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真相（6）求訂閱啦！

第五十二章真相（6）求訂閱啦！「雨晴！」

人來人往的大街上，挺著隆起肚子的蔡雅芬看到了蘇雨晴就激動得想跑過來，嚇得蘇雨晴趕緊過去，輕叱道：「你慢點！」

蔡雅芬摸了摸自己的肚子，不在意的笑笑，直說著沒事。蘇雨晴看了她那隆起的腹部，調侃道：「你要是出了個什麼問題，畢啟森待會兒來找我麻煩！我可負責不了！」

「他敢找你麻煩！」

又是一句氣憤填膺似的話，讓蘇雨晴不禁感慨，一直以來，好像都是她在幫她說話呢！她笑笑，扶著蔡雅芬往裡走，「好了！我知道了！你啊，就是把他吃得死死的！」

「那可不是，這男人啊！就是不能慣！你越慣，他越反！就是一個賤骨頭！」

對於蔡雅芬的觀點，蘇雨晴笑笑，連連點頭稱是，然，心裡想的卻是霍斯曄那傢伙應當是不會的吧……

殊不知，等到以後這事情成真的時候，蘇雨晴錘著床頭開始叫苦連天，讓蔡雅芬把這輩子的幸災樂禍全都用到了她的身上！

這一段時間，蘇雨晴停工在家，要忙著照顧霍斯曄，還有夏申，又記掛著車禍的事情，忙得不可開交。

蔡雅芬的肚子已經四個月了，漸漸大了起來，身子也日益沉重，出門一趟不方便，兩個人確實是許久沒有見面。

這一次見面，也是蔡雅芬在家裡呆的實在是無聊了，眼看著蘇雨晴明天開始又要上班，這才從醫院把她給叫了出來。

「霍斯曄這段日子怎麼樣了？」蔡雅芬一邊選用著肚子再大一點要穿的孕婦裝，一邊隨意問道。

幸好，這肚子大起來的時候是夏天，衣服很容易買，不然的話，那得穿多少層啊！

提起這件事情，蘇雨晴臉上的笑容也有些許的暗淡，「還不就是那樣，睡著不醒，醫生也說不出一個為什麼，至於他什麼時候醒，那就更是不知道了！」

「要是再檢查不出來的話，不如把他送回美國吧，那邊的醫療技術和醫療設備相對於國內而言，畢竟是好一點的。」

蔡雅芬知道霍斯曄是她心裡的一個傷，也挺為她難過的。

真不明白，這事情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個人好的時候，總有別人來搗亂，非得把人弄得要死不活的時候，好像才能消停一點兒！

聞言，蘇雨晴點了點頭。

兩人說著貼心的話，臨走了，蔡雅芬忽然對著蘇雨晴道：「雨晴，既然心不住，不如隨心而動，別太壓抑自己了！我覺得，人活著的時候就該好好活著，死了的時候，才能安安心心的死去。你覺得呢？」

蘇雨晴聞言起先是一怔，隨即看到蔡雅芬那含笑的眼，頭一次覺得她活得是那樣的通透，看來她這過去的二十多年真是白活了！

「我明白！」這是蘇雨晴最後給的結語。

蔡雅芬是真希望蘇雨晴能明白，也是實實在在希望她能夠幸福的！兩人認識了那麼多年，蘇雨晴又怎麼可能不明白呢？

「雨晴，那天聽說你老公來了，是真的么？怎麼都不引薦給我們看看啊！」

上了班，蘇雨晴一進門就被八卦的氣息給淹沒了，是教授舞蹈的童老師，「聽說你老公長得還挺帥的，不會是想藏著吧？」

蘇雨晴沒想到當日被劉老師看到的一幕竟然會成為辦公室八卦，笑笑道，「不，怎麼會呢！到時候一定會給你們看看的！」

大家見蘇雨晴臉上的笑容似有勉強，又道：「對了，雨晴，你這請了一個月假都幹什麼去了啊？我之前想請三天假都沒有得到批准呢！」

蘇雨晴拿上東西，一邊不著痕迹的避開他們，一邊說著，「就是家裡有一些事情，都處理好了，謝謝大家的關心啊！」

前前後後提到的事情都是與心頭的傷疤有關，蘇雨晴是真的不想提，一是她的心防太強，不想輕易與人交心；

二是辦公室的生活，她自己過過，不知道別人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又或者只是拿別人的傷心事增加一個茶餘飯後閑聊的話題，來傳送他們那已經泛濫的毫無用處的同情心！

落魄者總是很難與得意者和平共處，不管以上兩點哪一個是真的，她都不想提，尤其是把霍斯曄作為他們探討的對象！

他是她的！不是別人研究的對象！

上了一個上午的課，蘇雨晴應該是很累的，但可能是會因為最近忙習慣了，所以竟然已還覺得不是那麼的累。

剛跟學生告別完了，就接到了張隊的電話，說是黎曉東已經打算跟他們說實話了，還點名道姓的說是想讓她也一起去聽聽。

黎曉東願意說實話告訴她真相，她自是求之不得，當下就應了句好，直接打車往黎曉東所在的醫院去了。

「我們都來了，現在可以說說了吧，俞思愛的死到底與你有沒有關係？」

蘇雨晴到醫院的時候，張隊已經來了一會兒了，朝著幾個人點了點頭，黎曉東斜斜的看了她一眼，反問道：「如果我說，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俞思愛是誰，你們信嗎？」

旁邊的小警察看到黎曉東還有桀驁不馴的樣子，脫口叱道：「黎曉東，別跟我們耍心眼！就你在車道上逆向行駛，蓄意殺人這兩條罪名，就足夠你在裡面待好幾年呢！」

張隊相對而言則是鎮定很多，眉頭一皺，道：「只要你說的是實話，我們信！」

黎曉東得意的瞥了那小警察一眼，似乎也陷入了某種回憶中，「那天……也就是你們說俞思愛死的那一天，我在河東採訪一個當代的作家，我並不在司里街。」

「我記得那我從那作者家裡出來的時候，天是下了大雨的，雖然只下了幾分鐘，可是還是把的褲腿給弄濕了，不信的話，你們可以去河東找那個作家，他叫張勝。」

語氣平緩，不像是在編造故事，蘇雨晴看著他那氣定神閑的樣子，心裡疑惑，忍不住問道：「那天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若真是只是這麼簡單，他根本就沒有必要叫他們所有人都來！

黎曉東笑了笑，略帶讚賞的看了一眼蘇雨晴，道：「我從河東回來的時候，經過司里街的時候，無意中得知那邊被封鎖了，好像是誰出了車禍，估計應該是你母親！」

舊事重提，蘇雨晴一想到俞思愛那被車子撞飛的畫面，心裡就難受，可還是點了點頭，「對，是我母親！那天我剛跟我母親吃飯從餐廳里出來不久，想去對面的商店給她買衣服，誰知就出了車禍……」

張隊安慰的看了一眼蘇雨晴，在得到她表示自己沒事的訊號后，又繼續問道：「那後來呢？後來又怎麼樣了？」

「後來……」

「媽的，怎麼又出事了？真是沒事找事！晦氣！」

司里街被封鎖，意味著黎曉東得從更遠一點的地方回家。

本就半路被淋雨，那時又半路改道，誰也沒有辦法，即使是他狠狠地拍打方向盤也沒有用，只能跟著擁擠的車輛掉頭往回走。

然而，當他開車開到小區附近的一挑幽靜的巷子時，卻見一輛熟悉的大紅色跑車停在路邊，那是夏蕁最愛的車子，他自然是記得。

黎曉東心中欣喜，因為自從夏蕁從他的屋子裡逃跑以後，他就再也找不到她了，無論他用了多少方法，總是沒有辦法堵住她，這讓許久未曾見過夏蕁的黎曉東自是喜從天降！

他害怕她是因為恐懼他而遠離他，可又擔心霍斯曄會突然喜歡上她，對她不再放手。無論是那種可能，他都不能接受失去她的事實，

霍斯曄那個男人憑什麼那麼容易就的道她的真心，而他付出了那麼多，卻還是不能得到她的一星半點兒的愛戀？

看到車內好像有一個人影，黎曉東怕夏蕁是不好意思進去，又或者是懼怕進去，立刻就跑下了車，打算先給她一個軟語，道個歉，讓她找到台階下。

「可是，我一走過去，只看到小蕁穿著陌生的衣服，帶著帽子，趴在方向盤上，像是在睡覺的樣子！」

「當時，我這心裡就疑惑了，打開車門一看，才發現，她並不是睡著了，而是昏迷著，旁邊還有一個空的礦泉水瓶！」

「我擔心她是不是被人下了葯，做了不好的事情，就買了一瓶水，往她的臉上抹了一把，不一會兒她就醒了。」

說著，黎曉東看向蘇雨晴，道：「等到她完全清醒的時候，我問她為什麼會在那裡，還穿成那樣，她卻只搖頭說什麼都不知道！」

「我當時看到她好像很害怕的樣子，渾身顫抖得厲害，想是可能她又遇上了不好的事情，怕提及讓她心裡難受，也就沒敢問太多。」

黎曉東說著，又看向所有的人替夏蕁辯解道：「我知道你們是懷疑小蕁殺了人，可是她真的沒有必要這樣子，她那麼柔柔弱弱的一個女孩子，怎麼可能能下得了狠手對一個老人呢！」

可惜，黎曉東的聲音沒有然其他人聽在耳朵里，張隊只是簡單的吩咐一邊的小警察道：「查一下，看看有沒有張勝這個人，以及問清楚他那天的情況。」

吩咐完，張隊又對著正看著黎曉東，像是在思索什麼的蘇雨晴道：「霍太太！這個案子，我想我們可能需要重新審查一次！」

「那麻煩你們了！」

事實證明，黎曉東說的話是真的，他那天真的有不在場的證明，可是夏蕁呢？夏蕁的不在場證明是什麼？為什麼她會那麼剛好的出現在那輛車上，還昏睡了？

這是蘇雨晴實在是想不明白的地方。

夏蕁現在精神不清醒，就像是石沉大海一般，即使是有什麼線索，她也是無法提供真實性，這是……糾結！

「霍斯曄，你說當真是一切都是巧合嗎？我不是對夏蕁有偏見，只是夏蕁的軌跡太過於讓人懷疑！你說是到底是多心了，還是……」

蘇雨晴一邊給霍斯曄擦身子，一邊嘀嘀咕咕，眉眼中儘是思索，只可惜你沒有人能夠回答她。

現在每天，只要一下班她就會接手護理做的所有的事情，擦洗身子，或者是幫他按摩。

醫生說，他之前就是因為躺在床上太久了沒有運動，所以才會導致他得深度靜脈血栓，如今，可不能再那樣了。

林嫂會來醫院給他們送飯，霍斯曄不能吃，蘇雨晴也吃不了多少，好在這醫院的伙食還不錯，她就索性吃在醫院裡了，夏申那邊還需要一點點的流食，他也有專門的護理，蘇雨晴自是不用擔心！

一個人照顧兩個人，來了這邊又去往那邊，對於夏蕁的事情，她是閉口不提。

「雨晴，那個……」

夏申本來被病痛折磨得不成樣子了，現在因為夏蕁的事情更是瘦的皮包骨頭，本來一米七八的個子，現在幾乎都看不出什麼了，像一個縮小了的小孩子一樣，可怕得不行。

聞言，蘇雨晴只是停了一下手，道：「你也別這個那個，我知道你想問夏蕁的事情，但是我不會告訴你的，你要是想知道的話，你就自己起來，幫她打官司還是查案，我都管不著！」

「不過，你要是想讓我放過她的話，我只能說那不是我能做主的，我誰也算不上，法律最大！」

一句話將話說死了，夏申看著她決絕的眉眼，心口鈍疼，腦子裡的那個女人和眼前的這個女孩重合在一起，讓他一下子咳了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

劇烈的咳嗽引起腸胃的蠕動，讓夏申把肚子里吃進去的東西都吐了出來，難聞的氣味立刻傳散了開來。

蘇雨晴屏住呼吸，死死地咬住唇角，手忙腳亂的幫他一會兒拿紙巾，一會兒幫他遞小筒子，讓他盡量不要弄髒自己，也能夠舒服一點。

癌症病人，尤其是夏申的這個病，後期是很痛苦的，但是醫療條件有限，這個病治不好，她也只能盡量拜託醫生減輕他的痛苦。

「我……我……不求你們能夠原諒我……但求……但求，我能在有生之年看到你們姐妹和好，能夠相親相愛，真的就那麼難嗎？」

許久，等到夏申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他才一手撫著自己的心口，一邊艱難的對著蘇雨晴說。

蘇雨晴也不答話，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手一下一下的撫著夏申的胸口，讓他盡舒服，有護理在打掃夏申吐出來的嘔吐物。

整個病房沒有人答話，安靜得只能聽到掃帚掃地和夏申自己沉重的呼吸。

同樣的良久之後，蘇雨晴才抬起眼皮子，毫無情緒地問道：「你想聽真話還是假話？」

「……」

夏申看不懂蘇雨晴現在的神情，像是決絕，又像是攤牌的坦然，還像是心死過後的疲憊。

他一時有點兒啞口，只見得蘇雨晴笑了笑，然後道：「我的真話是，我跟夏蕁之間本就沒有感情，談不上相親相愛，也做不到你想要的太平盛世！」

「至於，假話，我不願意說！你知道的！」蘇雨晴對著夏申一笑，那笑容里明顯的是「你知道」的意思，看得夏申心就澀疼。

是的，蘇雨晴只會不說話，保持最基本的沉默，也從來不會說假話！

夏申不說話，可蘇雨晴卻願意說，「你該明白的，從你當年強迫那個女人開始，就該明白今天的局面，我能夠照顧你只是看在這一份血脈上面，我希望你不要想太多！況且……就連這血液我都覺得骯髒，你懂嗎？」

相親相愛只是奢侈！對誰來說都一樣！她不放過自己，也不希望放過別人！這是她最後的堅持！否則，她沒有辦法跟很多人交代……

蘇雨晴是笑著說的，真的是笑著說的，臉上甚至沒有一絲哀傷的意思，也沒有一點點的痛苦，只像是變成了客觀的立場，說了別人的事情！

夏申被她的一番話堵得一句話都沒有了，心裡的五味瓶全部打煩了，讓他分辨不清是什麼滋味，放在身側的手緊緊地捏在了一起。

一雙凹陷的眼睛死死地看著蘇雨晴臉上的笑，當真寧願她什麼表情都沒有，又或者是憎恨的對著他，也不願意她這麼笑著，笑得人心跟放在火上燒一般的難受！

蘇雨晴掃了一眼他那神色，笑了笑，吩咐護理好好照顧他，自己則是拿上東西，轉身出了門。

為了方便照顧夏申，蘇雨晴已經把他的病房轉到了霍斯曄病房的隔壁，剛一走出房門，蘇雨晴臉上的笑都還沒有垮下來，眼眶裡使勁憋著的淚珠子卻是掉落了下來，滾滾而落！

她是不幹凈的，生來就帶著罪惡，活該受罪！所以，給了她這份原罪的人，也必定逃不脫這命運，這不是迷信！而是她無法原諒！

她從一開始就該死！

「殺父弒母的仇人你也嫁，蘇雨晴，你可真是我的好女兒！你記得，不管你今天怎麼覺得幸福，你們都會不得好死！即便是百年之後，你下地獄，你們的子子孫孫必定為奴為娼，不得善終！」

「啊！」

夢裡響起的話語太過冰冷而真實，讓趴在桌子上睡覺的蘇雨晴一下子就驚醒了過來，直到驚醒過來，她都還沒有緩過神來。

「蘇老師，你怎麼啦？是不是做噩夢了？還是不舒服了？」

現在是中午休息時間，包括吃飯和午休一共是兩個小時，蘇雨晴是最近這段時間累得實在是累得不行了，剛剛在備課，備著備著竟然就睡著了，只是這一睡著，竟然就開始做噩夢了……

「沒事，我沒事！」

面對童老師的關切問候，蘇雨晴急忙搖頭，拿上紙巾就往洗手間走去，她想要洗臉，必須要洗臉，讓自己清醒一下才行！

嘩啦啦的水流從水龍頭裡流出來，蘇雨晴一邊拿手把水往臉上撲，一邊嘗試著把自己的氣息喘勻，然，當她抬起頭來看到鏡子里那張沾滿了水珠的臉時，不由得又是一陣出神……

其實，她跟照片里的那個女人還是有一點點相像的……

「叮鈴鈴……」

身上的手機突然間響起，蘇雨晴一看，竟然是畢瀾打來的，當下也就接了起來。

「雨晴回來了啊！快進去坐吧，就等你了呢！」

蘇雨晴趕到霍家在濱海的半山別墅時，人都已經到齊了，客廳里有霍錦添、霍老天太、畢啟森，還有蔡雅芬！

幾個人在一起說說笑笑，毫不和樂。

蘇雨晴笑著，把包包掛在旁邊的架子上，看了那邊的蔡雅芬一眼，想說「不是說遙遙無期嘛，這怎麼就登堂入室了？」

蔡雅芬也看到了蘇雨晴的眼神，調皮的笑笑，礙於所有人都在，也不好回答，只拿手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

蘇雨晴一看，心裡也就了解了一個大概，原來是母憑子貴！怪不得，依照她的脾氣沒有打掉這個孩子，原來是等著霍家人主動妥協呢！

新媳婦第一次上門，畢瀾和霍錦添打算把大家叫在一起吃頓飯，所以，林嫂也是在的。蘇雨晴算是霍斯曄的媳婦，自然也在一家人的行列里。

能夠跟大家一起吃飯，蘇雨晴是開心的，只是看到旁邊空著的座位，難免心中傷感，好在大家都知道她的心事，也沒有提到半點不該提的，一段飯下來，也算是和和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