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第 62 章

?繞口令一樣的矛盾小七還是聽進去了，真沒想到拍個電影還要求這麼多，這可比街頭領養麻煩多了。

練膽……

小七回憶起甜心以前也是很膽小，似乎是經歷過速度與激情的刺激之後膽子就變大了很多。

小七一拍抓，跟顏毓說：「告訴大靈靈在那群動物去玩蹦極吧！經歷了這麼刺激的事情，什麼怕人多都會變浮雲。你看顏毓你的接受能力就越來越好了呢~~」

顏毓：「……」

「不，還是要區分開，讓貓去跳水，狗去跳傘，這才對症。」

它們會去告你虐待動物的！

顏毓彈了它一個腦瓜崩：「不能硬來。流浪動物畏懼人群，野性難馴，無非是感受到人類的惡意，讓它們緊張害怕，所以用兇狠來對付惡意。至於其他無非就是自卑、警惕等等。你們所想要達到的目的，最基本的就是讓動物在不喪失野性的同時與人和平共處。這一點不能光動物改變，人更應該注意言行舉止，不要做出一些讓動物誤會的動作。對於動物，就兩個辦法。」

小七真聚精會神的聽著，誰知顏毓停下了。

小七用眼神表達：快說啊！

顏毓活動了一下肩膀：「哎呀，感覺最近肩膀有點累，要是有誰能給按摩一下就好了。」

小七說：「你的意思是用我的勞動換取你的主意嗎？」

哦，說的好直白，我這個做主人的都不好意了。

顏毓點頭：「嗯。」他覺得自己經常被寵物刷三觀，鍛鍊出來的不僅是心臟，還有臉皮。

小七翻一個白眼，一副真拿你沒辦法的樣子，「那趴下吧。」

顏毓馬上趴床上了。小七跳上他的背部，轉著圈的踩來踩去。

「感覺勁有點小。」顏毓提著要求。

小七不露齒的一笑，瞬間體重增加。

「啊！」顏毓頓覺背上彷彿放了塊石頭，要被壓扁啦——

索性小七隻是小小的警告一下，很快調整了體重，維持在不輕不重的狀態，繼續給顏毓踩背。

顏毓長吁一口氣：「還以為你要謀殺。」

「是你說的，人更應該注意言行舉止，不要做出一些讓動物誤會的動作。」

「好吧好吧，你有理。左前爪多踩幾下，那是個穴位。」

顏毓一邊享受一邊說：「接受人群，又不影響自身，需要讓他們感受到人類的善意。鑒於你們是要拍電影，燈光必然少不了。你讓它們穿上各種cosplay的衣服，拉到街頭接受圍觀，要收錢的那種。再用得到的錢，給它們買吃的。讓它們明白這是一個可以得到報酬的工作。但是要禁止它們刻意討好人，做一些寵物的動作，比如前爪抱在一起求人的動作。」

「這個是不是太簡單了些？」

「人最初馴化貓狗都是為了工作，狗是為了打獵，貓是為了抓田間老鼠。讓它們接受一份工作不是很正常嗎？」

「感覺好像哪裡不太對。」

「沒什麼不對的，在城市裡不是流浪動物，就是寵物。這其實是對動物勞動力的資源浪費，且也是造成流浪動物生存狀態差的原因之一。這其中的歷史原因就不提了，人類發展快速，動物卻跟不上節奏，城市裡自然淘汰了它們的原有職業。由工作動物轉變為寵物，也讓它們對飼主的依賴性更強。想讓動物保持自我，不光是要保證它們的吃住，更重要的是幫助它們找到自己價值，樹立自信心，才能調動積極性。而工作是最快速的能讓人感受到成就感的事情。」

小七眨著眼睛，聽的有點暈乎乎，連踩背都忘記了，一隻前爪翹著，模樣可愛極了。

顏毓側過身，抱著貓，一起躺在床上。

「當然，單純的激勵也不行，還要設定懲罰，這和訓寵師給做的好的動物好吃的一樣。你比訓寵師的優勢在於，你能震懾它們管理它們，與它們溝通。在相互交流中，你會逐漸明白如何才能更好的協作團隊。」

「這樣能行嗎？真的不會讓野生變家養的？」

「你看我公司里的員工，有誰因為幹了一份工作就喪失了自己的性格？」

「還真是。」

小七抱著顏毓的手玩了會說：「我怎麼覺得你說的話有點耳熟。」

顏毓哈哈一笑：「翻譯過來就是《員工培養手冊》、《如何做一個好領導》。你經常趴我辦公桌上，當然覺得耳熟了。」

小七：好吧，你贏了。

自然還是顏毓告知了鄔灼言的這些想法，再由鄔灼言和寧導商議。

寧導聽了之後，有點不確定：「把流浪貓狗當員工看？這個切入點——」

鄔灼言說：「姑且一試……」

「——太新穎了！編劇！我要改劇本！我有個點子！」

編劇緊緊抱住劇本跑了，瑪蛋從溫馨文改成懸疑劇，還要反應流浪動物生存狀況，我死了多少腦細胞才改完的！再改劇本就上吊！

鄔灼言：為什麼開始感覺這個導演不靠譜。

寧導見編劇跑了，也沒有追，因為她今天穿的是12cm的高跟鞋。

她非常感興趣的問：「鄔灼言，這個點子是你大哥想的嗎？這個男人很有情調啊~」

你到底是從哪裡看出來有情調的_(:зゝ∠)_

劇組人員快速準備了動物cos服，給貓狗們套上。

不得不說流浪動物和寵物的精神狀態是不同的，寵物大方向上趨於溫和，溫和幾乎是寵物最基本的要求。

而流浪動物則個體性格更加鮮明，兇狠的、膽小的、冷靜的、調皮的等等，它們的共同特點則是警覺性高，看見人的第一眼是判斷是否有危險。穿上了可愛的cos服，仔細辨認，還是能辨認出不同。

不知底細的人只會覺得，這些貓狗時候很有氣質或者氣勢。

三十隻動物，19隻狗，11隻貓，全都是成年動物。其中頭狗、頭貓是氣勢最足的。

頭狗還是曾經凋零到6隻手下的狗老大，在之後的打架中獲得勝利。

頭貓也是打架推選出來的，不同的是貓們還看重點智商。頭貓不是最厲害的，卻是最聰明的。

貓狗們依然看不上對方，小七以前覺得是習性不同，經過顏毓的誘導，它覺得說不定是貓狗工作逐漸重疊，看競爭對手自然不順眼。

按照顏毓主意，去站街之前是要做動員的，讓它們明白工作性質。

【站街不是用在這裡的啊】

貓一隊狗一隊，站成兩隊，

小七回憶一下顏毓幫忙寫的演講稿，清清嗓子，準備長篇大論。

剛張嘴，就發現攝影機架在了一邊。

攝像師對它比了一個開始的手勢。

小七嘴巴張張合合，最後沒忍住跳到攝影師頭上狠狠一頓搓弄，並且伸出指甲威脅他，再敢隨便拍攝，就抓花你機器。

攝影師大呼「成精了成精了」，趕緊抱著機器跑走。

貓狗們用崇敬的目光看著它，果然不愧是魔王，連人類都不能阻擋！

沒了干擾，小七靜下心來，第一句就是貓語「你們是自由的。」

這個開場讓貓狗們一震。

【話說顏毓你寫的真不是「ihaveadream」中文版嗎？】

這次用更簡單更直接的話，表述出了拍電影的雇傭關係，講解了雙方的權益和義務。

貓狗們覺得自己彷彿受到了洗禮，儘管它們大部分還是懵懵懂懂的，但不妨礙它們理解了工作和報酬的等式。也理解它們不能傷害人類，以及人類不能傷害它們，否則將會受到懲罰。

至於信還是不信，就讓時間來證明。

小七率領一群小弟上車，奔向繁華的步行街區。

其實顏毓的言論還是受到了小七的影響。將人和動物定義在雇傭關係上，就是將人和動物放在了平等地位上。

這條步行街是全市最繁華的一條，建築物造型優美，常有人過來合影。不少藝術氣息濃郁的咖啡店酒吧特色美食都開在這裡。

經常會有人在這裡表演行為藝術。

不過動物來表演行為藝術來時頭一次。

三十隻貓狗組成的cos隊伍，從街頭走來，可愛值爆棚，一路吸引眾多目光。有不少人在問，這是不是哪個馬戲團的。

依然是貓一隊狗一隊的排列，剛下車的動物們看見如此多的人，非常緊張。膽小的不敢邁腿，膽大的警惕注視，脾氣暴躁的已經漸露兇相。

小七一聲叫，統統憋回去。

小七在前，頭貓頭狗分列兩側，貓狗們排成排，服裝靚麗鮮艷。相當拉風。

前後跟著劇組人員（含訓寵員），還帶了小型攝像機跟拍。

小七一邊走一邊喵：都抬頭挺胸！我們是在工作，就要拿出工作的熱情！把那些人都當成大白菜。

也許是小七首領的狀態帶動它們，也許是人們不帶惡意的眼神讓它們逐漸放鬆，步行街上一個來回下來，最膽小的腿都不抖了。

頭貓還保持著冷靜姿態。

頭狗則越發氣勢十足。

大家舉著手機拍照，膽大的想過去合影，被劇組人員阻止了。

有人用照相機忘記關閃光燈了，突如其來的閃光讓嚇了貓狗一跳。

頭貓垂下了尾巴。

頭狗露出尖牙。

它們看似適應，可內心依然緊繃，警戒的神經從它們出生起就綳在腦子裡。

小七安撫著：[冷靜點，那就是個燈，傷不了我們。]

拍照那人也知道錯了，連連抱歉退後。

劇組選定了一處不礙事的地方，讓動物停下。

貓狗各自組成一隊。

劇組人在它們面前放了兩個小豬硬幣存錢罐。

來著是為了鍛煉動物膽量，讓動物習慣人群，錢其實就是個過長。

放完存錢罐，他們就湊在一起嘀咕，這些貓狗能懂存錢罐的意義嗎？

它們當然不能理解深入的東西，但最淺顯的自然懂。比如這個罐子里會有人放錢，放了錢，它們就可以換東西。

圍觀人群開始還興緻勃勃的以為是哪裡做宣傳搞出來的噱頭，沒想到貌似是街頭賣藝。

再看向劇組人員，有的人眼神里就不太一樣，本來你以為是免費的，誰知是收費的。不過大家還是興緻高付出的不過是幾個硬幣，值得等待。

幾百雙眼睛看著它們，這種彷彿聚光燈一樣讓人焦灼的感覺，湯動物們有些躁動。不過它們還是克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