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精銳拼殺狂獅一擊定乾坤 黑夜偷襲陸鑫斜斬胡赤兒
第二十七章精銳拼殺狂獅一擊定乾坤黑夜偷襲陸鑫斜斬胡赤兒
一隻比普通羽箭粗上一倍的狼牙重箭不偏不倚正中眉心,其中蘊含的強大衝力竟將百來斤的肉快扯離馬背,身體后曲,面孔朝天地摔在堅實的大地上,又被慣性帶著撲騰幾圈。慘死疆場。
與此同時,左右僥倖存活的校尉級以上軍官紛紛中箭落馬。
卻是呂布,成廉諸將以自身高超的眼力和箭術,專門揀這些軍官下手。如此一來,就算飛熊軍進入對方的射程,敵軍沒有將領發號施令,也根本別想發動奔射進行反擊。同樣的,待會進入接觸戰時,飛熊軍也要佔了很大的便宜。
昔日司徒府之戰,以飛熊軍之銳,在沒有指揮的情況下仍然敗給了千人陷陣營和狂獅軍。今日呂布以整擊散,以銳攻墮,哪有不贏的道理?
第一波七連射完畢,稍微頓了一下,緊接著又是一波連射。
呂布完全沒有給對方抬頭的機會!
80步。
忽然,眾人右眼一暗,轉頭視之,卻是扶風騎軍與李傕前鋒中,左兩軍同時發動奔射,萬箭齊發,陽光燦爛的天空有那麼一會,竟被遮的昏暗下來。
然後,慘叫聲接連不斷的響起。
這呂布軍為了趕路,身上同樣只穿著輕甲。而扶風騎兵的射程與西涼騎兵相差無幾,這樣毫無花俏的對射,兵力相差一倍的扶風騎兵吃了大虧,3200人馬在第一波箭雨洗禮之後,僅剩下不到1400人,損失超過了六層之多。剛才還算整齊的隊伍一下子變得空曠,散亂許多。饒是跟隨皇甫嵩征戰多年的扶風百戰之兵,也嚇的心驚膽戰,面如土色。
飛馳在隊伍最前面的趙雲臉色極差,他已經明白身後這隻騎軍在此次戰鬥中扮演的角色。心中雖有不滿,但畢竟軍令不可違,他立刻開始大喊著聚集殘兵,力圖在接觸之前稍微恢復幾分戰力。
要知道,對手可是令諸侯聯軍都頭痛無比的西涼騎兵。若以現在這種散陣衝上去,面對兩個軍的包夾,十有**得落個全軍覆沒的下場。
相比之下,飛熊軍的損失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李傕中、左兩軍根本無法同時把集中射擊的範圍移到處在最右邊的飛熊軍。因此相隔十丈的扶風騎軍飽受摧殘,一邊的狂獅軍要做的,僅僅是將少數偏離方向的箭矢擊落擊落即可。
當然,也沒有忘記繼續射箭。毫不留情的依靠射擊,進一步削弱前方敵軍的戰鬥力,摧毀他們的士氣。
50步。
雙方默契地收起了弓箭,將長兵器緊緊地握在手中。挪動屁股,儘力在接觸之前將自己調整在最佳狀態。
這時,扶風騎軍僅存900騎。而李傕方面,前鋒右路幾乎潰滅,一個整編製的騎軍在受到點面結合的打擊后,在沒有組織起一次反擊的情況,被飛熊軍單方面射殺2600餘騎,戰場上零零散散加起來不超過500騎。而前鋒中路,也被扶風騎軍第一波奔射射殺400餘騎。
如果戰況這麼發展下去,鐵定會變成飛熊軍突破右路后,直接與李傕本部之間的對話。而看似攻擊力十足的另外兩個前鋒騎軍則會因為慣性的原因,無法回頭支援李傕中軍。
李傕征戰多年,豈會看不出來?
戰鼓驟響,帥旗右偏。
李傕拚命了!
后軍騎兵開始迅速轉向,朝呂布殺去。
他絲毫不顧戰前變陣可能會帶來的混亂,也不管扶風殘兵存在的威脅,更不理自己本部與飛熊軍正面對戰的危險,竟然欲盡起全軍之力截擊呂布!
溫侯冷笑幾聲:「終於肯出來了!媽的,總算還有幾分西涼兵的狠勁。」頓了頓,轉頭朝右邊大喊道:「子龍!」
趙雲渾身一震,回頭看了一眼後面殘兵,最後一咬鋼牙,猛然將戰氣暴至最強階段,燦爛的幾乎有些刺眼的金光徹底掩蓋了趙雲白色身影。只聽光環內一聲大喝:「跟我沖!殺光了前面的狗賊,地上死去的兄弟在等著我們報仇!殺啊!」說罷,猛夾馬鐙,踏雪無痕吃痛下速度暴增,趙雲手持銀獠單騎朝對面衝去。
扶風士兵眼見周圍多年袍澤死於箭襲,心中正憋著口惡氣,眼見前方的趙雲那標誌著『超一流』境界的戰氣,軍心大振。一激一勵之下,眾軍士的殺氣也冒了出來。
「殺~~~」900騎齊聲高叫。參差不齊,卻殺氣騰騰地率先發起了衝鋒。
毫無保留的衝鋒,包括他們的生命威脅,也在喊殺聲中漸漸忘去。
他們的眼裡,只剩下對面的兇手!
「狂風舞!殺!」
趙雲毫無保留,一出手就是殺招!銀白色距狼銀獠如狂風般席捲面前丈許範圍。高速刺擊下,因為槍尖微彎的關係,銀獠的軌跡變的異常的刁鑽難測,別說是對面的小兵,就算是呂布親來,也得費些力氣。
槍勢籠罩下的五人的喉嚨幾乎在同時多出一個血洞,噴著漫天的鮮血,仰頭栽下馬。
趙雲去勢不減,硬是仗著手中槍擠入原本完整的陣勢,生生扯開一個小缺口。
後面的扶風騎兵也是不苯,見有機可乘,盡數調整方向,都跟在趙雲後面撞入敵陣。也因此,原本散亂隊伍倒變的集中起來,同一柄利刃,將斜度轉向的宋果軍一刀腰斬。
一時間,宋果一軍右轉的攻勢受到了極大的阻力。
雖說待前鋒左軍完全轉向,以整軍之勢衝擊扶風騎軍的側翼后,憑藉強大的兵力和武力,西涼軍很快地吞噬了殘餘的扶風騎軍。但這支被呂布從一開始就當作棄卒的騎軍,已經給飛熊軍最後的戰鬥,用自身的血肉,3200人的生命鋪出了一條平坦的大路!
以秋風掃落葉之勢,飛熊軍將正前方的敵方右軍殘部500騎,右前方中軍先轉過來的200餘騎盡數掃蕩殲滅。
然後,前方不到30步,就是李傕本部兵馬!
在喧嘩的擁擠的戰場上,那高高舉起的帥字旗,此時顯的那麼的孤獨無依。
李傕怎麼也沒想到,不管自己使出什麼手段,到了這最後的關頭,還是變成了一對一的決戰。自己麾下另外大約5000騎,就像擺設一般,近在直尺,看似大軍壓迫,卻如遠在天邊,卻無法給予李傕絲毫的幫助。
飛熊軍整齊馬蹄聲,好似一面催命的戰鼓,不斷敲擊著李傕心理防線。面對前方小山一樣壓過來的騎軍,同樣是做出突擊姿勢的西涼騎兵無不心碎膽裂。而看到對面第一線衝鋒的呂布諸將,李傕一方的前線指揮官都好像看到了自己的末日。
誰能擋的住呂布的衝鋒?
沒有人!
零距離接觸!
「殺!」
呂布微暴戰氣,大戟一揮,看似輕巧地避開敵方兵器,斬下一顆頭顱。赤菟一個側跳躲開對面衝撞過來的馬匹,閑庭散步般在縫隙中遊走。呂布使開方圓戟,手中大戟或巧或猛,或柔或剛,長戟籠罩之方圓內,生殺予奪!
「殺!」
萬煒自持力大,赤血戟展開方圓戟,以九剛一柔的攻勢亂斬前方之敵。而他的左面,陸鑫一改平日憨厚面孔,瞪著怪眼,舞著手中金背大刀以最快,最猛的刀勢將不幸闖入他攻擊範圍內的敵人連人帶刀一齊砍成兩截。而成廉諸將則以最省力的招數默默地收割著生命——畢竟,他們可沒有呂布等人幾乎變態的天賦。
「殺~~~~」
飛熊軍齊聲狂嚎,那股無形的氣勢再度猛增,直叫對面的西涼士兵莫名難受,壓抑。這支精銳中的精銳,個個手持重戟,尾隨著呂布這鋒銳的箭頭,4400人以一個整齊的錐形,狠狠契入李傕軍的中心。
西涼騎兵生性彪捍,心中畏懼呂布,等到了真正廝殺的時候,那與生俱來那股兇狠卻把這份恐懼拋之腦後,舞著手中長槍毫不示弱的與飛熊軍衝殺起來。只是奈何飛熊軍原本便是百中選一的精銳之兵,在加上呂布的調教,其戰鬥力實是高出一截。
西涼軍的防線不斷被突破,但依靠那股狠勁,飛熊軍每突破一層,其衝鋒勢頭也在不斷的被削弱,再削弱.最後,在付出了超過1000騎的代價后,飛熊軍的衝鋒終於被擋了下來。此時,已經有一半人馬鑲入了敵陣之中,被迫準備和西涼騎兵開始殘酷的陣地消耗戰。
李傕在三十步開外長長呼了口氣,心狠卻異常肉疼的將周圍自己最精銳的幾百親衛派過去參加堵截。他的意圖十分明顯,就是要拖延時間,讓左邊的騎軍突破趙雲后再自側翼給飛熊軍毀滅性的打擊。
而右邊的趙雲一軍被多出五倍的敵人包圍,的確支持不了多久了!
李傕神色看似依舊凝重,但左右親信看到了他嘴角那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
試想,以陣戰破無雙呂布,那是多麼大的榮譽啊!
不過,這不過是他的白日夢而已。
就憑他李傕還想贏呂布?
窗戶都沒有!
方天畫戟以不規則的曲線橫掃,那妙若顛峰的曲線穿過三柄長槍的堵截,再閃電般的一個刺擊,立殺三人,呂布抽空喝令道:「成廉,讓道!二弟,看你的了!」
最後的殺招,整個戰局的最後一筆,最匪夷所思的攻勢開始了。
整個錐形之陣,在成廉呂布的斜跑帶領下,左右分開,竟在這種亂局之中,在中線位置製造出了一條不寬也不長的空道。但,這點距離用於騎軍助跑,製造突擊的衝力,已經足夠了!
而位於這跑道起點的,竟是自開戰以來,一直被保護在核心位置,戰鬥力絲毫未損的狂獅軍400騎!
萬煒一抹臉上血污,臉上無比的鄭重,赤血戟猛指李傕所在,大喝道::「狂獅聽令!目標,敵軍核心,衝鋒!」
勝負,就看這一擊了!
狂獅軍同時應聲加速,整齊的隊形,誇張的獸甲,鋒銳的大刀,驍勇的戰士,這區區400騎帶來的威壓竟絲毫不比方才飛熊軍遜色。宛如400隻張牙舞爪的狂獅,狠狠撲向前方動彈不得的李傕騎兵。
陸鑫雙手持金背重刀在空中輪了個大圈,最後以力劈的姿勢固定,口中暴喝一聲:「狂刀!」
狂獅軍條件反射地舉起長刀,同樣輪了個圈,絲毫不差地舉刀欲劈,齊聲回應道:「斷天!」
陸鑫,胡敘等軍官再喝令道:「狂刀斷天!」
猛然,如同半空中憑空砸下百條銀亮閃電,最先接觸敵軍的百來號人同時施展由『方之戟』演變出來的『狂刀式』,藉助馬匹的衝力,腳踩馬鐙的爆發力,發出了這一式無可睥睨的群體攻擊。
可憐前面那些被同伴擠的無法動彈的士兵,連躲閃的機會都沒有,就被這石破天驚的攻擊砍成兩斷。
這用人肉堆積起來的防線,立刻多出一個缺口。如此反覆幾次,就這麼幾息的時間,狂獅軍硬是靠著它強大的突破能力,衝出了最後的防線。
勝負已定!
李傕在萬煒第一個衝出來的時候,就立即拍馬調頭就走。這動作,就好像事先演練過幾百次一般,沒有絲毫的猶豫和拖沓,直叫萬煒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他拖著帥旗飛奔而去。
「操你個祖宗十八代!」萬煒在後面痛罵。
但帥旗一動,全軍皆動。帥旗後退,全軍潰敗。
前一刻還在拚命的大軍,在看到帥旗後退后,立刻便的茫然不知所措。而呂布自然不會放棄這討債的時刻,興奮的大喝道:「李傕已敗,追殺敗兵!」全軍士氣大振,轟然應命,爭先恐後的朝那些心神不穩的敵人殺去。
不到一刻鐘的時間,失去指揮,失去鬥志的西涼騎兵全線潰敗。
「他娘的!殺,給我殺!」連平日文雅的趙雲也殺紅了眼,大罵粗話,帶著剩下的扶風騎兵瘋子一樣的銜尾追殺。
呂布更是親帥飛熊軍追殺五十里,斬首4000績,直殺到牛輔5萬大軍前面300步才從容調頭回撤。
是役。
戰鬥歷時兩個時辰。陣戰只用了不到半個時辰分勝負,而此後一個半時辰倒是在呂布的瘋狂追殺下度過。
戰績方面,呂布一方共出動騎兵7600騎,斬首9000餘績,其中斬獲偏將軍1名,裨將軍3名,校尉9名,督伯以下士官64人。而其損失也不可謂不大,單按數目來算,戰鬥減員幾乎過半:飛熊軍損失500餘人,扶風騎軍3200人戰後僅存103騎,倒是作為最後殺手鐧的狂獅軍,依靠身上獅靈甲的防禦,一戰下來竟只傷了7人,無人陣亡。直叫成廉等人雙眼發亮地盯著那獅靈甲一陣流口水,若不是萬煒實在惹不起,恐怕早就撲上去搶劫了。
而呂布也開始打吳修的主意,考慮準備回去后找吳修鍛造飛熊軍的熊靈甲。
另一方面,李傕出動的四個滿編製騎軍,到最後凄涼到僅僅剩下1000來騎安全回到了大營。名震天下的西涼騎軍也因此一役大傷元氣,直到幾年之後,再次對陣呂布也沒回復過來。反倒又一次叫呂布創造了以少勝多的輝煌戰績。
此是后話,暫且不提。
戰後,呂布一劍砍下那個此時方才現身的渭南城守備的腦袋,如願以償地得到了渭南城,佔據了戰場的主動。而牛輔無奈之下只能在城外六十里處下寨,伐木製造據馬等物,防止呂布騎兵的突襲。
待魏續,郝萌帶步兵運載物資糧草趕到,立刻調集城中守備兵馬,徵召壯年男丁,燒油堆石,防守城池。
接著幾天,兩軍各有數次交鋒,互探虛實,每次皆被呂布諸將帥軍擊退。詳情且略過不提。
直到了第四日,北門來人,手持高順秘報進見呂布。溫侯展信看了,卻是高順張遼一軍見敵軍疏於北面防守,乃沿河突進,迂迴至後方乾枯的河堤處隱蔽。乃約定今日三更殺入後方,點火為號,好叫溫侯領兵殺出,前後夾擊以破敵軍。
呂布頷首道:「如此,必能破敵!」乃下令調曹性領一裨(1600)步兵,裹同渭南原守軍與民夫守衛城牆,每隔兩個時辰換旗號以惑敵軍。其餘兵馬皆飽食枕戈而眠,養精蓄銳,待午夜過後再起身備戰。
諸將領命去了,到了午夜時分,天公做美,遠處慢慢飄來幾朵大烏雲,將漫天的星月都遮了去。各部兵馬準時起身,到東門街道集合,每人又給一個肉餅補充體力。個個細嚼慢咽,生怕嚼的快了,發出聲音來,也許就讓敵方斥候聽了進去,功虧一簣。
萬煒提著大餅,愁眉苦臉地走到呂布面前,指著自己的獅靈甲,輕聲道:「大哥,這可怎麼辦?」呂布視之,卻是那獅靈甲胸前那頭靈獅竟發著淡淡的金光,在黑夜很是顯眼。失笑道:「甚是漂亮。」萬煒鬱悶,道:「大哥莫要取笑拉。總不能讓我光著身子出戰吧?」呂布用力拍了拍萬煒的胸膛,道:「叫人就地徵用布帛,立刻做成長袍,穿上去。長袍雖有些礙手,卻也比暴露目標要強一些。」萬煒點頭答應了,咕囔著『獅子太囂張。』『要是穿出去泡MM就好了』這些無關緊要的話,走去叫人做衣服去了。
過了一陣,眼見沙漏快到時間。渭南城東門緩緩放下,呂布萬煒引著成廉、趙雲、陸鑫三將帶了所有騎兵銜枚裹蹄先行,後面魏續諸將引著步兵小跑尾隨。也不打火把,就這麼靜悄悄的融入那無邊的黑暗,朝牛輔軍營地行去。
相比那生死一線的戰場,這種黑暗而又安靜的環境更叫人產生一種未知的恐懼,誰知道你去掏人老窩的時候,中途有沒有一支軍隊埋伏著,就等你這螳螂上鉤?
萬煒的心情,可是緊張透了!
不過行軍之間不能說話,萬煒也只能把手貼在馬頸上,感受馬兒的熱量來驅散心中孤獨.又過了一陣,馬隊方向忽然變化,轉到個有樹的山包後面,全軍隱蔽了起來。
呂布自到山頂,登高而望遠.等待信號。
三更。
前方十里處忽然出現幾處紅點。
呂布大喜,低聲下令道:「傳令!上馬,出擊!盡量不要發出聲響。」左右傳令兵貓身回跑,將命令傳下。不到一刻鐘的時間,4000騎已經集結完畢。此時,前方星火已成燎原之勢,將半個黑夜都照的紅彤彤的,李傕營寨更是如白晝一般清晰可見。無數黑點在火光下四處逃闖。
誰都看的出突逢火攻,李傕大軍亂像已顯。
而飛熊軍要做的,就是給這支5萬人的大軍一記重拳,斷絕其翻盤的可能!
清冷的大戟,帶著火紅的烈火戰氣狠狠地劈在大營寨門之上,那由原圓木麻繩編扎而成的木門經受不住呂布那非人的力量,被肆虐的方天畫戟絞成碎片,飛出丈許。
裡邊,驚恐而帶著幾分茫然的李傕士兵提著注滿水的容器,獃獃地看著從正門冒出來的騎士。其中一督伯傻道:「不是說後方偷襲么?」此話落音,周圍人這才反應過來,撇了手中物件,抱頭就逃,口中大喊著:「敵襲,前方敵襲!」
萬煒嘿笑了一聲,不屑道:「這話不是方才哨崗發現我們時候就開始叫了么?」他自然明白,這是因為軍心已亂,下命不達造成的,因此也不等別人回話,一把將斗篷扯飛,露出裡邊金黃的獅靈甲,提著赤血戟開始挑營殺人。陸鑫見了,連忙招呼狂獅軍上前護著左右,一齊衝殺。正殺間,正遇著牛輔部將胡赤兒拎著一桿重矛帶兵來援。萬煒瞧的真實,大喝道:「賊將哪裡去!萬煒在此。」
那胡赤兒悶聲回道:「老子胡赤兒便是,小娃兒乖乖的不回家喝奶,來此做甚!」
萬煒氣結,暗道這老小子也和陸鑫一個模樣,長的憨頭憨腦的,哪知道嘴巴一點都不幹凈。萬煒一點不含糊地暴發戰氣,血漿和烈火攪拌而成的戰氣粘稠地在他身邊遊走,赤血戟彷彿收到什麼刺激般,戟身青綠的仙陣脈絡突兀地顯現出來,透過戰氣看去,倒顯的幾分詭異。萬煒瞧準時機,抬手朝胡赤兒心坎就是一戟。
胡赤兒臉色大變,要知他武藝不濟,卻是天賦異稟,雙手有千百斤力氣,實乃牛輔親衛的頭領,哪想到自己如此背運,竟然就這麼撞到超一流武將!
但此時形勢已經不容許他退縮,也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暴喝一聲壯壯膽氣,胡赤兒拿矛當棍使,也不管萬煒一戟刺來,就這麼一棍朝萬煒腦袋揮去。其聲勢之猛,叫萬煒臉色也是一變,沒想到對方竟勇猛如斯,一上來就是拚命之舉,無奈之下,只能變招斜擋。
重矛狠狠的抽在赤血戟上,發出震天般的巨響。重矛被高高彈起,而萬煒大戟險些脫手。胡赤兒眼見自己全力一擊竟沒討得好處,心中大驚,不待回氣,再次大喝,巨起全身力量抓著重矛狂砸而下。
萬煒冷哼一聲:「比力氣,老子還怕你不成?」但未及出招,旁邊金芒一閃,陸鑫已經揮著金背大刀,替萬煒擋下這一擊。身為親衛主騎,他可不願意自己的主公陷入危險之中。再說,這可不是陣戰中的單挑,而是千萬人的戰爭。
同時悶哼一聲,巨大的衝力傳來,兩人上身向後倒去。
陸鑫腳上一勾馬鐙,很快就恢復過來。而胡赤兒連帶馬鞍都被劈歪,東搖西晃的好不狼狽。萬煒乘機一戟砍斷其左腿,胡赤兒慘叫一聲栽倒下來,未及地,已經被陸鑫在空中一刀砍做兩段,結果了性命。胡敘大喊一聲,揮軍殺散牛輔援兵。
如此一來,牛輔軍反擊的苗頭未起,就被狂獅軍生生掐斷,不但戰局沒有絲毫改觀,反倒陪上一員猛將性命。
而飛熊軍更是蠻橫,3600騎只排前後兩排,以這種沒有縱深,但極為適時的陣型輾砸過去。就如同一根木棍橫著掃平沙灘般,這種接觸面極廣的掃蕩給李傕大軍造成了大面積的混亂。大多數敵軍根本就是打心眼裡被周圍的混亂嚇昏了頭,抬眼看到威風凜凜的飛熊軍手持大戟衝殺過來,一點反抗都沒有的抱頭就跑。
「後退,後退集結。」一個督伯在亂軍中高喊著。
「集結?結你個屁!」一群士兵氣急敗壞地喊著:「退到哪?嗯?告訴我,哪裡沒有敵軍?」
督伯呆住了,隨即大吼起來:「TMD,命令呢?該死的命令是什麼?我們該做什麼?」
沒人回答,越來越多的士兵加入了後退的行列,這些敗兵一方面帶動了其他沒有收到指揮命令的散兵一齊逃跑,另一方面倒把後方幾個稍微組織準備阻擊的幾個小兵團給衝散。
而當魏續的步兵軍也投入戰爭后,大局已定。士兵在諸將的帶領下分成幾路,絞殺敵軍.而呂布帶領騎兵不斷的前進,屠殺,只殺到與後背衝殺的張遼軍匯合才告一段落。
這加起來不過萬餘的部隊,就這麼把5萬大軍的大營給鑿穿了。
而直至此時,也不見牛輔等核心將領出面組織抵抗。
呂布眉頭一皺,喝令道:「趙雲,成廉,你兩帶飛熊軍殺出營寨,追殺敗兵。張遼,嗯,不,二弟,你帶狂獅和步兵清掃戰場。」眾將領命去了,呂布乃問張遼道:「伏義呢?我怎麼沒看到陷陣營的人?」
張遼行了軍禮,這才把前幾日的事情一一道來。
卻說高順張遼兩將帶了4100步兵在剛到新豐縣就奉命趁夜出北門,沿河急行。於黎明前抵達渭南城東北渭水旁,整個白天便隱蔽在干凅的河堤下休息。
等到下午收到李傕帥過萬西涼騎軍來搶渭南城的情報,張遼坐不住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道:「伏義將軍,我軍寡於敵,不可再失要地,不若此時趁李傕不備,從側面殺出,卻敵以保渭南。」
高順搖頭道:「不可。」
張遼急道:「如何不可?難道我等要牢做於此,空看李傕搶了堅城?」
望著張遼年輕的臉上那衝動眼神,高順嘴角勾起一絲微笑,平靜地道:「其一,此間到渭南中途並無險地,可伏眾腰擊李傕騎兵。其二,渭南城位於新豐,華陰兩地正中,主公既然看到了渭南的重要,將決戰地點設在城東平地,讓我等提早隱伏於此,又怎會放棄爭城?吾料主公定有對策。其三,文遠莫要貪近利而忘遠功,忽略了此次伏兵真正的目的。」
張遼回味良久,整容做輯,道:「謹受教,文遠唐突了。」
「還有。」高順又伸出一根手指道:「對陣之上,主公乃是無雙的!」
待到了晚間,果然傳來戰報:呂布大破李傕大軍,斬首無數。張遼對高順更是信服。
之後兩日,全軍日受暴晒,夜受蚊蟲,吃的是攜帶的乾糧,喝的是河中污水,甚至連出恭都就地解決,全軍將士苦不堪言。但高順掌兵極嚴,本部陷陣營自是無人出聲,而原何楓一部久安於扶風,中間或有怨言,違令之事,高順乃下令收其罪眾11人一併處斬,並將人頭傳看,號令全軍。
如此雷霆手段,立刻震住了扶風部眾。整個河岸無一絲聲響,安靜的連鳥兒都嚇不走。且李傕大軍不知處於什麼原因,竟對渭水一方向未有一絲防備。
高順起先還謹慎下令再探,謹防陷阱埋伏。可是在一波又一波探子回報,都沒發現任何敵人蹤跡時,高順也不在深究原因。
下令:沿河突進,迂迴敵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