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97 大結局 下 沉淪,不問今夕何夕

897 大結局 下 沉淪,不問今夕何夕

他那麼快樂,幾步走過去從後面攬住她的肩,可手指尖怎麼觸到了一片的冰涼,他有些迷茫的看了看自己空落落的指尖,回頭去找她身影。

原來這小姑娘不知什麼時候調皮的跑到了沙發那裡,赤著腳窩在沙發上,手裡還似模似樣拿著一本書,半掩著臉,只露出那一雙烏晶晶的大眼一個勁兒看著他笑。

施敬書搖搖頭,滿眼的無奈:「嫿嫿你又調皮……」

可卻仍是向她走過去,她伸了手要抱抱,他的心軟成一灘水,伸臂將她抱入懷中,摩挲她烏黑的長發:「嫿嫿,嫿嫿,我愛你……」

「哥哥,哥哥我也愛你啊……」

「是真的嗎?你……不再討厭我了?」

「我從來沒有討厭過哥哥,我從來都是愛著哥哥的啊。」

「那不要離開哥哥好不好?就永遠陪著哥哥好不好?」

「好……啊。」

施嫿靜靜的站在卧房門外,眼淚無聲的往下淌,沿著她精緻飽滿的臉頰滑到下頜處,又滴下來,胸前衣襟都濕透了,她卻仍是哭的無聲。

施敬禮和施敬儀對視了一眼,又去看站在施嫿身後沉默不言的溫荀。

溫荀站著不動,緊蹙著眉,可眼底卻是包容的隱忍。

片刻后,倒是他現轉過身去看向二人,近乎無聲的說了一句:「我們先下去吧。」

他邁步下樓,施敬禮施敬儀兩人也都沒有再多說什麼,悄無聲息的退下樓去,將傭人也全都打發了。

溫荀一直走到院落深處站定,他點了一支煙,有些扭曲的兩根手指幾乎夾不住煙,簌簌顫抖不停。

施敬禮瞧著不忍,想要上前勸他一句,施敬儀卻拉住了他:「讓他一個人靜一靜吧。」

溫荀抽完了手中那一支煙,回身去看她房間窗子,燈火璀璨,溫暖如歸,可此刻卻是她與那個人的。

這世上再沒有一種痛可以比擬此刻他所面對的,但他,只要她快樂。

曾經只屬於溫荀的施嫿,已經在那一夜的縱身一躍中死去了,他不該也不會那麼貪婪,他已然滿足了。

今後該怎樣,該如何去做,他全然依她心意行事,只要她餘生再無遺憾。

施嫿就那樣瞧著她的大哥,她曾經認為英明神武天下第一的大哥,無所不能強大無比的哥哥,此刻卻像是被拋棄的小孩子,高大的身子蜷縮在她卧房裡的沙發上,懷中緊緊抱著手繪她卡通形象的抱枕,一聲一聲哭的嗚咽。

施嫿視線模糊了,所有的防線盡數潰不成軍,她什麼都不再想,也不願去想,人活在世上,其實並非有錢有權方才最暢快。

有時候,你想做什麼就做什麼,全憑本心不用有任何顧忌,這才是最大的暢快。

施嫿從前那些年,就像是活在套子中的人,可是此刻,她只想遵從她自己的本心。

她走進房間,還不忘回身將門關上。

施敬書伏在沙發上背對著她來的方向,他此刻沉溺幻象,更是聽不到她細微的腳步聲。

「嫿嫿,嫿嫿……」

他昏昏沉沉,不知今夕何夕,只是口中自始至終,不停呢喃都是施嫿名字。

施嫿不由得又是垂眸落淚,她在他身後半蹲下來,輕輕抬起手,環住了他瘦削的腰:「哥……」

她的淚滾燙落下來,滴在他煙灰色襯衫上,那觸感太過真實,要那沉醉幻象的男人忽地劇烈一顫。

施嫿白嫩小手在他腹前緊扣,身體柔軟貼在他料峭肩背上,哭的濕透的臉也跟著貼上去,輕輕摩挲輕蹭:「哥,是我,是嫿嫿啊……」

「嫿嫿?」

施敬書渾渾噩噩的抬起臉來,他雙眼深陷一片血紅,懷中依舊緊緊抱著那抱枕,卻茫然回頭去看施嫿。

「嫿嫿?」

施嫿哽咽,眼淚滂沱而落,她鬆開手,去捧住他瘦到凹陷的臉,她的手心是熱的,不像他懷中的嫿嫿,冰涼,沒有溫度。

「哥你看清楚……我是嫿嫿,我回來了哥,我不走了,我以後就陪著你一輩子都陪著你……」

施敬書通紅的眼眸里,眼珠有些艱難的轉了轉,此刻藥劑正在發揮最大效用,他腦中無法思考,皆是一片混沌,可致幻劑就是圓一個人最渴盼的夢,他渴盼的只有施嫿,本能,仰或藥效操控的幻象,所想的也全都只有施嫿。

「嫿嫿……」

施敬書試著鬆開了一隻手,顫抖著向他面前那張臉靠近。

施嫿哭的哽咽,卻又眼底含了笑,她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貼在自己臉上:「是我,哥,是我回來了……」

這是不同於那幻想出來的真實和滿足,他實實在在的碰到了她帶著溫度的肌膚。

施敬書忽地鬆開另一隻手,用兩手捧著施嫿的臉,他有些急切的靠過去去親那嫣然的唇,施嫿沒有抗拒,也未曾閃躲,她甚至溫順的微微啟開小口,放他急切的唇舌一起進來,然後用她自己的舌尖,去勾纏他的。

他顧不得脫掉衣服,她也顧不得解開襯衫扣子,甚至就這樣被他壓在地毯上,身上衣服大半還整齊著,卻已經被他進入。

身子乾澀著,他太深太用力,她疼的蹙眉,眼淚都落下來,卻還是迎上去,與他的身子貼合的更緊。

他哪怕到此刻沉淪到有些癲狂,卻還不忘她的感受,她的身子打小由他調教出來,他自是最清楚怎樣讓她最快濕潤,容納他。

「哥哥,哥哥……嫿嫿疼……」

施嫿雙手纖細指尖幾乎陷入他臂上結實皮肉中去,她今日真的疼的厲害,前戲未足,他那裡又較之往日更離譜幾分,她不免有些受不住。

可她這般喊疼,卻是更深重刺激到他,一手撫上她胸前雪白綿軟一手卻探入兩人結合之處去揉她最嬌弱一處,施嫿口中輕喃呼痛立時變成了軟軟低吟……

山石陡峭堅硬,卻有潺潺清溪可以將它摧毀消融,藥效要他第一次對她這般放縱粗魯,可她卻也是平生第一次這樣投入迎合。

那彷彿是死亡邊緣的最後一場歡愛一般,蝕骨銷魂,生死難忘。

不知多久,山月靜寂,草蟲皆眠,她綿軟無力伏在他胸口沉沉睡去,他卻不願閉眼,只是看著懷中的她,一瞬不肯錯過。

他知道的,等到這藥效完全退散乾淨,這一切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他懷中不會再有她,他命里也不會再有她,從此以後,不論白日黑夜,他永生都沉寂在無光的深淵。

他希冀這葯再重一些,再重一些,最好他不用回到空落的現實,就一命嗚呼的好。

可他卻仍是一點一點變的清醒。

他抱緊她,笑自己的妄想徒勞,可卻又拚命的抱緊了她。

差不多了,時間差不多了,這夢也要醒了,也該醒了。

「哥哥……你弄疼嫿嫿了……」他抱的太緊,施嫿睡夢中都要無法呼吸了,睏倦至極呢喃抱怨,卻似晴天的霹靂,忽然炸響在他耳邊。

她還在,她竟然還在,她怎麼,還在?

施敬書狠狠閉上眼,又睜開來,月光如水鋪陳在偌大的床上,也灑在她半邊芙蓉面上,她長發散亂糾纏,手臂攬住他的腰肢,呼吸沉沉安謐。

這不是幻象,也不是夢,她在他身邊,他伸手能觸到她,她實實在在的存在著。

可她此刻,不是該到了澳門與溫荀在一處嗎?

為什麼卻又會出現在施家她的閨房中?

不,是因為這一次注射的致幻劑實在劑量太大的緣故吧,他到現在該是依舊在幻夢中。

這不是真的,不是。

她不會愛他,她不會愛上他這個哥哥。

她不會。

施敬書不敢伸出手去碰一碰施嫿,若果這是幻象,那他寧願就這樣死在幻象中。

屏住了呼吸,看著她,卻不敢碰她,更怕呼吸重一點這幻夢就醒了。

月光無聲,只是將他們二人安靜籠罩,施敬書間或聽到窗外秋蟲微鳴,卻似是在悲鳴自己的生命到了盡頭。

他覺得自己就像那秋蟲,耗盡了生命最後的力量,圖的也不過是這曇花一現的圓滿。

可他真的,真的已經滿足了。

施嫿睡的並不安穩,窗子外還是一片漆黑安謐時,她睜了眼,身上還疼著,腦子裡還是混沌,可第一個念頭就是摸向身邊,直到手指觸到他的身體,溫熱的,她方才輕輕鬆了一口氣。

模糊的視線里,她的臉龐依舊還在,攀附著他手臂的那隻小手,也依舊溫熱,他閉了閉眼,嘴角漫出辛澀的笑,老天爺是不是也在可憐他,所以要他一直沉溺不能清醒。

「哥……」

小小的軟軟的身子,不著寸縷光滑綿軟的貼過來,趴在他的胸口,她的耳朵貼在他心臟那裡,聽著裡面蓬勃的心跳。

施敬書忽然不敢睜開眼,他有一段時間沉迷於致幻劑,可就算是最迷醉沉淪的時刻,也比不得此時的感覺真切。

「哥……你睡著了嗎?」

施嫿在他胸前揚起臉,輕咬他端方的下頜,咬過之後,又滑下來,輕輕咬他的喉結,她的小手在他消瘦了一些的胸膛上輕輕撫摸,唇舌隨著手指一路往下,流連過他不如往昔誘人卻依舊平坦結實的小腹,尋到他,檀口微張將他納入。

施敬書陡地睜開眼,半直起身子去看她,她伏在他身下,嫣紅的唇含著他,滴著水的眼眸卻嬌媚的對上他的視線,溢出含混不清的一聲:「哥哥……」

施敬書忽然覺得眼窩裡一片滾燙濕熱,他偏過臉去,熱淚洶湧而出,可他卻又捉緊了她的手笑,笑的劇烈咳嗽起來,卻是發自肺腑的暢快開懷。

施嫿反手輕輕握住他的手指,小小一點的櫻桃口已經容納不住他,她擰了眉,放他出來,卻半直起身子跨坐在了他的身上……

肉與肉毫無任何縫隙的相貼,契合,與曾經無數次床笫之歡一樣,卻又不一樣。

他進入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有她的心,她的靈魂。

施嫿身嬌,不過片刻就軟軟伏在他胸前不肯再動,施敬書握了她細細的腰,施嫿低頭親他嘴唇:「哥……」

她鼻尖上的細汗蹭在他鼻樑上,他張開嘴要她舌尖探進來,她卻眼底含了笑,偏了臉在他耳邊說了一句:「從今以後,我陪著哥哥一起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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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之後。

溫荀下了飛機幾乎是向外沖的速度奔向等在外面的車子。

嫿嫿半夜破了羊水臨盆,他連夜坐飛機趕回來,幸而她此時還未曾生產,他還能陪她一起等待孩子降生。

施家老宅里,那一棟早已落成的公主城堡中,醫生,護士,早已整裝待命,施嫿宮口遲遲不開,掛了催產素,可此時也不過才開了三指,依舊達不到生產指標。

她向來身嬌,可此時卻難得堅韌,疼的滿頭滾了汗也不肯叫喊,生怕生產時脫了力,順產還是她自己的主意,施敬書拗不過她,只得依她。

可眼瞅著催產素掛完宮口依舊遲遲不開,醫生的意思也是建議剖腹,施敬書立刻就讓醫生護士去準備手術。

溫荀的車子疾馳駛來,那一聲嘹亮嬰孩啼哭正正響起傳入耳中。

他下車的動作一怔,旋即卻是有些失態的向前奔去。

洗乾淨的嬰兒包進襁褓之中,捏著小拳頭皺著眉睡的呼呼的,胎髮烏黑濃密,像極了施嫿剛出生時的樣子。

麻醉劑藥效還未曾完全消退,她此刻倒也不覺得太疼,只是眼睛釘在那嬰孩身上,分秒都移不開。

施敬書瞧的心裡吃醋,眼見溫荀一路大汗淋漓奔進來,他更是眉頭緊皺:「先去洗一洗再來,大人小孩現在都嬌弱著呢。」

溫荀倒是乖乖點頭應了,半小時后洗漱一新過來,施敬書再怎樣不情願,卻還是將襁褓小心交到溫荀手中,起身出了房間。

溫荀抱了孩子,小心翼翼在他眉心輕輕親了一下,就將他放回小床上,走到施嫿床邊。

施嫿微抬了抬手,溫荀趕緊輕輕握住。

「辛苦你了。」他沒有說太多的話,只是目光自始至終溫柔望著她。

施嫿搖搖頭:「是你委屈了。」

溫荀淺笑,低下頭來輕輕搖了搖:「孩子是我和你的,我怎麼會委屈?」

真正委屈的,該是施敬書。

都三年了,他每每看到他,還是橫眉冷對,變著法兒的把公司的事兒都交到他手裡,天南海北的要他出差不著家,好一個人霸著嫿嫿。

他心內都知曉,可卻從不曾怨恨。

施敬書這樣性子的男人,能忍下三個人這樣的關係,已經是奇迹,他還奢求什麼?

嫿嫿離不得他,嫿嫿心裡也有他,他和他,都離不得嫿嫿,這一生一世,也只能這樣糾纏。

而他更幸運,嫿嫿只能孕育他的孩子,所以,那些委屈,辛苦,又算什麼呢?

「溫荀……你,後悔過嗎?」

施嫿忽然輕柔問了一句,彼時陽光正好,密封的玻璃窗子落進來陽光,正在她的臉龐上。

溫荀抬起手,輕輕給她拂去額上細汗,他那一雙眼睛一如初見時,寒星一般烏黑明亮,他俯下身子細細吻她唇角:「無怨無悔。」

施嫿唇角彎起笑意,細軟手指與他的緊緊交纏,然後一點點的攥緊,再不分離。

但求,年年有今朝,歲歲,同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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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光大嫁,傅先生疼她入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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