉燁和桓諳其的臉色有些微沉。

就在四下靜謐的時候,這才隱隱約約聽見有什麼聲音傳來。

屏息凝神之下,蘇代的臉頰不由微微紅了,那聲音分明是男歡女愛的呻吟聲。

究竟是何人這樣大膽,竟膽敢在除夕夜設宴的崇安殿附近******她的餘光瞥見一旁的胥珩,遂下意識的捂住了他的耳朵。

榮秉燁已是臉色鐵青循聲走了過去,停在前頭的一間屋子前,聲音里壓抑著即將噴發的怒火,「滾出來!」

那喘息和呻吟聲頓時沒了,過了良久,才聽見那房門被人從裡面拉開了。

蘇代瞧清楚那人時,整個人都怔在了原地,走出來的赫然是衣裳稍顯凌亂,臉色潮紅的榮笙。

榮笙朝臉色鐵青的榮秉燁微微行了一禮道:「兒臣拜見父皇。」

榮秉燁氣得揚手就要去打他,可終是沒有落下那一掌,「逆子!朕說怎麼不見你人影,你竟然躲在這裡……」

地上躺著的小太監被聲音吵醒了,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瞧見榮秉燁等人,頓時嚇得腿都軟了。

蘇代眸光落在了那小太監身上,她想起了他是誰了,他是榮笙身邊的小太監星瑋。

此事有些蹊蹺,太蹊蹺了,星瑋渾身都是酒氣,可他卻沒有半點喝多了的煳塗之態,若是喝醉了倒在了這裡,為何卻沒有半點醉酒的樣子呢?

「裡頭是誰!」榮秉燁陰著臉問榮笙。

榮笙低著頭道:「回父皇,是個小宮女。」

「不能留!」榮秉燁眸光陰冷的看著榮笙。

「是,兒臣遵命。」

榮秉燁還是氣得不行,指了指榮笙又道:「簡直胡鬧!若是傳出去,朕看你這太子的威信還往哪裡放!」

榮笙撩起衣擺跪在了地上,悔道:「兒臣知錯了,父皇莫要動怒,萬不能因為兒臣氣壞了身子。」

榮秉燁聽了他這句話,臉上的怒色稍微有些緩和:「你先起來吧。」

榮笙依舊跪在地上低著頭,聲音里滿是惶恐:「兒臣愧對父皇的教導,讓父皇失望,心中實在愧疚,長跪於此至父皇氣消。」

榮秉燁聽了他的話,長長嘆了口氣道:「你是儲君,這些事也不該讓朕操心才是!」

「兒臣煳塗,求父皇息怒,兒臣一定深刻檢討,以後不會再犯。」榮笙說的誠懇,榮秉燁雖然還是氣他,可至少不像方才那樣了。

「何人在那裡鬼鬼祟祟的!」忽然,蘇代聽見凝妃蹙眉冷斥一聲。

眾人的聲音皆被她吸引了過去,順著她的視線望去,只見拐角處正有個小宮女縮手縮尾的。

小宮女聽見凝妃的斥責聲,嚇得渾身發抖。

榮秉燁示意桓諳其將那小宮女帶過來,桓諳其拉著小宮女過來了,與其說是拉,倒不如說是架。

小宮女被這陣仗嚇得渾身發軟,一到榮秉燁面前,便癱軟在了地上。

蘇代蹙著眉望著這個小宮女,眉目間有些熟悉,可一時又有些想不起來,直覺自己一定認得。

「你是何人,為何鬼鬼祟祟在這裡!」凝妃冷聲問道。

小宮女趴在地上瑟瑟發抖,連忙磕著頭,滿帶哭腔的喊道:「求陛下饒了小主吧,小主也是被太子殿下強迫的……」

「住口!」榮笙臉色一片鐵青,怒斥一聲,嚇得小宮女不敢再說話了。

蘇代心中一沉,榮笙完了。

果然,榮秉燁聽出了小宮女的弦外之意,眸底陰冷的嚇人:「不必管他,你繼續說。」

小宮女像是得到什麼鼓勵一般咬著牙繼續哭道:「小主根本不想背叛陛下,可太子殿下強迫小主跟了他,小主實在是為了自保,求陛下饒了小主一命吧!」

「你主子是誰?」榮秉燁脖頸間的青筋暴起,咬著牙厲聲問道。

小宮女一愣,半晌才發出如蚊子一般的聲音,「顏……顏貴人。」

「呵!」榮秉燁幾乎是從胸腔里悶出了一聲輕笑,顏貴人!竟然是顏貴人!那個女人進宮已有四五年了,一直都是貴人,不爭不搶,從來也不會邀寵,他以為她就是個榆木疙瘩,原來浪的地方在這裡呢!

蘇代緊緊攥住了手中的帕子,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她一時間有些反應不過來。

榮秉燁臉色陰沉的彷彿能滴出水來,他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狠狠的踹在了榮笙的心口,榮笙本就跪在地上,現在生生受了他踢過來的一腳,頓時伏在了地上,一口殷紅的鮮血噴了出來。

榮秉燁發狠,壓根不去管榮笙怎麼樣,徑直走到屋中,蘇代站在門外,只聽見屋裡傳來一聲女子的尖叫聲。

她心中一顫,連忙走進屋內,只見榮秉燁正拽著顏貴人的頭髮,眼睛氣得通紅,此時他已經氣得發狂了,看著牆上掛著的佩劍,他上前一把拔過劍,寒劍出鞘,泛著生冷的光芒。

蘇代見他此時就要捅死顏貴人,立馬上前擋在顏貴人身前。

榮秉燁見她這樣,氣得渾身發抖,「你滾開,朕今天就殺了這不守婦道的賤人!」

蘇代急切的說道:「陛下,現在萬不能意氣用事,現在是正是除夕夜,若是此時陛下手上沾了血,定會影響來年大楚的國運的,陛下三思!」

榮秉燁雙眸通紅,卻將她的話聽進去了,緩緩放下了手中的劍,眸光陰冷的看了顏貴人一眼,緩緩轉身就要走出房門,路過榮笙身旁時,他微微駐足,狠厲的說道:「桓諳其,現將太子和這賤人關起來,朕要親自去審!」

桓諳其連忙道:「是!」(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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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定許青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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