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兩個人貼得很近,靳明宇的眸子里蘊藏著激烈情緒,他微微一笑,抓住了她的手放在唇邊輕輕一吻,「現在,夠清楚了嗎?」
夏悅愣住了,不只是突如其來的吻,更因為那些震撼她內心的話,可這些情緒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靳明宇沒給她機會。他吻了下來,從溫柔到兇狠,吸取了她胸口中的所有空氣。
炙熱而瘋狂的吻結束的時候,靳明宇抹了一下被牙齒磕破的唇,「你的吻技還是和以前一樣糟糕。」
驚慌失措已經不能形容夏悅的心情,她幾乎成了木頭人,就連話都說不出。
靳明宇不打算饒過她,這女人驚惶不安的表情他還不夠看,他記得自己得到夏悅的初衷並不光明磊落,也隱約猜到她的離開可能是知道了什麼,可那又怎麼樣,只要他還沒有厭煩,這個女人就不能離開。沒有人可以背叛他,既然她做了,還又一次的撒謊,就要承擔後果。
靳明宇低下頭吸吮她的脖頸,有些兇狠地控制著懷裡的女人。
四年過去,他依然記得這女人的味道,那種讓他食髓知味,懷念了很久很久的感覺,在她離開之後,被丟下的不悅、戛然而止的失落,在這一刻盡數湧上心頭,促使他粗暴地掠奪,兇悍地佔有。
想要再次得到夏悅,把她按在床上狠狠地侵犯,靳明宇驚訝這念頭竟然如此激烈。
夏悅的脖頸上連續被留下痕迹,疼痛讓她終於找回理智,奮力掙扎,「不、不要。」
回應她的,是更熱情和執著的掠奪。
房間小得可憐,可對緊緊糾纏的男女來說,狹窄的空間已經足夠。
「放開我!」夏悅很害怕,已經手軟腳軟,根本沒有多少力氣。她從來不知道靳明宇會這麼兇狠,簡直像是要把她吃下去,她被壓在老舊的沙發上,而他磕破的唇還在不客氣地奪取。
靳明宇早忘記身處哪裡,只是順從衝動抱緊了她,對她的掙扎視若無物,把她的衣服直接推到胸口,靈巧的唇舌直接落在她赤裸的肌膚上,瘋狂而痴迷地佔有,異樣的滿足湧上來,這是別的女人從來沒給過他的,只有夏悅。
「別這樣。」直到夏悅帶著哭音求饒,這場掠奪戛然而止。
靳明宇終於停手,卻沒有起身,把她壓在沙發上,身體里慾望的叫囂讓他的聲音喑啞,
「你想讓我停下,就乖乖回答兩個問題。」
夏悅想拉下去衣服擋住身體,可手忙腳亂的,怎麼都做不好。
「第一個問題,當初為什麼離開?」靳明宇沒給她拒絕的機會-直接問出口。
被欺負得無力反抗,夏悅的眼圈通紅,聽到這個問題,臉上露出透著嘲諷的笑容,「因為我不想丟掉自己的尊嚴,就算當時不離開,你的遊戲玩膩了也會讓我走,我只不過是提前一點而已,這也算是錯嗎?」
對這個答案,靳明宇不覺得意外,他想過無數次-除了這一點,在那段同居的日子裡自己什麼都沒做錯,「什麼時候?」
「你想問我怎麼知道這些?」夏悅的口氣難掩傷心,笑得苦澀,「你和周皓的對話,我聽到了,你追我只因為我喜歡過蘇靖,這些話還需要重複嗎?」
靳明宇心頭一驚,沒有追問那些話她聽到多少,但顯然最重要的部分她沒有遺漏,這麼說,從那天開始,這個女人就已經知道一切,那她為什麼沒有立刻離開,又留下來一些日子?
「只是因為那些話?」
「還不夠嗎?」沒想到他問得這麼詳細,夏悅的眼神有些躲閃。
靳明宇沒有放過她的變化,緊緊盯著女人的眼睛,問出第二個疑惑,「小孩子呢,你沒有結婚,也沒和別人在一起,卻有一個孩子……哦,我記得叫夏安。」
如果說現在的夏悅最後的軟肋在哪裡,那就是兒子。她的表情瞬間變得緊張到極點,胸口起伏加劇,「你、你到底想說什麼?」
靳明宇目光銳利,像是能看透人心,聲音極其緩慢,「這個孩子你是不是應該對我解釋一下。」他口氣嚴肅,話里含義卻語焉不詳。
如果夏悅能夠更加理智一點,她會發現男人設下的陷阱,可她現在整個人只剩下慌亂,下意識地做出反駁道:「孩子和你沒關係,一點關係都沒有!」
她表情激烈,一句話卻讓房間里突然寂靜起來。
突然就意識到話里的含義,靳明宇愣住,這是他一直沒有想過的可能,不是因為討厭這種可能,而是想不到,他在床上從來都做好防護,不會招惹無端的麻煩,這些年也有很
多女人想用孩子拴住他,有些甚至會想出惡劣的招數,沒有-個能得逞,這種自信讓他下意識就沒去想那種可能。
再想到夏悅為了離開寧願逃跑,更加不能相信她會生下自己的孩子,就算真的懷孕,不是用孩子來要挾得到什麼,而是逃跑,哪個女人會這麼笨,為捉弄她、欺負她的男人生下孩子,讓自己的人生困難重重。
越想,靳明宇越震驚,覺得不可思議,就是這種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真的在夏悅身上發生了,這一刻他簡直不知道該做出什麼反應,是要心疼還是要氣她自作主張?
夏安。靳明宇努力去想一直被他忽視的孩子,眉頭緊鎖,過往被遮掩的事情一件件串聯起來,他想到夏悅明明不是愛慕虛榮的女孩,就連貴重禮物都不想接受,卻在離開后帶走那些東西,想到在她離開前的那段日子裡,一直抗拒做愛,寧願惹他不高興。
就算是剛才說的離開的理由,也有破錠,如果選擇離開只是因為被欺騙,為什麼當時不立刻離開,而是過段日子,除非在他不知情的時候又發生了別的事情讓她不得不作出選擇。這個意外,是夏安嗎?
所有的事情串聯起來,靳明宇楞住了,這些單純來看算不上什麼重要的情節,此刻細想,觸目驚心,在他以為夏悅只是個笨女人,被自己欺負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時候,這個女人到底承擔了多少痛苦,才作出這麼艱難的選擇。
未婚生子,辛苦維持,帶著夏安生活,這些竟然是那個曾經軟弱到被自己捏在掌心逃不掉的女人做出來的事情。想到第一次看到她時,她單純的笑容,敢怒不敢言的躲閃,到今天的堅強。這一瞬,一種強烈的叫作心疼的情緒襲上靳明宇的胸口,他甚至卑劣地希望這一切沒發生,夏悅不用這麼委屈、辛苦。
手指在夏悅的臉頰上遊走,靳明宇的神情是從未有過的複雜,「他叫夏安,不姓靳,這是對我的懲罰嗎?」
【第五章】
靳明宇晚上七點多到家,一打開門就知道有人來了他的住處。
他隨手把車鑰匙丟在鞋柜上,穿過玄關,一眼就瞧見坐在沙發上看書的人,微微一笑,「美麗的杜女士,你怎麼來了?」
氣質出眾的中年婦人沒好氣地斜睨他一眼,「油嘴滑舌,怎麼,我不能來你這裡?」
靳明宇走過去坐在旁邊,把手裡握著的文件袋放下,「怎麼會,你大駕光臨令寒舍蓬蓽生輝,只不過你平時忙著公事,都想不起我這個兒子,突然過令我來有點意外。」
對兒子嬉皮笑臉的模樣早就免疫,靳母伸手在他手背上掐了一下,「還不是因為你不肯來幫我,要是你能幫著打理事務,我早就清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