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65章 蘇暖,我喜歡你! 【二更】
蕭索煙咋舌,在心裡嘆息一聲,顧輕狂這小子動作還是慢了些,不然小美女也就不會白挨一巴掌了,可是又覺得哪裡不對勁,王雅萌好像挨的更重。
「你們要做什麼?」嚇壞了的王雅萌,往後側著身子,「你們知不知道我是誰?我爸爸動動手指頭都會讓你們魂飛煙滅!」
JC本就自帶一種威嚴,尤其是不苟言笑的嚴肅樣子,林聘婷已經兩腿發軟,很識趣地遠遠躲開,她沒有後台強硬的爹,只能躲在一旁,祈求不濺自己一身血。
蘇暖眉心微皺,車禍那件事雖然知道是王雅萌乾的,但自己好歹也沒傷著,原本還想把這個把柄用到以後關鍵時刻,不曾想這……
轉頭,透過驚呆的人群,從縫隙里正好看見人民律師蕭先生,正搖晃著手機望著她。
翹了翹嘴角,很不領情的笑容,對著蕭大律師眨巴一下眼睛,那模樣分明就是在說:多管閑事!
然而這一次蕭大律師真的是躺槍了,在他的觀念里,女人是用來疼用來呵護的,這樣完爆的方式根本就不是他的手筆。
「王小姐,請跟我們走一趟!如果您繼續反抗的話,我們就只有暴力執行了!」JC叔叔語氣沉穩,並沒有因為這位大小姐背景而覺得有一點棘手,也沒有因為這大小姐的美貌,雖然現在被打的不成樣子,而有一丁點的消不去手,言簡意賅,表達的很清楚。
「我要見我爸爸!還有我們家的律師,律師不在場,我有權拒絕跟你們走!」王雅萌看著這架勢,這場叫去問話是在所難免,只是養尊處優高高在上慣了,不管看誰都是衣服頤指氣使的樣子。
申請辯護律師這是合理合法,正在為難之際,幾名JC忽然間覺得身後陰風陣陣,涼風習習,打了個寒顫,很自然地轉身
威重莊嚴的走廊一端,似在顧大少出現的那一刻,被霍然虛化!就像是無邊的黑海,有水慢慢延至腳下。千層巨浪猛然間拔高,卻霍然間被撕開,退至兩側,迎接著他們的主人,字大海中央歸來!
剎那間,萬物低頭,天下臣服!
只是這氣場,便令在場的人忘了呼吸。
酷寒將自己的身體慢慢地凍結,王雅萌看見顧輕狂緊蹙的眉頭,只覺得好像被一隻手,用力的攥住了心臟,連心跳都忘記了。
她知道,這次,他真的怒了。
「顧、顧少!」在場的所有人,隨著他的走近,嘴唇不聽使喚地上下碰了碰。
濃眉之下。古墨色的瞳孔,自始至終都只有蘇暖的影子,頓住腳步,只有冷冰冰的兩個字,「過來!」
蘇暖覺得空氣有些凝固,呼吸有些壓迫,腦子裡一片空白,抬了抬腿,腳上的傷還沒好利索,慢悠悠地往顧輕狂的方向走去。
心亂成麻,從冰塊臉今天的氣場來看,她還是……乖一些比較好。
「快點!」又是冷冰冰的兩個字砸過來,蘇暖也不知道從哪裡來的力氣,一瘸一拐地走的越來越順暢。
眉頭蹙地更緊,尤其是看見那忽高忽低的身影,走上前。伸手用力一拉,很自然地攬住她的腰,「把我的話當成耳邊風了是吧!」
「我……我就是……」這一刻,蘇暖忽然間覺得腦子裡面已經沒有辭彙供自己挑選,磕巴了半天也沒磕巴出一句話。
放大的瞳孔映照著自己的臉,卻看不見裡面的情緒,忽然間那瞳孔驟然間緊縮,裡面翻滾著滔天的怒意,所有的關注點,都落在了那半張發紅的臉。
氣氛凝固的更厲害,連天不怕地不怕的蘇暖都覺得這眼神實在太過恐怖,冰塊臉怎麼會有這麼可怕的時候!
抬手,過分白皙的手指,輕輕拂過發紅的臉,低沉到心尖尖上的聲音,「痛不痛?」
這聲音來的太突然,蘇暖覺得心臟綳的更厲害,緊到整個身子都在不由自主的抖動,點了點頭又很快搖了搖頭!
「到底痛不痛?」那雙眸又深了幾分,像是一口深不可測的古井,滔天的怒意暫時壓在了井底,只有淡淡疼惜上表面上跳動。
剛要點頭的蘇暖忽然間止住了動作,用力的搖頭,表示自己真的不痛。
在顧輕狂轉頭的那一刻,在場所有人各個面色謹慎,低著腦袋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不曾想,原來網路上傳的都是真的,這位太子爺真的跟蘇暖搞上了!
那剛才的冷嘲熱諷,還有自己上網路上的唇槍舌戰,會不會給自己……帶來滅頂之災?
深吸一口氣,這氣氛實在太壓抑,壓抑到吸氣之後竟然忘記了呼氣,一直憋在胸口中。
「你們,很閑啊!」傲慢的下巴微微抬起,聲線是她們夢寐以求的,魔魅又充滿磁性,誘人沉淪。
所有人都不敢抬頭,悄悄地磨牙,以緩解自己抽筋的臉,但還是有一群大膽的,忍不住瞄向顧輕狂的絕世美貌。
這樣的視覺享受跟滅頂之災比起來,並不比少幾分分量!
發怒的顧少更迷人呢!
唇畔微微扯起,語氣中帶著些輕蔑,還有濃濃的警告,掃向地上還在裝可憐的王雅萌,「你好像是最閑的一個!這幾日,過得很愉快啊!」
王雅萌抽動了幾下臉上的肌肉,想要給自己換個表情,然而好幾次都以失敗告終,「輕狂,他們……他們要抓我!」
撒嬌的語氣,端的卻是花容失色的臉,這樣不沾邊的搭配,更顯得自己心虛。
眼底有波瀾涌動,只是那寒芒犀銳而冷厲,足可見顧大少怒氣未消,偏頭看向王雅萌,冷醇的聲線壓人,「看來你還是沒能明白!那就進去好好反思一下,不過,如果你能好好配合的話,興許還能活著出來!」
王雅萌整個人身子一軟,攤在了地上,興許還能『活著』出來,所以他的意思,是要自己拿命賠給眼前這個賤人了嗎?
最先恢復正常的,是這幾名JC叔叔,在得到顧大少的命令之後所有人都不敢耽擱,直接將王雅萌從地上架起來,拖死豬一樣的往電梯口拖去。
調整了一下面部表情,令自己看起來沒有那麼的慫包,蕭大律師清了清嗓子,若無其事弔兒郎當地走來,笑容風騷明艷地開口,「輕狂,你剛才簡直是太帥了!你都不知道那個心如蛇蠍的女人把小美人害的有多慘,那巴掌打的,嘖嘖,把我心疼壞了!」
望著王雅萌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蘇暖深吸一口氣,覺得剛才簡直就是一場夢,那可是王氏房地產的大小姐,未來綰絲集團的老闆娘,半壁江山的擁有者,竟然就這樣地……這樣地被人拖走!
抬眸看了一眼顧輕狂,他正好也在看自己,結巴的語氣,有些緊張,「你……你要惹上大麻煩了!」
「你在擔心我?」唇角微微扯開,語氣中帶著幾分挑逗。
下一秒那略微冰涼的唇直接覆蓋在蘇暖左半邊臉上,火辣辣的感覺還沒有完全消退,印在上面涼絲絲的。
所有人張大了嘴巴,本能地鑽進辦公室,躲在陰暗一些的角落,用力喘了幾口氣。然後重新探出腦袋,看著這瞠目結舌的場面。
顧少竟然……竟然親了蘇暖!
蕭索煙忽然間覺得自己有些多餘,不對,他在顧大少的面前好像一直都是多餘的,從未被正視過,尤其是這小美女也在場的時候,完全就是連個冷眼都沒有。
啪!
在心裡打了自己一巴掌,說好的誰管閑事誰就是孫子呢!
扭頭,訕訕地離開,別人春風拂面,自己好歹也應該冬日暖陽一把,不然身上真是有些冷。
被這突然間的親吻高的措手不及的蘇暖,突然間覺得天旋地轉,頭重腳輕,下一秒就感覺自己被人橫抱起來,眼前的景物九十度大旋轉。耳畔是柔軟低沉的聲線,「受傷了還敢亂跑,是該好好教訓一下你了!」
黑溜溜的眼睛一直盯著顧輕狂的下巴,真的想在他的下巴上盯出一個洞來,明明是一樣的肉,一樣的骨頭,為何會有冷硬和柔和的區別,還轉換的那麼快,是自己眼神不好使嗎?
「在看什麼?」電梯關閉之前輕聲的呼喚,在走廊里微微蕩漾。
「顧輕狂,你是人嗎?」蘇暖終於問起了一直憋在心裡的話,如果是人怎麼可以跟引人沉墮的惡魔一樣,隨後又覺得自己的問法有些不妥當,「我的意思是你真的是人嗎?」
顧大少狂野不羈的眼神垂落,這兩種問法似乎都在變相的罵自己!
「不對,我的意思是你是人還是魔,也不對,哎呀,反正就是……算了,就當我沒問!」蘇暖一臉的挫敗,她覺得每次面對他都會詞窮,明明天生一副是三寸不爛得理不饒人的嘴,在顧輕狂面前愣是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
將蘇暖重新放在那張被她蹂躪過的床上,顧大少站在床邊看了很久都沒有離開,蘇暖也在愣神,忽然間扯過被子,將自己包裹進去,「你想做什麼?為什麼這樣看著我?」
「太小了!」顧大少搖頭,有些不滿。
「什麼太小了,你……你把話說清楚!」蘇暖把裹著自己胸部的被子拿開一條縫,低眸往裡面看了一眼,確實……小了點。可是有哪個女人會承認自己小,昧著良心繼續說道,「我小,也比你不……不*強吧!」
顧大少似乎並沒有跟她統一頻道,繼續盯著看,連連重複,「簡直太小了,完全不夠用!」
轉身,只留下一個瀟洒的背影,看得蘇暖再一次咧開了嘴巴。
電話接通的很快,「郁庭,買張大一點的床,這床太小了,我要最大號的!今晚就要!」
剛把手機充上電的李特助,除了懵圈之外只剩下連連點頭,掛斷電話之後才意識到。大老闆的床已經是最大號了,再大的話那就只能訂做了!
看了看時間,馬蛋,距離大老闆就寢還剩五個小時!
擦了一下嘴角流出來的哈巴列子,蘇姑娘笑的很僵硬,原來這貨說的是床小,還以為……
不對,這床明明不小,一個人睡完全夠用,三個人都沒問題!
狂奔在一線的李特助,好像痛哭一場,為什麼自己不長一雙翅膀,或者擁有什麼超能力,來應對這樣挑剔變態的大老闆,明明那床很寬,睡了那麼久都沒有覺得小!
掛斷電話,顧大少很自然地坐在床邊,上下顛了顛屁股,「太硬了,你會不舒服的!」
甩出這句話之後,再一次走到電話機旁,完全無視蘇姑娘已經面癱的臉,「這床太硬了,我要彈性好一些,舒服一些的!」
感覺上了戰場,隨時都會被一個炮彈炸的粉身碎骨的李特助,掛斷電話之後真的要哭了,大老闆,您現在那張床,已經是往死了舒服,您還想怎麼辦?
全程懵逼的蘇姑娘,合了合垮下去的下巴,對於顧大少的一系列行為,終於找到了理由,他一定是看自己侵佔了他的床,所以才準備換一張新的,就跟換傢具一樣隨便。
嗯,一定是這樣。
終於眉開眼笑的蘇姑娘,很舒服地在床上滾啊滾,這張躺上去就不願下來的床,完完全全屬於自己了,爽爆了有沒有!
滾了一圈,蘇姑娘很好奇地朝著顧先生問道,「你這床是從哪裡買的?」
顧先生看著蘇姑娘的反應,反倒是比她剛才的反應還驚訝,現在的女人,都這樣開放了嗎?
鬆了松領口,解開最上面的襯衣紐扣。純黑色的西裝輕巧地搭在一邊,那雙眼睛似乎總會往她左半張臉瞟去,「你喜歡?」
這麼舒服的床不喜歡的是傻子,蘇暖點頭。
抬手,柔軟的指腹靠上還在泛紅的半張臉,心疼地皺眉,那眼底明明閃過一抹狠厲,卻又在看向蘇姑娘的時候消失的無影無蹤,「還疼嗎?」
「不疼!一點都不疼,王雅萌比我傷的厲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蘇暖竟然已經習慣了顧大少這樣親昵的撫摸,沒有一點的彆扭,反倒十分的自然。
顧大少終於咧嘴笑了,勾了一下蘇姑娘的鼻子,「你倒是大膽的很!誰都敢惹!」
蘇姑娘滿心的不在乎,「明明是她先惹我的。我已經放過她很多次給過她很多次機會了,這樣的不知悔改的人,給她再多的機會也不會感恩戴德,我已經仁至義盡了!」小手握成拳,狠狠地給自己加了一把勁,「下次如果她還敢在背後陰我,我一定會讓她嘗嘗我的手段!」
顧輕狂笑了,將那握成拳的小手包住,「你能有什麼手段?」
呲了呲牙,蘇暖對顧先生這句不中聽的話很不滿意,「我怎麼就沒有手段了,你還真以為我是柔弱的小白鼠?」
想想那晚蘇姑娘在夢囈中呼過來的那巴掌,顧大少下意識摸了摸臉,「嗯,你不是小白鼠!」
「對了,這次還要謝謝你,那個滿嘴噴糞的狐狸你是從哪裡找到的?」蘇暖忽然間想起了正事,坐直了身子,跟素日里只有仰頭或者墊腳才能看見全臉的顧先生對視著。
「狐狸?」顧大少有些意外,完全沒有你聽明白。
「土耳其的狐狸啊,就是那個在網上散播咱倆謠言的那隻狐狸啊,後來不是你讓蕭律師逮住他,讓他澄清的嗎?」圓溜溜的眼睛眨巴幾下,蘇姑娘坐的更正了。
看顧大少的反應,他好像對這件事情完全不知情的樣子,莫不是蕭大律師主動幫自己的?
想了想剛才在三十八樓對人家愛答不理的冷漠,蘇姑娘覺得這人情欠的有點大。
斂了斂神色,顧大少很溫柔的拿起蘇姑娘的手,放在嘴邊碰了碰,「你還有傷,在休息一下,待會陪你吃晚飯!」
「我不用休息,也不用你陪我吃晚飯,我想回家,我哥哥們還在家裡等我,他們現在估計要急瘋了,如果被我大哥看見網路上的那些傳言,我想他囚禁我的心都有了!」
「我陪你。」顧大少思考了一會兒,又補充道,「等我處理完手頭上這件事以後陪你一起回家。」
又不是嫁出去的媳婦回娘家,蘇姑娘對這個建議一點都不贊同,「你忙你的,我自己去就可以了!」
「我改主意了。」顧大少的臉忽然間就冷了。
「什麼?」蘇姑娘頓覺不妙,如果可以,她想收回剛才的話,什麼都聽顧大少的。
「身上的傷沒有完全好利索之前,不准你回家!」顧輕狂霸道的語氣很強烈,比以往任何時候都強烈,聽得蘇暖一陣戰慄。
本能地點頭之後,又壯著膽子小聲嘀咕了一句,「暴君!」
「你說什麼?」顧輕狂的臉忽然間就湊了上去,那雙不敢讓人直視的眼眸一直盯著蘇暖的眼睛看。
「沒,沒什麼。」彎了彎眉眼,蘇姑娘這笑容想來都是人畜無害。
「以後不許反駁我的話,私底下不可以,心裡更不可以!」既然是暴君,那就把暴君的暴虐行徑發揮個淋漓盡致吧。
蘇姑娘覺得自己此刻除了點頭之外,沒有其他的選擇。
。
顧大少主動邀約,蕭大律師感覺自己有一種受寵若驚的感覺,嘚瑟了半天才想起來,幫了他那麼大的忙,這不是應該的嗎,有什麼好高興的。
收起剛才的愉悅感,貼著聲問道。「我已經特別關照局子里的人了,人證物證都在,即便是王齊鳴也翻不了案子,可這接下來要怎麼處理,難不成真的要把她關上幾十年?」
「你心疼了?」
「這麼漂亮的美人,當成花瓶來欣賞也是可以的,還真是有點可惜了!」蕭大律師一副暴殄天物的表情。
「那個造謠的呢?我要見他!」
蕭大律師整個人都不好了,急切的問,「你該不會是真的轉性了,那樣的小角色也值得你關注?」
顧輕狂沒有回答,蕭大律師也不敢多嘴,畢竟小美人受了委屈,他還在氣頭上,不過總有一種顧大少要大開殺戒的感覺。
顧輕狂抬抬眼,「扣下他!」眸間森森,帶著幾分殺伐的冷意。
蕭大律師被這冷意凍得緊了緊身子。以前他覺得惹了顧輕狂會求生不得,現在他覺得惹了小美人可能會求死不能,試探性的口吻,「扣下來,然後呢?」
顧輕狂微微沉吟,「不要讓他死的太痛快!」
果不其然,求死不能。
蕭大律師已經明白了,蘇綰是顧輕狂的軟肋,小美人是他的底線,一旦越過,便在他的底線之外,怎麼狠辣怎麼玩。
這樣的男人,最是惹不得,儘管兩人相識那麼些年,蕭索煙還是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背脊一片冰涼。
看來以後對小美人不能那麼輕浮了。
咔噠
突然一聲很輕微的聲響。蕭索煙很自然地往門口看去,裡間卧室的門已然被合上。
能在四十樓待下去,還能出入他卧室的,恐怕只有一個人,打量了一下顧輕狂的臉色,「好像是……小美,蘇暖。」
「她聽到了。」顧輕狂微微出神地看著門口,眼眸中不見了剛才的陰冷狠辣,滿眼都是突然涌動的不安。
法律和輿論都不曾束縛顧大少一分,卻被剛才的關門聲耿耿於懷。蕭索煙想了想,剛才的那一番處置和言論,任哪個女人聽了都會心生畏懼吧,更何況小美人還是一個溫婉有傲氣的女子。
微微腦補了一下待會會發生的場面,蕭索煙趕緊止住自己無厘頭的猜想,「還要不要……求死不能?」
沉默了片刻,顧輕狂點頭。轉身便往卧室的方向走去。
蕭索煙覺得他有必要告訴那些跟他歡好的女人,跟心狠手辣的顧輕狂比起來,自己是一個多麼柔情似水的男人。
。
顧輕狂進到卧室的時候,蘇暖正坐在床上,沒了倦意,許是在故意等他。
「事情都處理完啦?」跟平常一樣淡淡的語氣,蘇姑娘並沒有太多的情緒。
「嗯,處理完了。」顧輕狂仔細瞧著她的眉眼,黑白分明又純澈,站在床邊,斂著眸,抿著唇,有些不知所措。
完全是一副等候數落的表情。
「我們現在吃晚飯,還是先休息一下一會再去?」蘇暖往一側挪了挪,空出一大半的地方。
她剛才分明聽到了,卻絕口不提。顧輕狂有些拿捏不住,「為什麼不問?」
她對他來說,是一個變數,有太多的變數,完全脫離他的掌控,他根本無跡可尋,毫無招架能力。
「問什麼?」蘇暖重複一遍,說的漫不經心,突然間伸手拉著顧輕狂的衣袖,讓他坐在自己的旁邊。
顧輕狂很聽話的依著蘇暖的性子坐下,「問你剛才聽到的。」
「我不會幹涉你。」蘇暖凝眸淺笑,雖然一直覺得冰塊臉這個人變態又霸道,很難相處,但這幾天下來,好像也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討厭,「即便是最親密的關係,也不能左右對方的任何決定,更何況我們只是上司和下屬的關係。」
低頭看了一眼顧輕狂的指節,小心翼翼地握了上去,白皙修長,骨節分明,這樣漂亮的一雙手,染上血又怎樣。
手指間的觸覺有些軟綿綿的,還帶著體溫,滲透進了心底,蘇暖的話,讓顧輕狂心神全亂。
他用最後的理智附在她的耳側,軟儂細語,「蘇暖,你是唯一一個可以左右我的人。」
只有她,只有她可以,他允許她所有放肆的行為,也允許她對自己的所作所為批判評價。
蘇暖笑了笑,搖搖頭,「我不想,你是冰塊臉就好,沒必要做任何的改變。」
「我心狠手辣,更會不擇手段,這樣的我,你能接受嗎?」顧大少有些患得患失,甚至感覺有一種自卑感。
他將自己的全部都捧到了蘇暖的面前,毫無保留。
「心狠手辣也好,不擇手段也罷,你是冰塊臉就好。」蘇暖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來,他是高高在上受萬人追捧的顧大少,自己哪根蔥哪頭蒜在這裡大言不慚地講這些,沒有資格啊。
你是冰塊臉就好……顧輕狂覺得自己所有的心理防線忽然間應聲而倒,直接將她攬進懷裡,「蘇暖。」
剛開始還不自在想反抗的蘇姑娘,忽然間就習慣了這樣的懷抱,「嗯。」
「我喜歡你,以後會很喜歡很喜歡你,比現在要喜歡的多得多。」顧輕狂專註地看著她,語氣有些嚴肅,只是措辭有些幼稚,畢竟五年來從未對任何一個人說過這樣的話,平日里的睿智和精明全部都已經消失殆盡。
抱著蘇暖的胳膊緊了緊,看著被緋紅染上的小人兒,反問一句,「你喜歡我嗎?」
這樣的問話,對已經呆掉的蘇暖來說,無疑又是無聲的熾熱,「我……我……」
「沒關係,現在不喜歡,以後我也會讓你喜歡上我的,我會很寵很寵你,會讓你覺得很幸福很幸福。」顧輕狂笑著,某種融化了所有的流光溢彩,眼睛裡面溫柔的影子,完全都是蘇暖的樣子。
「我……」蘇暖憋紅了一張臉,「我被你抱得快喘不上氣了!」
鬆了鬆手臂,顧輕狂感覺有些不自在,臉頰微紅,「陪我吃晚飯。」
大喘幾口氣,蘇暖感覺自己經歷了一場死裡逃生,聞著鼻息間的味道,壞壞的往顧大少領口下面偷瞄了兩眼,還別說,這傢伙平日的活動範圍也只有四十樓這個幾百平米那麼大,沒想到身材倒是挺不錯的。
蹭了蹭胸大肌。又蹭了蹭傳說中的六塊腹肌,繼續往下的時候忽然間漲紅了臉。
媽呀!
要死人了!
腦袋在他胸口埋得很深,完全沒臉見人。
顧大少勾起一抹壞笑,「你點的火,是不是該負責滅掉?」
蘇姑娘咬了咬下嘴唇,媽的,哪個龜兒子說顧大少不舉的,誰說的?站出來我保證不打死他!
所以傳聞是假的,那麼那天晚上到底有沒有發生什麼不該發生的事情?
「顧顧顧……顧老闆,顧少,給大爺,您不是一直……,怎麼會?」舌頭有些打結,以前仗著顧大少的隱疾,明著暗著地吃他豆腐,現在看來,有一種羊入虎口的感覺。
「一直什麼?」顧輕狂皺眉,很是不解。
「一直……有不可言說的隱疾嗎?」蘇暖把控著用詞,最後挑選了一些隱晦一些的詞句。
「什麼隱疾?」顧大少想翻了腦袋,莫不是指的自己的心裡疾病?這件事她不是已經早就知道了嗎?還有什麼不可言說的隱疾嗎?
「不、不舉啊!俗稱ED!」蘇姑娘壯著膽子,她想與其聽著外頭的傳言,倒不如正兒八經的問一問顧大少,是不是有這麼回事,雖然剛才已經基本可以確定。
眼底攏上了一層冰,渾身都散發著冰冷的氣息,蘇暖知道,這是他發怒的前兆,開始後悔自己的多嘴,舉不舉的跟自己又沒啥關係,好奇這個做什麼呀。
抬眸,知錯的目光蘊含著水霧,大老闆。看我認錯態度這麼好,大人有大量,別跟我一般見識好不好?
就像是野獸發起攻擊前的準備,顧大少眼底的火焰開始升騰,剛才攏起的寒意被蒸騰,惡虎撲食一般將蘇姑娘壓在身下,「我是不是像傳聞的那樣,你要不要試一試?」
蘇暖本就清亮的眼睛,此時瞪的都快要佔據了半張臉,拚命咬著嘴唇反抗著,「我們無中生有,顧顧大老闆,您饒了我吧!」
「饒了你?現在戰事已起,你讓我饒了你?」手背輕輕撩過蘇姑娘紅透了的臉,魔魅到扣人心弦,令人沉淪的聲,響在耳側,「為什麼要饒了你,你不是知道我心狠手辣,不擇手段的嗎?」
蘇暖閉上眼睛,感覺雞皮疙瘩起了一身,顧大少每一次拂過自己臉的時候,都會感覺心口有螞蟻爬過,「大老闆,我就是一個小角色。」
「沒事,我不挑食。」絲毫沒有要停下來的意思,顧大老闆甚是行為更大膽了一些,扯了扯蘇姑娘身上的衣服,將她穩穩地固定住,手指腹從臉頰移到了唇瓣,細細摩挲,仔細端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