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六章 逍遙公子
第二百一十六章逍遙公子即便白淑妃多年不碰舞蹈,但是舞學造詣還是很深的,按照祭天的規定樂奏"奉平之章",舞"干戚之舞」,而這千戚之舞隨著前朝的覆滅,早就沒有人可以將其舞全,況且前朝和如今的大盛也不能什麼都一層不變,因此編舞可不止是說說而已,是真的需要用心血來編的。
為了成為合格的貴女,甄千兒也是請專門的舞娘學過一段時間舞蹈的,可是看到禮樂司舞娘練舞之後,她才發現她會的的確是皮毛,基本她連提意見的層次都夠不到,相比之下,樂曲甄千兒還算是在行一些,加之甄貴妃經常不在,她投在樂師上的經歷就多的多了。
聽的樂曲多了,甄千兒漸漸的感覺出來不對勁,樂曲好聽是好聽,可是卻少了一些靈氣,顯得很是死板,哪怕甄貴妃提出意見改進也一樣,難道說宮廷樂師就這些本事不成?
甄千兒找到了樂師長,樂師長的態度很謙虛,「這批樂師的年紀不大,經驗不足也是有的,但是高級樂師通常喜歡獨奏,並不願意參加祭天這樣大型的場合。」
甄千兒挑眉,她向來知道從藝的人性格多少有些古怪,可是卻不曾想到還有這樣的說法。
「那樂師中彈琴最好的人是誰?」甄千兒問道。
「自然是逍遙公子,最是擅長七弦琴!」樂師長推薦道,「不過他進宮以來只給皇上獨奏過,哪怕是皇後娘娘都未有幸聽到他的獨奏。」
居然還有這麼特別的樂師,這倒是挑起了甄千兒的興趣,想去見上一見這逍遙公子。
樂師長給甄千兒指了一下方向,甄千兒便未經預約的去了。
宮中絕對是寸土寸金的地方,但是就在這樣的地方居然有一片楓樹林。
雖然這個季節樹葉樹葉都已經掉光了,整棵樹都是光禿禿的,並沒有什麼景緻可玩,但是這樣的地方只住著一個樂師,那麼不管這個樂師的技藝如何,單論身份就很值得人尋味了。
甄千兒不斷的往樹林里走,遠遠的看到一個男子一手執壺,懶羊羊的坐在太師椅上。
「這裡許久未曾有外人來過了,要不要來陪我喝一杯?」男子的聲音淡淡的,緩緩轉頭,讓甄千兒有一種驚艷到的感覺。
甄千兒見過的美貌男子並不少,其中陸懿白的相貌算是其中的翹楚,可是眼前的男子細看之下並不比陸懿白來的遜色。
男子樣貌清秀俊雅,陽光照著尖削的臉,帶點病態像常年沒見光樣。額頭一朵五色蓮紋甚是耀眼,細長的劍眉入鬢黑色的髮絲從太師椅上遂下。
他著一身銀白色裡衣外加透明白衫,裡衣領子高高的遮住脖子,一時間叫人分不清楚他是男是女,那白衫上有一朵朵描邊的白雲,系著銀邊白色束腰帶,姿態隨意卻又不失優雅。
不過甄千兒並不是花痴,驚艷了一瞬便回了神,大方的贊道,「逍遙公子,果然擔當的起逍遙二字。」
說完便在逍遙公子對面的椅子上坐下,拿起桌上剛倒的酒杯一飲而盡。
「哈哈,好酒量!」逍遙公子又給甄千兒滿上了一杯。
這次甄千兒倒是不急著喝,只是拿在手中把玩,「聽樂師長說逍遙公子的琴只彈給皇上聽,未免太孤單了一些,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聽上一曲?」
「既然說孤單,那麼姑娘願不願意與在下合奏一曲?」逍遙公子笑道。
甄千兒對於樂器真的談不上精通,不過怯場倒不至於。
逍遙公子將她帶到他的琴房,甄千兒看了看品種繁多的樂器,選擇了一隻竹笛。
吹了幾下試了試音色,不緊眼前一亮,對逍遙公子點了點頭。
逍遙公子彈的是《漁舟唱晚》,是古琴中的名曲,曲子時靜時動,很考驗彈者的功底,但是最重要的是曲子營造出來的意境,讓甄千兒都不禁沉醉其中。
雖然甄千兒吹的笛音有些不足,但是兩人卻也稱得上琴瑟和鳴,比起曾經和伍夜寒一起的合奏來說,那絕對是有質的不同。
逍遙公子難得有懂他琴音的人和他合奏,竟也是越彈越有興緻,當他最後一個音符落下之後,他第一次抬頭正式望向甄千兒,「說說吧,你來找我究竟有什麼目的?」
甄千兒將笛子放下,「逍遙公子喜歡獨奏並不是不能與人合奏,既然如此,千兒在此請逍遙公子做祭天時的主樂師。」
「原來你就是甄武榜眼,果然不一樣。」逍遙公子很快猜出甄千兒的身份,他用手撫摸著琴身,「你應該知道,祭天我不是不想去,而且不能去。」
「原因?」在甄千兒的世界中,知人善用比出身來的更重要。
「我是炎族的後人,而炎族是皇上的忌諱,沒有人敢在他的面前提起。」逍遙公子耐心的解釋。
甄千兒微微皺眉,她想起了前幾日那個中了蠱的侍衛說的話,難道說真的是炎族的人在背後做動作嗎?
「你一定有很多的問題想問,不過作為我琴藝上知音,我想勸你一句,不要去探究,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快,就算你家裡滿門忠烈也一樣,你回吧!」逍遙公子說完,便又自顧自的彈起琴來。
甄千兒知道就算自己再問也問不出來什麼,便打道回府,至於請逍遙公子做主樂師的事情也暫時擱淺。
不過關於炎族的事情她倒是放在了心上,並想著等回了忠義侯府,便讓夜一去查一查。
晚上甄千兒剛要入眠,卻感覺窗上有些許動靜。
甄千兒披了一件外衣起身,走近窗邊才聽清是有人敲打她的窗戶。
「千兒,是我!開窗!」外面傳開熟悉的男子低聲。
甄千兒頓時放下所有戒備,嘴角微彎,趕緊將窗戶從裡面打開。
陸懿白動作迅速的從外面跳了進來,將窗子關好,然後回身將甄千兒抱進懷裡。
陸懿白的身上滿是涼氣,凍的甄千兒不禁身體一顫,她輕輕的推了推陸懿白的胸膛,「喂!你怎麼跑宮裡來的,就算武功好,但是也不要冒險!」
「沒事,我心裡有數!」陸懿白此時也發現自己身上太涼,想要鬆開抱著甄千兒的手,卻又覺得捨不得。
甄千兒默默的翻了一個白眼,不過人來都來了說的再多也沒有什麼用了,倒不如安心享受相見時刻。
「幾天不見,你有沒有想我?」陸懿白一手捧住甄千兒的臉,即便是在黑暗中,仍舊執著的不想錯過她臉上的神色。
「想啊,想的都快想不起來了!」說起來,自從他們定親了之後,陸懿白似乎很久都沒有再在夜裡突襲過她的房間了,偶爾一來,甄千兒還真沒什麼準備。
「那倒是我的不是了,我現在就讓你想起來!」說完,陸懿白閉上眼睛,雙唇直接尋著記憶落在甄千兒的唇上。
兩個人久未親近,一接觸便有一種一發不可收拾的感覺,過了好久,就在甄千兒覺得自己快要被憋死的時候,陸懿白終於心滿意足的將唇挪開。
陸懿白的唇從甄千兒的嘴角滑到耳後,輕聲的說了一句,「我想你了,很想很想!」
陸懿白的聲音很有磁性,此時還帶著三分沙啞,讓甄千兒這個在外人看來比漢子還要漢子的女子都化成了一股水,整個身子都軟在了他的懷裡。
甄千兒伸出手回抱住陸懿白,無聲的給予他回應。
陸懿白的嘴角上揚,將下巴抵在她的頭頂,「真的好想現在就把你給娶回家裡,這樣就不用整日為你提心弔膽。」
「不對!不是娶,你忘了是你嫁給我!」甄千兒糾正道。
「都一樣,對我來說哪裡有你,哪裡將來就是我的家!」當面對喜歡的人,陸懿白說起情話來也是手到擒來。
哪怕知道陸懿白是在哄她開心,可是甄千兒的心裡仍舊甜甜的,兩個人情不自禁的又膩歪了一會兒。
等機智回歸,甄千兒看看天色才發現了疑點,「這麼晚了,你來宮裡就是為了看我?」
「不然呢?」陸懿白摸了摸甄千兒的頭,甄千兒的長發又黑又滑,觸感極好,「不過我大老遠的跑來宮裡的確不是心血來潮,是想提醒你一聲,不要對炎族的人有任何的好奇,也不要派人去打聽。」
「為什麼?」這樣的疑問甄千兒不能問那個逍遙公子,但是還是想從陸懿白的口中知道答案。
「都是一些陳年往事,你不知道為好!相信我,我不會害你的。」陸懿白聲音溫柔,帶著他特有的寵溺。
「可是這種被蒙在谷里的感覺很不好。」甄千兒不滿的撇了撇嘴,「你今天特意進宮,是不是就是為了和我說這件事,禮樂師里是不是有你的人?」
「嗯!」陸懿白並沒有否認,他不想去騙她,可是很多的事他不得不隱瞞。
「你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為什麼我越來越看不透了。」甄千兒將頭埋在陸懿白的懷裡,「有時我甚至懷疑,你接近我是不是別有目的,我知道這樣想不應該,可是我控制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