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林雅這一跪還真有些嚴重，鞋跟斷了不說，膝蓋還隱隱作痛。

幸好摔之前她用手護著飯盒，否則飯盒裡的飯灑出來，只會丟人。

此時大家都匆匆地去上班，即使看到她摔了，頂多也就多看了她一眼，又匆匆地走了。

她揉了揉膝蓋，將飯盒袋子跟小包挎在一隻手上，慢慢地站了起來，後腳跟往後一踩，空蕩蕩的。

她拍了拍膝蓋，抬腿往前走，一隻大手從旁邊托住她另一隻手。

林雅一愣，側臉一看。

是齊囂。

她立即喊道，「齊總。」

他嗯了一聲，低下頭，看了看她的後腳跟，「能走嗎？」

「能。」

林雅這話有點逞強，畢竟她不能對著老總說不能走，但當她的腳抬起來的時候，這一邊高一邊低的，滑稽不說。

還挺可笑的。

他還很專註地看著她。

這令她臉頰有些發燙，丟人的感覺一層一層湧來。

他眯了眯眼，側身，攔腰把她抱起，林雅驚呼了一聲，「齊總。」

「嗯？」

「那個……」

「放你下來？」他接了她下面的話，林雅嗆了一下，有些尷尬，她動了動拎著的小包跟飯盒，指著大廈後面說道，「麻煩齊總把我送到大廈後面。」

「幹嘛？」

「那裡有一家服裝店……」

「嗯。」

他同意。齊囂大步地朝大廈後走去，這走過大廈還得經過大廈的前門，進公司的人都下意識地停下腳步看，驚訝之情言於表，林雅的眼神轉了周圍后，最後落在齊囂的臉上，他鼻子很挺，那雙眼睛很利，下顎很緊。

特別冷硬。

今年雜誌剛剛報道過，齊囂是個傑出的青年企業家。

但他卻有一雙眼尾微挑眼神卻很厲的眼眸，他不是傳統的那種俊男，他的帥帶著一股冷硬，

冷酷冷酷的，很有氣勢。

大廈後面這家服裝店經常都是歇息的狀態，也就是常年老闆娘不在店裡的，永遠掛著一個牌子，牌子上寫著：找我請打136*********。

齊囂問道，「店呢？」

林雅掙扎了一下。

他把她放下來，站穩后，林雅笑道，「齊總，你回去吧，我給她打個電話。」

齊囂也看到店門的牌子了。

林雅已經拿出手機在撥打了，還朝他微微一笑。

由於剛剛橫抱著，幾許的髮絲擱在她臉上，還沒有弄開，他的視線往下，能看到她胸口起伏，白得晃眼。

「那我先走了。」

「好，謝謝齊總。」

齊囂在她臉上又多看了一眼，能看到她長長的睫毛刷了厚厚的睫毛膏。

齊囂離開后，林雅電話打通了。

老闆娘罵罵咧咧地拿著鑰匙走了過來，她的房子在大廈的後面，開這服裝店就是開著玩。

「一大早的，買什麼衣服啊。」她不耐煩地說。

林雅笑道，「是啊，我也不想。」

她視線往下，看到她斷掉的高跟鞋，笑道，「摔倒了？」

「是啊。」

「嘖嘖，進來吧。」

陳夢雲找了雙鞋子，扔在林雅的腳邊，「剛進貨的。」

林雅笑道，「再給我雙絲襪。」

她往下一看，膝蓋破個洞，陳夢雲又笑，「你這是跪地了呢？」

「還真是。」

一絲襪就扔了過來，林雅接了過去，把小包跟飯盒袋放在桌子上，進裡頭去換，陳夢雲笑道，「鞋子碼數對吧？」

「對。」

「你怎麼過來的？」

「老闆抱過來的。」

「哪個老闆？齊囂？」

林雅買了單，說道，「陳姐也認識哦。」

「怎麼不認識……」陳夢雲笑了兩聲，陳夢雲是隔壁食品公司老總的情婦，日子過得逍遙，有錢有房，偶爾開個小店玩玩，不操心工作不操心工資，林雅買過幾次鞋子，兩個人關係泛泛之交。

卻也有些能聊的。

「我得去上班了。」

林雅拿走自己的東西。

陳夢雲笑道，「不多聊聊，被老闆抱的感覺如何？」

林雅笑了一下，「還行，挺溫暖的。」

陳夢雲又笑。

林雅出了店門，朝公司走去。

到了辦公室，已經遲了幾分鐘了，林雅坐下來就開始忙活。

十一點多。

她的手機響了一下。

林雅往後靠，拿著手機看了一眼。

竟然是陳夢雲的微信。

陳夢云：忙完了嗎？要不要過我這裡吃飯。

雅雅：你自己做？

陳夢云：才不呢，有阿姨。

林雅頓了一下，想到自己的那個手藝，后敲著。

雅雅：好啊。

陳夢云：真棒，有人陪我吃飯了。

陳夢云：十二點準時過來。

雅雅：好。

她放下手機，盯著自己的那個小包，買的時候挺興奮的，肖想了很久，下決心買下后，她能抱著小包一起睡覺。

但這種興奮，在用了很久以後，她一直沒攢出錢買第二個的時候，就消失殆盡了。

這還是林雅第一次到陳夢雲房子，漂亮，還大，陳夢雲扔了雙拖鞋給她，「換鞋，我沒問你要吃什麼，就讓阿姨撿貴的買。」

林雅把高跟鞋脫下在鞋柜上，笑問，「今天怎麼請我吃飯？」

陳夢雲笑著跪坐在沙發上，沒應。

林雅走了過去，挨著她坐，眼神在房間里看了看。一個人住這種三房一廳的，大得空曠，但也華麗得眩眼。

陳夢雲笑道，「你覺得我這裡怎麼樣？」

「還不錯。」

「是吧，買的時候我就要這麼大的，不過……老是一個人住，也挺孤獨的。」

陳夢雲有些落寞。

林雅看她，她笑道，「沒什麼朋友啊我。」

林雅笑道，「我也沒有。」

陳夢雲立即問道，「為什麼沒有？你們上班族應該有很多朋友啊。」

林雅笑笑，她還真的沒有，除了周晗玉一個閨蜜，還有梁藝軒這個男人，基本就沒有了，她不願意讓別人知道她太多的事情，所以跟任何人都保持著一定的距離。

「那些是同事，不是朋友。」

「哦哦。」

陳夢雲又笑，她從柜子上拿了包煙，咬著一根點火，問她，「抽嗎？」

林雅搖頭，「不抽。」

「這麼老實？」

林雅又笑，陳夢雲吹了口煙圈出來，靠到她肩膀上，聲音很細地說道，「林雅，我想睡你們齊總。」

「啥？」

林雅一驚，她扭頭，陳夢雲對她吹了一口煙，她嗆了一下又問，「你想睡我們齊總？」

「嗯嗯！」

「……」

陳夢雲盤腿坐在沙發上，靠著笑道，「我家男人都三個月沒過來了，他又養了個女人，嘖，我幾次在這裡看到你家齊總的車，一看他那高大的身影，就特別想睡他。」

「……」

林雅三觀也不是很正，讀書的時候沒覺得，出了社會以後發現這社會亂得很，跟她象牙塔里描繪的不一樣。

她接受得也快。

「那你想怎麼睡？」她問。

齊總那種男人特別冷硬，一般應該只有他睡女人，沒有女人睡他的。

陳夢雲歪著腦袋笑道，「我就跟你說說，反正我會睡到他的。」

「……」好吧。她有辦法就行。

「到時我跟你說感覺……」

林雅唇角一抽，「不用了吧。」

陳夢雲一把拉過她的衣領笑道，「你該不會是老處女吧！」

「不是。」

「你長這麼漂亮，你應該睡過不少男人吧？」

林雅唇角又是一抽。

陳夢雲這話問得她心裡騷動，確實，除了梁藝軒，她睡過一些男人，不過大多數都是一夜情。

這些，梁藝軒不知道。

她也就當成自己的秘密。

阿姨做好了飯，就離開了。

看著滿滿一桌的海鮮，林雅有些饞。

上桌后，也沒客氣，拿起筷子就吃。

陳夢雲還抽著煙，也不吃飯，就喝湯。

林雅抬頭，「你不吃？」

「我吃膩了。」

林雅有些想掀桌。

「你吃吧，以後都可以過來陪我，反正我一個人也無聊。」

林雅沒應，繼續吃飯。

吃過飯，林雅收拾碗筷，陳夢雲擺手道，「不用，等下阿姨就會回來收的。」

「她不是走了？」

「走了也得過來啊，你別管，坐下來陪我再聊一會天。」

林雅看了看手機，還有一個多小時，她靠在沙發上，問道，「你還想聊什麼？」

陳夢雲笑道，「你長這麼漂亮，就沒想過找個有錢的男人？」

林雅沉默。

她閨蜜也問過她這句話。

「你得利用自己的優勢，找個有錢的，就算老點也沒關係，只要他有錢。」

林雅喝了口咖啡，捧著杯子。

陳夢雲笑道，「你那個小包已經過時了，該換了，白領的工資很難買吧？這些東西幹嘛要自己買，男人買就行了。」

林雅應道，「我有男人。」

「那你男人應該不怎麼樣……」

「我男人……」

她一時竟然找不出話來形容梁藝軒，但他對她好卻是真的。

不過這個社會，好跟物質，往往好字容易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