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他是你男朋友嗎?(求訂閱啦!)
第四十六章他是你男朋友嗎?(求訂閱啦!)夏蕁的語氣很輕,但癲狂!又像是宣誓,字字句句落在蘇雨晴的心頭讓她驀地從心底生出來一股寒意。
夏申在急救室搶救了一個小時,出來的時候,醫生說他雖然暫時得救了,但是隨時都有可能死亡。
這樣以平淡的語言宣判著死刑的方式,對於醫生來說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可是卻讓蘇雨晴險些受不住,幸好,霍斯曄及時扶著她,讓她有所依靠。
夏蕁看著蘇雨晴的哀傷,聽著夏申幾近死亡的消息,臉上依然洋溢著怪異的笑容,那笑看的蘇雨晴頭皮發麻,只是,她已經沒有多餘的心思去管夏蕁如何了,她自己本身就心亂如麻。
處理好夏申的事情,兩個人從醫院回來,已經是凌晨,城市的燈光早已經遍布了全市,亮晶晶的閃得人的眼睛疼。
蘇雨晴靠在副駕駛座上,眼皮很重很想睡覺,但是腦子卻異常的清醒,過去的每一個細節都在腦海中閃現,糾纏著她的心。
過去所有的事情紛紛亂亂,讓她理不清楚頭緒,而更讓她不知所措的是,她根本就不知道該怎麼像霍斯曄解釋她跟夏蕁、夏申之間的事情。
霍斯曄見著她心情不好,也沒有打擾她,安靜的開車,安靜的帶她回家,安靜的做著一個丈夫該做的事情。
蘇雨晴看著把燈打開,拉著她走進屋子裡的男人的背影,他正在彎著腰幫她從鞋櫃里拿拖鞋,燈光照在他的背影上,讓她的鼻頭莫名的就是一酸,忍不住就問了句,「你都不問問我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這話落在霍斯曄的耳朵里,讓正把鞋子拿起來的他微微一笑,將鞋子往她的腳下一放,才道:「那發生什麼事情了嗎?」
「……」
看著這樣溫潤的霍斯曄,好像一切都胸有成竹,一切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切又像是於他而言無所謂一般,讓蘇雨晴眼眶就是一熱,喉嚨一堵,搖了搖頭,「沒……沒事……」
霍斯曄攤攤手,看著她又像是要哭的樣子,伸手捧住了她的臉,看到那果然濕潤了的眼眶,好看的眉頭微微一蹙,手指就往她的眼眶處抹了一下。
手上的濕漉讓他眸子微微一變,淡聲道:「那不就是了,既然什麼事情都沒有,那我為什麼還要問?而且……」
拖長的尾音是沒有說完的話,蘇雨晴一抬起頭,只見他淡然的一笑,「如果我問了,你會說嗎?」
「……不會!」
蘇雨晴看著他的那雙黑亮的眼睛,看了很久,才遲疑的給出了兩個字。
在這一刻,蘇雨晴好像忽然間就明白了,原來她一直以為世界上沒有人真正理解過她,這是多麼錯誤的認知!其實,她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最理解她的,可她竟然一直不知道……
一種踏遍了萬水千山,終於覓得一人的感覺如春雨後的竹筍撲簌簌的在心頭髮芽、成長,讓她情不自禁的就抱住了霍斯曄。
「對不起,很多事情,我不是不想告訴你,只是很多話,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怎麼開口……」
「我一直在逃避,我總以為事情過去了就是過去了,能不看見,不想起,就不要看見,也不要想起,這樣的話就什麼事情都不會有!」
「可是我好像忘記了,即使是我忘記了,可別人依然記得清楚,還會時時刻刻的提醒我……霍斯曄,對不起!」
斷斷續續的話,沒頭沒尾的話,聽在別人的耳朵里是胡言亂語,但是聽在霍斯曄的耳朵里,卻是像是有人在他的心上直接打了一拳一樣,悶疼悶疼,讓人無法忽視。
暗自深吸了一口氣,他才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背,輕聲又堅定地道:「晴,不用跟我說對不起,真的!你要是真不想說就不要說,等你什麼時候想說了,想怎麼說了,你再告訴我,我願意隨時傾聽!」
「謝、謝謝……」
這樣的男人上哪裡找?她為什麼還要放開,難道就因為你上一輩犯下的錯誤嗎?她要犧牲掉自己一輩子的幸福?
蘇雨晴抱著霍斯曄,感受著他的體溫傳過來的溫暖,心思有點兒恍然,再一次開始懷疑自己的人生。
這一次與霍斯曄的交談以一句謝謝終止,她感激霍斯曄的體諒,但是也無暇去估計太多的事情。
白天要上班,下了班之後,她總是被內心一種不可名狀的感覺驅使著往醫院跑。第一次,她本來只是想在外面看看,可是剛走到門口,就看到了夏申睜開了眼睛。
之前的化療讓夏申的頭髮掉得所剩無幾,臉上的顴骨高高的凸起,變得消瘦又可怖,可深陷在眼眶裡的兩隻無神的眼睛在看到她的那一刻,卻是明顯的一亮,讓她無法再移開腳步。
「你……你來了……」
對上那視線,蘇雨晴自認為自己沒有辦法再走,只能懷揣著不安的心往裡面走,可夏申卻好像很高興看到她,甚至在看到她的時候,還激動得想坐起來。
蘇雨晴一見,哪裡忍心,連忙就走了過來,放下包包,拿過旁邊的枕頭就稍微墊了一下他的頭,「別、你別動!你……你還是先好好躺著吧……」
「好,好,好,我躺著,我躺著……」
夏申應著,也聽話的躺下了,可是一雙含笑的眼睛卻是不離開她半分,弄得蘇雨晴不自在極了,一雙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看,最後只能拿過旁邊放著的水杯問他渴不渴,餓不餓。
夏申見蘇雨晴這麼關心他,蒼白的臉上笑意更濃,頭也微微的點了點。
蘇雨晴摸了一下水杯,見水溫太冷,又接了一點兒熱水,再拿著棉簽,沾上水,然後再送到夏申的嘴邊。
那小心翼翼的樣子裡面有多少真切的關心的成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霍先生?」
「霍先生!」
mr的會議室里,霍斯曄難得的出神,nancy見狀,提醒了兩次,他才回過神來,看到坐在下面的一眾人,臉色微微一收,變成了工作中該有的樣子。
會議結束,霍斯曄回到辦公室,直接向nancy吩咐道:「nancy,幫我聯繫一下喬津,要她幫我找一下醫學界里治療癌症方面最好的專家,我有一些事情想問一下。」
「霍先生……」nancy一聽,眉頭不自覺的一皺,凝重的看向霍斯曄,不確定的問道:「是誰發生什麼事情嗎?」
按照霍斯曄之前的慣例來說,他是不可能會回答的,但是這一次回答的卻是異常的乾脆,「是夏申!」
蘇雨晴對夏申的病情擔憂,他是看在眼裡的,不管他們只見恩恩怨怨的根源在哪裡,也不管蘇雨晴對夏申到底是恨還是什麼,他就是不能讓她跟著擔心。
nancy不明白霍斯曄和夏申之間又有了什麼新的變化,先是不遺餘力的打擊,再又是幫他,她想不明白為什麼。
她知道夏申是夏蕁的父親,可是她也清楚的記得夏申被關進去的時候,夏蕁求著霍斯曄不要抓夏申,是被霍斯曄拒絕了的。
所以,這一次,如果是單看夏申跟夏蕁的關係,霍斯曄決定幫他,她不會那樣認為,只是不是為了夏蕁,那又是為了誰?
自家的老闆,心有多狠,她是見識過的!但作為一名合格的助理,不該問的東西永遠不問,是原則。
「是!」
nancy看著霍斯曄那凝重的神色,斂下心頭的疑惑,記下了事情,誰知,霍斯曄又加了一句,「對了,再事情沒有辦完之前,不要讓任何人知道,尤其是我太太!」
一句話將nancy心裡頭的疑惑徹底的打消,只是這又讓她想起了另外一件事,「霍先生……」
霍斯曄抬起頭來,看向為難的她,只聽得她道:「前段時間,你讓我調查蘇家跟夏家的關係,我調查了一下,基本沒有發現異常,只是發現了一些很奇怪的現象。」
「什麼奇怪的現象?」霍斯曄挑眉。
nancy組織了一下語言,才道:「霍太太是一九九二年上半年生的,按理來說,她的母親應當是一九九一年懷上她的。」
「可是根據調查結果顯示,霍太太的母親,也就是俞思愛女士一九九一年冬天的時候還在一間紡織廠做女工,根本就沒有和霍太太的父親結婚,也沒有任何懷孕的跡象……」
「會不會是時間太久,記錯了?」霍斯曄思忖了一瞬,問道。
nancy也思索了一陣,搖頭,「應該不會!聽霍太太母親以前的同事說,那一年冬天很冷,工廠發生了一次很大的火災,霍太太的母親當時正在二樓的車間,萬般無奈之下,她是直接從二樓跳下來的,當時還摔斷了腿,所以,他們記得特別的清楚!」
如果說她當時已經懷孕了,那麼從二樓跳下來,孩子存在的幾率幾乎為零……
聞言,霍斯曄的眉頭也皺了起來,目光沉沉,像是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辦公室里一陣安靜,許久,才聽他問道:「那俞思愛是什麼時候嫁進蘇家的?」
nancy搖了搖頭,「不知道!聽他們以前的鄰居說,霍太太的父親和母親是同鄉,很是相愛,他們從小就是青梅竹馬,長大以後水到渠成就結了婚。」
「當時,霍太太的父親在濱海已經是小有名氣的企業家了,他們的婚禮在濱海低調舉行,除了幾個親密的親友,其他人都不知道。」
「她的母親不愛出門,所以,她的父母親結婚以後,基本就沒有人見過她母親,直到後來霍太太長大,要上學,她不得不出來……」
如果說俞思愛當年沒有懷孕,那麼蘇雨晴是從哪裡來的?撿來的?代孕?還是……
這樣的念頭直接讓霍斯曄否定了,看俞思愛跟蘇雨晴在一起的種種表象,她們必定是有某種關係的!
霍斯曄仔細的搜索了一遍腦海中關於蘇雨晴與俞思愛相處的種種跡象,她們有感情,肯定是真的,蘇雨晴也是俞思愛帶大的,但是每一次俞思愛看蘇雨晴的眼神……
「啪!」
在手中轉動這筆突然被他掰斷,霍斯曄眉頭一緊,突然間想到了俞思愛躺在血泊中看蘇雨晴的那個眼神,憐憫、不舍和……憎恨……
俞思愛進手術室時,嘴唇開開合合,分明就是在蘇雨晴耳邊說了什麼,不然,她不會在那時對他那樣疏遠和害怕,可是到底說了什麼呢?
現在想起來,連帶著俞思愛死時,那嘴角的笑容都是怪異的……
霍斯曄看著病床上昏睡比清醒的時候還要多得多的夏申,眉頭緊緊地皺著,他想了很久蘇雨晴和俞思愛的關係,可是實在是想不通夏申在這裡面又扮演了什麼樣的角色?
說是要等蘇雨晴自己把話給說出來,但是等是要等,查還是繼續要查,不然這種什麼都抓不住的感覺,讓早已經習慣了將一切都掌握在手心裡的霍斯曄真的覺得很糟糕!
尤其是,蘇雨晴每天晚上的噩夢……
「啪!」
門從外面打開,正從廚房裡把菜端出來的霍斯曄看到蘇雨晴,笑了笑,「你回來了?看你這一點兒精神都沒有的樣子,今天不會是被老闆罵了吧?」
「哪有!」
蘇雨晴真的快要累得直不起腰了,下班回來,又跑了一趟醫院,等到夏申睡著才回來,此時一聽他這故意取笑的話,還是忍不住笑了笑,「我們老闆人很好的,怎麼可能天天罵人?」
聽著她誇別人,霍斯曄故意不是滋味的應,「是別人都好,就我不好!」
聞言,蘇雨晴一笑,紅著臉,應了一句,「哪有!你也很好,比他們所有人都好!」
這話倒是讓霍斯曄很受用,當下就笑了,還是那種聽明媚的笑容,看得蘇雨晴心情大好,瞬間好像所有的煩惱都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什麼是幸福?
幸福就是一桌可口的飯菜,一句溫言軟語的話,身邊還坐著那個說話的人!
蘇雨晴工作已經有好幾天了,原本以為輕輕鬆鬆的工作,做起來卻是那麼的不容易。現在的小孩子都太聰明了,各有各的主見和個性,幾個小孩在一起,往往就是好大的一場戲。
鑒於以前失去的那兩個孩子,蘇雨晴心中有太多的遺憾,這一次有機會跟那麼多的孩子相處,她才算是彌補了遺憾。
不過,這相處的過程中,每個小孩子的問題都不一樣,各自需要各自的處理方式,攪得人頭疼不已,可一看到他們活潑可愛的樣子,甜甜的叫著老師,那心裡當真又是無比的滿足!
這可真是讓人痛並愛著的一份職業啊!
「叮咚……咚……」
琴房裡,蘇雨晴正在教小朋友彈琴,一個一個的黑白鍵在眼前光滑如新,她指示這學生應當把手指如何放置,再應該融入一種什麼樣的心情,一條一條都說得頭頭是道!
一字一句的話像是山澗里的清泉,滴滴入耳,沁人心脾,落在走在外面的霍斯曄的耳中,更是格外的動聽。
他記得別墅里初次買鋼琴的時候,讓她去試彈,她的反應究竟有多大,那堅決不去的樣子真是讓人恨不得把她按在床上好好地教訓一頓。
那鋼琴是他精心給她準備的禮物,他以為她會喜歡,誰知道她的反應竟然那樣大!不過……那也是試探!
此時,看到她聚精會神的教授著小孩子彈琴,一點一點的,那認真的樣子就像是再也沒有人能打擾她一樣,他的心頭就止不住泛暖。
「啊!好帥的叔叔啊!」
旁邊的學生本來是在認真看著蘇雨晴教另一個學生彈琴,視線一瞟,忽然看到站在門口凝視著蘇雨晴的霍斯曄,一下子被他那淡漠俊朗的氣質所驚艷,忍不住就驚嘆了一句。
蘇雨晴一看霍斯曄,只見他嘴角帶笑,一雙眼睛還是放在自己身上,也不知道到底來了多久了,心中又驚又喜,連忙迎上去,「你怎麼來了?來了,怎麼也不叫我啊?」
「我來,當然是來接你下班啊!蘇老師!」
霍斯曄微微一笑,見她額邊散落了一根調皮的頭髮,忍不住就就伸手拂到了一邊去,輕柔的動作讓他身上自帶的淡漠氣質一下子變了味道。
眼裡的那笑容冷中帶暖,變成了冬天特有的暖風,讓一旁的十幾歲的小姑娘紛紛驚嘆,小聲的拉著蘇雨晴問,「蘇老師,蘇老師,他是你男朋友嗎?叫什麼名字?做什麼的啊?」
蘇雨晴被霍斯曄這親昵的動作弄得臉紅心跳,再加上學生這話,想起自己現在是為人師表,應當注意禮儀。
於是,暗自瞪了那含笑的霍斯曄一眼,迅速的斂下臉上的笑意,轉回頭去對著幾個學生色厲內荏地道:「好了,今天就先到這裡吧,今天的作業就是回去把我剛剛教的那些都給練熟了,明天我們小測。」
一聽到要小測了,學生立刻拉長了聲音,哀怨的道:「啊!蘇老師,不要啊!」
「噗嗤!」
蘇雨晴上了車,想起剛剛學生們那求饒的神情,聽到小測像是聽到世界末日了一般的神情,還是忍不住笑出了聲,其實他們有時候也挺好玩的。
學生大多單純,就算是有些小心思,也不是出於真正的惡意,相處幾天下來,她發現,她有點兒喜歡上了這份工作,已經不再是僅僅為了工作而工作了。
她覺得開心!
霍斯曄看到她一個人偷偷的笑,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她的頭,問道:「笑什麼?那麼開心?」
蘇雨晴心情好,語調暢快地直想跟霍斯曄分享,「沒什麼,就是覺得有些孩子真的很有趣,我發現自己越來越喜歡他們了。」
喜歡小孩子,那就自己生幾個啊!
這話在霍斯曄的喉嚨里,沒有說出來,他們兩個人現在基本上是出於一個平衡的狀態,如果能夠有,那是驚喜,如果沒有,那就再等等吧。
「你開心就好!」收起心思,霍斯曄說了那麼一句,又聞問道:「今天累不累?」
蘇雨晴搖頭,又像是想起了什麼一樣,拉了拉霍斯曄的衣袖,嘰嘰喳喳的道:「不累,你都不知道!我有一個學生……」
蘇雨晴的嘰嘰喳喳和好心情也只維持到了醫院門口。夏蕁不知道無哪裡了,這幾天都沒有再出現,蘇雨晴自從哪次看到夏申那眼神后,就沒有辦法再裝作什麼都不知道了。
下班,必然會去醫院,這成了慣例!
醫院裡,病床上的夏申臉色蒼白如紙,眼睛閉著,偶爾申銀出一兩聲,也是痛苦不堪的樣子,進氣多,出氣少的樣子深深地揪痛著蘇雨晴本以為已經麻木的心,讓她日夜難安。
幸好,有霍斯曄在身邊,幫她處理很多事情,她才能堅持住,否則,她恐怕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其實,小時候,夏申對她還是不錯的,如果不是因為很多事情……
在蘇家和夏家沒有徹底的鬧翻之前,夏申會時不時的來蘇家串門,還經常會給她帶一些小東西玩,她甚至記得,自己的第一個洋娃娃就是夏申送的。
夏申每次來蘇家,總會給她帶來各式各樣的小玩意兒,那年她三歲,有一次夏申出國,從外面帶來了一個東西,就是那個水晶洋娃娃。
「叔叔,叔叔,這個是什麼啊?」夏申人長得高,每一次都會和父親一樣把她抱起來,舉得高高的,讓她可以看到遠處的風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