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比男人更狠
在藍然和娟姐的幫助下,段柔換上了這件婚紗。
婚紗前襟是按照旗袍盤扣所做,用的是柔軟無比的紗,若隱若現的肌膚襯得十分動人。初始沒覺得不對勁,穿上了才發現,背後大膽的西式設計,整整鏤空了整個背部。
腰部十分貼合,如同量身而作,魚尾的設計,在身後蕩漾層層軟絲布料,每走一步帶出的褶皺都如同在水中戲水一般的柔美。
「這樣的設計,你爺爺可真夠大膽,想必你奶奶也要拿出很大勇氣吧?」段柔打趣。
娟姐和藍然不曾理會她,神情微愣的看著段柔,「真美。我一直以為那老頭是個十足的色狼,想不到他這樣設計是凸顯了一個女人最優美的身段。」
段柔看著她們吃驚的樣子,自己都到了鏡前,若不是自己並非自戀,她一定會毫不客氣說一句,真美。
不知道是不是身材和娟姐的奶奶差不多,這件婚紗竟然這麼的合身。
段柔皮膚嫩白,背部的設計讓她背部的線條和柔嫩,只需一眼就挪不開眼。
在這種軟紗材質若隱若現的襯托下,洋娃娃的臉也顯得柔美甚至性感嫵媚,曲線畢露。
「就這件了。娟姐你出個價。」
娟姐不曾自己試過這件婚紗,第一次看人穿上,還如此的合身,她的萬種情緒卻說不出口,也許她自己穿上也可以這麼美。
回神后,娟姐陷入思考,雖然管理這家店,實際上她並不熟悉行情,只能裝作隨意,「你們說價。」
段柔突然靠近娟姐湊近她的耳朵說了一句話,娟姐嚇得好久回不了神。
在她們的幫助下,段柔脫下了婚紗,娟姐小心的將婚紗包裹放進了紙盒,嘴邊一直都是一種想說又說不出口的感覺。
「段小姐,你是怎麼知道我有困難?」還是說出了口。
段柔指了指桌上格格不入的桶面,還冒著熱氣,方才娟姐也是極力的遮掩,越是掩飾反而越是明顯。
加上這裡疏於打掃,門可羅雀的樣子,真的是快倒閉了。
「娟姐氣質上佳怎麼會用泡麵度日,而且時間不短。」
桌下的垃圾桶已經堆積了兩三個泡麵桶。
娟姐聽聞,臉皮一薄,竟然紅了起來,段柔說的沒錯,她在這家店守了二十年,等一個根本不會出現的人。
原本有父母扶持,結果他們一走,剩下的就是無盡悲涼。她無心打理店鋪,慢慢的也就無人再來關心這家店,最後她也快支撐不下去了。
段柔知道自己說的不錯,不然說話不退讓的娟姐也不會啞口無言。
「娟姐,這婚紗算我借的。我段柔不奪人所好,該付的錢也會給你,不過我還是希望娟姐能考慮一下我方才說的事情。」
段柔拿起桌上的筆,寫下了自己的電話號碼。留下了沉思的娟姐,和藍然便離開了。
「然然,你是怎麼認識娟姐的?」車上,段柔好奇的問道。
藍然知道段柔對娟姐有了興趣,自然也高興說出自己所知道的,更何況別看娟姐嘴巴硬,心裡對人的確不錯。
「娟姐叫什麼姓什麼我的確不知。是在片場認識的,她也是經人介紹拿店裡的戲服劇組。後來熟了大家都叫她娟姐,我也就跟著喊。」
「那時候我還是小演員,跑龍套的,衣服得自己弄,古裝戲服特別難穿,妝也不好化。娟姐看老人欺負新人就替我打理了,也因此我出彩讓經紀公司挖掘了,不過娟姐好像得罪了一個大明星辭職不幹了。」
藍然說的一點都不錯,娟姐就是嘴巴硬,而且還傲氣,她不願誰都強迫不了她。這樣的人也正是段柔現在身邊所缺。
身邊都是豺狼虎豹,她沒有幾個自己的人如何對抗他們。
包里的手機響個不停,藍然也推了推沉思沒回神的段柔。
段柔一看號碼就皺眉,奶奶。手機才摁了通話鍵,就聽到老人家不滿的聲音。
「你給我回來!」
段柔不想也知道肯定是蔣眉和段依依母女又可憐兮兮去段老夫人那裡告狀了,真不知道是不是段老夫人年紀大了缺人陪伴,這對母女一前一後,那迷魂湯灌得,只要誰惹了她們,跟要了她命一樣。
還有段柔的父親段洪,母親趙雪蘭雖然及不上蔣眉狐媚,但是至少端莊大方,偏偏他就喜歡蔣眉這種張口閉口就是甜言蜜語的人,為此還冷落了母親。
不等段老夫人再說話,段柔就毅然的掛了電話,不予理會。
「她們永遠都是那麼自以為是。」將手機關機,嘴角溢出冰冷的話語。
藍然能夠理解她說的話,段老夫人她也有幸見過幾面,對她的態度可以用,低人一等來形容。
沒有顯赫的家庭背景,沒有引以為傲的財富,藍然的家庭只不過是個中層罷了。
段老夫人從小的優越在藍然身上顯示的淋漓盡致,戲子就是她對藍然最多的形容,怕是連名字都沒記住。
段柔這樣態度,倒是讓藍然心裡有一絲暢快。
「我們去哪裡?」
「見導演。你忍得下,我可忍不下。我段柔從今天起眼睛里揉不進一顆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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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間夜店在蘇城小有名氣,不管你是想放縱還是想尋歡作樂,這裡都是不二人選,但是這家店也分高低人次。
上下兩層,上層都是名流明星,即便是下層消費也不菲,一些女人為了金龜婿時常到這裡來尋找目標,最後卻淪為一夜情的對象的。
段柔沒有來過這裡,包括藍然也是如此,兩人身上的衣服也不像是泡吧的人。
「小柔,你還是別去了。你都快結婚了,萬一被熟人看到,到杭家亂說。」
藍然好意,她不能因為自己的事情連累了段柔。
段柔讓她放寬心,再活這一遭不弄個天翻地覆都對不起她這條命。
門口的黑衣大漢抖著胸肌,攔住了她們兩個,「這裡不是你們待得地方!」
段柔毫不畏懼,從包中摸出一張金卡,還是杭澤的,她當然知道杭澤與金琳偷歡的地方,這裡不過是之一,真要謝謝他們前世的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你自己去查查看這張卡的主人,我既然能拿他的副卡,你就該知道我能不能進這個地方。」
大漢微愣,想不到看著柔弱的女子,氣勢倒是一點也不輸人。他喊來身邊的侍者讓人拿卡去查。
段柔則護著藍然,這裡明星居多,自然狗仔隊也不少,現在她還不能這麼明目張胆的幫藍然,更不能讓金琳發現這一點。
不一會侍者匆匆跑到大漢的耳邊說了什麼,原本不鬆懈的大漢也笑了,「原來是杭公子的人。」
段柔對於這樣的稱呼十分不滿意,她再從包里拿出一張卡,「讓這位小哥再去跑一趟,待會我相信你會改口的。」
段柔不是招搖的人,即便身上有錢,她也不會說,更何況是身份,這一點也造就了她辨識度如此之低。
難怪金琳會說她的存在感小,今天她就好好利用一下自己的身份。
果然,使者跑的更快了,在大漢的耳邊氣喘吁吁不知道說了什麼,大漢的臉立即緊繃。
「段小姐,不好意思。」
「光是這兩張卡你們也應該分得出誰重誰輕,我不喜歡再聽到有人叫我杭公子的人。」
段柔收回自己的卡,卻沒有拿回杭澤的卡。
「這位先生,今天我來過這裡嗎?我想你應該知道怎麼回答吧?」段柔小聲的問道。
大漢明白段柔這麼說的意思,立即點頭,並做了一個請字。
段柔將杭澤的卡送到大漢的面前,「今天我包場,儘管刷。」
大漢額間已經是汗如雨下,這樣的大小姐第一回見到,以往來的有錢人家的小姐,要麼就目中無人,要麼就野蠻無理,黑白不分。
段柔非但沒有這些任何一點,更讓人覺得她說的每一句話都不容置疑。
段柔和刻意拉低帽沿的藍然走上了二樓。
在刺激感官的音樂聲中找到了藍然口中的李導演,喝了不少,左擁右抱的。
李導突然看到眼前出現了如同洋娃娃一般的女子,借著醉意,就想上去輕薄一把,卻不想被人先發制人。
勁爆的音樂聲蓋過了段柔砸碎酒瓶的聲音,更蓋過了原本醉生夢死女人的叫聲。
「你們是想留在這看,還是現在安全的離開?」段柔的話一出,卡座上的女人全跑了。
李導的酒也醒了一大半,望著抵在脖子見的碎瓶子,舌頭還沒來得及捋直了就說話,「你……你們想幹什麼?」
眼下剩下了他們三個,藍然和段柔一左一右的坐在李導身邊,段柔手中的碎酒瓶也扔到了垃圾桶,嫌惡的看了一眼,對付男人往往要比他們更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