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戀愛是什麼感覺？
是不是整天都好像漫步在雲端上？無時無刻都會突然傻笑，並且身體輕飄飄的，彷彿隨時都會飛起來似的。
楚絮菲現在的感覺正是如此，她一邊哼著小曲兒，一邊將自己的長發紮成現在正流行的日本女孩髮型。
這樣會不會看起來年輕許多？她對著鏡子一笑，很喜歡這樣清爽俐落的自己，搭配上白色襯衫，牛仔吊帶褲，休閑而俏皮。
「絮菲，好了嗎？」雷嘯走進了她的房間。「再不出發，我們就趕不及當天來回了。」
雷嘯在過去的一星期都顯得十分忙碌，他來回在紐約與拉斯維加斯間好幾次，原因是投資的電影出現了一些問題。不過看起來問題已經成功解決，因為這個星期天他終於有空陪她去米德湖走走了。
「來了。」她拿起一個背包，就沖了出來。「你看我這樣打扮還可以嗎？」
穿著條紋襯衫，米色夾克和黑色煙管褲的雷嘯對她露出讚賞的表情：「青春活潑，美呆了。」
「謝謝誇獎，你也很是帥氣英挺。」她跑到他身邊，習慣地拉起他的手。
「我們可以坐遊艇去欣賞米德湖的山光水色，米德湖的水源是來自高山上的雪水，湖水清澈見底，你一定會喜歡。」他看起來神采奕奕。
「和你去哪裡我都很喜歡。」她笑靨如花。「而且你這幾天工作辛苦，是應該要好好放鬆一下了！」
雷嘯摟住她的肩膀，凝望著她的眼眸里精光閃爍：「絮菲，你知道嗎？對於我來說，你就好像是突然闖入的精靈，帶來了清新的空氣。」
她的臉頰因為他的讚美而染上羞澀的紅暈，眼波如醉：「你不要這樣說，我已經夠飄飄然了，你再誇獎我，我可能真的會化成一陣風，隨時都會飄走的。」
「不會。」他眸光明亮如陽光。「我會牢牢的糾纏住你，不讓你飛走。」低下頭去，他親吻著她的唇角。
楚絮菲踮起腳尖，閉上眼，將雙手纏繞到他的頸項后，享受著獨屬於戀人間的甜蜜親吻。
「啊哈，看來我是不是打擾到二位了？」不速之客突然光臨，而且還很不識趣的硬要打擾。
「雷諾，你很過分耶。」楚絮菲看著正站在房門外的男子，她皺起眉頭。
「一點也不害羞……大哥，你這個小女朋友是越來越厲害了。」雷諾感嘆的搖了搖頭。
雷嘯將她擁在身邊，嘴角勾起邪邪的笑痕：「對付你這樣的小子，她當然是綽綽有餘。我說你刻意打斷我們，是不是因為最近寂寞難耐，心理失衡了？」
「我心理失衡？笑話，我可是有美若天仙的未婚妻。」
「我們不要理他，走吧。」雷嘯卻只是彷彿不屑般的挑了下眉毛，帶著忍俊不禁的楚絮菲走過雷諾的身邊。
「小鈴打電話來，說她今天會飛來拉斯維加斯，問晚上要不要我們四個人一起吃晚飯？」雷諾在他們身後喊道。
雷嘯微停腳步，他放開了楚絮菲的肩膀，回過身去搖頭：「我難得有時間過兩人世界，而且我也知道你相思成災。作為哥哥，我怎麼能帶著女朋友一起當你們的電燈泡？」
「好吧，我會告訴她，你正深陷熱戀中不能自拔，根本不願浪費一分一秒獨處的時間，如何？」雷諾笑著咧開嘴露出雪白的牙齒。
「隨便你。」雷嘯洒脫的揮了揮手，轉頭笑望著楚絮菲。
她對他嫣然一笑，此刻的她當然也不希望有任何人來打擾他們好不容易得到的兩人時光。
雖然她對於那個路小鈴有些好奇，可以讓雷諾那樣的男子為了她甘願修身養性，結束流浪生涯，想必一定是個奇女子。
「雷嘯，那個路小鈴到底是怎樣的人？」進入電梯后，她忍不住問道。
「小鈴？」他的眼神微眯，既而眉宇舒展出迷人的線條。「她不是三言兩語說得清的，反正以後一定有見面的機會，也希望你們能夠成為朋友。」
「好，我會努力。」她靠向他的肩膀。以後她們就是妯娌了，她當然會好好的和這個弟媳搞好關係啰。
哎呀，楚絮菲俏臉微紅，她到底在想些什麼啊！他們才剛開始戀愛，怎麼可以隨便就想到結婚呢？
她偷偷揚起頭，卻發現在雷嘯的臉上有著一抹深思中的沉重。
怎麼了？她的眼裡閃過陰影。他不是說公司的事都解決了嗎？為何還會這樣心事重重？
「走吧。」當他低下頭看著她時，他的眼裡又滿是開朗了。
楚絮菲將疑問放在心底，今天是難得的約會時刻，她不要因為無謂的猜測而破壞了氣氛。
算起來，真正的約會，今天才是第一次呢！
他牽住她的手，他們一起走進酒店外那明媚晴朗的陽光里。
一整個晚上，楚絮菲都顯得無精打采，唉聲嘆氣。
「我們不是說好了我立刻就會去台灣嗎？不要再沮喪了。」雷嘯站在她的身邊，透過透明的大玻璃窗，眺望著整個拉斯維加斯的夜景。
「可是我還不想離開你。」她轉頭再度嘆了口氣。「而且還要裝做不認識，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做到。」
「那就直接告訴你父母我們的事。」雷嘯將她擁緊在懷裡，他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看到她困擾的樣子，說不出的迷人與嬌弱，但又帶著固執和堅強。
「不行。」
果然，她立刻否定。
「如果讓他們知道我隱瞞了這次的行程，可能會爆發家庭戰爭。雷嘯，你真的無法想像我的父母有多麼難纏。」她緊靠他。「而且說不定會反對我們……」打了個冷顫后，楚絮菲用力搖頭。「絕對不行，一定要瞞住他們！」
「那就忍耐一下，我處理完一些事就去台灣和你『偶遇』，反正我父親也有意拓展亞洲的娛樂市場。」他轉頭看著她。
「這麼說，如果令尊不拓展亞洲市場，你就不去台灣了嗎？」她噘起嘴角。「原來是這樣呀……」
雷嘯戲謔一笑：「不高興了？我為你著想，才會這樣說。怕你覺得我為了你而回台灣待上一段時間，你又會良心不安，心裡有愧。」
「其實我也是覺得這樣做很對不起你。」楚絮菲嘟起嘴角，自從昨天接到父親電話，催她回去后，她的心情就低落了起來。「你能答應我這樣無理的要求，我心裡的確很不安……」
「果然。」他勾住她的肩膀，看似無奈但眼神里卻有著深深的寵愛。「小傻瓜，為了你做這一點點事，我怎麼會覺得麻煩？你怎麼這麼喜歡自責？」
「哪有？我是不想讓你覺得我任性……你不是說過覺得我和那些千金大小姐不一樣的嗎？如果你發現我和她們都一樣……」楚絮菲的眼裡閃過一抹憂愁。「我有些患得患失，雷嘯，如果你突然發現我沒有你以為的那麼好……」
「記得你和我說過什麼？你說過我就是我。」他看著她的眼睛，眸光睿智。
清亮的光芒閃過她的眼，笑意在她唇邊綻放出醉人的弧度。「有句話說的一點也沒有錯，戀愛會讓人的智商變低。」
「就算你為了我變成零，我還是會很高興。」他擁住她，用額頭抵著她的額。「以後你也可以不必思考，交給我就可以了。」
「那我是不是可以想做什麼就做什麼了呢？因為不用思考。」她淘氣的問道。
「是的。」雷嘯吻住了那張含笑的紅唇，那一刻，心蕩神馳。
雖然即將分離，但因為明白分離是為了日後的相遇，他的內心絲毫沒有任何離別的惆悵。只是有些許的不舍，想要再多擁抱她一會。
原來，她在他心裡，已經在不知不覺中，變得如此重要了。
「媽，你不要亂點鴛鴦譜，我一點也不喜歡那個喬允浚，不管他再英俊瀟洒，前途無量，我也不喜歡！」在楚家的大客廳里，楚家的獨生女楚絮菲正在跟她的母親提出抗議。
楚夫人端坐在沙發上，手裡拿著一本時尚雜誌，她眼皮也不抬，彷彿女兒不存在似的。
「總之對方既然約了你明天見面，你就給我好好去。不喜歡也不要緊，喬允浚可是勝天運輸的唯一繼承人，如果我們可以和他們家聯姻，將來對於你父親的生意是百利而無一害。」
「生意重要還是我重要？」楚絮菲真的很想對母親大喊，況且她愛上的男人家世之顯赫絲毫也不會輸給喬允浚！
「當然是你重要啦，可是呀，生意也很重要啊。」楚夫人依然悠哉地翻閱著雜誌。「而且我已經和你父親打睹了，看是他介紹給你的男朋友比較得你的心，還是我介紹的比較好。為了不輸這個賭局，你也要去見面。」
「你們！」楚絮菲只覺得血液上涌！別人都羨慕她是楚家的大小姐，受盡萬千寵愛，有用不盡的珠寶首飾。可有誰知道她有這樣一對寶貝父母呢？
「我也沒有逼你就要和他在一起呀，一起見面吃飯聊聊天……怎麼，這也不願意？要我在你父親面前沒面子嗎？」楚夫人昂起頭，瞥著女兒。
楚絮菲原本一貫溫柔的臉上顯出無奈與氣憤：「反正我絕對不會喜歡他，這點我很肯定。」
「你只要明天出門去見面就行了。」楚夫人點了點頭。「其他我不強求。不過你如果連喬允浚這樣的男人也看不上，估計你爸給你介紹的也好不到哪裡去。」
「這不是看得上看不上的問題，他再好，我也不會喜歡……」楚絮菲閉上嘴唇，想到自己和雷嘯的約定，無論如何她都不能走漏風聲。
「話不要說得那麼滿，除非你有了男朋友，不然怎麼能一口咬定自己不會愛上那樣優秀的男人呢？你有男朋友了嗎？」楚夫人婉轉的笑著，但目光卻很犀利。
楚絮菲太明白自己母親的表情了，她立刻乖巧又溫馴的搖了搖頭：「沒有。」對於她的這對寶貝父母，她從小就找到了應對的辦法，那就是乖乖聽話就好。
「那明天就去吧！」楚母慢條斯里地做下這個決定。
「絮菲，你就好好聽你媽的話去見那個喬允浚。反正你不用和他有什麼發展，爸完全支持你的決定！」楚邵棠正好在此刻走進屋子，一臉得意的看著妻女。
「楚邵棠，你可不要隨意動搖女兒，這可關係到她的終生幸福。」楚夫人立即就和丈夫抬杠起來。
「我的夫人，我可是一向很開明的父親，當然會讓她自由選擇。」
「那你還給她安排什麼相親！」
「我只是提供一些建議，畢竟她還是小女生，接觸的人不多，錯過好男人怎麼辦？」
「那麼那個人在哪裡呢？我怎麼沒有看到？」楚夫人「哼！」了一聲。
「這個嘛，到時候夫人您自然就會知道了……」
楚絮菲聽著父母間好像孩子般的鬥嘴，她無所謂的揚了下眉毛。好吧，看起來這裡沒什麼她的事了，她還是趕緊上樓去給雷嘯打個電話，看看他在紐約的公事何時才能全部辦好，也好確定來台灣的行程。
比起父母給她介紹的相親對象，雷嘯趕緊出現才是最重要的吧？當父母見到雷嘯以後，應該就不會再刻意干涉她的婚姻大事了。
而且他們也干涉不了，因為她的心早就只屬於雷嘯一個人了！楚絮菲堅定的想答。
她悄悄地跑上樓梯，關上房門以後立刻就撥打了雷嘯的手機。
然而，居然是關機狀態的！
這是她回來的這幾天里從來沒有發生過的事，看起來他真的很忙，而且現在也是美國的早晨吧？
還是等一下再打吧……惆悵爬上心頭，現在的她，只要聽不到雷嘯的聲音都會感到不快樂。
她真的是很愛很愛他，愛到無法失去他的地步。這樣的自己，其實也令她自己感到害怕。從來沒有這樣在意過一個人，這樣思念過一個人。
他，是否也像自己一樣，思念著她、在意著她呢？
楚絮菲希望自己可以有相信他的自信。
是的，只要他來到台灣，那麼一切煩惱就都煙消雲散了。父母的賭約也就沒有輸贏，而她也會獲得自己的幸福！
「湘湘嗎？你在羅馬過得怎麼樣？」午後的咖啡館，楚絮菲一個人坐在靠窗的位置，享受著冬日裡溫暖的陽光，並且和好友通著電話。
「小姐，國際長途很貴的耶，你有什麼事找我嗎？」那邊的杜湘湘還是一貫的粗聲粗氣。「怎麼？沒事就不能打給你嗎？剛才我和若雅在一起，我們都很想你。」楚絮菲聲音溫柔中透著埋怨。
「也不是不可以啦……到底什麼事？」
「若雅和那個喬允浚之間似乎有什麼問題，剛才我拉若雅和我一起同喬允浚見面，我是希望她能代我拒絕對方。我如果拒絕的話，你也知道我媽一定會大發雷霆的。」楚絮菲娓娓敘述著。
「這倒是，楚媽媽可是個厲害角色。」另一頭的湘湘點頭如搗蒜。
「可是誰知道一見到對方，若雅整個臉色都發白了。而且喬允浚看她的眼神也很奇怪——我可以肯定，那兩個人之間不簡單。」
「絮菲，你和我在一起時間久了，終於學會那麼一點八卦的樣子了！」杜湘湘聲音得意。「你不是在E-MAIL里跟我說，那個叫喬允浚的，長得俊俏漂亮，但又不失男子氣概，而且家財萬貫？」
「是啊。」
「那和我們若雅也很相配嘛。」
楚絮菲抿了下嘴角，一抹思緒浮上她秀氣的眉眼：「被你這麼一說的確是這樣，本來我還有點擔心。你也知道若雅有時候很好面子，她在日本又一定遇到過什麼事但不肯告訴我們……哎呀，那個喬允浚就是從日本回來的。」
「安啦，她可鬼靈精著呢。如果是因為感情問題，我就不為她擔心了。我們三個人之中不管去到哪裡都可以生存的人應該就是她了。你好好應付你的父母，他們這一次好像卯足了勁要給你安排相親呢！」
「反正只要熬過這幾天就可以了，我相信以後他們再也不會來煩我了。」楚絮菲輕輕說道。雖然今天還是沒有聯繫上雷嘯，但他說過少則七天，多則十天，一定會飛來台灣和她會合的。
「怎麼這麼有自信？」杜湘湘那裡的聲音突然變得嘈雜起來。「哎呀，我不和你說了，我等的車來了，我們以後再聊。」
「好的，你好好照顧自己……」話還沒說完，急性子的湘湘就掛斷了電話。
楚絮菲抿了下嘴角，無奈的搖了下頭：「真是的……」
就在她想把手機放進包包里的時候，雷嘯的電話打了進來。
他告訴她，他人已經在台北了。
「你好，我是路小鈴。」眼前這個宛如芭比娃娃般的混血女子就是雷諾的未婚妻路小鈴，有著金髮褐眼的美麗容貌，讓楚絮菲驚艷了好久。
「我總算是明白了。」楚絮菲站在雷嘯的身邊，呢喃耳語。
「什麼？」雷嘯湊到她的耳邊。「你說什麼，我沒聽到。」
「沒什麼。」緋紅的光染上她的臉頰，楚絮菲伸出手去。「你好，早就想見你了，但一直沒有機會。」
「你好。」路小鈴有教養的伸出手，笑容也很燦爛可親。「我也對你很好奇，是什麼樣的女生可以吸引嘯這樣優秀的男人。」
「聽到沒，我很優秀。」雷嘯的心情非常的好，他摟著楚絮菲的肩膀，一直露出迷人的笑容。
楚絮菲的心情也變得開朗，她和雷嘯終於又見面了。
此刻他們就在準備開業的台北月亮河酒店分館里，並且她也見到了久仰大名的路小鈴。
「真不知羞哩，你們雷家兩位少爺都是一樣的性格，哪有人自己誇自己的？」路小鈴輕鬆地和雷嘯開著玩笑。
「就是啊！」楚絮菲在一旁掩口而笑。
「這麼快就結成統一聯盟了？」雷嘯正帶領著他們參觀新建成的酒店內部。此刻他們走到了三樓一處露天餐廳的外面。
「嘯，我覺得這裡的空間布局有一些問題，原來設計圖上也是這樣的嗎？我有些記不清了。」路小鈴指著餐廳的擺設說道，輕鬆的表情微微嚴肅了起來。
「傑森，你讓人把酒店的設計圖拿過來。」雷嘯立刻回頭吩咐。
「好的。」一直跟著他們的傑森馬上開始打電話。
「這裡會不會風太大了？而且景觀也不夠好。」路小鈴和雷嘯自動的走在一起，並且互相認真的討論起來。
楚絮菲站在一旁，想跟上去卻又覺得不太適合，因此她也就留在了原地。
眼看著兩人越走越遠，他們討論的背影為何看起來讓她覺得有那麼一點點落寞呢？她還不是那樣的了解雷嘯，特別是對於他的工作……
時間一點點過去，離開的倆人也漸漸走了回來。不過雷嘯正在接聽電話，而路小鈴則接過了傑森拿來的圖紙仔細研究。
「路小姐，您是知名的空間設計師，本來這次就想請你提供意見。」傑森很恭敬的說著。
楚絮菲微微一愣，這個看起來像洋娃娃般的女生原來有這樣值得驕傲的工作。哪像剛大學畢業的她，都還沒有想過工作這一回事……
「……好的，就按照原定計劃執行。」雷嘯掛上了電話。
楚絮菲對他綻放出溫暖的笑容，既然他們在忙，她就不打擾了吧。
可是他的視線卻掠過她的頭頂，落到了路小鈴臉上：「這邊酒店建築完成後，我們有派專人來檢驗過好幾次，怎麼，難道有問題？」
「設計上應該沒什麼問題……但是沒有考慮到氣候等一些因素。現在是冬天，就會覺得這個餐廳還是有些寒氣逼人。最好再進行一些小改進。」
「那你有想法了嗎？」
「應該有了，不過隨便修改別人的設計稿，這樣不太好呢。」路小鈴溫柔調皮地笑了一下。
雷嘯輕鬆的挑了下眉毛：「我知道你總是有辦法去進行協調或者給出你的建議。」他明亮的眼神里閃過惡魔般的邪獰光芒。
「你可真是了解我。」路小鈴回以精靈般的笑容。「不過這樣你就又欠了我一個情，說好帶我來台灣觀光，其實是想讓我給你當免費顧問。」
「給你整個酒店裡景觀最好的房間作為你的長期包房，如何？」他靠近她的身邊，目光戲謔中透著溫暖。
「這樣啊……全部免費！」
「那是當然的。」
「好，成交！」兩人非常默契的擊掌，並且相視而笑。
楚絮菲黑白分明的大眼裡掠過幾許寂寥，也許他是太投入工作而忘記了她的存在，也許只是她自己的小心眼兒。
可是，看著他們倆那種很有默契的親匿感，她就會覺得心裡酸酸的，很不是滋味。
就好像……那是個完整的世界，容不得別人去介入一樣。
雖然她知道路小鈴是雷諾的未婚妻，而她自己才是雷嘯的女朋友。
「剛才是誰的電話？你的口氣有那麼點不高興唷。」路小鈴和雷嘯的談話依舊在繼續。
「能聽出我語氣變化的人大概只有你，我覺得我的口氣和平常一樣。」雷嘯的眼裡有著讚賞。
「我和你認識多少年了？這種也只是感覺而已。」路小鈴眨了下明眸。
「你也知道我們在大西洋城要建一個娛樂場，但是進度一直有些緩慢。」雷嘯的眉峰微微蹙起。
「你工作上的事我不關心……不過你是不是冷落了女朋友了？」路小鈴一轉頭，看到了楚絮菲。
楚絮菲立即就將落寞的表情隱藏起來，她很努力地讓自己笑得甜蜜燦爛。
「不會，看你們工作很有趣。」她也對雷嘯溫柔一笑。
雷嘯走到她身邊，眼底有著親切，但卻沒有剛才面對路小鈴時的放肆感覺。
「你要不要先回去？明天再見，我今天有許多工作要處理。」
「好的。」她依舊溫柔的笑著，覺得自己的嘴角都因為這個笑容而變得有些僵硬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