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0 關太太,我是你的相見恨晚
嗒!嗒!嗒!
有人踩著地板走進來,聲音很清脆,並不像男人的皮鞋敲在地面的聲音,反而更像是女人的高跟鞋。
關喆皺了皺眉,這裡是男更衣室,怎麼會有女人進來?
拴上皮帶準備出去看看,女人的聲音響起:「紅姐,你就在這裡換衣服吧,我已經檢查過了沒人,我去外面守著。」
「……」
所以她是怎麼檢查的?
女人說完話就迅速退了出去,關喆站在裡面沒動,這個時候出去,只會給他找麻煩,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他寧願在這裡面多待一會兒。
好在A大的衛生還是不錯的,即便是學校大禮堂接待演出的男更衣室也沒有因為亂七八糟的人太多而有什麼難聞的味道。
他今天是來參加大學教授生日會的,本想送了禮物就走,沒想到半路被校園情侶養得泰迪蹭了一褲腿不明液體。
強忍著燉了那隻泰迪的衝動,他到學校的校園街買了一條褲子,然後拿到這裡來換。換掉的褲子自然是被他丟進垃圾桶了。
更衣室是有隔間的,關喆只需要等到女人換好衣服自己離開就行。
然而等了半晌卻沒有動靜,難道人已經走了?
關喆挑眉,打開門準備出去,只推了一條縫,女人白皙的皮膚,光滑的背部,纖細的腰肢以及修長如玉的腿便猝不及防的映入眼帘。
女人的身材無疑是姣好的,可關喆的目光卻落在她右邊腰窩處無法移開。
纖細的腰和飽滿的胯之間,是極優美的弧度,然而那裡卻有一塊足有巴掌大的淤青,應該是被重力撞傷的,傷得不輕,女人彎腰的時候嘴裡發出『嘶』的一聲痛呼。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女人大半側顏,很漂亮,只是臉上化著太過精緻的妝,顯得有些不真實。
關喆想,他應該在哪裡見過這個女人,可想了想又想不起。
女人用很彆扭的姿勢查看了自己的傷勢,然後從包里拿出一張膏藥貼在上面,動作熟練的按捏起來,看得出她很擅長處理這樣的事。
按捏是為了讓藥效儘快發作,可傷處也會變得很痛。
女人先是低低的痛呼,然後笑起來,笑得肩膀抽動,關喆站在那裡,一直看著她笑,那笑聲悲涼,比哭還讓人聽得難受。
良久,女人忽的抬頭看著化妝台上的鏡子,唇角勾起冷嘲的弧度:「都痛成這樣了,為什麼你還是哭不出來?」
因為這話,關喆的目光移到鏡子里,鏡中的女人五官更加精緻美好,微微上揚的眼影讓她多了幾分讓人難以抗拒的嫵媚,可她的眼中卻盛滿了孩子一樣的無助。
他突然有點好奇,她哭不出來,為什麼?
女人並沒有傷感太久,很快斂了情緒,換上一條玫紅色的抹胸禮服,裙擺設計成褶皺,很有層次感,緊緊包裹著女人挺翹的臀部,很漂亮。
女人有一頭烏黑亮麗的長發,原本是披散在肩側的,女人在化妝台上隨手拿了一根發圈,隨便理了理自己的頭髮就扎了個丸子頭。
頭髮不算順帖,但卻自有一股隨性散漫,反而讓人有些移不開眼。
女人顯然很滿意自己的傑作,沖鏡子俏皮的眨了眨眼,低頭,似乎覺得衣服還有些不太對勁,抬手正準備撥胸,更衣室的門突然被人推開,從關喆的角度看不到門外發生了什麼,只能看見女人一瞬間皺起的眉和眼底的殺氣。
「誰讓你進來的?」
「美女,這好像是男更衣室,我來換衣服……」
「敲門了嗎?」
「……都是男的,我用得著敲門嗎?」
「我看上去像爺們兒?」
女人一巴掌拍在化妝台上,檯子上的瓶瓶罐罐跟著晃了晃,這架勢,如果不是關喆剛剛親眼看見女人因為腰傷而疼得直抽氣的畫面,都會不自覺以為她是武林女豪傑。
「美女,有話好好說……」
「這些話你留著跟警察說去吧!」
女人說著,旋風一樣的衝出去。
關喆也忘了自己站在這裡的目的,跟著追出去,只是追出去之後,卻沒有看見那抹紅色的身影。
關喆想,這女人挺有意思的。
這些年能讓他覺得有意思的事物很少,能讓他覺得有意思的女人就更沒有了。
好不容易碰見一個,他不想就這樣放走。
於是從這以後,關喆隔三差五就要往A大跑一趟,重點溜達地點在大禮堂的男更衣室附近,只是他再也沒有遇見過那個女人,倒是碰上幾個跟他搭訕要電話的女同學。
關喆自然沒給,過了一段時間因為要出新的專輯,工作比較忙,所以他去A大也就去得少了。
新專輯意外的賣得不錯,其實銷量什麼的他並不在乎,可看見阮清整天在他面前露出一副揚眉吐氣的樣子,關喆又覺得這感覺也不賴。
所以在阮清的軟磨硬泡之下,他答應出席聖誕晚會和元旦晚會。
他入行這麼多年,基本沒出席在什麼正式場合,這次的專輯雖然還不錯,但名氣也不算很高,所以兩場晚會他的出場順序都比較靠前,這樣他表演結束后離開也很方便。
元旦晚會他表演結束,從舞台走下來的時候,一個穿著紅衣。做古裝俠女打扮的女人和他擦肩而過。
那一瞬間,他的腦袋還沒反應過來,手已經抓住了女人的手。
「怎麼了?」
女人疑惑的回頭,臉上照舊是濃厚的妝容,那雙眼睛卻乾淨無辜。
「你叫什麼名字?」
「……」
女人沒有回答,有些無語的翻了個白眼,舉起隨身的道具劍晃了晃:「給你三秒鐘的時間,給我鬆開你的手。」
女人說這話的時候,七分霸氣,三分痞氣。落在他眼裡,卻分外的可愛。
有陌生的情愫在胸腔洋溢,他想,他大概遇到了他想要的關太太。
「告訴我你的名字,不然我就在台上吻你。」
「……」
厚厚的妝容遮蓋了女人的表情,不過關喆可以猜到,她大約是很無語。
見說不通,女人試圖掙脫他的手,關喆扣得更緊輕輕一拉,把女人拉入自己懷中。然後圈上她的腰肢。
出乎意料的,女人的腰肢是完全不同於她倔強脾氣的柔軟,而且很有韌性。
湊得近了,可以聞到女人臉上化妝品發出的味道,滿滿的化學反應,可關喆卻並不想鬆開。
「不說?」
「我叫sasa,可以放開我了嗎?」
女人毫無誠意的回答,明知道她說的是假的,關喆還是放開了手,女人迅速退開,飛揚的發梢掃過臉頰,同時也掃過他心底,激起酥麻的癢。
「很高興認識你。」
女人並沒有聽完這句話就提著裙子跑上舞台。
奇怪的是,關喆並沒有覺得她這樣做有什麼不雅,第一反應反而是:看她這樣子,腰上的傷應該已經不疼了吧。
回後台卸了妝,關喆沒急著離開,而是站在舞台後方退場必經的通道等著。
他確定那個女人勾起了他濃厚的興趣,他沒有耐心在茫茫人海找她一次又一次,他要用最直接的方式參與她的生活。
又過了大概十分鐘,節目結束,女人從舞台上下來,關喆剛想迎上去,一個穿著皮衣短褲的女人比他更快的衝過去質問:「蕭紅,你不是已經混到這麼落魄的地步了吧?買不起鑽石項鏈開始用偷的了?」
原來她叫蕭紅?
這是關喆的第一反應,第二反應才是這個皮衣女是專程來找茬的。
皮衣女的表情很得意,蕭紅沒有任何的慌張,也沒有急著辯駁,冷靜道:「晚會還沒結束,有什麼事我們回化妝間說,別擋著別人退場。」
「怎麼?怕了?自己做了醜事還怕大家知道?」
皮衣女咄咄逼人,很快又聚了三個女人過來,那三個女人和皮衣女一樣的裝扮,胸前波濤洶湧,可看在關喆眼裡只覺得艷俗。
下一個節目是歌曲串燒,上上下下的人很多,退場的地方很快有些擁擠。
蕭紅冷笑出聲:「今晚的晚會主辦方可是拉了悅潤投資贊助,要是晚會出了什麼岔子,查下來,不知道是你的項鏈重要還是飯碗更重要。」
這話大約是戳到了皮衣女的痛點。皮衣女的表情有些惱怒:「好,那就回休息室去,找不到項鏈,今天誰也不許走!」
皮衣女放了狠話,帶頭回了休息室,那三個女人保鏢似的跟在皮衣女身後,蕭紅倒也不急,進去之後反而還主動關了門。
外面是看不到什麼了,關喆沒有猶豫,直接聯繫了主辦方。找到了監控室。
剛把那個休息室的畫面調出來,就看見蕭紅毫不猶豫的甩了皮衣女幾個巴掌。
皮衣女捂著臉明顯被打得有些懵,不過她很快反應過來,指著蕭紅嘶吼,表情有些扭曲。
畫面沒有聲音,不知道皮衣女吼了些什麼,倒是在她身後圍觀的三個女人動了,看架勢應該是要打架。
四個對一個?
關喆挑眉,正考慮要不要叫保安去看看,畫面里的蕭紅單手抄起一把摺疊椅就砸在梳妝鏡上,鏡子被砸得稀碎,蕭紅撿起一個碎片拿在手裡。
碎片很利,有血從她手上流下,那三個女人和皮衣女都面露猶豫,皮衣女說了句什麼轉身要走,被蕭紅叫住。
很快門外又進來一個扎馬尾的女孩兒,女孩兒打開隨身攜帶的箱子,動作熟練的在蕭紅臉上塗塗畫畫,畫面拉進,蕭紅臉上很快出現一片紅腫,看上去就像被人打了耳光一樣。
女孩兒關喆認識,是阮清的妹妹阮凌,那就是說蕭紅現在是聖庭的藝人了?
得到這個線索,關喆眼角帶了笑意。
目睹全過程的皮衣女氣咻咻的領著那三個女人走了,蕭紅拿了一頂鴨舌帽走在後面和女孩兒一起出去。
從監控看不到她的臉,可關喆腦海里卻自動浮現出女人狡黠又得意的表情,鮮活動人,美好得不像話。
這女人,媚起來像妖,哭起來像孩子,凶起來像被惹怒的貓,耍起小心眼來又像只得意洋洋的狐狸。
那張漂亮的面孔下,藏了很多未知的驚喜,就像一個埋在地下的寶庫,等待著人去挖掘裡面的奇珍異寶。
現在不管這個寶庫有沒有被人挖掘,他都想要把她佔為己有。
從監控室出來,晚會已經進行大半,陸陸續續有藝人離開,蕭紅和阮凌不見了,阮清急吼吼的找來。然後開車把關喆送回去。
一路上阮清都不停地發表感慨,無非就是這麼多年關喆都不肯出席商業活動,如今終於開竅,也算阮清守得雲開見月明。
下車的時候,阮清給了關喆一個擁抱:「晚會演出很成功,雖然給你做經紀人這麼多年,沒幫你籌備一場演唱會,如今能看見你在這麼多觀眾面前唱歌,我也算知足了。」
阮清說完退開,伸手抹了抹眼睛。
這是個感性的男人。
關喆對阮清說來就來的眼淚已經習以為常,平時都會損他兩句來調節氣氛,今晚卻沒那個心情,只問了一句:「你和蕭紅很熟?」
阮清:「……」
為什麼會突然拋出一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他剛剛說的話這人是根本就沒有聽嗎?
「以後應該會很熟,她現在是微涼手下的藝人。」
「喬微涼?」
關喆問,心裡基本已經有了底,既然蕭紅是在喬微涼手下,那基本可以肯定聖庭是要捧她的了。
「嗯。」
阮清點頭,還是沒能一下子從感慨萬分的情緒中跳脫出來想自家一向高高在上的關大爺怎麼會突然關心起別的藝人來。
「我知道了。」
關喆說完回了自己的別墅。
第二天,關喆申請搬到了公司員工宿舍,當天晚上。他在員工宿舍樓下碰見了夜跑的蕭紅。
這一次,蕭紅臉上乾乾淨淨的,粉黛未施,濃眉大眼,白裡透紅的肌膚,扎著馬尾,少了妝后刻意的嫵媚,從骨子裡透出倔強和活力。
原本準備下樓扔垃圾的某人在經過一秒的考慮之後,果斷跟上了蕭紅的步伐。
蕭紅跑得不慢,氣息卻很平穩,一看就是長期鍛煉的人。
「你是剛到公司的藝人?」
關喆上去打招呼,蕭紅扭頭眼神古怪的看了他一眼,小聲嘀咕了一句:「我之前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
蕭紅的語氣帶著不確定,關喆想起上一次蕭紅的反應,果斷回答:「不可能吧,我今天才搬進這裡來。」
「新人?」
蕭紅習慣性的認為,關喆笑了笑,並沒有否認。
「不好意思,我聽你的聲音有點像之前我遇到的一個神經病。」
「……他對你做什麼了嗎?」
「沒什麼,就是有點咸豬手,下次再讓我遇見,我一定宰了他的手燉湯喝。」
蕭紅說話的語氣有些磨刀霍霍,看著關喆的眼神也意味深長。
關喆:「……」
這女人剛剛的話是故意說給他聽的吧?
「你認出我來了?」
「呵!」蕭紅冷笑一聲,突然抬腿橫掃過來,關喆下意識的抓住她的小腿。
蕭紅已經跑了一會兒步,腿上有細密的汗珠,抓起來有些濕滑,感覺就像是關喆故意在她腿上摸了一把。
「變態!」
蕭紅低聲咒罵了一句,另一隻腳在地上一蹬,腰間用力。騰空一腳踹在關喆胸口。
蕭紅用了十足的力道,關喆放開蕭紅的腿,踉蹌著後退幾步,蕭紅在空中翻騰一周半,穩穩的落在地上。
這是她之前拍武戲的時候學的動作,為了拍出來好看,特別練了很多次,只是在落地之後,蕭紅皺了皺眉,手扶了下腰。
這個動作很細微。又是天黑,不注意看根本不會發現,關喆卻在第一時間看見了。
「腰又扭傷了?」
「……」
這男人怎麼知道是『又』?
蕭紅警惕的看著關喆,關喆卻沒有理會她的目光,關切的走近:「怎麼樣,還能不能動?我送你去醫院看看。」
「用不著。」
蕭紅拒絕,卻還僵著身體站在那裡,腰間好像有根筋被死死綳著一樣發疼,要不是因為關喆在這裡她強撐著,恐怕早就喊出聲來了。
「我送你去醫院。」
關喆開口。不容拒絕的把蕭紅抱起來,去了醫院,挂號排隊,關喆一直跑上跑下。
醫生先讓照了片,結論是韌帶拉傷複發,問題倒是不大,就是這段時間要注意休息,以後也要防止再次拉傷。
醫院病房緊張,蕭紅這傷也不算太嚴重,醫生就給她在醫院走廊上安排了一個床位。
關喆原本是無法忍受這樣的環境準備帶蕭紅去更好的地方的。但走廊上還有其他病人,那些病人羨慕的看著蕭紅說『你先生真疼你』的時候,關喆突然就不那麼想換地方了。
這些人還算有眼力見,對了,他以後就是要成為這女人先生的人。
於是關喆在走廊上陪蕭紅過了一晚,這一晚,他和蕭紅誰也沒睡。
蕭紅單手拿著手機看東西,而他在看她。
都說人生病的時候容易變得矯情,甚至像個孩子一樣需要好言好語的哄著。
可是蕭紅沒有,她很平靜也很淡定。好像所有的病痛都與她無關。
在醫院躺了一晚,第二天又檢查了一遍,醫生開了一些中藥和膏藥,關喆都去拿了提著。
上車后,蕭紅終於開口:「你看上去不像壞人,之前是我誤會你了,對不起。」
「那我看上去像好人嗎?」
蕭紅:「……」
需要她說實話嗎?恕她直言,不像。
蕭紅沒有說話,不過表情已經足以說明一切。
關喆看著後視鏡勾唇笑了笑,怎麼辦。這女人的脾氣好像不關怎樣都和他很合拍,很想馬上讓她成為關太太。
從醫院回來以後,關喆以十分牽強的探傷理由硬是去看了蕭紅幾次,不過後來再去就吃閉門羹了。
不過這並不妨礙關大爺想追老婆的熱情,他開始動用更多的手段去打探蕭紅的行程,年底她沒有更多的工作,比較重要的只有一個,公司年會表演。
老實說關喆對任何形式的演出都是不感興趣的,不過如果是和關太太一起同台演出又不一樣了。
讓人通知蕭紅和自己一起排練節目,對關喆來說是一件輕而易舉的事。
節目是公司有名的編劇編的雙簧,他在後面,蕭紅坐前面。
蕭紅臉上抹上小丑白粉的時候,關喆聽見自己心動的聲音。
看見過這女人越多的一面,他想要佔有她的就越多。
無論是漂亮的還是故意扮丑的,只要是她,就可以輕而易舉的讓他心動。
蕭紅對待工作很認真,排練的時候,她比任何人都要對自己嚴苛。
舞蹈時候的蕭紅是什麼樣?
身體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細胞似乎都成了獨立的個體,有著自己特有的靈魂,可它們有組合在一起。高吼出她心底激蕩的情緒。
她就像是一個天生的舞者,就適合在舞台上躍動,如最靈動的精靈。
蕭紅的舞蹈功底很深厚,可中間舞蹈老師編排的一個動作類似於芭蕾舞的舞步,蕭紅必須依靠單腳腳尖的力量站立旋轉,蕭紅試了很多次,但最多只能轉半圈。
舞蹈老師還想讓蕭紅再試試,蕭紅累得趴在練舞房的地板上:「不試了,沒用的,我之前出過車禍,這個動作我來不了。」
說話的時候,她喘得很厲害,豆大的汗珠從臉頰滑落,宛若眼淚,可仔細看的時候可以發現,她的眼角是乾的。
關喆不知道她嘴裡說的車禍有多嚴重,只是突然有些心疼。
他看得出蕭紅對舞蹈的熱愛,當初是什麼讓她放棄舞蹈的?在車禍之後,無法進行高難度舞蹈表演的時候,她的內心經歷了怎樣的煎熬?
這些事關喆都無從得知,他來得太遲,那些過往,他不曾參與,也無力扭轉。
最終這個舞蹈動作從節目中刪除,年會當天,他們的表演很成功。
只是蕭紅在跳舞的時候,渾身多了一股無法言喻的悲愴,好像是借著這個舞台在和什麼做著鄭重其事的告別。
也許是和某個人,也許是和某段過去。
不過,無論是哪一種,他都很平靜,因為他可以肯定,這個女人的未來,只會與他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