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第七章

文思遠一進門,雷飛雲就急切詢問,「怎麼樣?」

文思遠面露幾分戲謔之色,「將軍真是關心夫人。」

雷飛雲泰然地道:「先生也知我已死過兩任未婚妻,此番娶妻入門又病體孱弱,我自然不免心焦。」

文思遠輕咳一聲,也就不當面拆穿自家將軍那點子不可言說的心思了,表情一正,回道:「夫人已無礙,只須再用藥調養幾日,固本培元即可。」至於那宮寒之症,先慢慢調養著,或許並不會影響子嗣,若真有礙,到時他治不了再找婦科聖手相幫,總還是有希望的。

雷飛雲提著的一顆心總算落到了實處,「如此就好。」

文思遠又道:「將軍這幾日若要與夫人同房而處,還是滴酒不沾為是。」

雷飛雲點頭,「我知道,酒氣會衝撞病人,等夫人身子康復我再與大家一醉方休。」昨天大喜之日他也滴酒未沾,為的便是能與新婚妻子同房照顧。

一整天,雷飛雲都未再進內院。

周佩華初時還覺得有些不安,但很快便釋然了。

他們不過媒妁之言,又非兩情相悅,況且她既非絕色,又有恙在身,新婚之夜他能相陪一宿已是給足了面子,也許此行轅之中還有其他女人,他短時間內恐怕不會出現在她面前,至少也會等她病體痊癒,某人大抵是不怎麼想當鰥夫的。

想通之後,周佩華在房中也自在多了,好好休息了一下。

一路北上,再如何照顧,長途跋涉的疲累總是難免,她這一睡,就睡了大半天,清醒的時間不過吃喝拉撒。

雷飛雲晚上回房的時候,周佩華正在吃清粥。

一見將軍回來,早有下人麻利地去廚房取飯,很快地,饅頭、大鍋菜、濃粥便擺上了桌,倶用盆裝。

周佩華是慢條斯理地吃,雷飛雲則是風捲殘雲橫掃飯桌。

饒是她自覺經歷過不少事兒,也免不了小受驚嚇。

一頓飯吃完,周佩華的心頭有些無法言喻的觸動。

她坐在窗前火炕上,不禁有些恍神。

雷飛雲大刺刺地坐到她對面,直勾勾地瞅著她。

熱氣撲得她一張小臉粉撲撲的,一雙眼明如秋水,黑若曜石,唇瓣似啟似闔,很是誘人。

被盯著看的人神思遠遊,沒覺得怎麼樣,但是荷香這個在一旁伺候的委實有些受不住了。

姑爺的目光好似著火一般,便是她這個不知人事的小丫頭也有幾分明白,不好再多待,悄悄退出了內室,又接著退出了外間,將房門輕輕掩上,這才長長吁了口氣。

兩頰都還火辣辣的燒,被外面的冷風一吹,這才打了一個冷顫,散去了熱度,疾步回自己的房間。

而新房內,被小妻子勾得心頭火起的雷大將軍,十分乾脆地將人一把抱起,在她驚嚇的目光中將她拋上了大床,然後三下五除二扒光了自己,撲了上去。

周佩華的抵抗在雷飛雲的眼中可以直接忽略不計。

很快地,她的衣物被拋下了炕,落在地上,與他的衣物相互交迭。

「將軍,妾身的身子……」周佩華急聲提醒某人,試圖喚回他的理智。

「我知道。」雷飛雲一把扯落她最後一件遮罩褻褲,粗喘一聲隨手扔出帳外,「我會小心的……」

小心什麼?

她細嫩的肌膚被他那雙粗礪大手摩挲著,引起一陣陣顫慄,羞澀與難堪同時湧上心頭。

今天不同於昨夜,他的妻子神智清醒,他做什麼都會給予他相應的回應,這讓他的慾望節節攀升,無法自控。

看著她玉面飛霞、情慾蕩漾的眼神,雷飛雲的胸脯劇烈起伏,呼吸越來越急促。她的身子都這麼軟了,應該可以了吧?

「娘子……」

周佩華眼神迷離地看著壓在身上的男人,身下那股莫名的空虛讓她覺得有些羞恥,可是又忍不住想靠近他。

他被她的情態勾得再也無法忍耐,將她白嫩修長的兩腿強勢分開,她感到極為羞澀,想夾緊雙腿,卻無能為力。

她一夜沒能睡。

雷飛雲整整忙了一宿,整個人明顯過於亢奮。

桌上的紅燭燃了一夜,燭淚成堆。

「娘子……華兒……」他憐惜又歡喜地在她耳邊輕喚。

周佩華被折騰得只剩下喘氣的力氣,兩眼已經睜不開了,全身酸疼,簡直恨不得就此長眠。

在她迷迷糊糊之際,她感覺到整個人被抱起,隨即沉入一汪熱水中。

雷飛雲小心仔細地幫妻子沐浴,中途卻又控制不住自身的慾望將她抵在寬大的浴桶內又要了一次。

接下來發生什麼事周佩華已經完全沒印象了,直接睡了過去。

實在是太累了!

最後,趁著水尚溫熱,他快手快腳地替她擦乾身子送回床上,再仔細地替她掩好被褥。

這個時候,荷香已經將原本的床褥全部換過,昨晚被兩位主子弄得狼籍不堪的罪證已是不存。

雷飛雲麵皮厚實,在荷香略顯不善的目光中坦然用過早飯,然後邁著四平八穩的步子離開。

荷香回到床邊,掀起床帷看著昏睡不醒的小姐,眼中不禁流露出星星點點的心疼,她家小姐受苦了。

別的地方看不到且不說,只頸側露出的那片皮膚上就全是駭人的青紫痕迹,實在是……

而周佩華睡得並不安穩,夢境光怪陸離,不知所謂。

一覺醒來,已是傍晚時分,周佩華只覺得飢腸轆轆。

她茫然地看了帳頂一會兒,昨夜瘋狂又羞人的情景倏地竄進腦海,她羞惱得想用手捂眼,不料手根本抬不起來,一動就酸疼得直吸氣。

吸氣、吐氣,如此這般重複幾次,她才用平穩地聲音喚道:「荷香。」

正守在屋內綉帕子的荷香聽到小姐的聲音,立即起身應道:「小姐,你醒了?」

紅紗帳被掀起,看著荷香一副感動得快要哭出來的模樣,周佩華的心情頓時變得很微妙。

見小姐遲遲不說話,而是直盯著自己看,荷香不解的輕喚一聲,「小姐?」

周佩華壓下心頭的尷尬,道:「我餓了。」

荷香趕緊回道:「婢子在灶上給小姐溫著飯食呢,這就去幫小姐端來。」

看著小丫頭一陣風似的跑走,周佩華慢慢閉上微張的小嘴。她也跑得太快了,她原本還想讓她幫自己起身,再簡單梳洗一下的,她自己實在做不到,身上沒有一處不疼的。

雷飛雲掀簾進來的時候,周佩華正扶著床欄試圖下床,小臉因為疼痛都皺在一起了,還連連倒吸冷氣。

她這模樣看在他眼中是又心疼又內疚,他幾個大步上前將人一把撈進懷中,問道:「想做什麼叫人便是,你那個小丫鬟呢?」

周佩華不想搭理他,但又不能不搭理,很是憋悶,口氣淡淡地道:「荷香替我取飯去了,我想梳頭、凈把臉。」

雷飛雲馬上將她抱坐到妝台前,拿了玉梳替她梳發。

周佩華看著鏡中兩人這般的親密舉動,好笑地想著,這算閨房之樂?

荷香提著食盒回來,在外間桌上擺好,來到內室要請小姐用膳,就看到姑爺正笨拙地幫小姐編辮子。

這一瞬間,她直覺自己眼花了。

見荷香一臉震驚地看自己,雷飛雲有些不自在地道:「我也沒給女人梳過頭,要不你過來幫夫人重新梳過?」

荷香尚未出聲,周佩華便拒絕了,「不必了,這樣就好,我還是先吃飯吧。」

她真的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那也行。」雷飛雲放下梳子,又將人抱起,送到了飯桌前。

荷香腳步虛浮地跟了出去,臉有些燒,姑爺對小姐可真體貼,小姐這算是苦盡甘來了吧。

這一頓晚飯,周佩華比平時多吃了一碗,這讓雷飛雲大為欣喜,直道:「娘子就該這樣多吃些才好。」再豐腴些抱起來就更舒服了。

周佩華不咸不淡地回了句,「我一天沒吃東西。」到底是誰害得她,哪有那般毫不節制的?簡直把她當成上好肉骨頭一啃再啃,只差沒敲骨吸髓了。

雷飛雲的耳朵微微泛紅,他多少是有些理虧的,可他二十多年也沒個女人,這突然間嘗到了肉味,自然一時控制不住多折騰了幾次。

見他笑得訕訕,周佩華也不好窮追猛打,便就此收口。

飯後過了小半個時辰,荷香取來湯藥,服侍小姐喝了,末了忍不住道:「小姐,身子要緊,今天少喝了一碗葯,夜裡婢子再熬一碗吧。」

周佩華垂眸,「好。」

荷香便服侍她就寢。

很快地,屋裡便只剩下剛剛有了夫妻之實的一對小夫妻。

雷飛雲一鑽進被窩就忍不住對懷中的嬌妻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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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請上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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