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 17 章

陳思遠明顯一愣。

「什麼農藥，我只是沒了絲襪，寄給陳翔的女朋友們，提醒一下陳翔我的存在而已，什麼農藥？」

陳思遠是一臉的漠然，我可以看得出來，他這樣的漠然絕對不是裝出來，一看就知道是真的不知道。

「農藥不是你放進去的？」

看樣子宋毅書和我之前的懷疑是一樣的，那就是我們都認為這是陳思遠的報復，為了報復自己被冒名頂替，結果才發現根本就不是這樣。

「對了，我知道陳翔的女朋友死了兩個人，我看到，新聞上面播了。你們該不會是認為我殺了她們吧。」

陳思遠一下子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我看到雙手都在發抖，整個身子都忍不住的顫抖起來。他是怕了。

「我沒有殺她們，那些絲襪都是我從網上買的，你們可以查，我可以把我淘寶賬號告訴你們，絲襪我自己都沒有看到。」

陳思遠一直在給我們解釋，其實這個他不用解釋我們都可以查的到，而且剛剛夜十三還給了我們消息，就是已經聯繫上了淘寶店主了，確認他是不認識陳思遠，那就排除了陳思遠送有毒絲襪的事情。

「你不要著急，那你為什麼選擇送絲襪給那些女孩子？」

這個問題事實上我也很感興趣，是啊，這世上有那麼多的東西，為什麼偏偏選擇絲襪呢。

「因為我看到過陳翔的微信，他說他不喜歡穿黑色絲襪的女生，我就故意送那些女孩子黑色絲襪，就是為了讓他……」

原來又是一種報復，這世上的報復還真的是奇奇怪怪的。

「恩。」

宋毅書和聶其琛兩個人從裡面出來。

「不是他，他不是殺人兇手，他也有不在場的證據，那段時間，他前段時間在辛巴威打工，前天才回來了，不具有作案時間。出入境記錄已經調了出來。」

聶其琛將結果告訴了我們，我們所有的人都為止一愣，大家都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樣的結果。

「不是他，那兇手呢？」

嫌疑人又被排除了。

「十三那邊怎麼樣，不是說已經聯繫上了老闆了嗎？既然已經聯繫上了老闆，那就快點連線，必要的我們實地去調查一下。」

聶其琛現在看樣子有些著急。

我覺得也是的，剛才馮婷婷就提到了新案子，我們特案最害怕的就是案件積壓了，既然案子送到跟前，就要接下來，但是人力和時間都是有限。

目前這個案子已經進行了很長時間了，確實需要有實質性的進步。

「連線上了，老闆就在這附近的郊區，要不聶神，你們看……」夜十三看著我們。

「石頭，你跟我一起去，其他人留下來調查。」

聶其琛說著就拿起外套，示意我跟了過去了。

又要出去啊，我真心不想出去，今天一天都在外面跑，我有點兒煩了，但是沒辦法啊，誰讓這個人是聶其琛呢，我們的老大。

「好，我來了，錢存把工具箱給我。」

我帶著工具箱就和聶其琛一起上了張局的車出發去往郊外。

「石頭，我覺得這個案子應該不是人為的，也許是一場誤殺。」

在車上，聶其琛突然給我來了這麼一句，當場就讓我給愣住了。因為我心裡的某種想法和聶其琛想的一樣，我只是一直憋在心裡，並沒有選擇說出來。

「這個極有可能吧，我們還是先見到店主再說吧。」

目前這些都是我和聶其琛的猜測而已，未經任何證實，當然不足取信了。好在張局的車開的快，沒一會兒我們就到目的地了。

到達目的地的時候，已經是傍晚時分了，話說今天真的是太累，我剛才在車上竟然都睡著了，據後來聶其琛回憶，他的肩上都是我的口水。當然我是不會承認了，怎麼可能呢。

「聶神，石頭我們到了。」

「好，石頭下車了。」

聶其琛推了推我，將熟睡的我弄了起來。

「我都睡著了，到了？」

我已經不知道到底過了多長時間了，沒想到這麼快就到了。

「恩，到了，前面應該就是店主的家了，我們走吧。」聶其琛擔憂的看了我一眼，我知道他心裡想什麼。

跟他在一起這麼久了，兩個人的默契還是有的。

「沒事，這不是都在車上休息好了，案子要緊，走吧。」我提著工具箱就跟了上去。剛才聶其琛已經提出要幫我提工具箱。

不過我明確拒絕了，作為法醫的專用箱，大塊頭在這裡，他是我徒弟，可以幫我，聶其琛這種外行人就算了吧。再說以前沒有大塊頭的時候，這都是我自己提，早晚大塊頭也是要離開，以後還是要我自己來。

「到了！」

聶其崢指著不遠處跟我說道，我注意了這一下四周，都是農田。

「我的絲襪就賣出去四雙啊，怎麼會殺人呢？」

我們剛剛一進到這個店主，店主就忍不住的哭訴起來，我們走了進去，才發現這個店主的家裡也不是很乾凈。

屋裡還有一個女人，看起來四五十歲的樣子，正在那裡摘菜，見到我們，也不說話，我看了一下，覺得她的神色有點問題。

後來才知道，她智力有問題。

當然這不影響我們這個案子。

「我知道，你先冷靜。你的絲襪還有嗎？」

聶其琛示意店主先不要激動。

「有啊，還有很多，都賣不出去的，我就進了一批貨，都蹲在車上了，你們跟我來。」

店主姓徐，今年三十八歲，看起來卻有四五十歲的樣子。我和聶其琛就跟在走到了後院。幸好我小心翼翼的，不然一不小心就踩到雞屎了。

「都在這上面。那網店是女兒幫我弄的，我平時也不會，都是自己到市集上擺攤上買的，還有其他的，我的衣服怎麼會有毒呢？」

徐大叔（他讓我們這麼稱呼他的），一個勁的解釋。

我沒有聽他說話，而是直接走了上去查看來了一番。

我摸著那些衣物，質量都很一般的，都是一些小件，無外乎就是內衣褲，絲襪之類的，這種成本比較低。

「石頭怎麼樣，有什麼發現嗎？」

聶神也靠近了一下。

「我看看啊。」

我拆開了絲襪，刺鼻的蒜臭味。這些絲襪是密封好的。

「是貨源的問題，你這些絲襪是從哪裡進貨的？」

我知道這件事情應該不是他弄的，是進貨渠道的問題。那麼問題又複雜了。

「絲襪，我從廠里進的，我女兒在廠里工作，她帶，這個，她不讓我說……」徐大叔原本都要說出來，斷斷續續卻不說了。

「怎麼了，為什麼不說，你女兒怎麼了？」

現在我們發現了問題，而且這個問題已經涉及到人命了。必須弄清楚。

「這，這，這……」

徐大叔十分的矛盾，我看著他眉毛都皺成一團了。

「你就跟我們說吧，我保證不告訴其他人。」

我想了想，怕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這，這，這是我女兒從他們廠里偷拿的，偷拿給我買的。這個，拿的也不多，都是一些次品，我們也就賺個零花錢……」

這樣的啊，其實這個我也知道的。

以前我們村裡也有人這麼乾的，服裝廠，皮包廠，偷拿一些東西也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次品什麼的，都是處理的。

我記得以前我養母還活著的時候，大姨就在蛋糕廠里工作，就是蛋黃派那種蛋糕廠，那些次品蛋糕很便宜，大姨每次來就帶點給我還有姐姐吃，那個時候家裡窮，吃起來特別的開心。

「沒事的，我們不是為這個事情來，你女兒現在在哪裡，你這些絲襪是不是還賣給其他人了，都賣給什麼人，都還記得嗎？」

既然問題已經出現了，我們就要面對。

「沒有賣出去，我們這個地方很少有人買絲襪，倒是這些內衣褲賣出去不少，你看看這些有沒有問題？」

徐大叔也是實在人。

「內衣褲應該沒有什麼問題，我剛才檢查來了一下，只是這些東西，你最好不要賣了。」我看了一下。

「恩恩，知道，知道！」

徐大叔也很配合。

我和聶其琛兩個人對望了一下，隨後再次和徐大叔兩個人交流了一下，還是等他女兒下班再說。

畢竟找一份工作不容易，這樣偷拿也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

不過，我在這裡也要友情提醒大家一下，淘寶上面，不，不管在什麼地方買的衣物，尤其是貼身衣物，一定要先洗洗，內衣褲就更是的，先洗一遍，再穿。你不知道那些東西曾經在地方出現過。

目前這個投毒案我們確實沒有弄清楚，可是但凡瑤瑤她們有點兒嘗試，拆開的絲襪有異味，有機磷溶於水，只要用清水洗一下，就不會丟了命啊。

現在的好多人都不注意。

我和聶其琛就在徐大叔的家裡等著他女兒下班，再次期間，我也幫著徐大叔處理這些絲襪，告訴他如何處理，免得他也中毒。

「我要是知道這些有毒，我也不會賣啊，這，這，這不是造孽嗎？」

徐大叔十分的後悔。

我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啊，千金難買早知道啊。

好在沒有等多久，徐大叔的女兒就回來了。

「爸，他們是誰？」

我抬頭就看到一個身穿紅色毛衣的女孩子朝我們走來，她長得不美，身材倒是挺苗條，背著一個挎包，很顯然包里肯定裝了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