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Dont buy

翻翻文件夾，又翻到一個新故事==而且因為時隔太久已經忘記講的什麼了，還挺期待地往下看，一拉到最後發現沒了，沒了，沒了……嚶》皿《

——————————

下過雨的青石街道很好看，原本灰濛濛的石板被大雨沖刷出了玉樣的光澤，在陽光下熠熠生輝。街上的行人慢慢多了起來，雨後的空氣很好，適宜散步，文人才子也愛在此時附庸風雅一番。附庸風雅又怎可少了美人，所以每逢雨後，對影樓的生意總格外的好。

我坐在二樓的欄杆上，將兩腿懸在外面，專心致志地對付一隻烤紅薯。昭昭也在吃烤紅薯，只不過她的吃相較我要文雅的多，她半倚在長椅上，小心翼翼地捏著紅薯不讓碎屑掉到衣服上。我琢磨過她吃相很久，一般吃東西時對禮儀這樣講究的人大都出自富貴之家，從小家教就很好，可她為何會流落到對影樓來。這個問題我沒問過她，我怕牽出一段傷心事。

吃掉最後一塊烤紅薯，我滿意地拍拍手，摸了根竹籤剔牙縫裡的紅薯絲。「你注意點形象啊，底下的人可都能看到呢！」昭昭強迫我把臉轉過去。「放心啦，那些仰著頭的人都在看你，沒有人會注意到我的。」剔完牙，我不忘評價一下剛才吃的紅薯，「這紅薯是好紅薯，地里剛摘的怪新鮮的，可惜烤的時候沒注意火候。」

「沒辦法啊，東街賣紅薯的於婆婆上月過世了，再也吃不到烤得那樣地道的紅薯了。」昭昭傷心的說。

「於婆婆有九十多歲了吧。」我感慨，「當年還是我幫她娘接生的呢。」

昭昭白我一眼，「葉言，你又大白天的說瞎話了。」

「我以前真的在這裡住過，後來為了尋人就離開了一段時間，當然了，我在這裡住也是為了尋人。」

昭昭支著腦袋，對著屋檐上似墜未墜的水珠發獃，顯然沒有認真聽我的話，過了一會她偏過頭來看我，「葉言，你上次的那個故事還沒講完呢。」

「嗯？什麼故事？」我覺得腿在外面老掛著怪累的，就抽回腿來和昭昭坐成一排。

「關於你一直在找的那個人的故事。」昭昭啟發我，「有天晚上我們都喝醉了，你在屋頂上給我講的，你說你小的時候遇到一位長得很好看的仙人，他說他看中了你的資質要渡你成仙，後來你便同他去了天上，但是你一直都沒有修習成功，很多年都還是個半仙。」

聽得昭昭這樣說，我倒是愣住了，眼前的景象也不真實起來。

「火令，起！」樹林里，紅衣少女正練習著咒法，大喝一聲后，指尖只騰起一小簇火苗，搖曳兩下后就熄滅了。「還是不行。」少女很沮喪。

「練法時切勿急躁。」一旁一直沉默觀看的青年終於出聲了。

「齊邪，我餓了，我想吃紅豆酥……」晉3江2文1學城

「不行，等你把火令練會了才可以吃。」叫做齊邪的青年黑著臉道。

「可是餓的時候就沒有力氣練習啊。」少女說得很認真。

齊邪同她對視一會，最終無可奈何：「好吧，我去取。」

「嗯嗯，你快去吧。」少女咧嘴笑道，目送青年遠去后在林子里撒歡地轉了個圈，「哈哈有紅豆酥吃嘍！」

葉言在樹林里等了一會，沒有等到齊邪，卻等來了天庭的傳喚令。她被天兵天將駕到天帝面前，而四周天界重臣全都到齊了，最後一個到的是齊邪，在看到葉言后臉色一白。

葉言一直不知道齊邪司的什麼神位，今天才知道他竟是四方神君中的一個。

四方神君是天界職位僅次於天帝的上神，可惜如今只剩得兩人。

「葉言，天機台的輪迴軸被人撥過了，此事你可知曉？」天帝高高在上，聲音威嚴。

「回陛下，葉言不知。」

「這麼說，此時與你無關。」

「回陛下，葉言確實不知此事。」

「是嗎？來啊，帶證人！」

兩名天兵帶了一名宮娥上來，葉言認得，她是齊邪宮中的一名侍女，名字叫做錦繡。

那錦繡跪下來，聲音斷斷續續道：「那日……奴婢要去為殿下收集花露，途徑天機台，遠遠望見個人像極了葉姑娘……我想，天機台是禁地，不知姑娘去是為了做什麼……又、又想姑娘可能也只是途徑，便回去了，誰知次日就聽說輪迴軸被人撥動一事……奴婢、奴婢，陛下，奴婢不相信姑娘是會做出那種事的人，就陛下明察啊！」

葉言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錦繡，嘴唇顫抖卻沒有說話。

「撥動輪迴軸乃是擾亂三界秩序的重罪，朕當然會明察，來人，把無溫鏡抬上來。」

碩大明亮的鏡子被放在天庭正中，一半以天界神鳥為飾一半以冥界惡鬼為綴，透過無溫鏡，可以看見過去發生的事情。

葉言注意到錦繡的嘴角閃過一絲微笑。

然而，當眾人目睹了鏡中之景后，皆呆立在原地：天機台的輪迴軸確實被人為撥過，撥它的人卻並非此時跪在庭中的葉言，而是……

「不！不！怎麼會是殿下呢！我那天明明看見葉姑娘的！怎麼會是殿下呢！」錦繡尖叫著被拖了下去。

就連天帝也怔住了。

齊邪卻微微一笑，俯身跪在了天帝面前：「罪仙齊邪願意接受處罰。」

「怎麼會是你！如今四方神位只剩你們二人，而你竟……」天帝的眼裡有盛怒有失望，「來啊，傳我令下去，罪仙齊邪，擅撥輪迴軸，罪不容誅，即刻問斬！」

我那時候想，齊邪不會有事的，天帝很器重他，所以用了雷鳴斧，平常的小仙是受不了雷鳴斧的那一下，可齊邪功力深厚，是不會有事的。可是，我沒有想到他那時為了修改無溫鏡已耗去不少仙元，我更沒有想到，齊邪會在我爬上誅仙台救他時將他僅剩的仙元全部渡給了我。我被他推開的瞬間，誅仙台上天崩地裂。

雷鳴一斬，灰飛三界。

「那後來呢？」晉1江2文3學4城5獨家發表，支持正版

「後來我一直在找他，天上地下，找了有二百年吧，可我終是尋不到，這世間，真的沒有留下他的一絲氣澤。」

「葉言……」昭昭聽得眼淚直掉，「你編的故事，真感人！」

我遞了塊帕子給她。

「可是葉言，你到後面編的不對，你都說那位仙人灰飛煙滅了，你還尋他做什麼。」

「神仙雖死，氣澤尚在，我去找了另一位神君，把我的翅膀割給他讓他替我為齊邪造一具肉身。」

「那位神君真壞！他為什麼幫你還要割你的翅膀，而且造好肉身後為什麼不直接送給你還要勞你這樣四處尋找。」

「這是占星的原則，他願意幫我，已是大恩了。」

昭昭似乎還有問題要問我，這時老鴇差人來喚她：有人點她的名了。昭昭簡單裝扮一下，抱起琵琶走進了隔壁的雅間，我乘這個當兒拿起抹布簡單收拾了一下桌子。

昭昭在對影樓賣藝，我在對影樓做雜活。我們認識也不過數月，那天暴雪，我在空無一人的街道上走累了，就坐下來歇息歇息，恍惚間覺得這座小城自己以前來過。我有個毛病，一想心事就容易犯困，昭昭說她發現我時以為我凍死了，可探了探我鼻息尚在，她這樣做對影樓的鴇母自然是不同意，好在我四肢健全手腳麻利，做點雜貨也算貼個飯錢。

我願意留下來，只是為了昭昭，像她這樣善良的女孩兒不多了。

而且，人類中，越是善良的人越容易受到傷害。

「哐當」伴隨著一聲酒杯落地的聲音，隔間謾罵不斷。

我丟下手上的東西，繞過墻就看見兩個凶神惡煞的男人和縮在角落啼哭的昭昭。眼見那兩人還在向昭昭逼近，我抬起腳順勢踹了張椅子過去。那椅子我是下了力道的，撞倒第一個人的同時掀翻了第二個人。我一把拉起昭昭的胳膊，「走。」

地上的人罵罵咧咧地爬起來，在和我對視一眼后其中一人怪叫道，「大哥，是那個刀疤臉的凶婆娘！」

嗯哼，看來不是第一次挨凳子。

「啐，又是你來壞我好事！」被喚做老大的人吐了口唾沫，又沖著昭昭道，「沒見過你這樣的女人，當婊子還想立牌坊！」他後面的話沒來及出口，我又一腳踹過去了……

「告訴你們，到哪兒就要按哪兒的規矩辦事，別自己管自己叫大爺！」我把那老大扔出門后，冷聲道，「識相的就滾遠點。」

「是是是……」兩人連聲諾諾。

晉丨江（文1學2城）獨家發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