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5章 三個綾波 (感謝盟主『綾波的微笑』打賞)

黑之月，人類抵抗使徒的指揮中樞——地下都市的空氣永遠都帶著一股機油和鐵鏽混合的氣味。密閉的地下底層房間中，由於通風不暢，更加陰暗潮濕，霉味十足。

巨大的機械裝置整夜運作，發出沉悶有規律的震動和響聲。高大的金屬牆壁，密集的炮管、彈藥庫，堪比海洋館池子大小的LCL溶液培養槽，盡顯機械暴力工業之美……這種壞境，真嗣已經習慣了。

此時真嗣的面前，就聳立著三個柱狀培養槽。裡面各有一個漂浮的綾波克隆體，兩大一小。

大的身形與綾波相當，小的只有真嗣的腿高，大概五歲左右。臉上肉肉的帶著嬰兒肥，睫毛長長彎彎，手腳又胖又短。在橘紅色的LCL溶液里無意識著張開著，漂浮著，非常萌。

「可惜了，只有3個……」真嗣的臉幾乎貼著玻璃，喃喃自語。

老碇培養的綾波克隆體存貨，原本有一池子那麼多。現在被糟蹋得只剩下這三個了，都是珍貴的樣本。編號為綾波三號、四號、五號，最小的個體是五號。

這是因為之前不惜代價實驗霰天使演化的生化疫苗，消耗了太多克隆體。這是倖存的三個，其中五號的誕生是一場意外，克隆體身體崩潰，退化到幼態。這也是真希波接受治療后，產生的問題——馬里出現了。

倖存的克隆體，身體內部也發生了十分巨大的變化。已經成為「半素體」的存在，生命力極強。不必連接著各種維生管線，可以直接從LCL中吸收營養。

忽然，五號緩緩睜開了眼睛。她的眼睛不是綾波的紅色，而是正常人的黑色。

她看到了真嗣，大得畸形的瞳仁帶著一點好奇，緩緩接近。

兩人就隔著一面高強度玻璃，真嗣伸出手，張開五指貼著玻璃牆。

五號歪了歪腦袋，看了看自己的手。也把小手貼著玻璃牆壁。

一大一小兩隻手，貼在一起。

「可惜，克隆體依舊沒有自我意識，只有生物本能。」這時候，美里走了過來。

她穿著潔白筆挺的軍裝，帶著一種軍人的颯爽氣質。久歷風雨，美里在工作環境中也穩重了許多。

「上面真的打算把她們送入太空？」真嗣不斷移動著手，不斷逗弄著綾波五號。

「沒錯，這是早就決定的計劃。」美里走到真嗣面前，「通過最新研發的腦波同步裝置，她們將成為麗的意識分身，對部署在太空的EVA機體，進行遠程操控。」

真嗣也大為驚奇，由於特殊的精神聯繫，在一次同步實驗中，綾波可以將思維與克隆體聯繫，進行意識轉移。

也就是在克隆體上覺醒，感覺就像穿越。這是綾波才特有的能力，真嗣猜測與莉莉絲的靈魂特性有關。

而通過實驗發現，這種未知的精神聯繫，傳輸思維的速度遠超光速，幾乎沒有延遲。

按照老碇早期擬定的裁決之劍計劃，一開始就打算髮射EVA機體作為武裝衛星，以全功率伽馬射線炮為矛，共享地面指揮中心的監測數據，形成一套超級天基衛星武器系統，實時監視全球使徒情報，具備全天候的打擊能力，理論上地球上任意一點都是打擊範圍。

可惜，由於設想太過超前，對全世界都有巨大的軍事威脅，且耗資是個無底洞，因此計劃被擱置了。老碇無奈之下，只能偷偷研究一些關鍵技術。利用雷天使的殘骸為主體材料，加上歷次擊殺使徒收集到的S機關，打造無敵的制空武器。

而現在，統統為他人做嫁衣。

不過，這個想法已經被鄰國軍方實現了，畢竟他們早就有伽馬射線炮的技術。這種衛星武器耗能極大，500MeV的高能伽馬射線，聚能成24GW的激光，每秒都爆發出等同N2地雷爆炸的能量。如果有用永動機關作為能源，只要多製造幾台量產機送上天，就可以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所向披靡。

現在，用雷天使的殘骸加工而成的衛星構裝主體也已設計完畢，仰仗著S機關的無限動力，作為最大的瓶頸——動力系統問題迎刃而解，具備無限能源與無限作戰時間。

這個設想很好，因此重組后的NERVJPN沒有放棄這個計劃，反而在國聯大會公開，希望達成全球合作，加速開發進度。由於計劃可行性極高，因此說服力很強。

無數高精尖零部件等設備，在各國生產後，源源不斷運往日本進行最後的組裝。

根據估算，每個EVA炮台都是萬噸級的龐然大物，不可能靠發射火箭送上太空。所以全球科學家組成的技術研發團隊，決定將空間站的主體架構，在地面裝備完畢再進行投送。

位於松代的試驗場，空間站的主體結構為八面體……就像兩個底部合在一起的金字塔，可以像蚌殼一樣展開變形。外殼材料仿製於雷天使的主要構成物質，一種特殊的藍色晶體。

通過原子級的解析研究，科學家們發現這種特殊的材料，普通環境下強度一般，容易損壞。但載入AT力場后，就發生了神奇的變化。根據力場相位特性，既可以變得強度大增，硬度堪比鑽石，十分耐高溫高壓。也可以柔軟如泥，產生形變。最重要的是——具備反重力特性。

裝備好的武裝衛星，將以修復完畢的量產機為核心，產生AT力場。只要一點點推力，就可以升空，直達外太空。

現在裝備工作已經進入收尾工作。各國不惜代價的生產之下，暴兵速度難以置信。

真嗣非常慶幸，要是委員會批准了老碇的計劃，現在鹿死誰手未可知。

不過，關於真嗣和綾波的身份問題，如同一根刺，扎在戰自高層的心頭。

「怎麼，那些老傢伙想通了，肯啟用我們這些問題駕駛員了嗎？」真嗣笑道。

「各項審查和報告做了無數次，沒有限制零號機駕駛員作戰的理由。至於初號機……」美里一挑眉毛，「他們也試過了，初號機的駕駛員無法替代。接下來的任務和訓練，少不了你的參與。我可是死命為你們兩個擔保，出了問題我就要上軍事法庭被一擼到底。你可不要掉鏈子啊，真嗣。」

難怪真嗣最近做了很多心理測試和談話，日常生活也有人監視，上個廁所都跟做賊一般。在互聯網的瀏覽記錄，訪問什麼資源也被監控了，搞得他在網上看本子解壓都得小心翼翼。

一舉一動都有人分析，彙報。

還不時有漂亮小姐姐，在路上假裝「偶遇」一下，然後就開始搭訕，談人生談理想。顯然了解到，正經的心理醫師訪談已經無法套路到真嗣這個滑頭。

不過真嗣也不想跟上面翻臉，畢竟實力還不足以放飛自我。目前他無法脫離總部的支援，畢竟全人類爆科技一起抗使徒是最佳策略，他一個人單打獨鬥根本不行。

「真讓人失望，我還以為，可以提前享受退休生活了呢。」真嗣一攤手，「而且，我掉不掉鏈子，美里你不是最清楚的嗎？對我要有信心。」

「你就打使徒這點靠譜了，其他方面一塌糊塗。」美里突然捏起真嗣的臉皮。她發現真嗣的皮膚狀態竟然比她還好，真心有點羨慕。

真嗣面部線條如雕塑般精緻，小表情調皮而陽光，笑容優雅而溫柔。白髮紅瞳，氣質帶著一種宗教般的聖潔感。如此近的距離，美里看得有些痴了。

「喂喂，口水都要流出來了！」真嗣提醒道。

「咳咳，」美里掩飾尷尬道：「按照最新收集到的數據，AI已經模擬過無數次了。如果第三次衝擊爆發，到時候全人類必然一起滅亡。反AT力場將擴張到全球，力場最大高度約三萬六千千米。所以，外太空可能是唯一的生路。中央作戰司令室才如此著急推動這個項目。」

「三萬六千千米？那可是地球同步軌道的高度。月面的塔布加基地極有可能潛伏著敵人，所以也不安全。」不然，部分人類先跑到月球避風頭才是最佳選擇。

與此同時，戰自還同時開展著多個備用計劃。畢竟有著全世界不遺餘力的支援，各種資源源源不斷輸入。不然，光靠小小的一個島國，根本無法承擔這種無底洞的消耗。

最近連小小的馬里，也被抓去做三號獸化機的同步實驗，很少見了。綾波跟明日香訓練日程也排滿了，想見一面都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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