訴說

程靈素回到房中，楚厲風強行將她按在床上，讓她好好休息。她五味陳雜地看著楚厲風，本來以為自己可以悄悄地離開的，可是如今大家都知道她懷孕了，特別是楚厲風，看到他的樣子，她實在不忍心他傷心，不離開，自己的心卻無法平靜。

楚厲風也躺到了程靈素身邊，輕輕摟著她，道：「我們有了孩子，你以後就不會那麼辛苦了。」

程靈素明白他話里的意思，只是心裡很難受，忽然她有一種想向他一吐自己的過去的**，於是道：「我覺得有些事情我必須跟你說清楚。」

楚厲風看她嚴肅的樣子，有些緊張：「什麼事？」

程靈素道：「我的過去。本來如果我只是養在大學士深閨里的千金大小姐，我的過去可能跟大多數女孩子一樣，我也不需要跟你說那麼多，可是，我從小跟著爹娘到了塞外，在那裡我認識的人，跟這裡的人是完全不一樣的。而且……」她忽然頓住不說了，楚厲風正聽得入神，見她不說話，問道：「而且什麼？」

程靈素道：「我還是從頭開始告訴你吧。」

楚厲風點頭，程靈素娓娓道來。

「我小的時候爹娘就將我帶到了關外，我們在那住了很長一段時間，那裡的天空很美很美，草很綠很綠，最讓我喜歡的是那草的味道，青青的，淡淡的清香味，還有那馳騁在草原上的駿馬，一切的一切都讓我很喜歡。後來我認識了師傅……」

程靈素說了很久，楚厲風一直沉醉在她的故事中，沒想到柔柔弱弱的她居然有著那樣一段傳奇故事，原來平時文靜的她骨子裡流淌著像駿馬般自由馳騁的血液，而且她的每一個故事，都讓他熱血沸騰，他發現自己這二十多年來日子過得如此地平淡無聊，雖然偶有小仗可以讓他到戰場上去威風一把，可是，比起程靈素跟著師傅笑傲江湖，懲奸除惡就黯然失色了許多。

程靈素好不容易一口氣把自己的故事說完了，發現楚厲風還在發愣，於是拍了他一下，俏皮道：「相公，回神了。」

楚厲風回過神嘆了口氣道：「看來我娶了個很善於偽裝的厲害娘子啊！」

一片紅暈浮在程靈素的臉頰，楚厲風繼續促狎道：「看來我的娘子不是一隻小綿羊，而是一隻母老虎啊。」

程靈素捶了他一拳：「誰是母老虎啊！」

楚厲風笑著摟住她，深情道：「不管怎麼樣，我都要感謝老天爺給了我這麼一個好妻子。」

一時間，兩人都安靜了下來，空氣中瀰漫著溫馨的氣息。

這種氛圍持續了一段時間，程靈素道：「相公，你給我講故事吧，我想睡了。」

楚厲風開始講起了和尚撞鐘的故事，程靈素微笑地聽著，漸漸就聽不到楚厲風在耳邊說什麼了。楚厲風充滿愛意地望著她，也慢慢合上了眼睛。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厲風醒過來，外面的天色已經完全暗了下來，他看了一眼還在熟睡的程靈素，起身走了出去。

楚厲風喚來采微，知道原來御醫已經來過，可是赫蘭知道他們還在熟睡，就將御醫先打發回去，明日再讓他過來給程靈素診脈。

采微見他還沒有用晚膳，於是問他要不要拿晚膳過來，他想了想，叫她先離去，等程靈素醒了，再拿來，采微便離去了。

楚厲風走到床邊，靜靜地看著程靈素，一種幸福的感覺慢慢瀰漫全身。相較前幾個月，程靈素成熟了許多，也更讓他迷戀了，她那種由內至外的美，實在令他無法自拔。

程靈素的眼皮動了動，她努力睜開眼睛，肚子「咕——」地響了。

楚厲風一笑，知道每次她一醒過來就會她餓，起來之後要吃很多東西，可是奇怪的是，她吃了那麼多，身上還是不見長肉。待程靈素漸漸清醒，他才道：「你先別動，我叫采微拿吃的過來。」說完就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