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孽

晚秋臉色煞白：「既然你都知道了，那看來我也別無選擇了。」說著，她驟然向程靈素動手，程靈素沒想到她會突然動手，來不及躲閃，千鈞一髮之際，一隻大手抓住了她的手，程靈素一看，原來是楚厲風，這才鬆了口氣。

楚厲風厲聲道：「晚秋，你要做什麼？」

晚秋吶吶道：「我，我沒做什麼。」

楚厲風道：「還敢撒謊，我的眼睛可是雪亮的。」

晚秋見他已經知道了自己的意圖，索性心一橫，道：「既然你都知道了，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了。」

楚厲風道：「你知道你要接受什麼樣的處罰嗎？」

晚秋道：「哼，要怎麼處罰就怎麼處罰。」

楚厲風道：「好，你死性不改，就不怪我不客氣了。」

說完，他就要呼叫侍衛過來，程靈素趕緊阻止他：「等等，不要處罰她。」

楚厲風轉身望著她：「為什麼？」

程靈素看了一眼晚秋，道：「因為，她是你的妹妹。」

楚厲風和晚秋同時瞪大眼睛望向他，兩人完全震驚了。「這怎麼可能？」「你怎麼可能知道？」兩人同時脫口而出。

程靈素看著楚厲風和晚秋，道：「我知道有些事情說出來會讓大家都接受不了，可是不說出來，一輩子都會生活在陰影中的。」

楚厲風仍然不敢相信：「你說的是真的？」

程靈素肯定地點點頭，楚厲風叫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程靈素道：「這恐怕是個很長的故事，得由晚秋才能把故事說完。」她知道楚厲風這個時候的心情一定很不平靜，於是慢慢地靠向他，握住他的手。

晚秋仍問：「你怎麼會知道的？」

程靈素只是淡淡一笑：「我怎麼知道不重要，重要的是怎麼將你心中的那塊石頭放下來。」

晚秋的眼中蒙上了一層迷霧，她望著楚厲風和程靈素，眼中卻一片空洞，彷彿他們不存在一般。

程靈素知道她現在需要時間來整理自己的思緒，於是讓楚厲風叫人將昏迷的采微帶下去好好照看，自己卻慢慢地等著晚秋回過神。

淚水沿著晚秋的臉頰無聲無息地落下來，程靈素見了也不禁心疼，走過去，為她撫去淚水，道：「這個世界，除了仇恨，還有很多其他的東西，不要讓仇恨蒙蔽了自己的雙眼，讓自己迷失了自己。」

晚秋看著她，哽咽著，說不出一句話。程靈素輕輕地擁著她，送她回到住處，將她安置好，才離開。

回到自己的房中，楚厲風早已等著她了，一副你欠我一個解釋的表情，程靈素捶錘腰，很累的樣子，楚厲風只好硬生生地壓抑住自己問她的念頭，讓她好好坐下，程靈素看他憋得難受的樣子，忍不住笑了，道：「我知道你要問我什麼，可是除了知道她是你的同父異母的妹妹，我其他的一概不知。」

楚厲風道：「這太不公平了，她怎麼會是我的妹妹？」

程靈素一副無辜的樣子，楚厲風繼續道：「可是你怎麼知道她是我的妹妹的？」

程靈素知道要是自己不能給他一個滿意的答案，他一定不會罷休的，於是道：「前段時間我讓你到她那去，可是每次你在那待的時間很短，而且她也從不留你，所以我就很懷疑，任何一個女人，不可能不希望自己的丈夫多留在自己的身邊的，所以我就去查了她。」

「你查了她？我怎麼不知道？」楚厲風一臉疑問。

程靈素道：「我當然不是自己查的了，我是託人查的。」

「托誰查的？」楚厲風緊追不捨。

程靈素為難道：「是江湖上的朋友。」

楚厲風這才停止問話，皺眉沉思起來，忽然大叫一聲：「你說她是我的妹妹，那她肚子里的孩子？我們豈不是**了？」說到後面，他的聲音變得有氣無力了。

程靈素看著他，有些心痛道：「晚秋一直都知道你是她的哥哥，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你的。」

楚厲風彷彿一下子憔悴了：「你確定？」

程靈素點點頭，道：「現在問題是這件事要怎麼跟爹娘說，我怕他們會受不了。」

楚厲風道：「爹娘那有我，你不用擔心。」

說完，他扶著程靈素到床上，道：「你好好休息一下，我去找爹娘。」

程靈素知道他一刻也等不了，理解地看著她，躺到床上，楚厲風為她蓋好了被衾才離開。

程靈素躺在床上，全無睡意，既擔心楚厲風說話太直刺激了兩位老人，也擔心兩位老人會為了此事而起了隔閡。

過了好久，赫蘭公主房中的丫鬟竹蝶才過來請她到赫蘭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