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三章

「煜兒怎麼會這麼說?」安若怡不明白,這些事兒子是怎麼知道的?

「煜兒常陪娘去華府的產業視察,聽人說的啊!」

「沒錯,煜兒真聰明。」華磊揉揉兒子的發頂,讚許道,「蘇御史雖是開朝功臣,但能積攢這麼多財富也不合理,我早就心生懷疑了。」

「磊哥懷疑跟蘇御史有關?」

「我有線報說,你之前購入的綉庄可能藏有密帳,你得讓我的人進你的帳房搜索看看。」

「這自然沒問題。」

「切記,保密。」

這是自然,不管是為了華府的寧靜,還是為皇上揪出貪官,這都是十分重要的事,安若怡及宋裊裊神情嚴肅的點點頭,都知道分寸了。

今夜,安若怡又留在玲瓏坊趕工,凌紀凡的點翠鳳冠已經完成,而衛國公夫人要的二十六件頭面,也只等著她手頭上這支點翠頂花了。

今夜留下趕工的不只安若怡,還有兩位師傅,公主壽辰將至,京城的確一片繁榮,訂製頭面的生意不少。

剛過二更天,兩位師傅都說要回家,安若怡本是留她們在後院歇息的,但她們說家裡有事,而且剛好兩個都要走,有伴,安若怡倒也放心。

方才三個女人一起還不覺得什麼,兩個師傅一走,安若怡覺得一個人留著趕工也不妥,打算到後院的廂房喚醒車夫及玉顏,準備回將軍府。

安若怡邊揉捏著發酸的後頸邊走向廂房,才一到後院,居然遇上了凌紀凡由後門進來,她先是因為後門沒關而心驚,幸好進來的不是什麼歹人,又因為凌紀凡的出現而不解。

「凌老闆,這麼晚了怎麼會來?以凌老闆的身家,夜裡一個人出來不怕危險嗎?」

凌紀凡露出一抹她也看不明白的羞赧,他看了後門一眼,說道:「你放心,有人比你更擔心我,他陪著我來,正在外面等著,你還說我,你自己一個人才危險。」

「我怎會危險,這是我自己的鋪子啊,而且玉顏及車夫都在後院廂房裡休息,我要返家,他們可以立刻備車。」只是他們互相擔心著危險,凌紀凡還沒說出他的來意,這麼深夜造訪實在不妥。「凌老闆為何深夜前來?」

他聽她這麼說,也感到困惑。「不是你讓人送信叫我來的嗎?信上說點翠鳳冠已經制好,但因為介意我們之間的流言,所以決定在夜裡沒人的時候讓我來取。」

「我怎麼會讓凌老闆在二更天來取鳳冠呢?」

「我本來也覺得有異,但信中你還說了最近你發現將軍與其義妹有染,十分傷心,想找個人說說話。」

「我沒有寫這樣的信,更不可能夜裡找凌老闆前來,將軍他允了我們繼續為友,但見面必定得有他在場。」

凌紀凡這下明白自己中計了,只怕接下來的場面是會讓他及安若怡百口莫辯的。

安若怡也想到了同樣的事情,前世她被誣衊不貞,起因正是與凌紀凡會面,當時代她交件的還是玉顏,這回要是有人撞見他們,那後果……

兩人才剛驚覺大事不妙,一個男人闖入了後院,二話不說以輕功帶走了凌紀凡,安若怡都還沒看清楚那人是誰,就見將軍府總管秦保已經帶人趕來。

秦保是華老夫人派來的,雖然沒撞見兩人私會,但他和前來的家僕都看見了逃走的人影……

到底是將軍夫人,秦保也沒多為難的把安若怡請回府。將軍府大廳里猶如三堂會審,深夜擺出如此大陣仗,看來一切都是安排好的。

這樣的場面安若怡見識過一次了,所以這回的她少了怯懦,也不如上回心虛。

她直挺挺的站在廳里,毫不畏懼的迎視華磊的目光,她看得出來他很生氣,但那模樣……倒像是在吃醋,她再一細想,是啊,他都明白告訴過她他會吃醋了,她還在夜裡私見凌紀凡,難怪他要不高興。

「安怡,你與凌紀凡夜裡私會,還有話說嗎?!」華老夫人沒給安若怡解釋的機會,直接定了她的罪。

「秦保來時只剩若怡在場,怕是秦保都不知若怡跟誰見面,娘是怎麼知道的?」安若怡一字一句說得鏗鏘有力,毫不心虛。

這女人與野男人私通,竟還敢如此理直氣壯?華老夫人氣得直想將安若怡以私通的罪名送官。「就是觀察你很久了,才知道你與凌紀凡私通,不用看見是誰,只要知道有私通的事實就夠了。」

安若怡冷笑,觀察?觀察的人怕就是蘇霏雪院落里的人吧!她看見一旁故作乖巧低著頭、一句話也不說的蘇霏雪,還有她身後的箏兒,她那似是洞察一切的眼神望向箏兒時,果然看見箏兒心虛垂首,別開了視線。

「現在你還有話說嗎?!」

「當然有,因為我中計了。」

「中計?你的意思是我設計你?」華老夫人冷嗤一聲,雖然消息是由他人告知,但她讓秦保去抓個正著,不是嗎?

「娘雖非設計之人,但卻識人不明,誤信謠言。」

「大膽!」華老夫人震怒。「安若怡,你還要睜眼說瞎話?」

「娘,安怡留在鋪子里是為趕工,這假不得,而那凌老闆是被一封信騙來的。」

「你以為你做的事沒人知道嗎?」

「娘,您若聽箏兒胡言亂語,會讓人笑話昏庸糊塗的。」

對於安若怡一言斷定是箏兒所言,華老夫人一時語塞,但也並未就此罷休。

「不管說的人是誰,證據確鑿。」

「娘,您既沒抓到所謂和若怡私通的男人,也沒有安怡和其他男人私通的物證,就這樣直指若怡不貞,有失公允。」

華磊一開始不說話,是想先聽聽雙方的說法,大概知曉整個事件,他自是相信安若怡的,不過之後他定會把她深夜約見凌紀凡的原因問個清楚,這件事他可不會這麼容易了結,她可能不是妒婦,但他明擺著是妒夫。

「磊兒,你這堂堂大將軍窩不窩囊,居然還替自己私通的妻子開脫!」

「那麼母親,您能給我看看箏兒給了您什麼真憑實據嗎?」

看箏兒嚇得臉色慘白,華老夫人也怕她壞事,端起架子道:「你別管我的消息從何而來,你只消知道有人撞見安若怡及凌紀凡過從甚密,甚至還看見玉顏偷偷去凌紀凡的居處送信便可。」

「母親不讓那人出面與玉顏對質,如何肯定玉顏真有送過信?」

華老夫人一臉得意的神情令安若怡有了不祥的預感,華磊亦是,莫非母親手上真有什麼真實的證據?

「秦保要帶人回來時,撿到一封凌紀凡遺落的信,我雖不識字,但你最近做學問應該學了不少,你來看看。」華老夫人讓秋月把信送上,這就是她手上握有的真憑實據。

「不可能!」安若怡上前搶下那封信,一看卻難掩心驚,明明不是她所寫,可卻有與她相同的筆跡。

華老夫人一個眼神,秦保便上前扣著安若怡的肩頭,逼她跪了下來,把證據由她的手中取回,交給華老夫人。

「磊兒,你要不要看看這封信?」

華磊接過信快速讀了一遍,眉頭越皺越緊。

其實他光看若怡的表情就知道她是被誕陷的,可是這有她筆跡的信又是如何得來的?

「安若怡私通罪名已定,將她送官,並把這封信交給官府做為證據,讓官府去抓那個姦夫一併定罪。」華老夫人下令,要秦保連夜把安若怡送官。

安若怡不服,她不知道那封假造的信是哪裡來的,當秦保押住她時,她死命掙扎。「那封信不是我寫的!磊哥,你相信我,我沒有與凌老闆私通!」

華磊多想阻止這件事,但如此明確的證據擺在眼前,他該如何推翻?

母親得意的表情在在訴說她的勝利,蘇霏雪雖然低垂著頭,但華磊亦看見她隱藏的微笑,明明是一個陰謀都稱不上的小手段,一個很容易用他將軍的威嚴壓制下來的手段,卻因為一封信而變得完美無缺。

「住手!堂堂將軍夫人,就這麼押送官府,我將軍府顏面何存?」華磊猛地站起身,沉聲喝道。

聞言,秦保嚇得馬上放開了手。

安若怡跌坐到地上,她充滿希冀地看著華磊,希望他能救她。

華老夫人見兒子還要護著安若怡,大為不滿。「為了將軍府的顏面,你要留這不貞的女人?」

華磊乏力的坐回椅子上,凝視著安若怡。

儘管他一時無法還她清白,也絕不能讓她被送官,他思索著解決的方法,在此之前,他得先下緩兵之計。

「安若怡,我念你十年辛勞,就此與你和離,你帶著玉顏離開將軍府,我們自此男婚女嫁,互不相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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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教姨娘給我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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