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狂扁小胖子
吸取上次慘痛經驗，楊傑凱這次決定「謙虛」一點，沒有去上次那種檔次較高的人才市場，而是選了一家對各類職位要求低一些的招聘市場。
同樣是人山人海，但和上次去的那家比起來，風格大不一樣，昨天那裡找工作的都是西裝筆挺，而這裡卻五花八門什麼樣打扮的都有，穿著大背心的，扛著鋪蓋捲兒的，倒更像是個勞務市場。
在夾雜著汗味撲鼻的嘈雜大廳里轉了一圈后，楊傑凱總算找到一家看起來還算過得去的公司，至少那裡排隊的人看起來沒那麼五花八門，而且其中一個招聘崗位正好是保安。
楊傑凱整了整衣襟，器宇軒昂的擠了過去，清了清嗓子，對埋頭寫著什麼的招聘官正色道，「請問這裡需要高端優秀人才么……」
「後邊排隊去！」面試官是個戴著一副厚重框架眼鏡女人，一頭短髮還燙成土掉渣的捲毛，長得黑黑瘦瘦，雖然是坐著，但眼光毒辣的楊傑凱一眼就能準確的判斷出這個女人的身材屬於那種典型的「歪脖子樹」型身材，臉上擦了厚厚的粉底，口紅塗得跟喝了血似的，衡量一陣后，楊傑凱在心底給這個女人打了二十分的安慰分。
楊傑凱張了張嘴，但面對一個碉堡型號的女人口才始終發揮不出來，所以只得乖乖的走到隊伍最末端排隊等待。
「兄弟，你也想打進敵人內部？」排在楊傑凱前邊一剃著平頭的矮個子男人扭頭瞧了一眼楊傑凱后一臉怪笑的說道。
「打進敵人內部？」楊傑凱有些疑惑道，「我是來應聘的。」
「嗨，大家都懂得，就別裝了！」矮個子男看著楊傑凱一臉大家都懂得表情，賊笑道，「說說吧，擼齡幾年了？」
「擼齡？」楊傑凱對這個辭彙顯得很陌生。
小個子男再次將楊傑凱上下打量一臉，用看外星人一樣的表情帶著驚訝道：「你真是來找工作的？」
「廢話，不找工作我跑這兒來幹嘛！」楊傑凱不耐煩的說道，然後問道，「擼齡是什麼玩意兒？」
矮個子男嘿嘿一笑，「想不到現在還有你那麼清純的人活著，今天我就給你普及普及，所謂擼齡，說得通俗一點，就是擼管的時間，擼管你應該動吧，就是一種主要由自己的手掌和身上某個部位產生的一種主要由活塞運動構成的正常行為，當然，也有用豬肉或其它肉類代替手掌的……」
在矮個子男一番專業的「淳淳教導」下，楊傑凱終於恍然大悟，露出個不知道是想笑還是想哭的奇怪表情，「行了行了，我懂了……」
楊傑凱連忙打斷矮個子男的專業敘述，生怕這旁邊的人把自己和這個傢伙等同起來，問道，「可是這和應聘有什麼關係？還有你剛才說的打進敵人內部是怎麼回事？」
矮個子男賊笑道，「這你就淺薄了吧……」
楊傑凱打斷道，「淺薄是這樣用的么？」
矮個子男有些不悅的道，「別打岔，剛才說到哪兒了？哦，說到淺薄了，你知道這家公司是做什麼的不？是專門經營一些女性用品的公司，比如說衛生棉啦，胸罩啦，化妝品等等之內的東西，所以裡邊的員工大部分都是女性，這樣的公司在我們擼管界稱之為女兒國，只要成功應聘，就等於打入敵人內部，從此以後就可以過著每天都獲取『情報』的工作了，哈哈哈，情報的情，不是情報的情，而是發情的情。」
「那還不是同一個字？」楊傑凱算是嘴皮子溜的，可是在這名擼管界精英面前只能算是個小學生的水平。
「意境不同嘛！」矮個子揮了揮手，「不說了，到我了，嘿嘿，哥們兒，等我好消息吧……」
「意境不同？」楊傑凱無奈一笑，「還知道意境不同，呵呵……」
那名擼管界的「精英」沒到一分鐘時間，便被那棵「歪脖子樹」頭也不抬的拒絕了，最後只得唉聲嘆氣的尋找另一個「女兒國」去了。
可能是因為昨天留下的心理陰影，輪到楊傑凱時，竟然感覺有點小緊張，正當楊傑凱深吸了一口氣準備走過去時，突然從旁邊閃過一名身高一米八五以上，體重至少有二百五十斤以上的胖子。
「插個隊！」胖子長得白白凈凈，脖子上掛著一根小指粗的銀項鏈一晃一晃的，看也沒看楊傑凱一眼便站到楊傑凱的面前，後邊排隊的人本來想說點什麼，但看見這胖子的體型和架勢都選擇了沉默。
在招聘會上這類插隊的人也並不少見，只不過插隊者根據自己的外形和實力獲得的結果卻大不一樣，如果現在插隊的是個瘦弱男人，肯定會遭來一陣義正言辭的聲討，重則被圍毆一頓，可是像這這名插隊的胖子這類「聲勢浩大」的人，就能夠暢通無阻，隊伍萬萬千千憑著一身肥肉和紋身隨便插。
「喂，朋友。」楊傑凱伸出手指輕輕戳了戳胖子的後背，楊傑凱足足比這胖子矮了一個頭還要多，身材也不是一個檔次的，在這胖子面前楊傑凱就像是一顆樹苗和一個山包的差距。
「有事兒嗎！」胖子扭過頭對著楊傑凱怒目而視。
「麻煩你到後邊排隊。」楊傑凱禮貌的笑道，儘可能的注意自己的形象，這可是很莊重的場合。
楊傑凱此言一出后，後邊排隊的人不禁暗暗為楊傑凱捏了把汗，這小子腦子被門夾了吧，一般碰見這樣的情況躲都來不及，這小子卻硬往槍口上撞。
胖子咦了一聲，玩味的低頭看著楊傑凱道，「我剛才是不是聽錯了？你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我說……」就在楊傑凱準備禮貌的重複一遍時，感覺衣角被人輕輕拉了一下，扭頭看見旁邊一人扯著自己衣角低著頭小聲說道，「兄弟，算了，別說了……」
楊傑凱笑了笑，拍了拍那人的肩膀后，轉過頭看著那胖子重複道：「我說，麻煩你到後邊排隊。」
「哎……」楊傑凱身後那人聽見這話后，惋惜的嘆了口氣，這人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
胖子愣了愣，突然哈哈一笑，惡狠狠道：「最後給你一次機會，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
楊傑凱依然一副笑眯眯的樣子，道：「哦，原來你耳朵不好使啊，沒事兒沒事兒，我說清楚些就行。」
「你他媽說……」胖子見這小子竟然敢罵他耳朵不好使，不由惱羞稱呼，揮著一條粗壯的手臂，剛要罵著扇上去，卻忽然感覺肋骨一麻，膝蓋一酸，整個肥大的身子便不受控制癱軟下去。
楊傑凱閃電般伸出手，勒住這胖子的脖子，用膝蓋盯著胖子的後背，一隻手扯著胖子的耳朵，將嘴湊近胖子的耳朵大聲吼道：「我說，你是一頭又胖又蠢的大肥豬！」
楊傑凱這一聲大吼運足了中氣，聲音洪亮得讓周圍的人都同時捂住耳朵。
胖子更是捂著耳朵躺在地上哇哇亂叫，楊傑凱毫不客氣的對著胖子就是一頓暴踢，動作雖然看起來猛烈，但楊傑凱卻控制了力道，頂多讓這胖子吃點苦頭，並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
胖子被踹得哇哇怪叫口鼻竄血，楊傑凱這才停了手，只用一隻手便輕鬆得將胖子肥大的身軀拎了起來，在他另一隻耳朵旁邊笑眯眯的說道，「這下聽清了沒，還需要我再重複一遍嗎？」
「聽清了，聽清了！」胖子連連點頭，生怕再被嚎上一嗓子，那就真的聾了。
「那我剛才說的是什麼？」楊傑凱淡笑著問道。
「哥，你剛才說讓我到後邊排隊……」
「不對。」楊傑凱打斷道。
胖子心頭一驚，連忙糾正道，「你剛才說，讓我這隻又胖又蠢的大肥豬到後邊去排隊！」
楊傑凱滿意的笑了笑，「那我說的對不？」
「哥，你說得太對了，我這就去後邊排著。」胖子說完后，見楊傑凱沒再說什麼，連忙連滾帶爬的竄了出去。
看著周圍早已驚得愣在原地的眾人，楊傑凱不以為然的聳聳肩道，「這可不怪我啊，是他自己耳朵不好的。」
說完后，扭頭走進辦公桌，對著那名同樣驚得張大了嘴的歪脖子樹笑道，「你好，我叫楊傑凱，是來應聘保安的。」
「保安？」歪脖子樹一愣，這才從剛才的震驚中反應過來，面色又恢復了平靜，整理了下衣領，站起身對楊傑凱伸出手道，「林先生你好，歡迎加入我們絲蕊貿易集團！」
楊傑凱一愣，有些難以置通道，「這……這就算應聘上了？你不對我面試了？」
歪脖子樹淡淡一笑，「不用了，已經面試過了，你正是我們公司需要的人才，從剛才發生的那件事可以看出兩點，第一，你是一個遵守規則，有強烈正義感的高尚品德，第二，你很能打。」
楊傑凱暗地裡翻了個白眼，自己很能打倒是真的，高尚品德嘛……
不過還是伸出手去和歪脖子樹握了握，禮貌道，「謝謝。」
「明天早上九點，準時到公司人力資源部報道，到時候我們會給你安排工作崗位的。」歪脖子樹看著楊傑凱笑道。
楊傑凱也禮貌的笑了笑，心裡卻給這顆歪脖子樹加了三十分，不是因為歪脖子樹招聘了自己，而是因為這顆歪脖子樹從頭到尾一直大方自然，絲毫沒有因為她自己的形象露出一些自卑或是那種莫名其妙的自信，言談舉止間很是自然，這種絲毫不做作偽裝的氣質讓楊傑凱覺得很舒服，再看歪脖子書也沒那麼丑了。
走出大門后，楊傑凱心情大好，這種發自內心的愉悅感讓他有種久違了的感覺，雖然只是一份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工作，但是楊傑凱卻很久沒有感受到這種簡單而又踏實的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