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2.201702

112.201702

?嚴柏宗的聲音很沉穩,說完這句話,便扭頭看了老太太一眼。=樂=文=老太太的神情有不易察覺的痛心和驚慌,但只是一閃而過。

「其實老二和良秦假結婚的事,一開始我就知情。」嚴柏宗說。

這一下眾人嘩然,老太太雖然心痛,卻不得不裝模作樣地問了一句:「什麼?」

嚴柏宗神色沉靜,彷彿說的是很平常的事:「這也是當初他們結婚,我在國外沒有回來的緣故。老二一開始就跟我說了,我沒同意,但也沒阻攔。不過我今天要說的不是這件事,我要說的是,我媽要收良秦為乾兒子的事,恐怕是不成了。」

嚴柏宗說著一把抓住了祁良秦的手:「今天親朋好友都在,有一樁喜事,想要跟大家分享,我跟祁良秦,如今已經處於談婚論嫁階段,希望能藉此公開,並得到大家的祝福。」

底下賓客嘩然,老太太和嚴松偉他們的震驚倒也不是裝的,他們是真的有些慌亂,表現出來的,就是震驚和無措。嚴柏宗繼續說:「這事我們倆一直想找機會跟家裡人說,」他說著轉向老太太:「媽,希望你能支持我們。」

這一下底下沒人鼓掌了,嚴家這場大戲太狗血太突然,連他們都覺得吃驚,何況是嚴老太太呢。

老太太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看眾人,然後看向了嚴柏宗和祁良秦:「什麼時候的事……我還真不知道。」

「我們倆十月份就確定了關係,」嚴柏宗說:「一直瞞著沒跟家裡說,就是當時看媽為老二他們假結婚的事忙的暈頭轉向,加上老三要籌備婚禮,所以就隱瞞著沒說。」

就在這時候,嚴家的好友王叔叔,出言幫了一把:「張姐,這是好事啊,你剛不還說想讓良秦繼續做你們嚴家人,如今可不就是如願了。」

他這話一出,另外有幾個長輩也跟著附和了兩句。他們開口,倒不是支持嚴柏宗和祁良秦,而是覺得老太太如今在台上站著太尷尬了,得有人幫襯兩句,給他們一個台階下。

老太太的笑容僵硬的很,說:「今天是老二過生日,先不說這事。」

這種事,的確關起門來說比較合適。嚴松偉想裝著替大哥開心,扭頭想要拍一下嚴柏宗的肩膀,但是手都伸出去了,又覺得實在尷尬,所以又收了回來。這種做戲的事,還是不要找他木訥的大哥比較好,嚴柏宗未必配合他,反倒尷尬。於是他就看向了祁良秦,笑著拍了拍祁良秦的肩膀。

祁良秦滿臉通紅,看了他一眼,兩個人心裡都是百般滋味。

事已至此,這晚宴再繼續下去也真是人人如坐針氈。眾人紛紛告辭,老太太和嚴家幾個子女都跟沒事人一樣,站在門口跟大家一一告別。祁良秦隔著窗戶看著,心裡突突直跳。

春姨遞了一杯水給他:「喝點熱水。」

「謝謝。」祁良秦捧著杯子,還在朝窗外看著。春姨嘆了一口氣,說:「這一天總算是過去了。」

祁良秦想,嚴家人到底是經過事的,發生了這種事,還能面帶微笑地和客人一一握手作別,這種功夫,他祁良秦還是欠缺的。

老太太心裡也是百般滋味。客人們來做客,吃了主人家的美食,喝了主人家的美酒,自然嘴上就要說幾句好聽的話。所以他們每一個人臨走之前,都會跟嚴柏宗握個手,拍個肩,說一兩句恭喜的話。

是不是真恭喜無需深究,禮節上聽說了這種事,都要客套一下。嚴柏宗態度非常誠懇,一一點頭致謝。今天本是嚴松偉的生日宴,最後的主角卻成了嚴柏宗。

不過嚴松偉樂得自在,這焦點總算從他身上挪走了。他大哥心理素質比他還好,應該扛得住。倒是嚴媛心裡訕訕的,覺得這幫人不知道回去要怎麼編排他們家,至少今天晚上,這些客人的話題大概是離不開他們嚴家了。

荒唐事加荒唐事,瞞來瞞去,終究要過這一關,挨這一刀。嚴媛有些心煩地想,算了算了,早晚的事,早死早超生。

王家跟嚴家的關係最好,是最後一個走的。王叔叔低聲安慰著老太太,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老太太就一直無奈地搖頭。王澤走到嚴柏宗跟前,跟他握了握手,說:「恭喜了,總算守的雲開。」

「還早呢,不過謝謝你。」

王澤笑了笑,鬆開手,就看向嚴松偉。

嚴松偉訕訕的,點點頭說:「小王叔叔慢走。」

王澤說:「再次祝你生日快樂。」

嚴松偉等人又跟王叔叔告了別,看著王家的車子走遠。有幾個服務人員在忙著收拾,嚴松偉看了看有些狼藉的現場,嘆了口氣說:「有點冷,我們也回去吧。」

嚴媛就攙扶著老太太往回走,走了沒幾步,就看見祁良秦出來了。一家人就站住了,嚴柏宗開口說:「良秦,你先別走,等會我送你。」

祁良秦看了看老太太她們,有些羞愧地說:「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也喝了酒,不能開車。」

「讓大哥送你吧,他肯定一肚子話要跟你說。」嚴松偉說著拍了拍祁良秦的肩膀,就先進屋去了。他今天真是太累了,也沒勁再跟著和稀泥了,好不好的,都隨他們去了。

祁良秦又朝老太太鞠了一躬,說:「老太太,我先走了,您早點休息。」

「你先別忙著走,我有話跟你說,你跟我來。」

祁良秦點點頭,說:「好。」

「你別跟著,」老太天扭頭對嚴柏宗說:「你放心,吃不了他。」

嚴柏宗笑了笑,說:「你就是吃了他,我也絕不說什麼。」

祁良秦跟著老太太上了樓,老太太似乎累壞了,往椅子上一癱,就動不了了。這種宴會對她來說真是太累了,已經不是當年可以滿場轉的年紀了。

「你也坐。」老太太說。

「我站著就行。」祁良秦小心翼翼地說。

「隨便你吧。」老太太往一側一歪,靠著椅背沉默了一會。祁良秦站在那裡惴惴不安,房間里靜的能聽到他自己的心跳聲。

「你跟老大的事……」老太太睜開眼睛,看向他:「我以後不管了。」

祁良秦心裡一動,只覺得有溫水汩汩而出一般,看著老太太。老太太說:「你跟他的事,雖然不是我樂意看到的,但到了這個地步,我也盡了自己最大努力阻攔。如今他鐵了心要跟你在一起,身為母親,我也不想因為這件事失去一個兒子。柏宗是個好男人,你跟著他,會幸福的。」

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這一瞬間的喜悅,或許感動更多一些,苦盡甘來的那種感覺,就好像苦讀十年一朝高中,欣喜來的洶湧而溫潤。老太太看見祁良秦略有些潮濕的眼睛,說:「小秦,你有福氣啊。」

這世上沒有幾個男人能比得上她兒子,不僅僅是因為嚴柏宗確實優秀,也是因為天下母親都覺得自己的孩子好。而在她心裡,嚴柏宗顯然是比嚴松偉更好的兒子,自然就是這世上最好的男人。

祁良秦老老實實地垂著頭,說:「謝謝您。」

「希望你不要怪我無情,如果不是你和老大老二的這些事,我也是真心喜歡你。」

祁良秦搖頭:「不會,我能理解您。」

老太太便笑了出來,笑容無盡疲憊苦澀,伸出手來。祁良秦趕緊握住了她的手,老太太的手很蒼老,女人的手總是瞞不住年紀。

「過去的都過去了,我不埋怨你,你也別埋怨我。以後成了真正的一家人,希望咱們能一條心,我會真心待你的,前頭還有許多難關,希望咱們能一起過。」

祁良秦點點頭:「我不埋怨您,心裡只有感激,我以後會好好孝順您的,也會好好對待他,不會叫您後悔。」

「你自己的男人,自己去疼,都是真心換真心。老大是個靠譜的人,你真心對他,會得到幸福的。」

祁良秦從樓上下來,就看到嚴柏宗在樓梯的最後一階上站著。祁良秦停了一下,看著嚴柏宗。嚴柏宗也看著他,看了看他略有些濕潤的眼睛,神情是疑惑的,似乎在問他發生了什麼事。

然後祁良秦就跳躍著順著樓梯跑了下來,嚴柏宗後退了一步,下了台階站到了地板上,下一刻就抱了個滿懷,祁良秦一躍而下,跳入了他的懷裡面。他抱著祁良秦的身體踉蹌了兩步,隨即笑出聲來。祁良秦摟著他的脖子,說:「老太太好像同意了。」

「什麼叫好像?」

「老太太同意了,叫我以後好好對你。」

嚴柏宗聞言就親住了祁良秦的嘴唇,祁良秦整個人都在他身上掛著,旁邊的春姨,嚴松偉和嚴媛獃獃地看著兩個人,有些驚訝,又有些尷尬。

老太太在樓梯口看著他們道:「你弟弟妹妹都看著呢,成什麼樣子。」

「謝謝媽。」嚴柏宗笑的異常燦爛,放下祁良秦,扭頭看向樓上。

老太太說:「你們這些小情侶親熱我不管,但有一條,家裡公共場合,不許亂來。」

嚴松偉噗嗤一聲笑出來。嚴柏宗拉著祁良秦的手,說:「媽,要不今天別讓良秦回學校了,都這麼晚了。」

「我得回去,我們學校還查寢呢。」祁良秦趕緊說。

他可不敢太明目張胆,還是老老實實本本分分的好。

「那我送你。」

嚴柏宗說著,就拉著祁良秦離開了家門。嚴松偉說:「大哥真是耐不住了,他不會夜不歸宿吧?」

老太太沒個好臉色,回房間去了。嚴媛也跟著跑上樓,春姨笑了笑,也進屋去了,嚴松偉搖搖頭,心想他得大睡一覺,補補元氣。

祁良秦剛到了外面就鬆開了嚴柏宗的手,「啊」地大叫了一聲,然後就奔跑起來了。十一月的夜晚帶著薄薄的霧氣,嚴柏宗笑出聲來,跑著追他:「你跑什麼?」

「太激動,我得發泄發泄。」祁良秦一邊說著,一邊奮力奔跑,似乎想用奔跑來宣洩自己心中無限喜悅,那種噴涌的愛的*,和終於得到的辛酸浸泡后的喜悅。他一直跑到小區大門口才停下來,氣喘吁吁地回頭看後面的嚴柏宗。路燈下他呼出的白汽消散又出現,嚴柏宗追上他,說:「你竟然能跑這麼快。」

祁良秦喘著氣,說:「以後我們倆是不是就不用偷偷摸摸了,終於可以光明正大地在一起了。你知道么,我做夢都想著跟每一個我認識的人說,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

這喜悅大概也感染了嚴柏宗,讓他生出一種情竇初開的少年才有的激情和衝動。他上前擁抱住祁良秦,將他緊緊抱在懷裡,那種懷中擁抱著所愛之人的喜悅和滿足,讓人覺得充實而圓滿。愛情原來是這個樣子的,原來這麼美好,叫人心裡發顫。他趴在祁良秦耳側說:「我愛你,祁良秦。」

愛情豐盈到極致,我愛你三個字說出來的時候,原來感動的不只是對方,還有自己,自己都為這胸中充斥著的愛意所感染:「別回學校了,」他說:「今天不想跟你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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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之撩漢攻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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