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57 顧佟番外篇172

657 顧佟番外篇172

說什麼呢?

想說什麼,可貌似,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因為,在尚阮不顧疼痛的腳踝一跛一跛的朝著沈覃涼走過去的時候,有些事,就已經血淋淋的呈現在了眼前。

你不想去承認,也不得不去承認。

曾經的女孩現在放肆而依賴的在其他的男人懷裡撒嬌,殊不知,在那樣軟軟的語調中,卻還藏著一抹讓人不易擦覺的小心翼翼。

她在乎他的情緒,所以,是怕他誤會嗎?

誤會!

突然的兩個字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狠狠的插進男人的心臟,伴隨著一陣尖銳的疼痛,有什麼讓他一直逃避的東西伴隨著鮮紅的血液一起流了出來。

呵!

皇錦煌,你到底還要自欺欺人多久呢?

現在的她,已經屬於別人了。

皇錦煌不知道沈覃涼抱著尚阮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只知道,在渾身的冰涼讓他以為自己就要這樣被凍死的時候,一雙帶著暖意的小手拉回他不知墜到何地的意識。

「二叔……」

女孩帶著心疼的嗓音裹著雨滴「嗒嗒」的嗓音,皇錦煌抬頭,看著不知什麼時候站在眼前的女孩,他裹著雨水的眉目微微一凜,面無表情的問,「你怎麼在這裡?」

看著男人眼裡快速被他收起來的痛楚,女孩頓了一秒,道,「我跟著你上來的。」

話落,皇錦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隨後邁步朝著前面走去。

擦身而過的時候,她聽到男人低冷的嗓音在耳邊響起,「雨停了就下山吧。」

話落,男人的背影已經走遠。

女孩站在原地,手還抬在半空中忘記了收回來,臉上被雨水打濕,睫毛眨了眨,眨掉了上面的水珠。

*

下這麼大的雨,尚阮蘇栗他們自然是不可能下山的,而且尚阮的情況也不允許,所以找大師要了一間房間還有熱水。

這裡是寺廟,所以這裡的禪房裡面的擺設沒有任何一點的現代風,略顯老舊的木質擺設都很乾凈,透著一種古色古香的韻味。

因為尚阮現在的情況,所以尚阮跟沈覃涼的房間里有一個很大的浴桶,跟電視上的一樣。

沈覃涼抱著尚阮進來的時候就直接給放在床上,裹緊被子,丟下一句,「呆著別動」然後就出了門。

尚阮瑟瑟發抖的坐在床上,看著男人漠然離開的背影,她喊了一聲問他去哪,可沈覃涼卻像是沒有聽到似的的直接離開。

門外,蘇栗看著走出來的沈覃涼,忙問,「阮阮他怎麼樣,沒事吧?」

男人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回,「沒事。」

看著男人漠然的面容,蘇栗頓了頓,忍不住道,「我們也不知道皇錦煌為什麼會在這裡,阮阮跟他只是剛好碰到了。」

她話落,沈覃涼看了她一眼,點頭,「嗯。」

嗯,嗯是什麼意思?

「我去打熱水。」沈覃涼說完不等蘇栗反應過來已經朝著一旁走去。

蘇栗站在原地,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她秀眉緊蹙。

「唐景臨,你說他是不是生氣了?」蘇栗問著一旁的唐景臨。

「或許吧。」唐景臨看著蘇栗,道,「不過不用擔心,尚阮會搞定。」

尚阮會搞定?

蘇栗有點懷疑。

這麼多年,沈覃涼對尚阮的好她都看在眼裡,可正因為看在眼裡,所以她基本就沒見過沈覃涼對尚阮說過一句重話。

可是今天沈覃涼的反應明顯跟之前不一樣。

其實她也能理解,畢竟皇錦煌對於以前的尚阮來說簡直是陽城所有的人都知道的一根刺。

而現在,這根刺就這樣明晃晃的插在了沈覃涼的眼前。

所以,這換做任何一個男人都會生氣吧。

……

寺廟裡的熱水取的有點苦難,要一桶一桶的去提。

所以,沈覃涼足足提了十五桶才夠。

而這期間,一來一回,對於坐在床上的尚阮,他始終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最後一桶水倒下去的時候,沈覃涼把桶放在一旁,轉身,卻見本來坐在床上的尚阮裹著身上厚厚的被子一跛一跛的走了下來。

男人見狀俊眉一沉,忙走過去接住她的身子,冷聲道,「不是讓你別動。」

聽著男人話語里的斥責,尚阮委屈巴巴的抬頭看向他,問,「沈覃涼,你生氣了嗎?」

男人俊顏緊繃,「沒有。」

「沒生氣的話那你為什麼不理我?」尚阮說著抬手勾住男人的脖子,解釋道,「我跟皇錦煌之間沒什麼的。」

「嗯。」男人點頭,隨後一把抱起她朝著一旁的浴桶走去。

見他這樣,尚阮的心裡有點慌,想了想,忽然道,「老公,我腳痛。」

可是這次他話落,沈覃涼卻沒有說話,而是三下兩下的把她身上的濕衣服給脫掉然後放入了熱水裡。

渾身的冰涼被熱水包裹,溫熱的觸感順著毛孔鑽入皮膚和血脈,讓尚阮忍不住舒服的「哼哼」出聲,一時間也忘記了剛才的小鬱悶。

浴桶很大,再加上沈覃涼提的水也足夠,所以尚阮坐進去的時候整個人都沒入了水裡,只露了個頭在外面。

瞬間的時間,女人圓圓的臉蛋就被熱氣蒸的紅撲撲的。

四肢的溫度再次回歸正常,而且腳踝在熱水的浸泡下好像也好了很多。

「你自己先洗。」耳邊響起沈覃涼的嗓音,尚阮轉頭,就見他起身就要朝外面走去。

尚阮見狀心裡一急,下意識就想要站起來拉住他,可右腳剛一用力,她立刻痛呼一聲坐了進去。

沈覃涼聽到聲音忙回頭,看著女人痛的齜牙咧嘴的模樣,濃眉再次緊緊的蹙了起來。

「摔到哪了?」他擔憂的問。

尚阮見狀眼眶紅了紅,嗓音帶著哽咽的道,「腳。」

說著不等沈覃涼反應,她又道,「沈覃涼,我腳很痛很痛很痛。」

一連說了三個,話落,有晶瑩的淚水順著女人白皙的面頰流了下來,然後滴落在身下的熱水裡消失不見。

男人的眸光一眯,忙上前,扶著她坐好,沉聲道,「我只是去幫你拿衣服,馬上就回來。」

「真的嗎?」尚阮說著帶著淚眼的眸子看著眼前的男人,嗓音斷斷續續的,「我還以為你生氣了就不要我了。」

沈覃涼,「……」

「沈覃涼,你別不跟我說話,我不喜歡你不跟我說話。」尚阮說著抬手抱著男人的胳膊,連帶出來的熱水把男人身上的衣服也給打濕了。

看著女人臉上的金豆子「啪嗒啪嗒」的落個不停,沈覃涼有點頭疼,忙抬手幫她擦著眼淚,一邊道,「別哭了,我沒生氣。」

「真的嗎?」尚阮說著抽了抽鼻子,再次問,「那你是吃醋了嗎?」

吃醋!

男人的眼眸微微眯了眯,腦海中下意識的想到了剛才尚阮被皇錦煌抱著的一幕。

見他不說話,尚阮又道,「沈覃涼,你吃醋就吃醋,不準不理我。」

女人的語氣帶著一絲蠻狠的霸道,更多的還是那好不可憐的委屈。

沈覃涼就算有再多的指責,可對上女人含著淚水眸子,到嘴的話被他硬生生的收了回去。

雖然這樣,男人沉冷的嗓音還是在尚阮的耳邊響起,「把自己弄成這樣你還有理了?」

「我又不是故意的。」尚阮說著抬手抹了一把臉上的淚水,卻抹了一把水。

「我怎麼知道會下雨嘛,我只不過就是想去後山看看,我又不知道會碰上皇錦煌。」

男人敏銳的注意到了她話語里的關鍵,眸光深了深,問,「看什麼?」

額……

對上男人深邃的眸光,尚阮的脖子下意識縮了縮,有點意識到自己剛才好像說錯話了。

「也沒什麼,就、就、就……」尚阮的目光左右的亂閃,沈覃涼見狀面容一沉,再次問,「看什麼,嗯?」

男人微揚的語調讓尚阮一下就炸了毛,脫口道,「以前我埋了一個東西在這裡,所以想挖出來看看。」

東西?

「跟他有關?」沈覃涼再次問。

簡單的四個字,讓人聽不出什麼情緒,可是莫名的讓尚阮打了個激靈的冷戰。

「……嗯。」她點頭,可又忙解釋道,「不過你別誤會,我只是想把它挖出來扔了,沒別的意思。」

話落,沈覃涼看著她沒有說話,不知在想什麼。

尚阮看著他,心裡莫名的有點打鼓。

雖然她平時的確挺沒心沒肺的,可此時卻也怕沈覃涼真的生氣。

尤其是在之前被皇錦煌抱著,轉頭看到他正目光清冷的看著她的時候,天知道她有多慌。

可就在這樣一片不安中,沈覃涼忽然開口,「水該涼了,我去幫你拿衣服,不然該感冒了。」

說著在,他低頭在女人的額頭上輕輕的吻了一下,然後轉身離開。

尚阮坐在桶內,看著男人離開的背影,她秀眉緊蹙,這樣的沈覃涼讓她很不是滋味。

沈覃涼出去沒一會就回來了,身上拿著一套很是普通的衣服,不過看起來卻很乾凈。

尚阮不知道他是從哪裡拿來的一套衣服,卻也沒問。

在他幫她擦乾身體,然後穿好衣服抱坐在床上的時候,她立刻抬手扯了扯男人的衣角。

「老公,我腳痛。」女人軟軟的嗓音帶著隱隱的痛楚,細軟的眉毛也緊緊的擰了起來。

說來來說去就是這麼一句話,可是某人好像絲毫不覺得尷尬,反而還一副委屈的不能再委屈的樣子。

那意思就是:你要是不哄我哄我安慰我我就會痛死的節奏。

沈覃涼鬆開她,然後抬起她的腳看了看。

腳踝的確是扭到了,不過應該不怎麼嚴重,只是有微許的紅腫。

房裡有藥箱,沈覃涼鬆開她走過去拿了過來。

「先簡單的處理一下,等雨停了再去醫院看看。」沈覃涼說著從藥箱裡面拿出一塊帶著刺鼻的味道的膏藥撕開,然後動作輕柔的貼在了尚阮受傷的地方。

尚阮第一次貼這個東西,那味道實在是太難聞了,忍不住皺眉道,「這什麼東西啊,臭死了。」

說著她就想要去撕掉,卻被沈覃涼攔住。

「這是消腫的,別撕。」

沈覃涼說著抬手把尚阮抱著轉了個方向背對著他坐著,然後抬手拿過一旁的一個干毛巾幫她擦拭著頭髮。

膏藥剛貼上去沒什麼感覺,可漸漸的就有一股涼涼的感覺傳來,有點舒服,所以尚阮也就沒有再撕了。

因為沒有吹風機,所以頭髮擦了好一會才給擦乾,尚阮都有點昏昏欲睡了。

沈覃涼把手裡的毛巾搭在一旁,抱著尚阮把她平放在窗床上,可就在他剛準備起來的時候,尚阮忽然抬手勾住了他的脖子。

「沈覃涼,我腳痛。」

沈覃涼,「……」

尚阮不知是睡著了還是醒的,只見她抱著沈覃涼的胳膊緊了緊,無奈,沈覃涼只好和衣躺在了她的身邊。

聞著鼻尖熟悉的味道,尚阮忽然睜開了眼睛看向他,下一刻,只見她紅唇彎了彎,然後整個身子朝男人的懷裡鑽了過來。

「沈覃涼,你都沒有哄我。」她眨巴著眼睛看向他,再次道,「我剛才在菩薩的面前都提到你了,可是我受傷了你都不哄我。」

聽著女人帶著睏倦的迷茫的嗓音,男人眼尾微挑,問,「說我什麼了?」

「嗯……」尚阮眨了眨眼睛,想了一會才道,「我說讓菩薩保佑讓我們一直在一起,而且你不準凶我,也不可以不要我,要永遠永遠愛我比我愛你多。」

「哦,還有星星,保佑他快快長大。」

尚阮的最後一句話被男人自動忽略,忽然問,「為什麼?」

「因為這樣的話我要是任性鬧脾氣的話你就可以多縱容我一點,然後也可以多疼我一點,也不會不要我了啊!」

沈覃涼,「……」

這都是些什麼歪理由!

有時候,沈覃涼真心覺得自己好像養了一個女兒,因為,有時候就連剛出生的兒子都比這個老婆要聽話的多。

見眼前的男人又不說話,尚阮湊上前在他的唇上輕咬了一下,道,「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嗯。」沈覃涼點頭。

尚阮見狀抬手在他的胸前戳了戳,忽然低低的開口,「老公,謝謝你。」

沈覃涼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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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歡半愛,老公狠潔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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