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大結局《誰能說他不是為我而來》

第110章 大結局《誰能說他不是為我而來》

手術室門口,一道挺拔焦慮的身影不斷的徘徊在門口,晃得人直頭暈,深邃的瞳仁時不時的仰頭凝視門牌上,正在手術中的五個大字。

安塵奕越看越是焦急,蹙著眉頭,整個人都感覺不好了,手術室內,慕擰悠正在生產,另外用臍帶血在救治慕念楠。

這手術室里,是他全部的生命啊,眼看著手術還沒有要結束的意思,安塵奕簡直是擔心的坐立不安,恨不得走進去站在慕擰悠他們身邊才安心。

冗長的走廊旁的長椅上,一身休閑服的厲紹宸陡然站起挺拔欣長的身姿,沉穩的邁步走到安塵奕身邊,安撫道。

「放心吧,醫生是國外來的權威,她們會平安無事的。」

安塵奕輕蹙了下眉,遂然對厲紹宸點點頭,鄭重的說道。

「嗯,會沒事的。」

只是,他還是擔憂的走向手術室門口等待著,心裡默默的祈禱著。

身後,厲紹宸默然的將手抄入口袋,深邃的目光緊緊的鎖在手術室門口,不禁讓他想起那個與他無緣的孩子。

若是當初那個孩子沒掉,恐怕也是該到生的時候了吧。

他真的是罪無可赦啊。

這一次,宋凝是真的走了,他們在米國做了道別。

並許諾有生之年,兩人互不干擾。

所有的過往,仿若都變成了前塵往事,現在回想起來,就像上輩子發生的事情一樣。

後來,厲紹宸便兀自回到了禾城,雖然這裡有著兩人最痛苦的回憶,但至少,他們一同在這裡存在過不是嗎?

那些記憶,足夠他渡過每一個清清冷冷,沒有她的夜晚。

他在這裡還有未完的事情。

慕擰悠和慕念的手術非常的成功,慕擰悠也給安塵奕生了一個女兒,所謂是好字成雙,安塵奕心裡激動的不行,足有一種昭告天下的趨勢。

病房內,安塵奕緊緊的握著慕擰悠的手,激動的說道。

「悠悠,我們孩子都有了,永遠都不要在逃避了好嗎?如果你姐姐的在天之靈真的能看到這些事情,我相信,她會願意看到我們一家四口在一起的。」

病床上,慕擰悠淚濕了衣襟,真的是這樣嗎?

真的是姐姐在冥冥之中的安排嗎?

「安塵奕...。」

「悠悠,嫁給我吧,我們一起照顧我們的孩子!」

安塵奕蹙緊眉宇,話語充滿了懇切,雙手十指緊扣,發誓般的說道。

慕擰悠抿著唇,一臉的為難,不愛肯定是假的,只是她終究沒辦法過自己那一關。

曾經她刻意帶著孩子去找他,他並沒有正視,如今,她從來沒想過再來找他,可他卻又出現在她的生命里。

在最不可能相遇的地方,他們又相遇了,誰能說,他不是為她而來呢!

宋凝和厲紹宸最終還是各奔天涯,各自安好,可慕擰悠知道,宋凝便是如她一般的人,認定了就不會再變。

恐怕她心裡是有厲紹宸的吧,只是,兩人隔著那麼多的人命,怎麼心無旁騖。做到心安理得的在一起。

她和安塵奕不同,或許,他們是可以在一起的。

「安塵奕,等我和楠楠的身子好一點,我們一起去姐姐的那吧,由她來決定。」

「好!」

安塵奕溫柔的將慕擰悠擁入懷中,鄭重的說道。

他確實該謝謝她,如果不是她的指引,他和慕擰悠又怎麼會有這樣一段情緣,也謝謝她將慕念楠帶到他身邊來。

只要他們一家四口好好的在一起,他便此生無憾了。

病房門外,眼見兩人幸福相擁的模樣,厲紹宸不由也放心了下來,安塵奕跟了他多年,能看到他得到幸福,他也算是了了一樁心事了。

厲紹宸溫潤如玉的勾起唇,剛毅的面容一片釋然,他雙手優雅的抄入口袋,別過挺拔流溢的身姿,邁著筆挺沉穩的步伐往育嬰室走。

蕭瑟的背影是洗盡鉛華后的滄桑,他似乎又清瘦了不少,他的步伐很整齊,在冗長的走廊顯得格外清晰和穩重。

他是等過了安塵奕孩子的滿月酒才回的米國。

他早間打聽到夏爾若也去了米國,他在禾城已然了無牽挂,他給了安塵奕一份厚禮,便離開了。

晚上,厲紹宸收拾好行李的時候,才發現沒什麼可以帶的,整個人特別的空,午夜的夜終究是蒼涼的。

而此時此刻,她又在哪裡?

是否安好?

據說宋凝離開的時候,依舊沒有去看他們,厲紹宸知道,她依舊無法釋懷,哪怕,她沿著宋西弦的足跡走過一遭。

此時此刻的厲紹宸才懂得:錯過才相逢,懂事才慈悲。

*

米國的王家墓園!

當厲紹宸拿著白色的鮮花去宋家人墓碑前的時候,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來祭拜了。

目光所及處,來人身著一身黑色絲質長裙,烏黑的長發一把束在腦後,發尾垂在纖瘦的脊背上,小腹高高的隆起,算算日子,再過兩個多月也該生了吧。

鏗鏘有力的腳步漸行漸近,夏爾若好似沒有聽到一般,依舊站的筆直,面容清雋。

「大嫂!」

厲紹宸身姿挺拔的站在她身邊,抿唇喊道,深邃的視線緊鎖在墓碑上宋西弦那張溫潤的臉上,心裡亦是布滿了愧疚。

「你來了!」

夏爾若並沒有回頭,痴迷的目光深深的落在墓碑的一寸照上,臨摹著他剛毅深邃的五官,貪戀的模樣好似一輩子都看不夠似得。

她也是最近才得知他被葬在這裡,所以,她便來看他了。

「嗯。」

厲紹宸擰著眉邁步上前,將懷中的幾束白色的鮮花分別放在墓碑前,最後與夏爾若並肩而站。

今日的天氣很好,連同墓碑上的黑白照看起來也沒那麼冰冷了。

「上次,謝謝你!」

夏爾若這才落寞的收回視線,側過臉仰視著厲紹宸剛毅的側臉,再怎麼說,上次沒有他,她腹中的孩子不知道會不會有事。

她縱然恨他,卻也感激他。

而他和宋凝的事情,她自然也有所耳聞。

得知夏爾若懷孕,藿連妤便將她接到了宮家王宮來待產,宮家人都待她很好,都期待著新生的生命出生。

「是我應該的,大嫂,我終究欠你一聲對不起!」

是他的自以為是鑄就了這場悲劇,如今,他只想做力所能及的事情,這次回來便是將易家人摧毀的斷橋重新整合。

夏爾若安慰的點點頭,經過這些事情。厲紹宸是真的變了,整個人仿若蛻變了一樣,模樣反而多了幾分溫潤。

恐怕,他心中也苦的很。

「過去的事情,就讓它過去吧。」

揪著不放,苦的也只有自己,夏爾若在不想糾結在過去的種種里,有生之年,她只想守在這裡,守著他,守著她腹中的孩子過一生,那樣便足夠了。

聞言,厲紹宸陡然仰起頭,深深的嘆息著。

兩個月之後,夏爾若為宋西弦誕下了一個男孩子,模樣像極了他,夏爾若生的時候,厲紹宸也去了,得知母子平安,他也就放心了。

由於要監督龐大的工程,厲紹宸反而忙了起來,又是看設計圖,又是監工,日子倒是也過得充實。

只是每每午夜夢回的時候,那道清雋的容顏總是出現在他眼底。

這一次,他並沒有嗜酒來麻醉自己,他很慶幸還能這樣想著她,他站在落地窗前,凝滯著天上的圓月。

也不知道,她此刻是否與他一般,同時看著同一輪圓月呢?

「凝兒,我想你...。」

厲紹宸禁不住低聲喃喃。

*夏小戀在易家王宮待了很久,易北拓卻還是對她生疏的很,氣的夏小戀心裡怎麼都不舒服,她就不信她捂不熱這塊硬石頭。

哪知,她今天去養老虎屋子裡找他的時候,他居然不在。

「你家少爺去哪裡了?」

夏小戀奇怪的問道。難不成又跑了?

「在斷橋那呢。」

斷橋?

聽說厲紹宸現在正在監工,夏小戀暗自思付了一會,便轉身也往那邊去。

迷霧的中央,遊艇的甲板上,厲紹宸和易北拓肩並肩的站著,兩道同是挺拔的身影氣勢不相上下。

「大打算去找她嗎?」

易北拓楊著眉宇,有些漫不經心的問道。

「地球是圓的!」

厲紹宸高深莫測的回應,倒是突然有了一副清風道骨的模樣。

「呵...。」

易北拓不由邪魅的勾起唇角,並沒有繼續說話。

「你呢,聽聞夏家小姐在追求你?」

厲紹宸不由反問,據說易北拓的母親也是極力贊同的,一心想要撮合兩人。

易北拓一想到夏小戀腦殼都有些疼,這丫頭太煩了,一天纏著他總是有說不完的話,她倒是也不怕口乾舌燥,喋喋不休,吵的他整個人都不好了。

「換個話題。」

易北拓可不想難得出來,還要討論令他煩躁的事情。

「呵,這世上居然還有讓你怕的東西,看來是真愛哦。」

一個人追,一個人跑,厲紹宸居然有些羨慕易北拓起來,羨慕夏小戀的義無反顧,羨慕易北拓的洒脫。

如果宋凝也能給他這樣的機會,哪怕他追到天涯海角也是願意的。

只不過,令他意外的事,他和易北拓居然能這樣心平氣和的聊天,也算是奇迹了。

「是放不下她?」

厲紹宸終究還是問了出來,易北拓對宋凝怎麼樣,他自然看的分明,特別是宋凝上次被沈芯刺傷,他的關心絕不亞於他。

「你話太多了。」

易北拓豈是輕易能被人看透的。

厲紹宸無奈的笑笑,深邃的目光觸及遠道而來的船隻時,不由瞭然的勾起唇角,道。

「好好珍惜守著你的人,我就先走了。」

厲紹宸不等易北拓回應,便下了他的甲板。回到了自己的船上,最深的迷霧深處,隨著夏小戀的到來,居然漸漸的散去。

夏小戀眼見易北拓兀自站在甲板上,連忙對駕船的人說道。

「靠近甲板。」

「是,夏小姐!」

來人微微頷首。

夏小戀所在的船隻抵達易北拓對面的時候,迷霧已然散盡,清晰的幾乎能看清兩座城堡遙遙相對,模樣特別的壯觀。

易北拓的對面,夏小戀奇怪的嘟囔道。

「這霧真奇怪,剛剛還看不清,這會子怎麼散了?」

可驚訝的豈止是她,易北拓亦是奇怪的環顧四周,陡然想起了那個傳說,深邃的眉宇不由微微一擰,視線緊縮在夏小戀身上。

難道,那個傳說是真的?

夏小戀眼見易北拓跟見鬼似的看著自己,不由擰眉糾結的說道。

「易北拓,你幹嘛,你見鬼啦。」

還是她臉上有什麼奇怪的東西?夏小戀不由兀自看了自己好幾下,並未發現什麼不妥之處。

意識到自己失態,易北拓挑著眉宇,收斂視線,即刻恢復了高高在上的氣勢,態度生冷的問道。

「你怎麼來了?」

夏小戀倒是沒管他,眼看船與船之間還隔著一小段,便說道。

「喂,易北拓,你拉我一把!」

夏小戀伸出手,正準備過船去,而站在那裡的易北拓卻像傻了一樣,既不伸手,也不言語,只是目光清冷的看著她,眼神複雜。

她也算是無奈,明知道他不會回應她,居然還奢求他會拉自己。

算了,還是她自己上去吧。

夏小戀扒著易北拓所在的船隻,跨過兩船的溝壑,哪知,另外一隻腳不知道是不是勾了一下,纖瘦的身姿猛的一個失衡,整個人即可往蒼茫大海掉去,迷霧漸漸又回籠了上來。

「啊,易北拓,救我...。」

身體的騰空,夏小戀嚇得花容失色,連忙大喊。

易北拓眉宇一擰,如夢初醒一般的飛奔過去,一把抓過掉下去的手,就差一點,易北拓就拉不住她了,他不由生氣的吼道。

「是誰讓你來這的,你想找死是不是?」

懸空的夏小戀被他吼得完全呆在了原地,清雋的面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心裡不由閃過一陣委屈,鼻尖陡然泛著一陣酸,扁扁嘴憤憤道。

「易北拓,你給我放手,我不要你救了。」

這男人怎麼可以這樣,她嚇都嚇死了,他居然還吼她,她是愛他沒錯,可他也不能肆意踐踏她付出的真心啊。

「我看你真的是活膩歪了。」

易北拓神情一冷,一把就將她從船的中央拉了上來,遂然一把鬆開她的手,連他自己都沒反應過來,他為什麼要這麼生氣。

夏小戀心裡自是委屈的不行,再聽到他的話,不知怎麼的,眼淚就這麼落了下來,她夏小戀這輩子還沒這麼委屈過呢,也沒這樣苦苦追著一個男人跑過。

這男人到底有沒有心。

「易北拓,我恨你!」

話落,夏小戀委屈的抹著眼淚,猛然轉身走進船艙再也不想理他。

易北拓褶皺眉心,清雋面容上的晶瑩令他心神一顫,好像有什麼在變得不一樣了,可又說不上來是什麼。

「還不追?」

厲紹宸越過甲板,對著易北拓的身影喊道。

易北拓頻頻皺眉,不耐煩的側身看了一眼厲紹宸,這男人什麼時候,也變得婆婆媽媽了。

「顧好你自己吧!」

易北拓神情清冷的雙手抄袋,迷霧此時已然恢復如常,皺褶的眉心越褶越深,深邃的眼眸凝滯著夏小戀消失的地方,漸漸變得諱莫如深。

厲紹宸無奈的點點頭,心中不由暗暗腹誹,到時候有的是你後悔的時候。

只是他看著消散又凝聚的霧氣。

難道,這傳說是真的?

難道,此生他與宋凝真的無緣了?

*

帝都。

「好,我知道了,我會注意的,嗯,是,好啦,你放心吧,我會照顧好我自己的!」

掛掉藿胤的電話,宋凝既幸福又無奈的搖搖頭,都說她小舅冷酷無情,面對生死都可以坦然之至。

可她自從走到現在,幾乎每天都來一個電話,跟個居家的好男人一樣。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她老公呢。

「小姐,需要再為你續杯嗎?」

服務員友好的問道。

宋凝眼見牛奶又見了底,不由微笑點頭。

「再給我一杯,謝謝!」

「不客氣!」

服務員為宋凝倒完牛奶,便又走開了。

宋凝伸手拿起牛奶微微的抿了一口,視線越過窗戶,落在人來人往車流不息的馬路上。

這裡是她和厲紹宸來過的地方,那是他們新婚第一天,他便帶她來了帝都,認識了安以夏和冷瑾涼。

不過,這一次她並未告訴她們,她只想偷偷來,偷偷走,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來這裡。

只是,那日她在機場,不知道怎麼的就買了來帝都的飛機票,之後便在這裡住了下來。

將錢放在牛奶杯上,宋凝一手扶著腰,動作緩慢的從椅子上站了起來,一邊拿過包包,看著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時,不由露出了欣慰滿足的笑容。

上天終究還是待她不薄的,求她所得。

距離懷孕應該有四個月了吧,小腹漸漸有了輪廓,因為上次掉過懸崖,又因她身體受過重創,宋凝非常的小心。

其實她哪裡都沒去,只是在帝都小住了一段日子,享受著一時的清寧。

藿胤也是因為如此,才天天打電話給她,恨不得在她身上裝個追蹤器才好。

這件事情,藿連妤自然是不知道的,知道的話早就將她逮回去了,為此,她可是求了藿胤好久。

鬧的藿胤實在沒了辦法,才勉強答應她的。

自從來了帝都,她並沒有刻意去打聽有關於他的消息,只是現在無論是新聞,還是報紙頭條都寫著易家和宮家的和好的消息。

同時還登了厲紹宸重修斷橋的新聞,想視而不見都不行,不止是如此,他在斷橋銜接的地方造了一座空中花園。

他說,他在等一個人。

他又說地球是圓的,他在等她走完,等她回到這裡,而他亦是在這裡等她回來!

是啊,地球是圓的,終究是圓的,該相遇的人,終會相遇。

宋凝欣慰的撫著小腹,漫步走出聖霧山莊咖啡館,她這邊推開門,將將抬起頭的時候,一道熟悉的身影正迎面向她走來。

觸及來人俏麗的容顏時,藏匿在胸腔里的心狠狠的一滯,宋凝不可思議的瞪大雙眸,卷翹的睫毛無措的撲閃著。

整個人激動又錯愕的不行,那人?

是她嗎?

或許是感受到宋凝熾熱的目光,向她迎面走來的女人不由微微一笑,遂然回過頭,邁步與她擦肩而過,模樣好似不認識了她一樣,徒留一陣熟悉的味道。

咖啡館的門輕輕的在她身後晃動,宋凝詫異的緩緩的轉過身,凝滯著那道熟悉的背影,藏匿在胸腔里的心苦澀道不行。

她艱難的蠕動著唇瓣,幾經哽咽傻傻的對著那道身影問道。

「小芯,是你嗎?」

聞言,走在前面的女人腳步一頓,不由回過頭來,疑惑的看著宋凝,抿唇道。

「你認識我?」

視線相對,宋凝驀然抬手吃驚的捂著嘴巴,黑白分明的瞳仁不可思議極了。

一樣的面容,一樣的身姿,連說話的聲音都是一樣。

那女人不是沈芯,又是誰?

難道她沒死?

宋凝擰著眉痴痴的邁步上前,鼻尖陡然泛起濃郁的酸澀,美眸漸漸染上一層晶瑩,漸漸模糊了視線,心裡難受的不行。

一步之遙,宋凝隱忍著眸底的淚水,驚喜的問道。

「是你嗎?小芯?」

沈芯疏離的朝她微微一笑。靦腆道。

「你好,我是沈芯,我們認識嗎?」

沈芯疑惑的反問道,她總感覺眼前的女人有些熟悉,似乎是在哪裡見過,可又記不起來。

從她在醫院醒來,她似乎忘記了很多的事情,好像已經過了一輩子一樣。

而現在,宛如一個重生。

至於她的名字,也是她的救命恩人告訴她的。

他說,她叫沈芯。

清澈的瞳仁布滿了乾淨,宋凝笑的眼中帶淚,她紅著眼,遂然她搖搖頭。

「不,我認錯人了,你和我的那個朋友很像,也叫沈芯。」

一行清淚緩緩自眼角滑落,卻是安慰,她沒死,真的很好。

「這麼巧,那你呢?叫什麼名字。」

沈芯友好的反問,眉眼帶著微笑,是真誠的,如同初見時她的那般模樣。

「我是宋凝!」

時光不禁倒退到兩人初見。

「小凝,你好!」

「小芯,你好!」

宋凝抿著唇,笑的溫柔美好。

「如果有緣再見,我很想見見你說的和我像的朋友!」

沈芯道。

「好!」

宋凝抿唇點點頭,便凝滯著她離去的身影久久不能回神。

眼前的這個女人定然是沈芯無疑,她給她的感覺是不會錯的,當初和沈芯初識,也是如她這樣清澈。

想來她能忘卻過往的種種,也算是一件幸事。

就讓一切都隨著塵土,一起掩埋掉吧。

她確實該需要一個重生。

宋凝不想打擾她平靜安寧的生活,只要她活著,安康就好。

老天又給了她一個驚喜,真好。

宋凝安慰卻又熱淚盈眶的轉過身。彼時,走遠的沈芯卻在宋凝轉身的剎那也背過身來。

凝滯著那道熟悉的身影,好像有什麼在腦海里跳竄,她總覺得她們應該是認識的。

然而,她什麼也想不起來。

或許,真的是上輩子見過,換來這一生的擦肩吧。

沈芯沒心沒肺的笑笑,便轉過身與宋凝背道而馳,越走越遠。

*

回到住的地方,藿胤特地派了一個傭人來照顧她,宋凝倒是也不拒絕,畢竟她現在身子不方便,也以防不測。

晚飯過後,宋凝便早早的回房休息了,她已經習慣睡前聽一段輕音樂,和翻一本書。

這些日子以來,她睡的都很好,妊娠反應也不太大,腹中的寶寶也很乖,日子寧靜無疑。

今晚的月色很好,宋凝略顯煩躁的伸手將書反扣在矮柜上,遂然伸手掀開被子,兀自走下床。

清瘦的身影感傷的站在落地窗邊,精緻的面容仰起,凝滯著懸挂在夜空中圓月。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見到沈芯的關係,宋凝今晚的情緒有些不佳,總是會想起很多過往的事情。

大學三年和沈芯的形影不離,初識厲紹宸的模樣,以至於後來的種種。

令她最感傷的便是,她連宋西弦的最後一面都未曾見到,白皙的手緩緩的放向自己的心口,強有力的心跳不斷的在掌心內跳躍。

那是他給的心!

她輕蹙眉,溫潤的低垂下眼眸,漸漸紅了眼眶。

「大哥!」

她輕聲的喚他,又悄然收起情緒,她不該傷心難過的,如果他在世。恐怕也不想看到她這樣吧,沒關係,如今他們是一體的。

永遠,再也不分離。

一輩子太短,一件事情也有可能做不完,一輩子又太長,唯有在這樣靜謐的黑夜中,她可以肆無忌憚的想念她想想念的事情,想念的人。

回憶永遠站在背後,無法拋棄,只能擁抱,她只能坦然接受。

月光從她頭頂傾斜下來,宋凝緩緩的走到床邊的矮櫃前,伸手拉開抽屜,裡面安靜的躺著一張鑲著照片的相框,那是她臨走的時候帶的,只是一直都沒敢翻過來看。

她伸手捻起相框慢慢的反轉放至眼底,照片一點一滴被反轉過來,一張英挺的面容漸漸沒入她的視線。

照片上的男人溫潤如玉的笑著,就像他在世時溫柔的模樣,白皙的手指描繪著他帥氣的五官輪廓,淚水終究濕了衣襟,她抿了抿唇,低聲喃喃道。

「大哥,你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自己的,一定!」

她如誓言般的說道。

聽聞夏爾若生了個男孩,那模樣肯定像極了他吧,再有三個月她也該回米國了。

她靜靜的將照片放至胸口,唇角微微上揚。

是幸福,也是釋然!

*

厲紹宸來到帝都的時候已經晚上,是傅筠庭和池琛來接的機!

空中花園和斷橋已經不需要他監督,而他也關了公司,一年的緩刑他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一大半,再過半年他必須去服刑,沒有宋凝的日子太過孤獨。

恰巧傅筠庭的老婆冷瑾涼懷孕,為了慶祝,傅筠庭和池琛便應邀他來吃飯,實則也是知道了他和宋凝的事情,讓他來帝都散散心,換換情緒的。

「嫂子們都不在?」

皇家會所,三人走進包廂,當厲紹宸看到房間里空無一人的時候,不由奇怪的反問道。

他至今還記得當時帶宋凝來的時候,告訴她裡面可是坐了兩個妻奴,那時的宋凝還很奇怪的看著他,他倒是一臉的壞笑。

一想到宋凝,厲紹宸才發現原來事情都已經過了這麼久了,如今所有的事情都變成了往事。

「我們這不捨命陪君子么。」

池琛玩味的勾起唇,眉宇一挑,便遞了一個眼神給傅筠庭。

「今晚是來給你接風洗塵的,來,我們不醉不歸!」

傅筠庭難得這般說話,只是厲紹宸痛楚,他曾經也嘗過,應該更加刻骨銘心。

所以,他非常了解他此時的心情。

「我沒事,不用遷就我,況且你們要喝個寧酊大醉,嫂子們可不待打我。」

厲紹宸打趣的說道,要是他們也能像池琛和傅筠庭他們就好了,去終究是奢望。

「你這臭小子,說什麼廢話!」

池琛不由嗔怪道,對於這樣的事情,他自然也是了解的,話不在多,陪伴是最好的。

彼時,包廂門被打開,服務員將酒一一放在玻璃台上,滿滿的一桌,像是要玩命似的,厲紹宸不由狐疑的看著兩人。

「你們來真的?」

「那是,我今天可是要敞開了喝,自從被夏那個丫頭管著后,我連酒都沒碰過,好不容易出來,不喝都對不起我自己!」

池琛看了眼傅筠庭,像是要聽他表態一樣。

「你放心吧,沒事,今晚我們就陪你。」

向來沉穩的傅筠庭都這麼說了,厲紹宸也就不客氣了。

「行,看我今晚怎麼把你們喝趴下!」

「喲呵,小樣,敢跟哥哥在這裡放大話,來來來,吹起來,看哥哥怎麼干到你們!」

池琛直接將玻璃台上的酒遞給其他兩人,傅筠庭沉穩的笑笑。

「乾杯!」

「走起!」

酒過三巡,三個大男人都有些微醉,厲紹宸也是悶頭喝,像是要把這些日子壓抑的情緒偷偷發泄在酒上一樣。

池琛眼見他一瓶接著一瓶,不由擔心的想勸阻。

這邊,傅筠庭遞給他一個表情,示意他不要勸他。

有些情緒發泄出來就好了,悶著反而不好。

傅筠庭向來心思縝密,眼見如此,池琛也便陪著他喝,說是不醉不歸,到底還是讓他少喝些,免得傷了身體,厲紹宸也算是兩次死裡逃生了。

身體恐怕是還沒修復好。

其實他喝的並不多,看著其他兩個男人捨命陪他,可他們家裡都有等待他們的人。

厲紹宸便借口去了洗手間,也不想他們陪著他醉。

水很清涼,一捧捧的澆在臉上,厲紹宸蹙著眉,疲憊的仰頭靠在水池邊的牆上。

似乎,壓抑一種疼痛成了習慣之後,在真正麻木之前,總會有一次變態的道別。

厲紹宸回去之後便散了,稱自己也累了,兩人便將他帶到了下榻的酒店,隨後也回了家。

*

翌日清晨,宿醉醒來厲紹宸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明明沒喝多少,怎麼還是難受的不行。

待他洗完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中午,吃過午飯,厲紹宸也沒什麼事情要做,恍然想起和宋凝一起去過的地方,想來上樓換了一套休閑服,便離開了酒店。

他循著兩人走過的地方又走了一步,還記得那時,宋凝總是有些膽怯的待在他身邊,稍稍逗逗她,便動不動還會臉紅,嬌羞的模樣總是惹得他再想逗逗她。

往事如風,厲紹宸如今像個幽靈一般的遊走著,心裡自然是感慨萬千,正當他準備去往下一個地方的時候,一抹熟悉的身影悄然映入眼帘,厲紹宸陡然渾身一滯,深邃的黑眸緊縮在那道身影上。

那人不是宋凝又是誰?

視野內,她獨自一人遊走在海灘邊,似乎是在漫步,纖瘦的身影稍稍有些飽滿,紅潤的臉上面色祥和。

而她此時正一手托著腰,循著視線望去,可以看見她微微隆起的小腹。

過分漆黑的瞳仁猛然一陣緊縮,厲紹宸怎麼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懷孕了?

宋凝,居然懷孕了?

厲紹宸猶記得那晚她的半推半就,最後到主動,莫不是那次懷上的?

這邊,遊走在海灘邊的宋凝陡然感覺好像有人在看她,她擰著眉下意識疑惑的環顧四周,卻什麼都沒有。

難道是妊娠反應太敏感了。

想完不禁莞爾一笑,便往住的地方走,每日宋凝總是要來這海灘邊走走。不僅有助於身體,面朝大海也可以緩解心情,令人心境開闊。

確實是個養胎的好地方。

這邊,避免她發現,厲紹宸快一步側身躲了起來,心裡激動的不行,他怎麼也想不到宋凝居然在帝都。

因為答應她約定互不干涉,所以,厲紹宸並有刻意打聽她的去向。

只要知道她一直安好便可以了。

難道是老天也在指引他嗎?

更加讓他驚喜的是,她居然懷了他的孩子,他是要做爸爸了嗎?

厲紹宸激動的根本不能安靜下來,眼見她離開,他連忙小心翼翼的跟上她,在得知她住的地方后,他便偷偷的記下了。

一連幾日,他天天來海灘,看著她閑散的在海灘邊漫步,偶爾也會跟著去超級市場,看著她溫柔的模樣,他都情不自禁的嘴角上揚。

特別是在看到她隆起的小腹時,厲紹宸估計自己做夢也會笑醒的,實在太意外了!

他雖然答應她互不干涉,可並不代表,他不能偷偷跟著她啊,他悄悄的在她所住的小區也租了一套房子。

是在她的對面,只要她拉開窗帘,他便能看到她的一舉一動。

就算是遙遙相望,他都覺得幸福不已,就讓他偷偷的陪在她身邊吧。

這日,因為要產檢,宋凝起的特別早,拉開窗帘的時候,天氣也十分的晴朗,她不由舒爽的伸了個懶腰,下意識抱著自己的小腹。

看著寶寶在自己腹中一日日的長大,宋凝心裡幸福的不行,一切似乎都在按照好的方向走。

偶爾倒是也會想起厲紹宸。想著他在做什麼,想著他是否也同她一樣看著這艷陽天。

只是,這樣的結果,是對於她,還是厲紹宸來說都是最好的。

彼時,越過窗戶,厲紹宸偷偷的看著宋凝,看著她臉上洋溢著笑容,他也不禁笑了起來。

看來沒有他,她真的過的很好!

由於跟了她一段日子了,他知道她今天要去產檢,便也去梳洗了。

從醫院出來的時候,宋凝越發的奇怪,總覺得最近似乎有人在跟著她一樣。

「張姨,你有沒有覺得最近好像有人在跟著我們!」

張姨便是藿胤給她找的,照顧她日常起居的阿姨,大概是四十多歲的模樣,為人非常好,對她照顧的也很周到。

張姨思付了一下,便搖搖頭。

「是不是夫人的妊娠的反應,這女人懷孕的時候總是會多想。」

張姨以過來人的經驗對她說道,心裡倒是想著,像她這般姑娘,丈夫怎麼會不在身邊呢。

這個時候有丈夫陪著自然是最好的,不過,她自然是不敢問的。

宋凝微微蹙眉,倒是也沒多想什麼,想著估計也是有可能的。

「對了,藿先生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眼瞧著月份大了,還是在親人身邊為好。」

張姨關心的說道。

「嗯,再過一段時間吧,回頭我自己和他說。」

宋凝回應道。

「是!」

張姨點點頭,兩人便一同出了醫院,

彼時,自兩人的身後,一道挺拔的身影緊貼在牆面上,目光貪戀的鎖在她身上。

時間就這樣過著。不經意一晃宋凝都懷孕七個月了,宋凝心想著是該回去了。

最近藿胤也是催的緊,哪知,第二天一早,也不知道怎麼的,宋凝突然眼前一黑,就這樣軟軟的朝地上摔了下去。

站在一旁的張姨嚇壞了,連忙將她護在懷裡,著急的喊道。

「夫人,你沒事吧?」

可懷中的人兒哪裡有半分意識。

彼時,時常關注的厲紹宸眼見宋凝矮身摔下去,嚇得幾乎連心跳都停止了,條件反射的做出扶的舉動,哪怕明知道扶不到她。

下一秒,他立馬掉頭連衣服也沒換便跑出了房間,疾步跑到宋凝所在的樓層,張姨眼見如此自然是嚇壞了,連忙放下她去喊人幫忙。

這邊她剛出門,便看到疾步跑來的厲紹宸,連忙喊道。

「年輕人,我家夫人暈過去了,能不能幫忙送我們去醫院!」

張姨出來的恰到好處,厲紹宸神色一凜,連忙說道。

「走,我送你們去醫院。」

當厲紹宸看到大腹便便的宋凝暈倒在地上的時候,心裡別提有多緊張了,跨出去的步子就像踩在棉花上一樣,他連忙動作輕柔的將她抱了起來。

一路上都是厲紹宸抱著宋凝的,看著她些許蒼白的臉,他的一顆心揪的跟什麼似的。

略帶薄繭的大手輕撫著她隆起的小腹時,厲紹宸不知怎麼的,居然落下了眼淚,偶然一滴滴在了宋凝清雋的臉上,順著滑落在她的衣襟內。

他心裡祈禱著,千萬不要有事啊。

幸好他一路跟著她,否則,她這樣子怎麼能照顧好自己。

她看起來似乎並不胖,反而有些消瘦,他緊緊的抱著她,多想不放手,多想每一個產檢都由他陪著她,多想和她一起等待著孩子的出生,多想陪她一輩子。

這樣的懲罰實在太重了,重的厲紹宸承受不起,這樣的分離,簡直比要他死還要難受。

他喉嚨發癢的厲害,漸漸紅了眼眶,卻不想她身邊的人發現,硬是將眼淚收了回去,趕到醫院得知是貧血,並無大礙的時候,厲紹宸懸著的心才松下心來。

「先生,今天真是謝謝你了。」

得知宋凝無礙,張姨也是大大的鬆了一口氣,她若是有個什麼事情,她要怎麼和藿先生交代。

「舉手之勞。」

礙於宋凝隨時會醒,他轉身對張姨說道。

「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不要告訴她是我送她來的醫院。」

「那怎麼行,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謝謝你,先生,請問你貴姓?。」

張姨一聽哪裡行。

「只要你不告訴她,便是對我最好的感謝了,拜託了。」

話落,厲紹宸不等她回應,深深的凝滯躺在病床上的宋凝后,便離開了。

張姨狐疑的看了厲紹宸一眼,遂然瑤瑤頭的走到宋凝病床邊照顧她。

彼時,走至門口的厲紹宸依舊站在那裡,深邃的視線一瞬不瞬的落在宋凝臉上,目光漸漸又投遞在她隆起的小腹上。

心裡難受的一塌糊塗。

*

宋凝醒來的時候,是張姨守在她身邊,眼見她醒來,張姨立馬著急的說道。

「夫人,你終於醒了,嚇死我了。」

一想到宋凝剛才就這麼在她眼前摔下去,她簡直后怕的不行。

宋凝下意識環顧四周,當她意識到這裡是醫院的時候,不由緊張一把抓住張姨的手,著急的問道。

「我怎麼會在這裡?我的孩子呢?」

「沒事沒事,你不用擔心,你有些貧血,所以才會暈倒的。」

張姨立馬解釋道。

聞言,宋凝不由鬆了口氣,白皙的手下意識撫上自己的小腹,還是高高隆起的時候,才將提著的心懸下來。

回米國的事情,不能再耽擱,宋凝第一時間便致電給了藿胤,當日便返回了米國。

這邊,張姨想說什麼的時候,想著那位先生說不要告訴她的時候,便還是什麼都沒說。

回到米國,當宮家人知道宋凝懷孕的時候,別提有多開心了,夏爾若剛為宮家生了一個孫子,如今宋凝也快要生了,簡直是雙喜臨門。

宋凝到了米國,便由張姨扶著去看了夏爾若,夏爾若的孩子他們取名為宋念弦,那小小粉糯糯的一團,簡直像極了宋西弦。

生命的延續,真的太神奇了。

終於,宋凝和抱著宋念弦的夏爾若一同去了父母和宋西弦的墓碑前,藿連妤是不同意的,主要是宋凝月份大了,難免她情緒激動,怕她傷到自己,也會傷到腹中的孩子。

可宋凝一再堅持,便還是和夏爾若他們一道去了。

猶記得上次來看他的時候,還是和厲紹宸一起的,如今,身邊倒是換了宋凝,只是,夏爾若還是覺得很可惜,他們沒在一起,恐怕厲紹宸都不知道她懷孕了吧。

她和宋西弦已然天人永隔,可宋凝和厲紹宸的模樣,又能比她好的了多少。

想想也是憂傷。

這邊,宋凝將白色的花朵一一放在父母和宋西弦身邊,抿著唇欲語淚先流,紅著眼圈,難受的說道。

「對不起,到現在才來看你們!」

這一次,宋凝是真的釋懷了。

因為答應過藿連妤不會激動,也因為腹中的孩子,宋凝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情緒。

其實,他們一家人也算是團聚了,雖然存在的形式不同,但她知道他們一直在她身邊,守護著他們。

夏爾若亦是面帶微笑的對著宋西弦說道。

「西弦,我帶著我們的兒子來看你了,爸媽,這是你們的孫子!」

鼻尖陡然泛著一陣酸,夏爾若終究是熱淚盈眶,要是他能看著他們的孩子出世就好了。

她是真的好想他,每次看到別的孕婦都有老公陪著的時候,她心裡心酸的不得了。

如果,他一直陪在她身邊,那該有多好。

「這次回來,便不走了吧?」

夏爾若抱著宋念弦回過頭來問。

「嗯!」

宋凝微微頷首。

「那就好,以後念弦也有人作伴了,是不是啊念弦。」

夏爾若逗著懷中的孩子,笑的溫柔。

「給我抱抱吧。」

宋凝轉過身道。

「好,來。」

夏爾若小心翼翼的將宋念弦抱給宋凝,宋凝亦是這般小心翼翼的伸手接過,看著懷中酷似宋西弦的小翻版。

她心想著,他們的孩子,也會如他一般模樣嗎?

生命,真的好神奇。

*

宋凝離開帝都,厲紹宸也跟著回來了,眼看著服刑的日子快到了,他心裡急切的不行。

算算日子,宋凝也就再過兩個月便要生了吧,他真的很想守在她最近的地方,看著他們的孩子出生。

然而一個月後,宋凝突然早產,被推進了手術室,然而這一天恰巧就是厲紹宸服刑的日子。

警察已然全部守候在他家門口,得知消息的厲紹宸哀求著讓他看一眼他最愛的女人再走。

可警察哪裡會管這些,直接想將他帶走。

然而,醫院卻傳來宋凝難產的消息,厲紹宸壓根就管不了那麼多了,立馬掙脫他們想跑。

警察哪裡肯放過他,直接將他擒住,若不是易北拓及時趕來,恐怕都要打起來了。

「快,上車。」

易北拓對厲紹宸使了個眼色。

厲紹宸急忙打開門坐進副駕駛座,著急慌亂的問道。

「她怎麼樣了?」

「不太好,具體到了再說。」

易北拓來不會和他說話,一連闖了幾個紅燈,以最快的速度趕到了醫院,等兩人趕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第一道病危通知單便下了下來。

呼吸狠狠一滯,喉頭艱難的上下滾動著,厲紹宸眉宇揪得都能夾死一個蒼蠅了,腳步生生的頓在了原地,怎麼都沒辦法繼續往前,他都感覺他整個人都是顫抖的。

怎麼會這樣?前段時間還不是好好的嗎?

「凝兒...。」

厲紹宸心疼的一路上前,越過冗長的走廊,宮家最主要的人都在。

藿連妤直接哭紅了眼,夏爾若正在一旁安撫,宮皓也是一臉的凝重,藿胤並不在,似乎在裡面。

驀然,手術室的門又開了,護士連忙說道。

「誰是厲紹宸,快跟我進來。」

「我是!」

厲紹宸想也不想的回應,腳步比大腦快一步做出反應,已然走了進去。

手術台上,宋凝單薄的身影就這樣躺在上面,一絲生息都沒有,顯然已經昏迷了過去。

可孩子並未生下來,藿胤正在一旁忙碌,眼見厲紹宸過來,立馬說道。

「還愣著做什麼,快來幫忙。」

再怎麼說他也是孩子的爸爸,或許對宋凝有用。

聞言,厲紹宸幾個大步就走了進去,詢問道。

「好,我該怎麼做?」

手術台上,宋凝清雋的臉早已被冷汗浸透,變得蒼白,眼見如此,厲紹宸禁不住的有些腿軟,更是心疼的不得了。

是不是上次她大出血的時候也是這副樣子的?

他真是該死,怎麼能讓她受這樣的罪過。

「我現在刨腹把孩子取出來,你負責穩住她,不要讓她心跳停止,明白嗎?」

藿胤已然拿起手術刀,兩人跟著一張手術台,面對面的站著,他不由凝重的說道。

經歷過上次的那件事情之後,藿胤是真的怕了,他可以救任何人,卻唯獨救不了失去生存意志的人。

「好,我明白了。」

厲紹宸神色凝重的說道。

因為宋凝已經脫力,並且早產,現在的她非常的虛弱,隨時都有可能在手術中直接死去。

這也是藿胤擔心的,思慮再三,他只能讓易北拓將厲紹宸接過來。

「開始吧!」

藿胤直視著厲紹宸,似乎在看他是否準備好。

「嗯。」

厲紹宸已然點點頭。

這邊,他已然牽起宋凝的手,入手卻是冰涼的狠很,就像她患有體涼症的時候一樣。

「凝兒!」

厲紹宸在手術台邊緩緩的頓下身來,視線與她齊平,凝滯著雙眸緊閉,臉上一絲血色都沒有的女人時,心裡揪著疼的不行,至於其它的他壓根不敢想象。

「凝兒,為了孩子,你也要加油啊。」

這份苦楚,他多想代她受,在帝都的那幾個月,眼看著宋凝幸福的模樣,他便知道這個孩子對她來說特別的重要。

不止是她,還有他!

「凝兒,不要放棄知道嗎?我們的孩子還在等你。」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宋凝一絲反應都沒有,臉色越發慘白的嚇人,厲紹宸只好一直跟她說話。

只要藿胤不喊停,他就一直和她絮叨著,從兩人的初識,又說了帝都的那幾個月,說他偷偷跟著她。

起初還好,只是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宋凝突然心跳都變快了,幾經停止。

「加油,厲紹宸,你可以留住她的。」

藿胤額頭上已然布滿了冷汗,可他依舊鎮定的進行手術,一分偏差都不行。

這邊,厲紹宸眼看著心跳儀幾經停住,心裡也是急切的不行,情急之下,他神情激動的對昏迷不行的宋凝說道。

「凝兒,你聽到我說的話了嗎?你快看看啊,我們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難道你不想帶她來這個世界看看嘛?難道你還想重蹈上一個孩子的覆轍嗎?凝兒,你聽到了沒有。」

「嗯...。」

手術台上。宋凝猛然痛苦的蹙眉,一臉的痛楚,心跳儀即刻恢復了正常。

顯然,厲紹宸的這話是有用的,那個孩子是她的心結,他不是不知道。

眼見她幽幽轉醒,他心裡激動的不行,都差沒抱著宋凝哭了,手術足足進行了好幾個小時。

當孩子「哇」的一聲啼哭的時候,眾人都鬆了一口氣,只有厲紹宸激動的不行。

這樣的一個大男人直接在手術室握著宋凝的手,流了滿面的淚水,激動的模樣就像一個孩子。

「凝兒,你聽到了嗎?聽到我們孩子哭了嗎?」

厲紹宸蹙著眉緊握著她的手,深邃的眼眸鎖在她虛弱的臉上,諱莫如深的臉上各種情緒都有。

宋凝的意識依舊很模糊,聽聞孩子的啼哭聲,宋凝才幽幽的睜開雙眸,又緩緩的磕上,疲憊的不行。

「凝兒,你不要睡,你要堅強,知道嗎?我們的孩子還等著你。」

十指緊扣的五指微微一動,就像那日一般,她是在回應他嗎?眼見如此,厲紹宸欣喜的更加擁緊握緊她的手。

「厲,厲紹宸?是你嗎?」

宋凝閉著雙眸,氣若遊絲的詢問。

「是我,是我,凝兒,你要振作起來!」

宋凝疲乏的張了張嘴,還想說什麼的時候,緩緩的進入了昏睡,眼見宋凝鬆開了他的手,嚇得厲紹宸立馬朝藿胤詢問道。

「她這是怎麼了?」

「沒事,現在沒事了,她只是太累了。讓她好好睡一覺吧。」

藿胤收好尾針不由暗暗的鬆了一口氣,所幸一切都結束了。

「去看看孩子吧!」

一邊,護士已然將孩子剛出生的孩子清洗了乾淨。

「恭喜,是個女兒!」

襁褓中那粉糯糯的一團較小的不行,厲紹宸小心翼翼的從護士手中接過孩子的時候,幾乎都不敢動。

這是他的女兒嗎?

這是他和宋凝的女兒嗎?

厲紹宸抱著她再一次激動的淚下,一想到宋凝還在那邊,又立馬將她抱到宋凝的邊上,像個孩子一樣的說道。

「凝兒,是女兒,是我們的女兒!」

厲紹宸開心的語無倫次,雖然宋凝昏了過去,但他知道,她一定聽得見!

門外,警察已然等候在外面,厲紹宸貪戀的凝滯著宋凝和他們女兒粉嫩的面容,心裡心酸的不行。

天知道,他此刻有多想陪在她們身邊,一步都不想離開。

挺拔的身姿微微俯身,在宋凝布滿冷汗的額頭上落下一個吻,遂然對藿胤說道。

「凝兒,就交給你了。」

「去吧!」

藿胤點點頭。

這邊,厲紹宸抱著女兒,留戀的最後看了一眼宋凝,便毫不猶豫的邁步走出手術室,將孩子交給藿連妤后,便跟著警察一起走了。

臨走的時候,厲紹宸幾乎貪戀的頻頻回頭,捨不得他們的孩子,更捨不得為他生兒育女的女人。

「你給孩子取個名字吧!」

藿連妤眼見如此,不由感慨的說道。

「可以嗎?」

他小心翼翼的反問,眉宇都揪在一起。

「她也是你的女兒!」

厲紹宸蹙緊濃眉,思付了一會才說道。

「厲桑榆!失之東偶,得之桑榆!」

*

聽聞夏小戀離開的消息,是易北拓正在宋凝病房裡的恭喜她的時候。

「不去追嗎?」

宋凝溫柔的抱著女兒,不由蹙眉道。

夏小戀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覺得她是個不錯的女子,配得起易北拓這樣的男人。

深邃的眼眸一沉,易北拓邪魅的勾起唇,玩味的說道。

「你什麼時候也這麼愛管閑事了。」

聞言,宋凝無奈的白了他一眼,語重心長的嗔怪道。

「誰讓你是我女兒的乾爸,我不待給她找個乾媽?」

「來給我這個乾爸抱抱。」

易北拓不去管宋凝的臉,可無形間,英挺的面容顯然有些煩躁,也有些心不在焉,大抵是沒想過她會離開吧。

眼看著宋凝懷中的小粉團時,不由就想逗逗她,這邊他剛伸手要抱,宋凝快一步阻止他道。

「你要是不給我去追,我可不把桑榆給你抱啊。」

「你這女人,現在膽子肥了是吧,敢和我這樣說話。」

易北拓陡然咬牙,一臉的陰鸞。

宋凝不禁被他的模樣逗笑了,若是放在以前,她還是真的會怕上幾分,可現在,她可是有了女兒這道免死金牌了,遂然還是苦口婆心的勸道。

「去吧,去把她追回來,找一個愛你的人不容易,小戀是個好姑娘,值得你真心相待!」

易北拓揪著眉,深邃的面容緊緊的蹙著,腦海里陡然想起那片迷霧,它消散了,真的消散了。

腦海里不經意浮現夏小戀對他做的種種,下一秒,他陡然和宋凝告別,飛奔去往米國的飛機場。

這邊,宋凝溫潤的笑了,看著懷中的女兒,心裡滿足的不得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她做夢。還是出現了幻想,她居然夢到厲紹宸陪著她一起生產,還和她說了很多的話。

當時的她特別想睜開眼睛,可她無論怎麼努力都不行,猶記得他還說,她在帝都的時候,他一直都默默的跟著她,守候在她身邊。

哪知後來宋凝直接就暈過去了,醒來的時候身邊除了親人,再沒別人。

後來聽夏爾若說,厲紹宸已經去服刑了,正是她生孩子的那天。

想來,可能真的是她想多了。

畢竟,他並不知道厲桑榆的存在,名字還是祖母給她娶的呢。

「桑榆,桑榆...。」

宋凝滿足的逗著厲桑榆,懷中的厲桑榆瞪著圓溜溜的眼睛,笑的特別開心。

*

彼時,易北拓不知道闖了多少個紅燈才趕到飛機場,可飛機場哪裡有那個女人的身影。

該死!

那個女人真的那麼走了?

易北拓挺拔的身影穿梭在機場的各個路口,奈何哪個身影都不是她,拳頭一握,他大步走到尋人處,一把扯過服務台的喇叭喊道。

「夏小戀,我限你一分鐘之內給我滾到服務台來,否則,後果自負!」

偌大的機場都是易北拓洪亮和憤怒的聲音,他都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生氣,他不就是討厭這個女人的絮絮叨叨,如今走了不是正合他意,可他心裡怎麼就那麼不痛快呢?

話音落了好幾分鐘,奈何夏小戀都沒出現。

難道,她已經走了?

得知這樣的消息,易北拓心裡更是窩火的不行,往日看她粘得跟狗皮膏藥一樣的貼著他,現在倒是好了,就這麼走的乾乾脆脆的。

這女人是不是有病?

「該死的女人!」

易北拓煩躁的扔掉喇叭。將將回頭的時候,一道俏麗的身影驀然站在他身後,沒入眼底的便是這女人一臉的壞笑,似乎是站在他身後很久了,一直在看他的笑話一樣。

「易北拓,有你這樣求人的嘛。」

夏小戀調皮的笑著,一臉的得意,總算是見到這男人為她暴躁的時候了,看他還怎麼抵賴他喜歡她的事實。

「你是故意的?」

反應過來的易北拓不由蹙緊眉宇,一想到宋凝勸他的模樣,和現在這個女人一副自信滿滿,篤定他一定會來的模樣時,他陡然想到。

難不成是她和宋凝合謀的?

夏小戀無辜撇撇嘴,道。

「不這樣,你敢承認你喜歡我嗎?」

這個獃子,明明喜歡她,偏偏還要裝作一副高冷的模樣,若不是這次她去看宋凝,兩人使了個大招。

恐怕兩人還不知道你追我趕到什麼時候呢。

「你這個女人!」

易北拓陰冷的一步上前,長臂一伸,直接將夏小戀單薄的身影抱在懷中。

「你下次再敢跑試試,信不信我打斷你的腿!」

面對易北拓的暴力和威脅,夏小戀幸福的不行,她亦是伸手抱住他,不在乎的說道。

「你敢!」

「這個該死女人!」

易北拓生氣的不行,卻也是滿足,在他來的路上,他一直都沒敢想如果她真的這麼走了,以後要怎麼辦。

他似乎有些習慣她的絮絮叨叨,有些習慣她時不時的出現在自己眼前,和他吵著鬧著。

他忽然相信,迷霧的傳說是真的。

驀然,他一把鬆開夏小戀,長臂摟在她腰際,強勢的一提,一手霸道的扣住她的後腦勺,若無旁人的擁吻了起來。

夏小戀吃驚的瞪大雙眸,卷翹的睫毛無措的撲閃著,卻漸漸的淪陷在他的霸道里,一臉的幸福。

*

三年之後。

「爸媽,大哥,我們來看你們了。」

宋凝和夏爾若各自帶著宋念弦和厲桑榆一同過來祭拜。

這邊,兩個孩子自顧自的小步搖搖晃晃小身子走到墓碑里側。

「粑粑...粑粑...。」

宋念弦比厲桑榆大,已然知道墓碑里躺著的人是他的爸爸。

厲桑榆小小的眼珠子一轉,眼見宋念弦對著照片喊爸爸,也跟著軟糯糯的喊道。

「粑粑...粑粑...。」

「是我粑粑,不是你的!」

宋念弦一臉認真的糾正道。

「粑粑...。」

厲桑榆嘟著嘴叫的歡,氣的宋念弦直炸毛。

「是我的!」

宋念弦胖嘟嘟的小手指著墓碑上的照片說道。

哪知,厲桑榆粉嫩嫩的小身子,一把就抱住了墓碑,像是宣布她的主權一般的繼續喊著粑粑。

宋念弦一掌拍在額頭上,胖嘟嘟的臉上一臉的無奈,看厲桑榆的表情特別的嫌棄,想著他怎麼有那麼笨的妹妹。

兩人的互動逗的夏爾若和宋凝情不自禁的笑了,卻是滿足。

三年了,時間可過的真快啊。

「他今天出獄了吧?」

事情都過了三年了,三年裡,她一次都沒有去看他,這樣的懲罰,真的已經夠了。

「嗯。」

宋凝底底的應聲,算是回應她了。

「不去見見他嗎?你和他,終究還是有機會的。」

人的一生那麼短暫,應該要把握當下的。

「我們回去吧。」

宋凝閉口不談和厲紹宸有關的事情。

夏爾若無奈的嘆了口氣,一行四人便回了王宮。

彼時,米國監獄。

一道挺拔的身影步伐鏗鏘的從監獄里走出來,當他走出監獄大門的時候,不由鬆了一口氣,三年的沉澱讓眼前的這個男人更加的沉穩內斂富有魅力。

三年了,整整三年了,她們的女兒也該長大了吧。

這三年裡,他無時不刻的都在想念她們。

如今,他終於自由了!

*

彼時,易家!

「易北拓...。」

易家一陣河東獅吼,震得易北拓腦殼一頭兩個大。連忙抱著還在逗老虎的小易勛想跑,哪知,房間的大門一腳被夏小戀踢開,目光所觸及,夏小戀氣鼓鼓的對著易北拓吼道。

「易北拓,我跟你說過多少遍了,勛勛還小,讓你不要帶勛勛來這裡,你是不是把我的話當做耳旁風了。」

「你夠了啊...。」

「你別說話,我還沒說完,你插什麼嘴!」

真是要操碎她的心了,易勛才一歲,這男人的膽子怎麼就那麼大,敢讓他和老虎玩,萬一被一口吞了怎麼辦。

真是變態。

易北拓頭疼的捏了捏眉心,遂然對小易勛說道。

「小勛勛你乖,粑粑一會來陪你。」

易勛撲閃著大大的眼睛,像是明白的似得,遂然繼續逗老虎去了。

不愧是他的孩子,好樣的!

「易北拓,你到底有沒有在聽。」

夏小戀見他一點反應都沒有,不由怒道,精緻的面容直接氣紅了。

易北拓氣定神閑的從地上站起來,無奈的說道。

「你一會叫我閉嘴,一會又要我說話,夏小戀,是誰給你的膽子,活膩了是不是?」

聽聞,夏小戀更是氣的不行。

這男人...能換點新詞么?

這三年她都聽膩了。

這邊,易北拓帥氣的走到夏小戀跟前,三年的時間,令眼前的男人越發的有味道,沉穩的面容總是令她面紅耳赤。

夏小戀心裡是越看越喜歡,愛的不行,特別是他現在這樣款步而來,強大氣勢向她壓迫過來的時候,她的心就跟小鹿亂撞一樣。

和當年初見他時並不區別。

「你說呢?」

易北拓略有深意的挑著眉。一臉的邪魅,深邃的眸底劃過一絲狡黠。

夏小戀后怕的退了一步,哪知,易北拓快她一步攬住她的腰,不給她後退的機會。

「你,易北拓,你別這樣啊,這光天化日之下的,你要幹什麼?」

「幹什麼?干...你啊!」

易北拓饒有興趣的說道,遂然直接一把將她橫抱起,直接邁著筆挺的步伐往房間里走。

「不要,老公我錯了,我不要了...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夏小戀連忙委屈的求饒,每次夏小戀河東獅吼的時候,易北拓都是用這招來治她的,可這樣也就算了,偏偏每次還弄得她三天下不來床。

她都不知道著男人的精力哪裡來的。

猶記得兩人第一次的時候,居然傻兮兮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可自從那次之後,易北拓就跟禽獸一樣,非折騰的她全身沒力才肯罷休,好像這樣能顯示他很厲害一樣。

「晚了!」

易北拓邪惡的說道。

「老公...啊..。」

室內一片旖旎。*

這邊,厲紹宸利用了一點關係,想去偷偷的看看她們母子,哪知,居然被告知,宋凝帶著厲桑榆去旅遊了。

這明擺著在躲他!

厲紹宸挫敗的走出宮家大門,陡然想起了什麼,深邃的眉宇一皺,他立馬伸手攔了輛車趕往她們可能在的地方。

帝都海邊。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一起在海灘上奔跑,眼見兩人穿著親子裝。

「麻麻,快來追我!」

厲桑榆粉嘟嘟的身子跑的歡快。

宋凝憐愛的看著厲桑榆。

「你慢點跑...。」

小心摔倒還沒說出口。

跑在前面的厲桑榆悶哼一聲就摔在了沙灘上,所幸是沙子,否則非要磕破皮。

「麻麻...。」

厲桑榆嚶嚶的哭了起來,模樣委屈的不行。

宋凝立馬上前,驀然,一道挺拔的身影快她一步將躺在地上哭的像個小可憐一樣的厲桑榆給抱起來,貼在他腳邊的身影瞬時斜到宋凝腳邊。

就算不用看他的臉,宋凝都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是誰,金黃色的陽光從他頭頂傾斜下來,仿若為他渡上了一層金光!

眼見他緩緩的抱著厲桑榆回過身,溫柔的目光眷戀的鎖在宋凝清雋的臉上,深情的喚道。

「凝兒...好久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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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時光深處戒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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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章 大結局《誰能說他不是為我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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