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章：導火索

八月十三號，早晨8點半，高杉剛起床，正就著鹽刷牙的時候，突然聽到很遠的地方傳來炮聲，是那種十分不整齊、間歇時間很長的炮聲，「連長！是戰艦！是日本人的戰艦對我們開火了！」鄭志剛從外面急匆匆的跑進來喊道。

「轟！轟！轟！」這回更近了，這是爆炸聲，大約在閘北附近。

「連長！咱們開不開炮啊？他們都打上了！」蘭姆好像打了雞血一樣，十分激動，好像開炮殺人是過家家一樣。

「打誰？沒有委員長的命令誰都不許動，蘭姆，你帶幾個人去八字橋看看日本人是不是向那裡進攻。鄭志剛，你坐車去司令部問問打不打，往哪裡打！索姆上尉，你帶領3個擲彈兵隊坐吉普車到寶山路看看，注意安全，保命要緊！」高杉連下了幾道命令，畢竟初中課本上的淞滬會戰只介紹了大致兵力，連兵力部署都沒說，更沒提日本淞滬會戰是怎麼打的，只是說8月13號雙方沒打起來，14號老蔣才全面進攻，然後是11月12號淞滬會戰結束，並且以中國失敗而告終。

「擲彈兵集合！」高杉在磚廠大院子里喊道，「把12門150mm炮掛在3號坦克後面，然後隨坦克進入磚廠南面樹林隱蔽，人員也要注意隱蔽！行動起來！快！」樹林距離磚廠有500米左右，所謂的樹林只有稀稀拉拉百十棵左右，不過樹齡很大，所以要在空中發現樹林里的偽裝過的軍隊是很難的。

近百名地面人員和五十多輛各式戰車一起動員的場面十分混亂，他們帶動的煙塵足可以吸引10公里之外的日本空軍的注意力。幸好今天日本作戰序列沒有空軍，否則，這麼大的目標會讓日本海空軍的炸彈高興好幾天。

9點半，高杉聽到八字橋或者是虹口附近傳來斷斷續續的步槍聲音，有一段時間夾雜著輕機槍的達達聲，這時候高杉的步話機響了，裡面傳來微弱的說話聲和很猛烈的密集的射擊聲「喂喂！我是禿鷹，惡魔請回話！我是禿鷹，惡魔請回話！」惡魔是高杉，禿鷹是德國索姆上尉。

「我是惡魔，禿鷹請講！」高杉對著步話機使勁的喊道，就像後世的小靈通一樣，不過小靈通通話質量差表現為無信號，而步話機通話質量差體現在它可以把戰場上任何一種雜音都傳到對方耳朵里，如果不喊的話根本聽不清對方說些什麼。

「我是禿鷹，日軍正在進攻寶山路！攻勢很弱！日軍正在進攻寶山路！攻勢很弱！收到請回答！收到請回答！」索姆上尉在那邊扯著嗓子大喊。

「惡魔明白，繼續觀察！」

步話機又一次響了起來，這次是狙擊手蘭姆，他已經升級為少尉了，他的代號是幽靈，戰場的嘈雜聲和他的喊聲一起傳進了步話機里：「幽靈呼叫惡魔！八字路遭受日本人攻擊，請求炮火支援！聽到請回話！」

MD美國步話機真是垃圾，什麼事都得喊。「沒有命令不能開炮，沒有命令不能開炮，原地待命！」高杉剛扯著脖子喊完，就發現八字橋方向的槍聲漸漸稀疏，直到消失。

不一會，自江灣站方向駛來一輛吉普車，徑直開往高杉這裡。「連長！」張志剛從車上跳了下來對高杉喊道：「蔣委員長說沒有命令不讓擅自開火，以防誤傷友軍。」

「竟他娘的扯皮，這節骨眼上還誤傷友軍呢！」高杉氣的大喊，「那他說什麼時候開火了嗎？」高杉又問張志剛。

「他沒說，只是讓等待命令，以防引起國際糾紛。」張志剛疑惑的複述道。

「得，我服了，老蔣真是天才。」

大約半個小時后，蘭姆和索姆回來了，據他們說，日本人只是試探地進攻了1次，見**防衛森嚴就撤回了出發陣地，雙方也沒死幾個人。

具索姆上尉所述：「我剛到寶山路的時候，看見一隊**正增援此地，他們到了街道兩旁把那些豎立的商店的牌子一掀開，我發現裡面竟然是鋼筋混凝土的防禦工事，他們馬上就鑽進去把機槍架起來，等著日本人來進攻。9點半的時候，大約有200個日本人端著上了刺刀的步槍向**陣地走來，他們最開始並沒發現躲在牌子後面的工事，當他們距離工事不足20米的時候，**步槍機槍一起打響了，幾秒鐘內日本軍前排的十幾個人倒了一半，剩下的轉身向後跑，後面近百個日本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繼續向前走，當時場面相當混亂，其中一名日本軍官還拔出佩刀向**陣地衝鋒，對，當時整個日本人的隊伍中只有他一個人向**陣地衝鋒，天知道他是怎麼想的，不過**可不知道什麼是憐憫，亂槍就把他打死了，然後日本人就撤退了。」蘭姆示意他那邊也差不多如此。

「哦！看來我們有些高估日本人了。」高杉唏噓不已。

「連長，如果日本人再次進攻，或者我們進攻日本人的時候，他們的軍艦會給我們造成很大的障礙，不知道旅長您怎麼想的？」英國上尉德斯坦問道。

「恩，讓我先看看地圖，看看匯山碼頭的雷達能不能幫我們鎖定日本軍艦。」高杉熟練地打開電腦屏幕，用手指點在匯山碼頭那片沒有戰爭迷霧的地方，匯山碼頭馬上在地圖上被放大了，沿著外灘的日本戰艦也在它的探測範圍，密密麻麻的有20多艘。

在辨識圖的幫助下，高杉認出其中最大一艘是出雲號裝甲巡洋艦，他停靠在匯山碼頭附近，在他左舷是三艘淺水重炮艦，右舷連成一串的是5艘驅逐艦，遠離出雲號，在黃浦江下游停著5艘小炮艇，岸邊還有8艘小型運兵船。

「知道他在那裡就好辦了，明天咱們用大炮轟他娘的。」高杉樂呵呵的說，彷彿無數的經驗正向他招手一樣。

索姆上尉說：「旅長，我今天看見法屬租界裡外灘的和平飯店樓頂上有許多人觀戰，其中還有美國的記者在拍照，我想如果咱們有一個人在那樓頂上觀察日軍戰艦的話，就可以防止日本人的戰艦脫離雷達範圍給我們造成的不便。不過今天法國人已經戒嚴了租界邊境，不讓任何人通過。」

高杉想了想說道：「蘭姆，你是狙擊手，會隱蔽技能，今晚你就帶一台微型電報潛伏過去，明天你到和平飯店樓頂隨時向炮兵提供坐標，沒問題吧？！」

「我知道了，長官您放心吧，我會完成任務的。」蘭姆痛快的說道。

下完命令的高杉心裡想不知道火箭炮打軍艦行不行，為了保險起見他又命令英國工兵修建了12個105mm炮陣地，讓榴彈炮趕走日本軍艦，如果可能的話炸沉日艦。

這時，從門外進來一名上尉軍銜的軍官：「長官，我是司令部的參謀官，蔣委員長讓我通知你於今天下午1點鐘到達江灣站，開戰前會議。」高杉在國民黨部隊中任職上校。

聽到這則消息，高杉感慨道：「終於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