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被人跟蹤
本命天地雙卦。
此刻我已經開卦，以後只要憑藉天罡之力，完全掌控雙卦，我便算是二品相士了。當然這個過程或許還需要很多時間，不過掌卦比起開卦來說，要容易得多。
紀青雲囑咐我的話，我也記在了心裡。
此刻，我已經打開天地雙卦，只要按照伏羲六十四卦上的基礎修鍊法門，天罡之力也會慢慢增加。而憑藉這天罡之力，我也可以正式修鍊天卷符錄。
一切交代完，趕屍要在晚上將林晨的屍體帶出來。一個下午，我又煉製了幾道天卷附錄上最基本的驅鬼符和辟邪符，同時又煉製了幾張初級的天雷咒帶在了身上。驅鬼符用來祛除鬼怪的，辟邪符可以取出自身受到邪氣侵襲，天雷咒卻是用來對付人的。這些都是基礎和最初級的符咒，目前的我也只能煉製初級符咒。
臨近傍晚，紀青雲和我還有方野到達了林晨所在的墳地，方野將林晨的屍體抬出來，背下了山放在了車上的黑色棺材里。我看著林晨就這麼被人扛著丟盡棺材里，心裡不禁一陣堵得慌。
「小童，爸爸需要閉關一段時間，你在外面跟著姐姐，聽姐姐的話，明白沒有？」紀青雲在門外，矮下身子對小童叮囑道。
小童點了點頭，露出小虎牙開口道：「我會保護好媽媽的。」
還是喜歡叫媽媽。
一旁方野聽了，眼神詫異得看向我。
「別亂叫，要叫姐姐。」紀青雲糾正了一遍，不過顯然也沒有用，只是起身對我道：「小童本身是惡鬼，在人間極為受修士天罡之力剋制，不過四品以下的修士還對付不了她。其它的你路上小心，將你老公的肉身送到湘西，沒事的話就儘快回來。」
送到湘西。
我們地處蜀川北部，距離湘西算起來大概一千多里路，這一路上開車過去，想來也不會耽擱太多時間。頂多今天去，大概明天就要回來了吧。不過從紀青雲的口氣來看，事情似乎也沒那麼簡單。
方野見到我們交代完畢，在一旁開口道：「時間差不多了，天一早，雞打鳴之前，我們要到客棧，這一路距離不遠，需要早點出發。大人放心，一路上我會照顧好白小姐的。」
「好。你們出發吧。」紀青雲又對小童再次叮囑道：「聽姐姐的話，不許亂來。」
小童乖巧得點了點頭，站到了我身邊，紀青雲也沒再說話，只是一轉身，身影漸漸變淡，消失在山上。
出發了。
方野開的是一輛廂式貨車，棺材放在後面貨廂里，前面車頭除了駕駛和副駕駛以外，還有兩個座位。上了車之後，我就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怪味道，這股味道讓人圍著有點不舒服，可是卻驅散不了。
「白小姐不習慣這味道吧。」方野也沒對我避諱什麼，隨手丟給我一個小藥包說道：「這是死人味，我們趕屍人常年和屍體打交道，所以所接觸的東西上死人味也重，時間長了也習慣了。白小姐不習慣，將這個放在身上，味道就淡一點了。如果累了，可以在後面一排躺著休息會，等到地方了，我叫你。」
我接過小藥包，拿在手裡，可以感覺到一股淡淡的清香味。而小童已經上了車，坐在後面一排，我在副駕駛上道；「我不用休息了，方大哥開車吧。」
「好。」方野點著頭，發動了車，貨車上了車道，向著東南方開去。
車上，我也不好當著方野的面修鍊天地雙卦，只能隨手用天罡之力臨空畫著符咒。
符咒小道，都是憑藉符紙和各種驅鬼辟邪的東西撰寫而成的。而符咒大道便是憑藉天罡之力凝聚而成，同時利用手勢來凝聚符咒也是最基本的法門，根據天卷符錄所述，符咒大成之法，憑藉一個念頭，便能凝聚蘊含天道的天地符咒，數千道符文瞬間凝聚，具有天地之威。
一絲絲淡淡的金色光芒一次次在我指尖出現，卻又一次次啞然而止，化作烏有。
「白小姐主修符咒？」方野開著車，也對我好奇問道。
我隨意點了點頭，回應道：「剛剛入門，只能憑藉符紙撰寫基礎和初級符咒，憑藉天罡之力凝聚符咒，我目前還做不到。」
「天罡之力凝聚符咒，最簡單的便是驅鬼符。白小姐應該從驅鬼符先入手，而不是天雷咒。天雷咒雖然威力不錯，但是要想憑藉天罡之力凝聚，除非二品修士，或者掌控震字訣的相士和術士的一品修士才能凝聚。」方野隨口介紹著，然後右手抬起，劍指化作一道虛影，不過眨眼睛就凝聚了大半個天雷咒，只是到最後那一刻，方野卻是主動收了回來，天雷咒也瞬間消散。
方野再次開口道：「凝聚天雷咒，主要需要消耗許多天罡之力。這也是為什麼基本上只有二品以上修士才能凝聚的原因。」
消耗許多天罡之力？
的確，我剛才凝聚天雷咒的時候，天罡之力也在急速凝聚在指尖，不過對於我來說，這點天罡之力，似乎並不算什麼啊。不過，我也沒和方野說這件事，畢竟我身體特殊，特別是我剛才看到方野親手凝聚了天雷咒之後，我感覺自己也應該可以凝聚，只是此刻被方野一提醒，我卻不敢再繼續練習天雷咒了。
「謝謝方大哥。」我對方野謝道。
方野面色偏冷，不過對我態度一直都很好，時常擠出一絲笑容又開口道：「白小姐，你是怎麼認識大人的啊？」
嘶。
還不等我開口，後面的小童已經發出了一絲嘶叫聲音，眼神清冷得看向了方野。顯然小童不讓方野議論紀青雲的事，方野臉色微變，連忙開口道：「對不起，我不該議論大人的事。」
「小童，不要嚇唬人。」我連忙對小童叮囑了一句，但是卻沒和方野議論紀青雲的事。
從下午見到方野的時候，我就感覺到方野似乎有些畏懼紀青雲，這時候小童警告方野，方野表現出的尤為明顯。雖然我心裡對紀青雲也有諸多疑惑，但是有小童在，我們也不會繼續討論紀青雲的事。
我坐在副駕駛上，也不困，只是和方野閑聊著修士之間的事，漸漸得我從方野口中，也了解到不少華夏修士界的事，同時也讓我對這個世界大為改觀。
「道家和佛宗在華夏流傳數千年，勢力錯綜複雜，大大小小的山門宗派極多。武門多數為家族傳承，基本上華夏各地都有，只是真正算是大家族的也並不多。至於像我們這些三教九流之類的派別，那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有些甚至只有一兩個傳人。」方野在一旁介紹道：「不過，這些勢力當中，最需要注意的便是華夏武道聯盟。」
華夏武道聯盟？
我疑惑得開口道：「華夏武道聯盟是什麼門派？武門的嗎？」
「白小姐真是才入門。」方野隨口道：「華夏武道聯盟，在世俗之中，被稱為國家安全局第九特別行動組。」
此刻，我明白了。
我驚訝開口道：「國家也管修士的事？」
「怎麼會不管？」方野淡淡開口道：「修士界，你打打殺殺，死幾個修士，除非那些門派找你復仇之外，其它人自然不會理會你。不過，要是你在世俗界殺了幾個人，武道聯盟的人就會來管你，殺人可是死罪。」
本來，我以為成為了修士，就無法無天了。此刻我才明白，就算成為了修士，最後還是要受到管控的。
方野繼續開口道：「武道聯盟那裡，基本上只要不去殺普通人，他們也不會找我們的麻煩。當然，如果實力夠強大，他們也沒辦法找麻煩。這幾十年來，雖然絕大多數殺人者都繩之於法，但是也有少數逃脫在外，武道聯盟管不動，只能憑藉各大門派威懾對方，確保世俗的安全。除了武道聯盟之外，道家最大勢力便是龍虎山、武當山和茅山，佛宗白馬寺、普陀山、五台山，武門有四大家族，這些都不好得罪。當然，白小姐有大人照顧著，這些門派正常情況下也不會得罪白小姐。」
紀青雲。
聽方野的口氣，紀青雲在華夏還是挺厲害的。
我指尖的天罡之力不斷凝聚，經過兩三個小時的不斷聯繫，終於一道驅鬼符凝聚而成。在驅鬼符凝聚而成的那一刻，小童又發出了一聲嘶叫，我慌忙收起了驅鬼符的力量。
「差點把你忘記了。」我連忙對小童笑了笑，又突然響起紀青雲當初說的話，對小童問道：「對了。小童，你爸當初真的是被雷劈死的啊？」
說實話，每次我想到紀青雲被雷劈死，總感覺有點好笑，也不知道紀青雲幹了什麼天地不容的事，居然被雷劈死了。小童聽到我的話，乖巧的開口道：「爸爸渡劫，被人偷襲，最後傷重被九天玄雷毀了肉身。
嘎吱。
方野聽到小童的話，一下子方向盤有些不穩，又慌忙踩了下剎車，差點把我都甩到了方向盤上。方野穩住車，連忙開口道：「對不起，對不起。雨童大人，你說大人他渡劫過？」
「不該問的就別問。」小童雖然回答了我的話，卻對方野依舊冷言冷語。
方野連忙點頭，卻是又突然放慢了車速，口中疑惑道：「咦。後面好像有車在跟著我們。」