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2章 銅鳥
連續四個小時現場才算勘察完畢,最後將屍體全部運往太平間;估計等個一兩天由法醫進行屍檢,也只有那時或許才能解開李凡心中對這些人的死因之謎;回到局裡大家將材料簡單整理一下然後各自回去休息;
李凡回到單身公寓一番洗漱之後,很快就躺在床上進入了夢鄉;然而這個年紀的他沒有夢到漂亮的妹子也沒有夢到自己以後升遷的榮譽,相反在夢裡卻一直出現言鴻吉那驚恐的眼神和表情,甚至那舉在胸前相互握著的雙手。
或許是想破案心切,他在夢裡都問了自己很多遍:究竟發生了什麼?現場發現五把仿製手槍,散落三十多發彈殼,但是整起槍案十三個死者卻沒有一個中槍的,這很不合常理。
「砰、砰……」他幾乎能聽到密集的槍聲,所有的子彈都好像長了眼睛一般避過了它們敵對的身體飛入黑暗;而那些死者驚恐的面容和突出的眼珠一次又一次的貼著他鼻樑掠過……
手?言鴻吉的手?李凡腦海中又冒出這樣一個畫面:從自己見到他到扶上車後來又到局裡,這幾個小時他的雙手一直保持著那個姿勢從沒變過,難道說他的手有問題?
剛想到這,李凡就看到坐在審訊室里一直低著頭的言鴻吉突然抬起了頭,一雙眼睛露出無限的驚駭瞪著自己,而在他緊握的雙手指縫間突然迸發出數條刺眼的青色光芒。
「呼」!李凡驟然被驚醒,猛然坐了起來,額頭上大汗淋漓,渾身卻感覺冷的出奇,好像自己剛才是從冰庫里爬起來一樣。
看了看鬧鐘已經六點了,他也沒心思再睡,起來就直接奔向警隊;正值所有人下班,馬博將李凡和林萌寶兩人叫到了辦公室,說你們兩個晚上提提神,言鴻吉被我問了將近六個小時,應該快守不住心裡防線了,晚上加班再問他幾次,務必撬開他嘴巴,問出當天晚上事情的經過。
李凡和林萌寶點了點頭;由於案件沒有絲毫進展,也沒有對言鴻吉在這次事件中的身份做出斷定,所以也一直扣在刑警隊的拘留室里。
七點鐘的時候李凡和林萌寶兩人就走進了拘留室;裡面的言鴻吉一天都不吃不喝,顯的有點頹廢,面對進來的兩人他也沒有抬頭,只是獃獃地坐在床邊的地上。警隊早上就與西沙村聯繫過,但是對方的親人沒有一個過來探望的。
李凡此刻注意到他的手還是像自己剛見時相互扣著捂在胸前;想著夢中的情節,李凡不禁很奇怪,走了過去就直接抓起了言鴻吉的手想掰開來。
言鴻吉原本就像條死蛇一樣,但被李凡抓住雙手的瞬間好像明白對方要幹什麼;猛然站了起來掙脫對方的手,同時一腳踹在了李凡的大腿上。
李凡想不到對方居然會反抗,猝不及防地挨個正著差點摔倒在地。
「幹什麼?」林萌寶也是被李凡的舉動驚呆了,不過還是本能地過去抓住言鴻吉的衣領,然後一腳踹在他的小腿上,將對方壓制在床上。
「他手裡有古怪……」李凡更加確定了自己的判斷;快速爬了起來,然後走過去用膝蓋壓住言鴻吉的一隻胳膊,同時雙手去掰對方的拳頭。
「啊!」誰想到逼急了的言鴻吉突然扭頭張嘴咬住了李凡的手背。
「媽的!」李凡疼的眼淚都差點掉出來,想抽回手來卻發現言鴻吉居然咬著不放,瞬間皮肉綻開流出不少血跡來,並且沾染了言鴻吉的雙手。
不過言鴻吉越這樣堅持抵抗李凡越認為對方手中有很大的古怪,當下咬牙忍住疼痛,使力掰開了他的雙手,一塊三指大小、黝黑色的東西掉了出來。
「啊嗷!」言鴻吉此刻突然變的癲狂起來,大吼一聲居然掙脫了林萌寶和李凡的控制,然後反撲過去將李凡撞倒在地,同時張嘴朝他咽喉咬了過去。
李凡畢竟是經過專業培訓出來的,抬手一肘子就撞在了言鴻吉的下巴上;言鴻吉當即被撞的翻到一邊,而林萌寶也快步過來用膝蓋壓住他的後背,同時掏出手銬將言鴻吉銬在了邊上的床腳上。
「他娘的,看著挺溫馴的,怎麼瞬間就變成瘋狗了?」李凡有點惱怒的爆了句粗口,再看自己的手臂上已經被咬破了一大塊皮血流不止。
「怎麼樣了?」林萌寶關切地問了句,同時從口袋掏出一條手絹將李凡的傷口包了起來說道:「去外面找個診所包紮一下吧。」
「沒事。」李凡對這些小傷還不在意,眼睛看了眼剛才掉在床上的東西,然後拿了起來湊到燈光下細看;而林萌寶則站邊上防止言鴻吉再次襲擊。
東西很古怪,簡單來說是一枚十厘米左右的立體頭像,人臉鳥嘴,喙很突出,入手很重,感覺應該是個青銅器;不同的是這個雕像沒有前後之分,說穿了就是兩張臉。
原來是個古董!李凡大致能猜到他們是在碼頭上進行地下交易。
頭像上有點黏,應該剛才自己的血流到上面了,再次摸了幾下還有點殷紅;不過捏了幾下,李凡突然發現流在上面的血跡居然慢慢不見了,甚至沾在自己手指頭上的也消失乾淨,就好像洗過烘乾了一樣。
「咦?」李凡奇怪地喊了一聲,又仔細看了看銅像,上面的血跡真一點都沒了,也沒發現任何異常的地方。
「怎麼了?」林萌寶也問了一聲,同時側頭看了看李凡手中的東西,說道:「什麼鬼玩意?」
「不知道……」李凡搖了搖頭,對於古董之類他就是個白痴,更何況還是個有千年歷史的青銅器。
「滋……」也就在這時房內的燈泡閃了一下,黑暗的剎那,李凡突然發現自己手中的銅像上有一道微微的流光閃過,就像閃電一樣。
「嗷!」李凡感覺整條手背遭受一股強烈的電擊,止不住嚎了一嗓子,手指一松銅像掉在了地上。
「嗵。」隨著銅像落地一聲響,房內的燈泡突然滅了,四周立刻陷入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