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打我打上癮了
楊若遇見到宋凝就像見到鬼一樣的往後縮,雙手越發的抱緊懷中的枕頭,一臉恐懼的縮著腦袋,漆黑的雙眸疑神疑鬼警惕的望向四周,神神叨叨的念叨。
「有鬼...有鬼...不要來找我,不要來找...。」
站在不遠處的宋凝面無表情的邁步走近她,與此同時,害怕她受到傷害的厲紹宸眼疾手快的拉著她的胳膊,阻止她向前,一臉凝重的說道。
「別過去,她瘋了,萬一傷到你怎麼辦。」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宋凝緊擰眉宇的回過頭,目光所及處是厲紹宸擔憂的臉,如果,他可以早一點點的像現在這樣拉住自己。
她的哥哥,她的父親,又怎麼會間接因為她而死,那麼,她現在的生死,與他又有何干係?
「放手!」
「宋凝,我不許你過去,你想做什麼,都由我來幫你,你的雙手不該沾滿鮮血。」
宋凝真的很想笑,不該沾滿鮮血,可她的手何時乾淨過。所有的人都間接因為她而死去,她的債早就還不清了。
她再沒說什麼,只是甩開他的手繼續往前,厲紹宸眼見攔不住她,只好跟在她身邊,他不知道楊若遇到底是真瘋還是假瘋。
可無論怎樣,他都要好好的保護她。
一步之遙,宋凝居高臨下的俯視縮在角落裡瘋癲的女人,看著她神神叨叨的模樣,她已然用最無賴的方式忘記了一切。
可她都傻了,她還能做什麼?
打罵?
身體的痛苦,何以還清她母親的命?
宋凝悵然的說道。
「她殺了人,把她送進監獄吧,這是她應該得到的懲罰!」
「你這個壞女人,你想做什麼?」
楊若遇突然瘋了一樣的衝到宋凝身邊,只是,她還沒觸到宋凝的分毫,便被厲紹宸一腳踢開了,佝僂的身體直接被踹到了角落裡,楊若遇就這麼嚶嚶的哭了起來。
「喬兒別怕,有媽媽在,我不會讓任何人欺負你的。」
楊若遇驚恐的依舊抱緊懷中的枕頭,愛護的不行,宋凝再也待下去的必要,便轉身離開了。
「小凝...。」
陡然,一道熟悉的身影在宋凝背後響起,宋凝輕蹙下眉宇回過頭,眼見楊若遇突然像清醒一般的看著她,眼眸潛藏淚水。
多年後,宋凝依舊在想,當她每次看到自己的時候,她的良心是不是會存有愧疚,午夜夢回又是不是會害怕。
只是片刻,她突然抱著枕頭跪在地上,又哭又笑道。
「求求你們,不要傷害我的喬兒,不要傷害她,要傷害就傷害我吧。」
說完又咯咯咯的笑了起來,哪裡有剛才清明的模樣。
宋凝看著她不停的又哭又笑,又朝她磕頭,模樣完全和瘋了一樣,可誰也不能逃避應有的責任。
所有人都該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應有的代價。
她不是審判者,自然不會濫用私刑,她犯了罪,自然有法律來懲戒她。
身後,望著宋凝蕭瑟身影的厲紹宸,不由暗暗的嘆了口氣,她終究太過善良,他知道就算她知道一切,手段也不會狠。
所以,他先為她做了一切。
三個月的私有懲罰已經夠她受得了。接下來的一切就都交給法律吧,法律會還他們一個公道。
離開那裡,宋凝陡然感覺自己的心好像空了一塊,看到他們這樣痛苦,可那又怎麼樣呢。
她失去的家人再也回不來了,而她再也見不到他們了,受到懲罰又如何呢?
她悲戚的環住自己的身姿,長長的嘆了口氣,神色悲鳴,隨後而來的厲紹宸眼見她如此,更是心疼不已的將她抱在懷中,用力的,不給她掙脫的力道。
這一次,宋凝並沒有掙扎,而是靜靜的被他抱在懷中,熟悉的味道就這麼猝不及防的落入她鼻尖,令她直接紅了眼,可她知道她不能哭,更加不能再他面前哭。
或許是因為怕她冷的關係,厲紹宸擁著她將她抱進駕駛座,就像以往的每一次,逼仄的空間讓兩人的身體更加貼近,厲紹宸滿足的將她抱在懷中,她的不抗拒,讓他激動的連身體都是顫抖的。
回去的路上,宋凝一直窩在厲紹宸寬闊卻瘦削的懷中,他是真的瘦了,靠著他就像靠著一個骨架一樣。
宋凝茫然的從他懷中仰起臉,就像以往的每一次,她凝滯著他剛毅的輪廓和平緩的下巴。
有那麼一瞬,她居然感覺自己好像就回到了以往和他在一起的日子一樣。
可一想到這些都是謊言,宋凝愕然的低垂眼眸,視線漸漸轉向他的方向盤,她陡然伸手握住方向盤的一角,黑色的瞳仁驟然緊縮,像是感受到她的意圖一樣,厲紹宸陡然舒展眉宇,突然就鬆了方向盤。
如果可以和她一起死,那還有什麼可怕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唯獨最怕這個世界上他再也沒辦法和她在一起,她和易北拓有婚約,而他又傷她那麼深,如果餘生沒有她,那他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宋凝眼見如此,卻是笑的放肆。
「怎麼?想和我一起死?」
「宋凝,再給我一次機會,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他滿腹懺悔愧疚的說道。
聞言,宋凝卻是笑的眼睛都紅了,她失笑卻滿目蒼夷的回道。
「這輩子,我們從未開始,談何回到?」
那充滿陰謀的愛情,算是開始嗎?
他突然將車停到一旁,深深的擁緊懷中的人兒。
「對不起,宋凝,是我對不起你,可那時我並不知道是你,如果早知道我一直尋找的人是你,我又怎麼會傷害你。」
他的話宋凝聽不懂,也不想懂,她奮力的一把鬆開他,同時打開車門,準備下車。
哪知,厲紹宸陡然放鬆駕駛座的位置,順勢調換了兩人的位置,宋凝被他實實的壓在了身下。
「厲紹宸。你鬆開!」
宋凝嫌惡的擰眉,將手抵在他胸膛,不讓他靠近。
可厲紹宸想她想的快要瘋掉,哪裡還肯放開她,深邃的眼眸充滿著濃郁的神情,粗重的呼吸一次又一次的落下,厲紹宸再也無法遏制住內心的衝動,直接附身而下。
唇瓣毫無意外的觸碰在一起,長臂束緊她的腰身,像是想要將她納入自己的骨血,唇齒相依,吻意綿長,厲紹宸幾乎深陷在這樣的柔情里不可自拔。
然而。躺在身上的人兒卻一點感覺都沒有,既不推開他,也不會回應,冰冷的就像一具屍體。
深邃的瞳仁閃過一絲痛苦,厲紹宸喘著粗重的氣,將臉埋在她頸項,宋凝面無表情的睜著雙眸,濕潤的溫度漸漸在她冰冷的皮膚上滑落,一滴一滴,就像那個男人的尊嚴,全部都被她踐踏在了腳下。
他是多剛毅的一個男人啊,如今,他卻像個孩子一樣的在宋凝懷中哭的涕不成聲。
宋凝滿目蒼夷的閉上眼睛。
一切都太遲了!
他們之間隔著太多的人命!
*
再次見到任墨予的時候。他似乎憔悴了不少,原本熨燙得體的黑色西服都略顯褶皺,他們的見面不算偶然,是任墨予主動來找她的。
聖霧山莊,依舊是以前坐過的老位置。
然而,一切都變得物是人非。
沈芯的話陡然在耳邊響起,她清楚的記得沈芯說過,當年救她的人是宋西弦,恐怕,她虧欠最多的人便是他了吧。
午夜夢回,宋凝都不敢睡,她更是不敢想起他們,她的父親,她的哥哥,這樣活生生的痛楚,她真的不敢去想。
好像她不想,他們就還活著一樣。
「找我做什麼?」
宋凝冷漠的看著他,精緻的面容一絲情緒都沒有。
「對不起!」
任墨予愧疚的說道,深邃的五官面容緊繃,連線條都特別的凸出,似乎是有什麼難言之隱。
「如果你是來道歉的,那麼不必了,任何形式的道歉,我都不接受!」
宋凝面無表情的從椅子上站起來,眼見宋凝要走,任墨予急忙也跟著站起來,眉宇緊緊的蹙著,好像有什麼話要和她說一樣。
「讓開!」
宋凝微不可察的蹙眉,對於他的舉動非常的煩躁,其實,他們之間本不該見面,若不是厲紹宸最近就像防賊一樣的防著她,深怕她突然消失不見,她定然不會答應他。
她只是想離開他的範圍喘口氣。
然而窗外的一道視線一直注視著兩人的一舉一動。
「宋凝,你可不可以,放過任氏?」
任墨予知道他沒臉再來求她,可任氏關於他們兩代人的命運,他也只好拉下臉來求她。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宋凝蹙著眉心說道。
她是真的不知道,她是想過讓他付出代價,畢竟,他們三年的感情,他卻連救她一命都不肯。
但凡,那天他只要伸手拉她一把,或許,一切都不一樣了。
可人的思想是自由的,他有見死不救的權利。
「宋凝...。」
任墨予褶皺眉心,眼見宋凝的模樣似乎真的不是她做的,但是,不排除她身邊的人。
畢竟,她現在身份不同了。
「失陪,任氏的事情是否和我有關,我都不會幫你什麼。你該知道,你求我,我不一定要答應你。」
宋凝已然清冷的邁步越過他往門口走。
任墨予容顏深邃,垂在身側的拳頭緊緊的握著,手背青筋直凸,他絕對不能放任任氏不管,就在他準備追上去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已然從門外沖了進來,對準宋凝的臉甩手就是一巴掌。
可宋凝又豈會是以往那個任人宰割,卻還不知道還手的人,她眼疾手快的伸手握住她的手腕,冷冷的說道。
「怎麼?打我打上癮了?」
「你這個賤女人,你是不是就見不得我們墨予好,現在居然還想整垮我們任家,看我不...。」
「啪...。」
宋凝冷著臉,毫不留情的一巴掌甩在她臉上,將蘇碧雲還未說出口的話統統都打了回去,冷聲呵斥。
「這都是你們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像你這樣動不動就伸手打人臉的人,就不怕有一次這巴掌會回應在你自己身上嗎?」
她也算是真的受夠了,是不是都當她好欺負,她終究明白,對於他們這樣的人太善良,傷害的反而是她自己。
蘇碧雲直接被宋凝打蒙了,雙眸不可置信的看著她,就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一樣。
宋凝凜然的一把甩開她的手,由於她穿著高跟鞋,差點就摔了,好在任墨予連忙扶住她,卻一臉嗔怪的說道。
「媽,我們是來求她的,你怎麼能打她?」
「求?你看看她趾高氣昂的模樣,我們求了有用嗎?既然她讓我們不好過,我也不會讓她得逞的。」
又是一個魚死網破的。
宋凝並未開口說話,只是邁步走出門外,身後,任墨予為難的說道。
「宋凝,真的不能幫我一次嗎?」
走到門口的宋凝腳步一滯,低垂下眼眸,頭也不回的說道。
「人總是要為自己做過的事情付出代價!」
話落,宋凝便邁步離開了,門外,厲紹宸一身西裝革履,背著陽光而站,耀眼的模樣似乎又恢復了以往的睿智,氣勢卓然。
現在的宋凝,確實是有了自保的能力,可也只有他明白,她的冷漠都是被逼出來的,也是因為這個世界沒有什麼是她在乎的了。
聖霧山莊,蘇碧雲不依不饒,張張牙舞爪的想要衝出去,任墨予卻拽著她,他是真的明白,宋凝真的是和以往不同了,恐怕是左右不了她的決心了。
人,確實該為自己的行為付出對等的代價。
若當初他施以援手,恐怕,他們的結局都會不同。
*
好似所有的事情都落幕了,該懲罰的人他們都得到了該有的代價,厲紹宸真如宋凝所說,將顧惜兒折磨的不成人形,楊若遇也被送進了監獄,厲紹宸找到了當年的那個護士,定了楊若遇的罪。
恐怕她的餘生都要在監獄里渡過。
而那個護士也因為包庇罪得到了應有的懲罰,宋凝親眼看著她如釋重負的朝她鞠了一個恭,表示歉意。
她說,這件事情困擾了她二十多年,得知厲紹宸在找她的時候,她想,該還的債終於是要來了。
後來,宋凝才知道,任墨予的父親在米國做生意的,易北拓只是稍稍的施了些手段,偌大的禾城再沒了厲氏和任氏。
可宋凝卻像空了一塊,或許她該開心,可為什麼她一直都開心不起來。懲罰了她們又怎麼樣呢?
他們依舊是回不來了。
客廳的吧台,宋凝拿著酒杯,一杯酒接著一杯酒的喝,午夜總是太令人清醒,清醒到很多不想想起的事情,都統統一股腦兒的想起。
厲紹宸洗完澡從樓上下來的時候,便看到宋凝不停在喝酒,深邃的瞳仁一縮,他邁著筆挺的長腿邁步走近她,伸手就奪過她手上的酒杯和酒瓶,擔心的說道。
「別喝了。」
宋凝已是三分醉,她煩躁的扭過頭,沿著他精瘦的腰往上。神色微醺道。
「把酒給我!」
「宋凝,你別這樣...。」
厲紹宸眉宇暗蹙,順手就將酒瓶和酒杯放在身後的桌子上,阻止她繼續這麼傷害自己的身體。
「別這樣?呵...。」
宋凝輕笑的轉過頭,清雋的面容面紅耳赤的趴在玻璃台上,她的臉是涼的,就如同她靠著的玻璃台,是一樣涼的,她媚眼如絲的抬起眼皮,斜著眼看他,謾笑道。
「那我該怎麼樣?」
沒了寄託的人,活著就像行屍走肉,報仇的快感她半分沒有感受到。有的不過是無止境的痛苦,她伸手捂著自己的心口,鼻尖陡然泛著濃郁的酸澀,發熱的眼圈又酸又漲,艱難的蠕動著唇瓣說道。
「厲紹宸,我什麼都沒有了...。」
聞言,厲紹宸的喉結很突出很清晰也很緩慢的滾動著,深邃的面容滿是痛楚,他亦是艱難的開口回應道。
「你還有我...。」
「你?」
宋凝陡然大笑起來,聲線陰冷的說道。
「我這輩子,最不想見的人就是你,可我怎麼能就這樣放過你,厲紹宸,你說我怎麼能輕易放過你。」
宋凝醉醺醺的,身姿搖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一步走到他跟前,仰起泛紅精緻的臉,道。
「不看著你痛苦,我怎麼甘心呢?」
可什麼樣的痛苦才是生不如死的,宋凝想不出來,她更加不知道,她這一切都做完了,為什麼還要留下來。
去往米國嗎?
她這副殘敗的身姿,怎麼配的上易北拓,他值得更好的女人來對待他,而不是一個千倉百孔,連未來的都沒有的人,她害怕,膽怯,懦弱,直到現在她都沒有去他們的墓前。
她害怕別人對她說節哀,害怕午夜夢回,醒來之後真的在沒這個人。
她甚至洗澡的時候,都不敢照鏡子,她的心口並沒有疤痕,可她清楚的知道,她心臟里的心不是她的。
你的心是宋西弦在死亡車道上,剪掉自己的剎車線留著最後一口氣給你的。
當年救你的人是宋西弦,是宋西弦啊,他簡直愛慘了你。
宋凝痛苦的彎著身姿,滿是走投無路的感覺,沈芯的話一遍又一遍的縈繞在耳邊。
她從來不知道宋西弦對她存有這份心思,她對他不過是單純的把他當大哥,可自從夏爾若威脅她后,她盡量的躲避宋西弦。
想到他每一次的好,她的每一次躲避,宋凝的心就疼的無以復加。
厲紹宸陡然伸手將她抱在懷裡,緊緊的,不給她掙扎的機會,他道。
「那你沖我來,把你的痛苦統統都加註到我身上來,折磨我一輩子我都心甘情願。」
宋凝在他懷中哭成了淚人,喝了酒的她再也無法抑制內心最真實的感覺,這些日子以來她故意隱忍,可此時此刻,她再也忍不住的放聲大哭。
為什麼,為什麼要留她一個人在這個世界上,為什麼不讓她死?
「厲紹宸,我恨你,恨你,都是因為你,要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樣,怎麼會?」
她手腳並用的打他,厲紹宸擰著眉頭只是站在原地,一聲不吭的任由她打罵,恨到深處,宋凝狠狠的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發泄似得幾乎要將他的肉咬下來才肯罷休。
濃郁的血腥味不斷的在周邊蔓延,瘦削的肩膀,鮮血不斷的沒入他白色的襯衫內,暈染成一朵朵妖冶的花朵,厲紹宸卻一吭都沒吭聲。
可儘管如此,宋凝依舊沒有放過他,牙齒入肉,幾乎咬到了骨頭,宋凝才鬆了口,一個用力的將他推開,又想去拿酒喝,喝醉了酒什麼都不用想了。
「宋凝,夠了,不要再喝了...。」
厲紹宸被她推得腳步還沒站穩,眼見她又要去拿酒喝,連忙伸手阻止她的動作。
「你放開我,我喝不喝和你有什麼關係。」
「宋凝,我愛你,你別再這樣折磨我了好不好?」
厲紹宸一臉痛楚的將她纖瘦的身姿抱在懷中,痛苦的不行,她折磨自己的每一分,其實都是在折磨他。
「對不起,是我傷了你。可你痛,我的痛不比你少半分。」
「你鬆開!」
宋凝哪裡想聽他說話,伸手抵著他的胸膛就想把他推開,哪知,厲紹宸壓根就不鬆手。
「我再也不會放手了,凝兒,我要你一輩子都和我在一起,凝兒!」
「啪...。」
清脆的巴掌聲,清晰的落在兩人的耳邊,宋凝滿目仇恨,狠狠的說道。
「厲紹宸,你不配!」
厲紹宸被打的微微一愣,旋即薄唇緊貼在她的唇瓣上。不顧她的掙扎將她抱在懷中,吻得昏天暗地,容不得她一點抗拒。
他吻,她就咬,到最後兩人皆是傷痕纍纍。
「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的!」
厲紹宸直接將她打橫抱起,直步樓上的卧室,宋凝醉醺醺的擰著眉,雙手拍打著他的臉,恨恨的說道。
「你放開我,你再不放開,我咬死你!」
「你咬吧,只要能緩解你心中的痛,隨便你怎麼打我咬我。」
而他最怕的是。永遠都無法感受到她。
卧室的門被他一腳踢開,他動作輕柔的將她壓在床上,宋凝身上本就冷的像一塊冰,厲紹宸抱著她真的就像抱著一具屍體,宋凝陡然失笑道。
「你確定要和一具沒有溫度的身體在一起?」
「只要是你就好!」
厲紹宸深情的說道,遂然毫不猶豫的吻住她的唇,當衣物褪盡,那股冰冷的感覺更甚,他試圖去溫暖她,然而最動情的時候,她也半點反應都沒有。
這幾個月來,他瘦,她也瘦,兩人幾乎是骨頭擱著骨頭,痛卻都不想放手。
或許她是真的醉了,或許是夜色太瘋狂,靈魂的契合深處,酒不醉人人做自醉。
只是,當厲紹宸第二天醒來的時候,身邊哪裡還有她的身影。
彼時,宋凝在飛機場隨便買了一張飛機票,當她拿好機票轉過身的時候,一道挺拔的身影就站在她距離的不遠處。
鼻尖陡然泛起一股酸,那熟悉的面容是她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她愕然的瞪大雙眸,淚水漸漸溫潤了眼眶。
她擰緊眉,心跳漸漸蓋過了腳步聲,飽滿的胸腔,呼吸早已消失殆盡,她神色痛苦又激動的邁著腳步走向難道熟悉的身影。
一步之遙,那人緩緩的向她張開雙臂,溫潤如玉道。
「我的凝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