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她愛過他,也恨過他

第108章 她愛過他,也恨過他

「凝兒,醒醒,你醒醒啊...。」

意識恍惚中,似乎是有誰在喊她的名字,宋凝幽幽的睜開雙眸,眸底充滿了迷惘。

她這是在哪裡?

宋凝抿著白色的唇,吞咽了一口口水,熟悉的呼喚還在耳邊回蕩。

意識回籠的時候,她才發現自己還躺在厲紹宸的懷中,而他們依舊在半山腰上。

可記憶里她不是抱著厲紹宸又跳下去了嗎?

宋凝擰著眉,愕然的低垂眼眸,傻傻的問道。

「我們不是跳下去了嗎?」

眼見宋凝混沌的眸子變得清晰,厲紹宸不由鬆了一口氣,才虛弱的揚唇,聲線嘶啞的說道。

「你是不是做噩夢了,你看你臉上還掛著淚水!」

厲紹宸心疼的蹙著眉,深邃的眸底布滿了痛楚,他試圖伸手想去幫她擦淚,然而此刻,他身體虛弱的連手都已經抬不起來了,唯有將視線緊緊的鎖在她臉上,能多看她一眼,是一眼。

而剛剛亦是因為她傷心欲絕的哭聲,才將他消散的意識凝聚起來的。

宋凝迷糊的抬起手,卷翹的睫毛無措的撲閃著,指節沾到臉頰。才發現自己早已淚流滿面,她無措的環顧四周,他們確實還在半山腰上,而她依舊坐在厲紹宸身邊。

難道,她剛剛真的只是做了一個夢?

宋凝低垂眼眸,迎上厲紹宸渙散的視線,委屈的喃喃道。

「厲紹宸,我剛剛做了一個夢。」

「什麼?」

他有氣無力的回應她,狹長的眸子不斷的磕上,又睜開,又磕上,意識顯然快要散盡。

喉腔一陣飽澀,宋凝困難的蠕動唇。

「我剛才夢到我抱著你,一起跳崖了。」

「呵...傻瓜...。」

他虛浮的笑,那脆弱的眼眸很想抓住什麼。

看著他這副模樣,宋凝突然很想抓他的手,她是這麼想的,也就這麼抓著了,他的手是那麼冷,壓根比她好不了幾分,而他的臉卻如夢中一般,漸漸變成了青灰色。

她突然怕了,慌了,她突然想起剛才厲紹宸說他冷,她即可從地上坐起來,跪在厲紹宸身邊,艱難的蠕動著唇瓣。

「厲紹宸,我冷,我抱著你,好不好?」

她好怕,真的好怕,好怕他就像夢裡一樣不在回答她,她不知道自己還有沒有勇氣抱著他一起跳下去。

可留下她一人,她又該怎麼辦?

所幸,厲紹宸緩緩的上揚嘴角的弧度,嘶啞的嗓音淺淺的落下。

「好!」

「嗯。」

宋凝擰著眉,眸底一片猩紅,她委屈的吸了吸鼻子,淚水漸漸逼近,她咬著牙一手橫過他頸項,然後抱著他的肩膀,小心翼翼的將他拖到自己身上,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腿上。

宋凝的身後便是崖壁,她亦是疲憊的曲著腿蜷縮,將纖瘦的脊背靠在崖邊,低垂著眼眸看著懷中的男人。

她愛過他,也恨過他。

縱然如神抵一般的男人,如今脆弱的卻像一個孩子,呼吸更是有出沒進的,她梗著脖子,紅著眼,想說什麼,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或許,他們都逃不過吧。

驀然,一雙略帶薄繭的雙手與她十指交纏,像是給她力量一樣的握著她。

她緩緩的將視線落在緊握的雙手上,此刻她才發現,兩人連婚戒都沒有一對,因為婚姻是算計得來的,兩人連婚紗照都沒有照過。

更別談那些情侶間最平淡的看電影,吃飯逛街了,而那時的他又有幾分真心,恐怕也是算計良多吧。

那些過往對於現在的他們來說實在太過諷刺。

看著宋凝委屈又隱忍的模樣,厲紹宸心疼的心都要揪起來了,可這一切都是他自作孽,他悵然若失的說道。

「凝兒...對不起...。」

除了對不起,他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他甚至擔心他還能陪她多久,如果他死在這裡,獨留她一個人,她該多害怕,就像她剛剛做過的夢,他決不允許她做傻事。

聽聞他的話,宋凝壓根就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他,對不起三個字,太微不足道了,她索性就閉口不言。

「答應我,就算沒有我,你也要好好活下去!」

他緊握著她的手,就像最後的囑咐。

宋凝紅著眼,看著他,擰著眉說道。

「你是我的誰?憑什麼我要聽你的?」

「凝兒,凝兒...。」

他的時間不多了,他深情的喚她,剛毅的面容居然落下淚來,他多想伸手抱抱她,想給她片刻溫情,想將她的害怕驅趕。

然而,現在的他卻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看著她坐在那裡,纖瘦的身姿單薄的要命,楚楚可憐的模樣就像是被遺棄了一樣。

他多想擁她入懷!

給她安穩。

「都說禍害遺千年,像你這樣的大壞蛋,怎麼可能會死!」

宋凝腦海里早已一片空白,怎麼想,就怎麼說了出來。

「嗯,我不會死,所以,你一定要等到別人來救你,明白嗎?」

「厲紹宸,你又不是我的誰,我的生死與你何干!」

宋凝倔強的咬唇,眼淚卻是肆無忌憚的落了下來。

「凝兒,你抱抱我吧,抱抱我...。」

厲紹宸卑微乞憐,這一次,宋凝並沒有拒絕他,她擁緊他冰涼的身體,飽滿的胸腔布滿了苦澀,兩具同是沒有溫度的身體緊緊的相擁在一起。

「凝兒,給我唱首歌吧,好不好?」

厲紹宸低沉嘶啞的嗓音在宋凝懷中響起,十指緊扣的雙手越握越緊。

「你想聽什麼?」

她幽幽的問道,凝結在眼眶的水珠越積越多,抱著他的雙臂輕輕的顫抖著,指尖慌亂的摩擦著他的肩膀。

不好的預感越來越強烈。

「只要是你唱的都好,不過。你可不可以答應我一個條件,唱到我說停為止。」

宋凝屏著呼吸擰著眉,並沒有回答他,月光蔓延過兩人身上,宋凝抱著他漸漸冰冷的身姿,緩緩的張開唇,唱道。

「只因當初遇見一瞬間,命運從此轉一圈,想去牽,感情線,偏偏天不隨人願,如果不是匆匆的離別,怎會拚命想再見。可一路太艱險,不巧我們都淪陷...。」

唱著唱著,宋凝幾經唱到哽咽,好多字幾乎是念出來的,唱的全都跑了調,一顆心緊緊的揉皺著。

懷中,厲紹宸漸漸貪戀的閉上了眼睛,渙散的瞳仁再也無法凝聚。

凝兒,對不起,終究還是沒辦法陪你到最後了。

厲紹宸哀傷的在心中默念。

十指緊扣的五指一松,宋凝的心猛地咯噔一下,白皙冰冷的手下意識的拽緊他鬆開的五指糾纏,抱著他肩膀的手顫抖的迂迴著。淚水漸漸凝結在猩紅的眼眶,胸腔里的空氣早已被抽的一乾二淨。

回憶如漲潮的潮水,瘋狂的席捲而來,腦海不斷回憶著兩人初識的情景,僅是一瞬間,像走馬觀花一樣的遊走在她心間。

淚水無聲的落下,宋凝紅著眼,梗著脖子,艱難的蠕動著唇瓣,喉頭一片酸澀,狠狠的深呼吸后,她才緊握著他的手,聲線存有哭腔的繼續唱道。

「漫長的夙念,回蕩在心間,像萬語千言不停催我賭上明天,多想念,多少年,你聽不見,多少次想要就此生無可戀,別糾結,多少恩,多少怨,纏繞多少遍,遇見你一刻才知初心不變...。」

*

「凝兒?凝兒?」

是誰在叫她?

「凝兒,我是祖母啊,凝兒...。」

祖母?

宋凝茫然的環顧四周,除了白茫茫的一片,周遭哪裡有祖母的身影。

還是,她已經死了?

「胤兒?凝兒怎麼還不醒?」

藿連妤眼見躺在病床上的宋凝不斷的轉動著眼皮子就是不醒,心裡緊張的不行。

周遊各國回來的藿胤眉梢一挑,挺拔的身姿走近病床,修長白皙的手查看了一下宋凝的瞳仁,隨後說道。

「她吃了我的葯,這是正常反應。」

他好不容易在別國找到她治療她體涼的葯,卻不料這小丫頭片子又給他受傷了。

只是,他檢查她身體的時候,居然有意外的發現,但願這一次,不會像上次那樣了。

宋凝從昏迷中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天之後的事情了,而這幾天一直是易北拓在她身邊照顧她。

後來她才知道她暈過去之後,是易北拓的人在半山腰上找到了她們,那時宋凝已經昏迷,而她距離被帶回米國已經是兩周之後的事情了。

「易北拓,謝謝你!」

宋凝感激的看著他,泛白的唇瓣看起來是那樣的脆弱,令人忍不住想要憐惜。

只是,自從她醒來到現在,她閉口不提厲紹宸的事情,好像過往的一切她都不記得了一樣。

易北拓邪魅的唇角一挑,嗔怪的伸手掛了下她的鼻子,惱怒的說道。

「謝什麼。」

宋凝下意識聳了聳鼻尖。滿是無奈。

話落的很長一段時間,兩人都沒有說話,宋凝無措的捏著衣角,也不知道該和他說什麼。

倒是易北拓不由側臉看著宋凝,終究嘆了口氣說道。

「你不想...。」

「易北拓,我有點累了,想休息了。」

知道他的消息,這幾個字還沒說出口,宋凝便下了逐客令,好像刻意不想知道他的消息一樣。

意味深長的視線不由落在宋凝臉上,易北拓脫口道。

「那你好好休息,我明天再來看你!」

話落,易北拓便站起挺拔的身姿。長腿臨到門口的時候,宋凝突然跟著從椅子上站起來,雙手繾綣的說道。

「其實,你不用一直來看我的。」

走至門口的腳步一頓,易北拓不由側過身,低垂下眼眸,頭也不回的說道。

「我這是被發感情牌了?」

他口吻藏有戲謔。

「對不起!」

宋凝愧疚的低下頭,或許,曾經何時,她確實想過想要和他好好的在一起,不顧忌所有。

可有些事情已然在她心裡扎了根,發了芽。

她從來就是一個認死理的人,更何況事情走到這一步,這樣殘缺不全的她,真的不適合他,他應該有更好的女人相待。

可那個女人不是她!

易北拓並沒有說話,而是邁著筆挺的步伐走了出去,身後,宋凝無措的抿著唇,對著他的身影再一次歉意的說道。

「易北拓,對不起!」

時光被拉長,走出宋凝卧室的易北拓壓根就沒走遠,挺拔的身姿站在轉角,挺闊的脊背貼近牆邊,狹長的眸子落在門邊,唇角陡然落下一道嘲諷的彎弧。

早在他將宋凝帶回來的時候,他就知道,兩人根本是不可能的。

那日,山崖的半山腰上,找到他們的時候,宋凝暈倒在厲紹宸身上,當救援隊的人想將兩人扶起來的時候,才發現兩人的手十指緊扣在一起,任由他們怎麼分都分不開。

最後還是將兩人送到醫院,想盡了辦法才將兩人緊握的雙手給鬆開的。

這樣的生死相許,哪裡是他可以插足的。

而他唯一可以做的便是成全。

宋凝走了,這是易北拓幾天之後才知道的事情,她和藿胤告的別,就連藿連妤也沒說。

至於她去哪裡了,誰都不知道。

而她亦是沒問厲紹宸的生死!

其實,經過這麼多日子的相處,易北拓或許也是了解她一些的,恐怕是害怕離別的傷感吧,她從來就是一個柔情的人,卻又要裝作滿不在乎的模樣。

她倔強,隱忍,執拗,卻天真善良,或許,正是因為這些才吸引他的吧。

她能想開,拋開這一切,去走走也是好的。

*

兩個月後!

「你終於醒了。謝天謝地!」

梁語柔眼見厲紹宸醒來,驚喜的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抱著厲墨澤,哭的就像個孩子。

這三個月,厲紹宸就像要永遠沉睡下去一般的睡著,所幸,他終於醒了。

這孩子是真的受到了懲罰,當梁語柔聽聞消息趕到的時候,他幾乎一口氣都沒剩下。

如今,他現在能醒來,恐怕也是放不下心中的執念吧。

厲紹宸眉眼深邃的巡視著病床的四周,然而病房內除了梁語柔和厲墨澤,並沒有那道熟悉的身影。

其實,他早該想到的,她又怎麼會等他醒來。

厲紹宸在醫院住了很長的一段日子,然而這段日子裡,他終究沒有再見過她,而他亦是沒有問起。

如果,他帶給她的一直都是痛苦,那麼,他願意放手成全。

挺拔的身影背後,梁語柔心疼的看著日漸消瘦的厲紹宸,心裡難受的不行,關於當年的事情,梁語柔自然也是聽說了。

「你別難受了,是他的。終究是他的,希望這一次,可以磨平他的稜角,他的脾性是該收收了。」

厲墨澤揉著她的肩膀,安撫道。

「嗯。」

梁語柔難受的抿了抿唇,終究是嘆了口氣,為兩人有緣無份而嘆息。

彼時,自兩人的身後,幾個身穿警服的人走到了厲紹宸的病房。

「請問,你是厲紹宸嗎?」

挺拔的身姿流溢的回過神,厲紹宸滄然的點點頭。

「你涉嫌故意殺人罪,請跟我們走一趟吧。」

顧惜兒死了,是被活活折磨死的,現場凄慘的模樣一片狼藉,噁心的令人作嘔。

厲紹宸並沒有隱瞞,都如數招供了,由於厲家在米國的勢力,厲紹宸僅是被判了三年,可這樣的懲罰對於他來說太輕。

易北拓利用關係,將被判的三年變成緩刑,怎麼也不想讓他在牢里安心度日。

直到後來,厲紹宸才知道宋凝走了,去了一個沒人知道的地方。

可只要厲紹宸知道,知道她去了哪裡。

去往美國的飛機上,厲紹宸心中忐忑不安,或許,他不該去找她,或許不該奢求她的原諒。

可如果存在於世間,他最終依舊熬不過內心的痛苦,只是想去見她一面,哪怕知道她健康就好。

更想奢求她的原諒,他們的路還很長,他亦是想要相扶相持。

*

是的,宋凝去了美國,那個他存活過的地方。

宋凝間接打聽到了宋西弦以前住過的房子,去過的地方,她沿著他的軌跡,如他一般的存活著。

她開始學素描,開始學人物畫像。她將他走過的路統統畫了下來。

去唯獨不敢畫他,也不敢畫宋宗清,和那個素未蒙面的母親,直至今日,宋凝都沒有去他們的墓碑前。

或許,在她心裡一直都不敢承認他們已經離去的事實吧。

聽藿連妤說,她將他們三人一同葬在了宮家專屬的地方,好讓他們一家團聚。

宋凝在宋西弦住過的地方安頓了下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她多想,她總覺得有人在後面跟著她,可她一回頭,又什麼都沒有。

奇怪的很。

那日素描課結束,她剛走出學校門口。就被一位同班的男同學給攔了下來。

「那個,宋凝同學,請等一下!」

視野內,一位文質彬彬的男同學邁著大步朝她走來,宋凝疑惑的蹙了蹙眉,記憶里,她似乎和他沒什麼交集吧。

不過宋凝上的是大學,好像除了她以外,其他人都還是真正的學生。

「請問,有事嗎?」

聞言,男同學害羞的抿唇問道。

「請問宋同學,你有男朋友了嗎?」

話落,臉直接紅了一片。就像個情竇初開的大男孩一樣,這樣的一幕,不由令她想到了易北拓,那個溫暖了她心的男人。

她終究是虧欠了他。

可是他的問題?

宋凝尷尬的想要拒絕。

「她已經有老公了!」

驀然,一道宛如大提琴尾音般低沉富有磁性的聲音,在宋凝身後響起。

呼吸微微一滯,熟悉的語調不禁令宋凝心神一愣,纖瘦的身姿忍不住僵的筆直,怎麼也不敢相信聲音的來源。

是他嗎?

「宋同學,他說的是真的嗎?」

男同學不可置信的看著宋凝。

不等發愣的宋凝回答,一道鏗鏘有力的腳步聲直步走向兩人,肩膀一重,宋凝單薄的身姿驀然擁入一個溫暖寬闊的懷抱。

「我就是他老公!」

男同學聞言。不好意思的紅了臉,說了對不起便離開了。

一時間,空曠的學校門口就剩下了兩人。

視野內的小女人似乎又清瘦了不少,面容越發的精緻,聽聞藿胤將她的體涼症給治好了,入手的肩膀確實有了溫度。

又有多久沒有見過她了呢,三個月不止了吧。

宋凝並沒有看他,清瘦的身姿微微一側,便將來人的手將肩膀上挪了下來,她自顧自的走回家,也不管跟在她身後的男人。

直到宋凝走到家門口,那個男人卻還一直跟著她,大有一副他也要進去的模樣。

宋凝躊躇在原地。拿鑰匙也不是,不拿也不是。

「不請我去坐坐么?」

他溫柔的說道,挺拔的身影落在她腳邊,宋凝低垂著眼眸,至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

「凝兒...。」

他的這一聲凝兒叫的百轉千回,宋凝是真的沒想到,他們會在美國相遇,她從米國悄悄的離開,是真的沒有打聽過他的消息,無論生死。

如今,他真真實實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宋凝竟一時有些手足無措,心裡亂成一團亂麻。

半山腰上的一幕幕驟然落入腦海。她以為自己早就釋然了,可頻臨他死亡的時候,她還是哽咽的不成樣子。

所以,她只想悄悄離開,好好的想想清楚,未來的路該怎麼走。

彼時,站在一旁的男人試圖走近她,長臂一伸想要抱她,呼吸一滯,宋凝微微的躲開,轉身便將大門打開,又快速的想要關上。

驀然,他一手撐著大門,一手握著門沿,任憑宋凝怎麼用力都關不上門,氣的宋凝摔門就走,遂然大步走到房間,啪的一聲直接將房門關上。

也將那個男人給關到了房門外。

隔了很久宋凝實在是餓的不行,便悄悄的走到門口,倒是沒聽到什麼特別的聲音。

躊躇了一會,宋凝小心翼翼的推開房門,視野內並沒有男人的身影。

走了?

宋凝疑惑的邁步走到客廳,越過一段距離,餐廳的廚房內,一道挺拔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著。

這時,宋凝才看清他。挺闊的身姿似乎又瘦削了不少。

黑色的西服穿在他身上反而顯得有些陰鸞和妖冶,可哪怕如此,依舊擋不住他與生俱來的氣質和卓然,好似無論他變得怎麼樣,都是一樣的耀眼熠熠。

油黃色的燈光從他頭頂傾斜下來,好似為他渡上了一層光暈,驀然,他轉過頭,英挺的面容五官更加立體,深邃的黑眸少了往日的冷漠,多了百般的柔情,連眉梢都潛藏著溫柔。

眼前的那個男人還是厲紹宸嗎?

「餓了吧,來,吃飯!」

厲紹宸溫潤如玉的將飯菜端到餐廳上,寵溺的喚她。

宋凝蹙了蹙眉,終究還是走了過去,厲紹宸給她盛了一碗湯,又盛了一碗飯,又將筷子給她擺好,模樣周到。

吃過晚飯,厲紹宸並沒有要走的意思,宋凝不由撇撇嘴,幾個小時下來的第一句話便問道。

「你什麼時候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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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時光深處戒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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