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0.第400章 丫頭你走了,我會死的
白可卿眼角的淚未乾,她抬手用手背抹了一下臉上的癢澀,緊接著用力推了一把僅一尺之遙的男人。
很沒好氣的開罵:「你跟莫擎蒼一樣都是混蛋人渣大變態!神經病~神經病~」
「…你說什麼?」馬曄陽惱怒,還沒人敢在他跟前叫囂,更何況是如此低俗直白的謾罵。
「神經病神經病神經病~」
下一秒,白可卿斷了聲線。就在剛剛,眼前的男人猛的上前再次遏住她的臉頰,驀地的就俯下頭……差點就蓋上了她的嘴。
但,他沒有蓋上來,只是跟她臉對臉極近的正對著。兩人凝視著,互相都能呼吸到彼此的氣息。
他此刻散發的冷氣壓不遜於莫擎蒼,白可卿不敢說話了,她也推不動他,完全動不得,想扭開臉都做不到。
「怎麼?也會怕嗎?」馬曄陽冷言嘲諷,
眼角還滑著淚珠,白可卿抖著音拿話激他,帶著點氣急敗壞的意味:「你想吻我?呵~該不會跟林大哥一樣,對我有意思吧?剛才那麼激動,是…吃林大哥的醋?」
她就不信他真能親下去了。
聞言,馬曄陽蹙眉楞怔片刻,忽而鬆開了她,又推開一些,冷笑:「你以為全天下的男人都喜歡你這款哭哭啼啼的嗎?你哪來的自信?」
話音剛落,女人極不屑的瞥了他一眼,一聲不響的就甩頭……走了出去。
馬曄陽薄唇抿了抿,呼了口氣,跟著她出去。
她跑到諮詢台問人去了:「林清言呢?」
護士回:「在你剛才隔壁那間病房,你暈倒后他病發也暈倒了!現在應該還沒醒」
「什麼?又病發?」白可卿驚愕惶恐,轉身要去那個病房。
然,身後的馬曄陽一把撰住她的手腕警告:「莫擎蒼已經在這附近了,如果你不想被抓回去的話,就趁現在林清言昏睡痛快離開。」
「…莫擎蒼在這,附近?」白可卿驚慌。
「林清言這裡有我,你可以走了!」馬曄陽漠然說完,向病房走去。
白可卿也跟去。
「……」馬曄陽頓足,氣憤不已的扭頭瞪她,怒吼「非要我發火你才肯走嗎?」
「……姑奶奶我回去拿行李,什麼臭毛病啊!神經病~雙面人~」白可卿也氣憤的吼了回去,吼完還故意撞了他一下走了。
諮詢台護士不禁笑了笑。
馬曄陽握拳抵在嘴邊,輕咳了咳。不過,雙面人?什麼玩意?
白可卿將行李拉出病房,站在門口處,她停下腳步,扭頭往隔壁房間門看了一會。
回頭,再次邁腿時,走來的馬曄陽又換了一張-臉-,那個印象中一直微笑著隨和暖昧的-好男人-的臉。
白可卿蹙眉,正想裝沒看見繞過他,卻聽他磁感柔和的聲音說:「想看他就去看一眼,看完了再走!」
「……」真是瘋了,這男人果然是變幻莫測,兩種性格兩種極端啊!?
但,她還真想最後看他一眼,順便將之前林清言強塞她的金卡還給他,以後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再見。
她將行李放在外面,馬曄陽已經開了門進了去。白可卿輕手輕腳的跟在他身後,就怕把裡面的人吵醒。
馬曄陽站在裡間門口沒再進去,眼神示意白可卿自己進。
她邁腿進了兩步,忽而床上的人喊了起來:「丫頭別怕~」
白可卿被嚇得猛的蹲了下去縮成烏龜,搞得跟做賊似的,看得馬曄陽有些哭笑不得。
室內安靜下來,白可卿抬頭,原來是夢話。
林大哥連做夢都在擔心她…
她緩緩直起身,卻有些貧血似的,頭暈了一下就要歪倒而去,下意識的,她抬手想抓個牆面什麼的撐一下。
結果手一伸,倏然懟到一面不算很硬的地方。
緊跟著就是男人的一聲悶恩。是她的手懟到邊上馬曄陽的肚子上去了。沒有防備的情況下,力道如一拳差不多。
他裝無礙,抬手攙住她。
白可卿因為一瞬間的眩暈,沒注意到,歪靠在他身上緩了緩,很快恢復了回來。
隨後,發現自己靠在一個神經病男人身上后,她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然後使勁撇開他,走去床邊。
馬曄陽:「……」
白可卿望著林清言沉睡卻不是很安逸的睡顏,暗暗嘆氣,愁眉神傷。
林大哥,真希望你能早些把我放下,只有這樣,你才會好起來!
半響,她將手上的金卡放到床邊柜上,轉身向門口走去。
兩人剛走出裡間門,床上的男人似感應到了這悄然無聲的別離,他皺著眉頭睜開了眼,轉眸便見那門正被人慢慢合上。
林清言心頭一緊,開始發慌,他坐起身扭頭去按緊急按鈕,視線卻落在了床邊那張金卡上。
白可卿慢慢走出病房門,剛抓住行李杠,身後湧出男人的大聲呼喊:「丫頭~~你給我回來!丫頭!」
緊接著便是裡面東西碰撞的聲音,猜想是林清言下床了。
馬曄陽將門合上,對她令:「快走!」說完,他開門進了去。
白可卿有些彷徨,身邊經過好幾個護士醫生都衝進了病房。
很快裡頭傳出有些驚心動魄的似打架鬥毆的聲音。
林清言的哀求聲從病房裡清晰襲來:「你們放開我!丫頭~你不要走,你回來!丫頭你走了,我會死的,丫頭~」
你走了,我會死的。
白可卿似被一隻手猛的揪住了心口,說不上的難受。她並不想哭的,更沒想過與林大哥離別會是這樣一種痛心的情景。
淚水奪眶,她扭身拖著行李,逃似得往走廊盡頭快速跑了去。
同時,病房隔壁某扇門,邁出一雙染著塵土的鱷魚皮鞋。男人靜立著,目光緊盯著前方逃跑的背影。耳邊一聲聲吵鬧和那刺耳的-丫頭別走~丫頭回來~-闖進耳內,早令他黑沉幽深的眼底急速竄起一團火球,猛烈洶湧。
下了電梯
白可卿捂著嘴,跑進來醫院公園裡的樹林間,蹲到地上,痛哭了出來:「林大哥,對不起,對不起~嗚~~~~~」
摟上是男人的呼喊,樓下是女人的痛哭。
公園角落某個大樹底下的男人,濃眉深蹙,似隱忍似糾結,或痛苦或憤怒。他摘掉不斷湧來樓上某男人對她痛心疾首的呼喚聲的耳機,緊緊撰在手心,近乎要將其捏碎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