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非寒之獨白篇(5)

夏非寒之獨白篇(5)

地牢——

「皇上,慕志昀會和娘娘說出兵符的秘密嗎?」李成德問道。

「將死之人,你認為他會把這個秘密帶到地下去么?」他輕笑,漫不經心地掩了自己的身子,靜靜地看著慕志昀對七七說出兵符的秘密。

原來,東莞的兵符竟然一直藏匿於七七的身上。

呵、

「爹爹,娘親,我們把這兵符交出去,讓皇上放了你們……」

「慕七七,你以為,朕會那麼輕易地放過慕志昀么?」

慕志昀驀地將七七護在身後,渾厚的嗓音道:「夏非寒,老夫一人做事一人當,放過我的妻女!」

他冷笑,在一幫內侍宮人的簇擁下走了進來。

月白色的鞋子染上了污穢,他忽然蹙了眉。

「王……不要,我求求你,求求你放過爹爹!」七七十指緊緊地絞在一起,汗水濡濕了手心。

挑眉,他唇微啟:「七七,過來。」

七七搖頭:「王,除非你答應七七,放過爹爹。」

「慕七七,你不要考驗朕的耐心!」

她居然拿孩子來威脅他?眉間不自覺地滑過一絲不快,卻生生被掩藏。

「王,如果爹爹娘親死了,七七也不會苟活,當然,七七腹中的孩子,也不會活著……」七七訥訥地說著,眼眸空洞地讓人心疼。

「七七,若是孩子沒了,你不用活著來見朕了!」他微微眯起眼,心裡燃起濃濃的怒火。對著身旁的侍衛使了個顏色。

侍衛立即上前將七七拉他身邊。

他冷冷地勾了勾唇,睨她一眼:「慕妃,即日起,打入冷宮。」

如果不相見,便可不相思。

也許暫時避開,她對他的怨恨便會削減一些吧。

整整三個夜晚,他一直守在鳳鸞殿外。

「皇上,進去看看娘娘吧。」李成德的話語在耳邊響起。

他無聲地搖頭,目光落在那忽明忽暗的燭光上,白色的窗子有些破舊了。

「皇上,你還不了解娘娘嗎?這個丫頭,你對她好一分,她便會用十分來待你,你去看看她吧……」

「不用。」他有些浮躁,果決地打斷了李成德話,閃身埋入了夜色之中。

第三日,終於忍不住思念,他帶著人去了鳳鸞殿。

一推開門,他便聞到了一股濃濃的血腥味刺鼻而來,七七居然倒在血泊之中!

眼眸一黯,他大步走向七七,腳步微亂,手指輕輕顫抖了起來,指尖冰涼。

「你喝了什麼?」幽暗的目光落在了她身側一個還滴著葯汁的碗,心裡說不出的害怕。

「王不是要兵符嗎?王的命,保住了……」她躺在他的懷中,虛弱的說,嘴唇蒼白,痛苦地緊蹙秀眉。

她的臉蒼白的幾近透明,他不敢放手,抱的她緊緊的,生怕他一鬆手,她就會消失不見!

他從來不知道,七七瘦弱的身子為什麼可以流出那麼血……

血,好像永遠也流不盡,一點點,一點點,從七七乾癟的身子里流出,染紅了她白色的羅裙,也染紅了他月白色的袍子,一切,詭異的可怕。

林御醫收回線,驚惶失措地跪了下來:「皇上,娘娘小產,孩子,沒有了……」

頓時,一屋子的人都跪了下來。

「原因?」他只覺得心像是生生被挖空了,疼的厲害。

「娘娘,是因服下了藏紅花所致……」林御醫冷汗涔涔。

「保不住?」

「是……」

「一群廢物,朕養你們何用?!」他再也忍不住怒意,面色曲扭,修長的身軀猛地站了起來,就要邁出紗帳。

「微臣無能,皇上息怒……」林御醫全身不住地發抖,腦袋幾乎快要貼到了地面。

手被一個小小的力道拉住。

他回眸,是七七瘦小的手。

「與他們無關,不要傷害他們……」七七的聲音傳來。

一如他與她初見時,她的聲音細細小小,有種分外好聽的錯覺。

「都給朕退下!」

一屋子的人都退了出去。

他愣了半晌,一直想著該怎麼措辭。

「王,你也走吧,讓七七一個人……七七累了……」七七隻是搖頭,眼眸卻沒有看他。

他慌亂地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嗓音低淳,唇邊劃出了一抹弧度,笑的有些牽強:「七七,你可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七七唇畔噏合,話語很輕很輕。手,從他手中抽了出來,緩緩閉上了眼睛。

手在半空中一抓,卻抓了個空。觸於手心的,是倉皇的涼意。失神地看著自己的手,他唇邊溢出一抹苦笑:「七七,朕不會走,以後也不會……朕不會再放開你的手。」

「王說過,七七若是七七腹中的孩子沒了,七七便不用活著見王了……」囈語似的輕語,卻被他敏感地捕捉到。

他臉色微變,雙眸失神片刻。

「七七,朕要你。」他沉聲道,傾身,吻上了七七乾燥的唇,熟稔地撬開她的唇齒,苦澀的藥味頓時瀰漫彼此的唇腔:「孩子,還會……有……

是啊,孩子還會有。

「皇上,出事了。」李成德在紗帳外道,語氣焦躁:「太後去了、」

他跨出紗帳,蹙眉,太後身子骨一直很好,為何會突然去了?

「臣怕其中有詐。」李成德沉聲道,腦海中滑過一抹身影。

深深地看了李成德一眼,他沒有說什麼,大步朝華清殿邁去。

「怎麼回事?」他看著哭著跪了一地的宮人內侍,不悅地發問:「太后怎麼樣?」

老御醫顫顫巍巍地跪了下來,神色驚惶:「皇上,太後去了。」

「何由?」他來到金色的*邊,望見了母后安詳地容顏,怎麼想不到她竟然已經去了。

修長的手指握住母后冰涼了的手指,輕輕撫過,低喚一聲:「母后。」

無人應答。

「是無花,一種無色無味的花,可入茶,長期服用會使人休克。是一種慢性毒藥。」老御醫抬頭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道。

「為什麼以前沒有人發現?」

「太后一直偏愛這種茶水,奴才們也沒有法子……」一個小太監跪下來,腦袋磕在地上。

眼眸愈發暗沉了一分,手指漸漸抽緊。

「擇日安葬母後下葬,安在父皇的皇陵旁。」

無話,東莞最盛產的花……

雲若凝,你竟然把主意動到母后的頭上?

他閉了閉眼,再次睜開時,眼眸已清明一片。

「是——」

「皇上……皇上……鳳鸞殿走水了!」一個小宮女滿臉漆黑,衣衫凌亂,髮髻不整的闖了進來,一進來就撲到在地上,倉皇驚叫。

他修長的身軀猛地站了起來,微微一晃,喉間居然驀地湧上一股甜膩的味道。

「皇上……」李成德擰眉:「看來是有人刻意安排,調虎離山。」

眉心一蹙,他立即回了鳳鸞殿。

被熊熊烈火包圍鳳鸞殿,說不出的妖艷詭異,就好像這波譎雲詭的後宮,變幻莫測。

猛地傾身欲衝進鳳鸞殿,身子卻被一個力道拉住:「皇上,火勢太大,您不可以進去!宮人正在滅火!」

「放開!」李成德這個傢伙,膽大包天、

眸子失神片刻,他眼睜睜地看著鳳鸞殿的火愈燃愈烈,心跳,似是停止了……

宮人們終於滅了火,一個太監臉無人色地稟報:「皇上,裡面只有一具屍體……」

「拖下去,全部殺了。」

冰冷的恍如地獄傳來的嗓音,邪佞到極致。

「皇上饒命——」滿院子的宮婢內侍求情。他卻只是微微皺了眉。

月華下,他白色的袍子上沾滿了污穢……

……

「殺、」他依舊冷言,顫慄了所有人的心。

*間,鳳鸞殿百餘名宮婢內侍全數被斬殺,血流成河。

……

七七,這次你是真的離朕而去了么?

七七……

七七……

一連數日,他無心朝政,酒,成了他生活的全部。

「皇上,雲妃求見。」李成德皺眉,取走了他手中的酒瓶。

呵,他不去找她,她倒自己來了。

「臣妾,叩見皇上。」雲若凝美麗異常,動人的小臉帶著微微的笑意。映入他眼中,卻是異常的諷刺。

他起身,腳步微微踉蹌,眼眸卻灼灼地望著她。

他在等她說話。

「皇上,妾身聽聞皇上許久不早朝,這是為何?」雲若凝柔柔地問,秋水剪了的眸閃著盈盈的笑意。

為何?

呵,他輕扯嘴角,修長的身軀迫近她,居高臨下地睥睨著她,良久,一個耳光猛地落到她臉上,她美麗的臉頓時僵住,紅腫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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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逆妃,朕不准你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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